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赌一场青梅竹马的伤》秦方

7、我要看清我的爱情（3）

　　我真的可以吗？洛川静静地问自己：真的像子轩说的那样吗？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可以重新开始，我会和子轩在一起，以寒也可以得到他的幸福，虽然，方向不同，却有每个人都可以幸福的可能。如果是真的，我愿不愿意试一试？给自己、给子轩、给以寒……给所有人一次机会。
　　“小妖，”子轩轻轻地唤她：“一切都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会有人受伤，而我们——却可以在一起。”
　　“我们？”洛川看了看子轩，原本混乱的思维忽然清醒了过来：“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如果真的只是要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那么子轩去也是一样的啊！
　　“你不愿意吗？”子轩苦笑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去！可是，小妖，我希望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做出选择，不会后悔的选择。”
　　明明白白地选择，真的可以做出明明白白的选择吗？如果真的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洛川啊，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洛川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却是万千滋味在心头，要答应他吗？或者拒绝更好？
　　不是不爱的。记忆中那个青梅竹马的少年的确是俊逸、洒脱、清雅无双，可是，到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再没有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了。洛川忍不住鄙视了自己一把，若今天子轩开口说的是多年前的感情，说好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从此恩怨俱消，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若彼此割舍不了，从此，暧昧不明自然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可是，子轩要的是改变，是从此后的长相厮守，为了这个长相厮守她几乎要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这值得吗？其实，子轩走后，洛川不止一次地想过他们生活在一起的场景，同样骄傲、任性的两个人除了彼此伤害，两败俱伤哪能有更好的出路？而这结局，是洛川甚至想想就觉得害怕的。
　　选择爱情就一定是正确的吗？离开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就会幸福吗？得与失，取与舍，这一切的一切，让她进退两难。
　　“我考虑一下好不好？”洛川看着子轩，淡淡地笑着。
　　她的笑容就像晨曦中的一支小小的鸢尾，透着叫人心痛的凄迷。子轩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她，能够给她百分之百的关心与宠爱，如果，在他身边她也会觉得幸福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该放手了呢？
　　可是，小妖，对不起，就算是我自私吧，我再不能失去你了，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即使下地狱又有什么关系呢？
　　洛川静静地打量着他，他的眉眼仍是熟悉的模样，只是眼神中隐隐透露的疲惫叫人心痛，“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没来由的话。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惊，洛川心中不免有些羞恼，这个男人当初那样恨心绝情，而今，当他再立到自己面前时，自己所余的竟都是关心与心痛，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的话于子轩来说却无异于天籁之音。“小妖，”他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洛川稍稍挣扎一下，便乖乖地不动了，任由他放肆忘形地拥着，“小妖，小妖，小妖……”他将下颔枕在她的颈窝处，一遍一遍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或许，这许多年来他所能想起的，记得的亦不过都是她。
　　“小妖，我们在一起好吗？”许久许久，他轻轻在洛川耳边说，“就你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洛川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回到家后脑子里想的竟然都是子轩的脸，他看着她，坚定地说：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去！你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他会说到做到的。洛川对他这点了解总还是有的。只是，如果回到过去的真的是子轩，他会怎么做？他们会在一起吧？洛川面上有淡淡的微笑。那样其实也是可以的，至于结果……也许只是自己以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不是吗？
　　洛川觉得自己只是有些胆小，任何一个人在有可能摧毁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都会有些胆怯的。可是她却没有发现，其实她的心早就在说愿意了，从子轩出现的第一分钟开始，她的世界就已倾覆。
　　只是，为了爱情背叛婚姻这样的事要一个有着严格的家教，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来做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洛川一直记得在一篇文章中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在走是幸福。与以寒相守的感觉虽然平淡如水，可日子却是幸福的。洛川不是不知足的人，她也亲眼看见自己的不少同学在结婚后渐渐地被忽视，被冷落，沦为黄脸婆，穿着睡衣出门，和菜场里的小贩为了三角、两角争执不清，开口、闭口谈的都是孩子。洛川也想过，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以寒这样无微不致的爱着自己，自己是不是也会沦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因为明白这一些，所以，洛川在以寒身边一直有一种很感激，很塌实的感觉。知道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和爱自己的人都在身边，也是一种幸福啊。
　　“你在想什么？”以寒不论多忙，每天都会坐下来陪洛川聊聊天，有时因为出差而赶不回来的话，也会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叮嘱半天，从关煤气到关门、关灯……事无巨细，绝无遗漏。
　　洛川有些迷惘地抬眼看了看他：“我今天去见过子轩了。”
　　以寒原本就知道这两日洛川的反常与子轩定是脱不了关系的，这会子，听她自己先开了口，倒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了。
　　“子轩说当初我们分开都是因为你，”洛川笑眯眯地看着以寒，“他还说他有办法，可以让我们重新在一起。”
　　以寒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一丝一毫也不曾泄露出来。他只是看着洛川，像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那你答应他了吗？”
　　他终究没有否认，这个骄傲的男子对自己做过的事是不屑否认的。洛川不觉哑然失笑，这个男人纵然爱着自己，自己却永远也不可能懂他的。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合而为一？
　　“我答应他考虑一下。”洛川的语气虽然是懒洋洋的。眼睛却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着光，“也许，我会答应的。”
　　“是也许会答应，还是已经做好了答应的准备？”
　　“我——会答应的。”洛川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你确定要那样做吗？”以寒猛然站起身来，将洛川一把揪了起来，他的手紧紧地扣在洛川的肩头，紧得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愤怒地博起，他的面容铁青，一字一字咬着牙根清晰地斥道：“你果然是没有心的！”说完，将洛川用力向一边一甩，便再不回头地甩门离去了。
　　洛川的心在一瞬间痛得全无知觉，她无意识地握紧左手，放开，又握紧右手，再放开……
　　子轩说过的，如果我回到过去，现世的一切都会随着我的行为而改变。是的，这是一次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爱或者不爱，自我麻醉的幸福或是真正的心满意足，我在犹豫什么？
　　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好像不是自己的。洛川静静地问自己，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一直是子轩吗？
　　原以为岁月蹉跎，情怀易老，却不料，到头来，惆怅还依旧。当年花前常病酒，而今是河畔青芜堤上柳，俱是往日颜色。也罢，也罢，与其独立小桥风满袖，倒不如搏一次平林新月人归后，影成双。
　　不管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洛川，要亲自去看清我的爱情。爱与不爱，我要自己做出抉择。

作者有话说

　　我会努力更新的，如果你有看到这篇小文，能不能“吱”一声呢？
我会更有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