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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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栀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赵闻君、宋晨晨还有几个年轻律师已经围在大厅聊天，高函也在。宋晨晨已经换了一条红色碎花长裙，在人群里很是突出，她正对着高函说着什么，眼带笑意。高函稍稍倚着工位，他还是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装裤。
天和律所对律师着装有严格要求，但年轻律师为了方便，通常都是将正装放在律所更衣室替换。
陈之栀走出来，人群突然暂停了交谈，他们齐刷刷看向她。虽然赵闻君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但对于陈之栀的加入，他们还是颇感诧异的。
“闻君，还是你面子大啊。”宋晨晨抢先开口。
“那是啊，不看我是谁徒弟。”赵闻君回答到，脸上颇有些自豪。“誒，你是拐弯抹角说我脸大是吧？”赵闻君好像读出另一层含义，一边拍打着宋晨晨，一边笑着说。
高函也没有想到陈之栀会参加聚餐，本来他并没有打算参加，但赵闻君邀请他的时候说了一句“陈律也来”，于是他假装不经意的答应了。他一直扭头注视着陈之栀走近。
“想吃什么？我请客。”高函说。
“我都行。”大家面面相视，等待其他人决定，没想到大家异口同声随大流。
“闻君，你定吧，今天你是主角。”宋晨晨说。
“啊，那吃烧烤怎么样，比较有气氛。”赵闻君询问的说。
“我老大好不容易请次客，把握机会啊。”宋晨晨开玩笑的说，特意将“我老大”三个字读的重一些。
“烧烤挺好的，多夏天”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随后确定了地点。
一群人三俩成伴走出律所，正遇见傍晚的晚霞，粉色的云团堆积在天边，好像走到路的尽头就能触到。高函和陈之栀本来走在最后，宋晨晨转头拉过高函要高函给他们几个年轻律师拍照，于是高函被拉到前面去了。
“之栀，你要不要照一张，景真不错。”高函转身招呼陈之栀。
陈之栀冲他笑了笑，摇摇头，高函便没有再坚持。
不一会儿，大家就走到了，烧烤店不大，但据赵闻君在网上搜索的数据来看，评分不错。此时正值饭点，店里满满都是人，烟熏火燎的热闹着。
前台服务员招呼他们进来，高函和前台沟通了几句，想要包厢已经没有，只有大厅靠角落有一个隔间，相对比较安静。
隔间座位是两排的皮座沙发，一排可坐3个人，一行人都站着，陈之栀选了一排靠墙的位置，随后大家都纷纷落座。高函挨着陈之栀，宋晨晨坐在高函的另一侧。
几段交谈过后，大家明显放松下来，边等着烤串上来，一边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聊着。席间，几个年轻律师不停给高函和陈之栀敬酒，大部分都被高函挡下来了，陈之栀也喝了几杯。
“陈律，你和高律是大学同学吗？”突然一个年轻律师将话题转向陈之栀和高函，其他几个人也都转过头来看着陈之栀，期待着陈之栀的回答。
陈之栀一晚上基本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直听着桌上的谈话，时不时也跟着笑。面对话题突然停在自己身上，陈之栀还有点不知所措。
“嗯，一个系但不是一个班的。”陈之栀回答道。
“情侣吗？”提问的律师借着刚刚的提问，壮着胆子问道。其他几个人目光更加强烈，似乎问出了他们想问又不敢的问题。
陈之栀看向高函，她笑笑摇了摇头。
“你这小子，八卦谁呢？回头我让你带教律师多给你布置点作业。”高函打断道。
高函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孙文怎么没来？”赵闻君察觉气氛不对，赶紧换了话题。
“他请假了，说是昨天突然耳鸣，听不见声音了，医生说是太累了，让他休息几天。”宋晨晨回答到，刚刚的话题，她几乎是屏息等待着陈之栀的回应，此刻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老大，咱什么时候去团建一下吧，前段时间忙疯了，一直加班。”宋晨晨现在很高兴，她轻快提议。
“行啊，你们想去哪玩？”高函也回过神，刚刚的话题已经过去。
大家纷纷开始讨论团建地点，最后综合考虑了时间安排，便捷程度等条件，大家一致同意去京郊百花山露营。
陈之栀并没有加入这热火朝天的讨论，她并不准备参与。
“陈律也去的吧，好不容易组织一次。”宋晨晨隔着高函看着陈之栀问。
陈之栀喝了一口酒，说到：“我看时间安排。”陈之栀不想破坏大家高涨的气氛。
最后，大家一起举杯祝贺赵闻君拿到了律师证，也将杯中酒喝尽。
走出隔间的时候，陈之栀还是走在最后面，她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占含光！
占含光就坐在他们隔壁的隔间里，和她背对着的位置，同行的还有几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给占含光递烤串。占含光应该是没有看见她，陈之栀心想。
走出餐厅的时候，天已大黑，但路上车水马龙还很热闹，几个年轻律师还要回律所加班，高函也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但是陈之栀喝了酒他很不放心。他想送陈之栀回去，但是没办法开车，于是他站在路边陪陈之栀打车。
“你回律所吧，我没事，没有喝多少。”陈之栀说。
“我看你上出租车我再回去”，高函说。
几个年轻律师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表情耐人寻味。
“要不我们先走？”一个年轻律师说。
“高律跟你们一起走”陈之栀想起刚刚饭桌上的事情，她简洁的替高函安排了。
高函见陈之栀没有醉意，时间耗着她怕陈之栀会尴尬，他也就不再坚持。
陈之栀一个人在路边等车子，打车软件一直显示等候，她随即从包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站在路沿上。
“陈之栀”
陈之栀好像听到有个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她抬头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占含光隔着副驾驶的侧头看着她。
陈之栀一怔。
“上车”，占含光不等陈之栀反应，说道。
陈之栀半支烟还未抽完，对于占含光的突然出现，她显然没有防备。
“不用，我打车回去。”陈之栀拒绝道。
“这个点打不到车的，上来。”占含光说话还带着命令口吻。
陈之栀盯着占含光思考了一会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了车。
“那麻烦了”，陈之栀说完便没有再说什么，她将副驾驶的车窗降到最低，倚着车窗抽着烟。
占含光专心开着车，他不时眼光转向陈之栀，陈之栀微微侧身背对着他，晚风吹拂着她的碎发，飘来荡去，夜色并着酒气映照着陈之栀的眼眸漆黑幽暗，烟波婉转。她随意吐出的烟卷被风吹向后面，散了。
占含光心里暗想，好像每一次遇见，这个女人总是给他带来惊喜，好像永远看不透她，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和这一路的车水马龙格格不入，似乎也没有和他见外，居然当着他的面，自顾自的抽着烟。
陈之栀在占含光面前很放松，也确实，他连自己最狼狈的样子也见过，所以陈之栀没有打算和占含光客套，本来她也不擅长社交。
“你男朋友先回去了？”占含光见陈之栀手上没有戴戒指，他猜测着，试探问道。
“嗯？”陈之栀转身看着他，她还没弄懂占含光的意思。
“哦，我刚在店里看你们走进来了，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律师…”占含光补充说道。
“他回律所了…朋友。”陈之栀的回答简短，但此时占含光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哦，不好意思。”占含光说。
陈之栀不知道占含光不好意思是对什么事情，但她判断不需要再应答。
陈之栀刚走进餐厅的时候，占含光就看到了，他看见她跟在一群人后面，路过他的座位的时候，他本打算打招呼，但陈之栀走在一个男人的另一边，并没有看见他。
后来，占含光听到陈之栀那桌有个男生问陈之栀和那个男人是不是情侣的时候，占含光耳朵已经听不见同桌朋友跟他说的话，他只是微笑跟着点头。但是他没有听到陈之栀的回答，当然他也没有看到陈之栀摇头。
占含光好像开心，又好像不开心。
聚餐结束，占含光看见陈之栀在路边抽烟，眼眸低垂，一口又一口。占含光借口要去附近超市买烟，先送走了他的朋友。他开车经过陈之栀，假装不经意。陈之栀总是拒人千里之外，于是占含光命令的说“上车！”
车子开的很慢，稳稳停在嘉林景苑小区的门口，占含光见陈之栀倚靠着睡着了，他不自觉无声的笑了。陈之栀每次在占含光的车上都安静得很，好像夏夜出来乘凉的狐狸，是的，她好像总是夜间行动。占含光慢慢启动车，继续朝前开去，他绕着小区兜着圈，兜到第6圈的时候，陈之栀醒了。
“马上到了，刚刚导航设定错了一个门，开到后面去了。”占含光解释到。
陈之栀睁开惺忪睡眼，好像她每次都在占含光车上睡着，明明在家每天都失眠。
陈之栀道了谢，她礼貌的嘱咐占含光开车慢一点，然后就进了小区。
占含光目送着陈之栀走进小区，直到看不见的地方，占含光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再开慢点就熄火了”，不自觉脸上笑意弥漫，他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