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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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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原和元仲辛俩人驱车来到王福珠宝
大厦的保安见是御隆珠宝的韦原来了,忙请人给两人带路。
二人上来后,恰好遇到了在21楼电梯口给小景交代事务的王宽。
王宽没想到从电梯里出来的是元仲辛和韦原,有些惊喜,调侃二人道:“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我可什么都没准备,这传出去岂不是说我王福珠宝不善礼节。”
“跟兄弟讲什么礼节,你可真会笑话我。”元仲辛习惯性的把胳膊搭在王宽肩膀上。
“小景?”韦原这是第一次在现世见到裴景,愁容终于是松垮了些。
还从未见过有人和王总这般亲近的人,小景猜测二人一定不简单:“您,您认识我?”
看见旁边王宽使劲给自己使眼色,韦原才会意:“啊,老听王宽提起你,说最近招了个新秘书,做事很利落。”
小景赶紧摇了摇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没有,王总经常说些鼓励我的话,实在是谬赞了,您别入耳。”
元仲辛看见了俩人手中的文件夹:“你俩这是?”
“我一会有个会要开,你俩在楼上等我一会。”王宽说罢重新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过了半个小时,见王宽推门进来。
“小景呢,怎么没看跟进来?”韦原问。
“我让她先回秘书室了,怎么了。”
“害,还不是你,跟藏宝贝似的,连让我看一眼都不让,我这可是来到这半年第一次见到她。”
“说到藏宝贝,我可比不上你啊。薛映最近怎么样。”王宽笑着给两人倒了杯咖啡。
元仲辛和韦原听罢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我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便讲把事情的原委和王宽讲了
王宽漏出些愁容:“我确实帮得上忙,不过你们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盲目的找恐怕得不短时间。关于他爹娘,薛映一句也没和你提起过么?”
韦原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薛映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么,本来就话少。我还想等以后他想和我说了我再听,没想到先出了这档子事儿。”
王宽:“我这面抓紧找人打听,但我不能保证时间。所以这件事,你还得拜托一下老贼,他手段比较多。”
韦原泄气道:“这我知道,王宽,谢谢你了。”
“和我还要说谢谢?”
“说啊,得说,不然你这伪君子回头又要骂我不懂礼数了。”韦原也算是苦中作乐了,这时候也不忘要挖苦王宽。
元仲辛在一旁看见王宽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差点把刚进嘴的咖啡喷出来。
此时离薛映失踪已有40多个小时了,韦原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睡觉,此刻元仲辛看韦原浑浑噩噩的状态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强行把韦原绑回家吃饭休息了。
安顿好这个不省心的以后,就独身直奔‘大前门’,这地方鱼龙混杂,在嘈杂声中穿过杂乱无章的几趟摊子,终于是找到了老贼的当铺牌匾,元仲辛使劲敲了敲门环。
“谁啊?”屋内传来一声叫问。
“我!元仲辛!”
在外面等了一会,老贼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了一眼,待元仲辛进门去了才把门扣上。
“哎,你这大白天的不开张,搞什么名堂。”元仲辛毫不客气,抬起屁股就坐在了屋子中间的红木桌上。
“这不是刚从缅甸捣鼓一批货么,对面灵犀堂的老头惦记我这点东西,老派人上我这套话。防着点是好事儿,我说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找我。”
“找你问点事,你忙不。”
“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问什么?”老贼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掀开大褂敦在了藤椅上。
“我想找你打听两个人。”
夜晚降至,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韦原站在家中三楼的露台上,任由雨在脸上肆意拍着,心乱如麻。
他不明白,薛映为何不辞而别,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非走不可,假设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又是因为些什么?自己连真相都不配知道?
韦原把手搭在天台的边缘,叹了口气,仰起头对着天空问:“娘,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错在不该强行进入他的生活,错在不该奢望留下留不住的缘分。
少了一个人的夜更是静的可怕,露台上朦胧的灯光照进眼底,迎清着他的苦楚。
揉了揉愁的有些胀痛的脑袋,韦原忽然想起付清鱼,薛映之前就说过付清鱼对他来说就像亲哥哥一样,或许他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于是赶忙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和雨伞,往商店那边赶。
有了头绪,韦原也打起精神,一路小跑,没想到正撞见付清鱼正打了把伞在店门口,他旁边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付。
此时清鱼把伞移了过去,举到那人的头顶。
那是……薛映?
二人听见有人跑近,同时的回过头去。
“……哥?”薛映也没想到韦原会来这。
韦原看着两人,心中好像明了了些什么,使劲握紧了手中的伞把,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软弱:“小薛…这就是,你要走的理由么。”
“你误会了,我俩不是……”薛映正要解释。
韦原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
至少别让大家都太难堪不是吗。
“内个,你没事就好,我,我先回去了。”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韦原转身就跑了。
“哎——”薛映伸出的手腾在空中,半晌,又默默收了回来。
付清鱼站在身后,将这一切都看着眼里。
两人回到便利店,付清鱼把煮好的红豆粥放在薛映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则坐到了他的对面。
见薛映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付清鱼先开口道:“阿映,韦原不是你的表哥吧。”
薛映有些错愕:“你怎么知道的?”
付清鱼帮他把勺子放进碗中,心酸的笑了笑:“你啊,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了解你的人一眼就能看懂。”
薛映内疚的接过碗:“对不起啊小鱼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付清鱼笑着摇摇头:“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是……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昨日从老屋走出来,薛映的心就陷入了一种迷茫,如今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查父母的事,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韦原的关系……
心中彷徨,脚步自然也就不肯停歇,沿西一路走,薛映的脚步在一间破庙门前停下。
庙虽然小,但院子里却不见几许落叶,想是这里常常有人精心打扫。
踏过门槛,将双膝跪在莲花蒲团上,薛映紧紧闭上眼睛,在这偌大的世间,佛堂的屋檐却变成了他唯一的庇护。
“施主不是来祈福许愿的吧。”
闻声回头,是一个和尚,正身着满是补丁的灰色僧衣站在身后,薛映忙起身行礼:“师傅。”
和尚抬手示意免礼:“因何而生惑啊。”
“我周身已经无依无靠,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可能成为的家人的密友,但……”
和尚听罢捻了捻手中的念珠,明了般的笑了:“但是你有诸多难言之隐?”
薛映突然被说中心事,明白眼前的出家人不是等闲之辈,于是拱手求解道:“还请师傅指点。”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人世间的苦楚千奇百怪,无人可以幸免,也无人替你承受。你这么想无可厚非,可你也要问问你的心,若是能独自面对红尘中的碌碌风烟,现在又为何到佛前苦思啊。”
“可是,如果只是因为我自己的意愿连累了他,这不是自私么。”
和尚又说道:“你因为害怕面对自己的心,就忽略了另一个人的所思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薛映心中顿时明朗许多,这次龙城之旅,他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决定回来先在商店那暂住,等想好了再说。于是坐飞机回来前打电话给付清鱼,说晚上下飞机就回去。
“没想到他会这么误会。”薛映把事情言简意赅的和付清鱼讲了,当然他并没有说起穿越的事情,只是说韦原是自己的一个高中同学。
“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段,我说怎么没听你说起过高中时候的事情呢。”付清鱼佯装淡定,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竟是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宣告了死刑。
“小鱼哥,其实我知道你……”薛映皱起眉头,始终觉得过意不去。
“去说明白吧,别让他等太久。”付清鱼说。
薛映愣了愣。
“现在就去,我可不想你继续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付清鱼笑着说。
见薛映出门走远,他靠在椅子上,静静听着门外雨拍打青砖的声音。
付清鱼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傻的决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