《（金光）诸子百家》金丝枣糕

8、第 8 章

　　在阴阳学宗求学的日子，对于兰芷来说，就如同白驹过隙。等到她从繁重又紧张的课业中回过神来，已经是第三年的年节了。
　　阴阳学宗在年节的这一段时间，会给学生们放上一个月的假，给在道域求学的学子们一个回家过年的机会，逃离一个月里的繁重功课。因为年节十分气温寒冷，所以这个假期又被学宗的学子们称之为寒假。
　　兰芷是孤儿，在新年的时候也并没有回到村里的想法，只是惯例的为早逝的母亲烧了纸钱，在火堆前自言自语了一下最近过得很好，学业也很顺利，不用担心之类的话，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学舍里，准备照常在学宗内度过新的一年。
　　本来八个人一同居住的院子里，已经因为考试没有合格而走了五个，剩下的两个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父母兄弟，所以在放假的第一天便收拾东西回家，和家人度过新年去了。而现在，本来热闹的院子只有兰芷一个人，一时间居然有些清静到寂寞。
　　兰芷坐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房间里的阵法在白天吸足了太阳的温度，所以气温还算暖和，但是仍然是不及万学天府中燃烧着火炭和地龙的学习室舒服。
　　思来想去，兰芷还是决定去万学天府温习功课，回来的时候趁着天色还亮，还能再去泡个热水澡。
　　“兰芷，兰芷！你在吗？”
　　正在兰芷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呼唤她的声音。不等兰芷回应，一个脑袋便从院墙上探出了头，一边喊着兰芷的名字，一边四处张望。
　　“竹枝？你没有回家吗？”
　　兰芷一脸诧异，她记得竹枝可是有父母和哥哥的。
　　“嗨呀，别提了。上一年我回去的时候，那群亲戚们恨不得把我吃了，我爹还说今年就让我回去嫁人。我现在可不敢回去。”
　　竹枝苦着一张脸，她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她那古板的老爹恨不得早点把她嫁出去然后把弟弟们送进来。她在学宗辛辛苦苦坚持了三年，想也知道如果她回去，嫁了人之后估计就回不来了，这时候她要是回家那她就是个傻子。
　　“诶？你这个院子就剩你一个人了吗？那我晚上能不能过来找你睡啊？我那院子里本来就没剩两个人，这次除了我全都回家啦。我一个人还有点害怕。”
　　“应该可以吧，去向宿管报备一下就好了。我现在正准备去学习室温书，你要一起去吗？”
　　“过年了你还要看书啊？兰芷你也太努力啦！你这样，我会很有压力~”
　　竹枝从院墙上跳下去，跑到了到院子里。所有宿舍的院墙都有防护法阵，学宗现在虽然开始教导他们术式了，但是每次都勉强及格的她，根本不敢去试宗主改良过后的阵法威力到底有多大。
　　“兰芷啊，你每年都在学宗过节，你知道学宗春节里都有什么活动吗？”
　　竹枝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身体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兰芷走向万学天府，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
　　“唔，我记得前两次大多数管事也都回去过年了，不过每次新年都能看到逍遥游前辈过来。宗主也会给我们发红包，厨房里应该也准备了有松子糖和糖糕。有的时候还能看到小崇贤，走路都走不稳呢，很可爱。”
　　兰芷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新年，深切的觉得留在宗内过年也是有好处的。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宗主共进晚餐！”
　　“啊？！要和宗主一起吃晚餐？！”
　　竹枝一听这话，被吓得花容失色。她本来就有点害怕总是很严肃的宗主，如果要和宗主一起吃晚餐的话，她可能会胃痛。
　　“对呀，宗主那么好，还那么漂亮，没有人会不想和宗主在一起过年吧？”
　　兰芷理所当然的说道，在学宗三年里被养的白胖的小脸都因为期待而兴奋地红扑扑的。
　　“只有兰芷你才这样想吧，我们大家都很害怕宗主耶。”
　　竹枝一脸，你这个人难以理解的表情，眼神复杂的瞟向兰芷。像她这种每月都在及格线上挣扎的笨孩子，看见宗主只会像是老鼠看见猫，被吓得一动不动都算是好的啦。
　　“不啊，我觉得大家都很喜欢宗主啊。”兰芷摇头否定竹枝的话，“像是罗玉啊，宋翟啊，每次年假的时候都想留下呢。”
　　“啊……”
　　竹枝听着旁边的学霸朋友一脸自然地讨论前两次红叶试上争得第一的学霸们对于宗主的推崇，不禁生出一种在智商层面上的自卑感，感觉自己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红叶试是学宗每年一次的大考试，因为这次的考试是包含一年所学，所以每次考完都会根据分数的高低排名放榜。之前三次都是只有笔试，但是听说明年，因为学生们都开始习武的原因，也会增加武试。而罗玉，宋翟就是今年的第二第三名。
　　嗯？不是说他们分别是前两年的魁首？啊，因为年假是在今年的红叶试之后，所以今年的魁首换人了——就是她旁边这位好友，兰芷。
　　兰芷完全不知道走在她旁边的竹枝心里在想什么，她在今年的红叶试上夺得了笔试第一，得到了宗主亲自颁发的奖励和摸头表扬，正是满怀壮志一定要在明年也得到第一的时候呢。在她看来，学宗每个月都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遣返回家的人都是活该，每个月的考试的题都那么基础，只要好好听课就都能写出来，为什么有的人就连那些浅显的重点都记不住？而且在她看来就算是被遣返回家，只要第一年好好学了学宗所教的东西，根本就不愁谋生。
　　学宗所教的东西都非常基础，而且涉及的方面都和生活有联系，不管是最开始的认字，还是之后的草药分类，工具制作，五谷辨识，简单小阵法，甚至是宗主亲自教授的《学宗初法》，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好像等到今年以后，就又会开设新的课程，不知道有没有宗主亲自教授的课程啊？如果有，她一定要把那门课考到满分，说不定能够得到宗主的夸奖啊~
　　完蛋了，这孩子没救了。
　　竹枝一脸嫌弃的看着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入自己的妄想里，开始嘿嘿傻笑的兰芷，不由得捂住了脸。
　　不知道是因为学宗的压力太大，还是脑子聪明的人总是会和寻常人不同。竹枝发现身边那些特别聪明的朋友好像都有些脑子不正常。兰芷只是个宗主吹还算好的，红叶试中的前几名真的是一个赛一个的有个性，甚至个别的在学宗巨大压力的催化下，只能说是奇葩！每节课的老师看到他们都会头痛，就连他们这种做同学的都受不了，也就宗主能够镇住他们了。
　　算了，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期待一下今天晚上的松子糖和可能拿到的压岁钱，也不知道逍遥游前辈会是怎么样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啊~
　　两个豆蔻少女，各个满心怀春，一路走向道域的新年。
　　………………
　　年仅三岁的崇贤小脸肉乎乎的，小小年纪就板着一张脸假装严肃。可惜因为本身太过年幼，而身上又被他爱操心的舅舅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一个行走的大型红包，所以板着一张小脸根本阻止不了学宗内前仆后继过来捏他小脸的女弟子。
　　不过是从起居室走到万学天府的主殿而已，崇贤就捂着他被捏红了的小脸，委委屈屈的扑到了檐前负笈的怀里。
　　“崇贤？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阿姐她人呢？”
　　檐前负笈熟练地接住了如同炮弹一样冲到他怀里的小侄子，这两年因为作为宗主的泰玥皇锦平时太过繁忙，所以反倒是他这个做舅舅的和崇贤相处比较多，在学宗内，崇贤也跟他最亲近。
　　“母亲早就出门了，只是临走前让我来找舅舅。”三岁的崇贤虽然讲话奶声奶气，但是已经能把前因后果说的很利索了，“舅舅，阿姨姐姐们老是捏我的脸，我的脸都已经很痛了，你能跟她们说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嗯？我看看，都有点肿了……来，舅舅来帮你，一会儿你就跟着我，不要乱跑啦。”
　　檐前负笈查看了一下崇贤肉嘟嘟的小脸，看到只是有点肿，便直接稍微用小术法镇了镇痛。崇贤被檐前负笈手心的小寒阵凉的一个哆嗦，忙不急的点头。他一定好好呆在舅舅身边，绝不乱跑！
　　“唉，要说姐姐也是，难得的新年了，也不说休息一下。”
　　檐前负笈也叹了一口气，他的姐姐作为学宗宗主，自然是极为合格的。但是作为崇贤的母亲，却是一个月内也不见得能见上两三回，搞得现在崇贤都是他在带，反而和姐姐不太亲近了。
　　不过这些话也不能跟小崇贤说，但他每次说泰玥皇锦都会当做耳旁风继续我行我素，所以最后也只能无奈的顺其自然。
　　“辅士！见过辅士，新年快乐。”
　　还没多想，檐前负笈就遇见了向他打招呼的两名学宗弟子，正是温习完功课准备去吃年夜饭的兰芷和竹枝。
　　“啊，兰芷，你也来了。”
　　檐前负笈听到问好声，也回了一句新年快乐，然后看向一旁面生的少女。
　　“啊，这是竹枝，也是和我同一届的，今年也留在学宗过年了。”
　　兰芷向着檐前负笈介绍到，竹枝连忙也问了声好。三年来，新入门的三千弟子已经淘汰过半，而现在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学业不错为人努力的。
　　“你好，你是今年第一次在学宗内过年吗？不要紧张，虽然我比你们年长，但是在学宗内便都是同学，只要称呼我为辅士就可以了。”
　　檐前负笈看着眼前有些忐忑不安的竹枝，温和的安抚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少女。
　　“好，好的！”
　　竹枝大声的回答道，然后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了，连忙降低了音量，“抱，抱歉……”
　　“哈哈。”
　　少女因为羞窘而涨红了脸，低垂下了头，然后却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青年，而是清脆的孩童笑声。
　　下意识的，竹枝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半藏在檐前负笈身后，如同红包一样的奶娃娃。
　　“小孩子？”
　　竹枝脑子卡了一下，下意识的问出了声。
　　“啊，我来介绍。这位是崇贤，是阿姐的孩子。”
　　檐前负笈介绍到，而他身后的大红包……崇贤也站了出来，向着竹枝和兰芷问好。
　　“学姐们好，我是崇贤，以后也会在学宗学习。”
　　“哈，起码还有三年呢。”
　　檐前负笈听到了崇贤的话，笑着拍了怕他的头，转头对着两个少女说。
　　“你们先去食堂吧，宗主现在还在忙，一会儿就过来了。到时候会分发红包，你们不要错过了。”
　　“嗯，那我们就先去了，辅士，崇贤，请。”
　　檐前负笈看着少女们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现在学宗的新年是越来越热闹了，然后俯身拉住了因为被叫了名字道别而开心的眼睛亮晶晶的崇贤的手，一同向食堂走去。
　　厅堂内，浪飘萍在仰头喝酒，逍遥游和咏天涯正在谈笑。逍遥游因为见到了好朋友，本来苍白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了笑意。
　　自从云棋水镜离开后，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同窗们聚会了，而这几年，也都是被浪飘萍和咏天涯架着来到万学天府，拉着他一起过年节。
　　“逍遥游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行诗乐苦咏天涯看着明显有些走神的逍遥游，夸张的在他眼前挥舞着手臂，然后被逍遥游一掌拍开。
　　“你的笑话太冷了，就连老酒鬼都听不下去。”
　　“吓？我新做的诗可真的有那么糟糕？”
　　咏天涯一幅大受打击的样子，而一旁已经喝高了的浪飘萍听了逍遥游这话，已经扔了酒壶，开始拍桌狂笑。
　　“咏天涯啊，你是不是最近教课教太多，被学生折腾坏了？都跟你说了不要每次一开始上课就和学生对对子，现在连逍遥游都能看出来你退步了啊！”
　　“哼，你那是嫉妒我跟他们相处的愉快，不像你，讲个阵法课都能把屋子点着了。”
　　咏天涯梗着脖子逞强道，如果单说他们上课的教学水平，他和浪飘萍明明半斤八两。
　　“停，闭嘴，别讲了，不是说好了不再提的吗。”浪飘萍听到一半就扑上去捂他的嘴，说好的糗事要对逍遥游保密，事情发生了就让他过去呢？现在突然就被揭了短，让他恨不得抽咏天涯这个大嘴巴。
　　“好么好么，不说就不说。不过要我说，逍遥游你应该也来试试教课啊，现在那群小崽子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再过几年一个个的都精了，就学会给老师下套啦！而且你整天一个人呆在你那犄角旮旯里，也不嫌吹冷风太闲。多和年轻人接触，心态才能年轻嘛。”
　　这边咏天涯躲过醉醺醺的老酒鬼，眼珠一转就开始撺掇逍遥游也来教书。他觉得，如果单论定性与耐心，逍遥游可是他们中间最好的一个，保证能制住最近越来越皮的那群小崽子。
　　“我觉得眀昭晞挺好，清净。”
　　逍遥游拒绝了他的邀请。
　　“唉，真是太遗憾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阴阳学宗这三年的变化这么大，你应该看在眼里。之前的事儿那么大，我们每个人都对发展无能为力，你……”
　　咏天涯本来想安慰一下逍遥游，但是说着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之前的那场三宗内战，也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疤痕，就连他也做不到劝逍遥游放下。
　　正当气氛逐渐沉默，三人却突然发现原本嘈杂的厅内逐渐安静了下来，坐在长桌边的学生们向着同一个方向看去，而一位男装丽人也正从门口处缓步走来。
　　泰玥皇锦依旧是高盘着发髻，身上的衣服却是难得的鲜亮颜色，一身如同水波一样深深浅浅的蓝衫衬的她脸色润白，虽然没有太多装饰，但是通身的气度沉静大气，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宗主!””“宗主好！”“宗主新年快乐！”
　　留校的学生们一个个也不怕她，各个欢天喜地的向泰玥皇锦问好，而泰玥皇锦也是难得的没有板着脸，温和的向着她的学生们微笑。
　　留校的学生们并不太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孤儿，基本上每年都能见到泰玥皇锦，已经都很习惯和她一起吃年夜饭了。
　　“今年的惯例还是照常，先吃饭，之后发红包。既然是过年，大家就都不要太紧张了，开开心心就好。”
　　等到泰玥皇锦坐到主位，说完话，便示意学生们可以开始用餐了。只见本来被刻在长桌上如同花纹的阵法一闪。便有鸡鸭鱼肉冒着热气的出现在餐桌上。
　　“那么，阴阳学宗的年夜饭正式开始，祝大家新年快乐。泰玥皇锦举起手中的米酒，一饮而下，昭示着新的一年开始。”
　　………………
　　“唔，好好吃……”
　　竹枝幸福的嚼着口中的八宝饭，感觉自己简直爱上了学宗的年夜饭。如果不是她今年躲着没回家，她根本不知道在学宗过年还有这样的好处。
　　“对吧，我之前就一直觉得，学宗的饭是真的好吃。”兰芷也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肉，她每年都在学宗过年，已经非常习惯这里轻松地氛围了。“如果不是九年之后就必须毕业，我真的想一直在学宗待下去。”
　　“就算毕业了也应该能留在学宗吧，又不是被开除学籍。”
　　“但是毕业之后就要去游学了啊！我听说这还是学宗的老传统，也不知道我们到时候会怎么样……但是如果非得要去的话，我想去羽国看看，听说那边的土质特别好。”
　　“啊？我倒是想去海境看看啦！听说那里的居民都是鱼哦？鳞片闪闪的一定都很漂亮啊，而且那里还有鲛人。不过海境好像是不对外开放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去。”
　　“到时候去找找看吧，不过好像第一站都是道域的地方吧。也不知道其他的三宗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没见过别宗的学生，听说他们打架都很厉害，也不知道会不会很凶。”
　　……………………
　　泰玥皇锦听着学生们畅谈未来想要去游学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这就是她的学生们，一个个满怀热情，好奇着更为广大的世界，而不是眼中只有阴阳学宗这小小的地方。学宗会是他们毕业之前的保护伞，学习知识的象牙塔，但是绝对不会成为他们以后的负担。而她，也不会让学宗成为她学生们的义务，让他们只能看得到天元论魁。
　　“都是好孩子。”泰玥皇锦放下了酒杯，轻轻地笑了起来，脸颊被酒气染上了一抹薄红，能够看到眼中有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欣慰。

　　等到学生们吃饱喝足，再次启动的阵法便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清理了干净，泰玥皇锦便站起身来，一个个的给学生们发红包。
　　崇贤坐在离泰玥皇锦最近的座位上，是理所当然的第一个。小小的身子还没有餐桌高，一脸严肃的向泰玥皇锦与各位导师祝贺了新年，便得到了泰玥皇锦一个温柔的摸摸头与拥抱，拿到了一块被红布包裹的玉扣。
　　崇贤把玉扣握在手里，看着泰玥皇锦一视同仁的对所有年长些的学生们摸头鼓励发红包，虽然没有什么嫉妒，但是心里难免有一些失落。
　　“崇贤，你怎么了？”
　　一旁的檐前负笈察觉到了小侄子的沉默，小声的问道。
　　“没事，没什么。”崇贤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母亲并不是我的母亲。”
　　“嗯？”檐前负笈有些诧异，不知道崇贤问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母亲她待我，与她对待学长们并没有不同。所以，母亲并不只是我的母亲，也是学长们的母亲。”
　　崇贤握紧了手中的玉扣，泰玥皇锦为所有的学生准备了一样的礼物。
　　“我，我只是有点想，如果母亲只是我的母亲就好了。”崇贤的小脸上隐隐有些失落，虽然泰玥皇锦是他的母亲，但是他还是希望母亲能更像母亲多一点。
　　“但是舅舅就是崇贤的舅舅啊，那么姐姐也永远是崇贤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的。”
　　檐前负笈安慰的拍了怕崇贤的小肩膀，他大概能够理解一点崇贤的心情，就像是他的姐姐也并不只是他的姐姐，而是阴阳学宗的宗主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