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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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上山采草药，当时天气很是炎热可我急着用那草药便上山去摘了。您应该知道我们这片山其实不太安全，我一个人上山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点不安，好在佛祖保佑，顺顺利利找到我要的草药，摘完后我准备打下山回家。
谁知，就在此时，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拄着拐扎，在下山的必经路上呼救哀嚎，我看他实在可怜便上前询问要不要帮忙。
那老者看见我二话不说就让我把他扶起来，还直接向我讨要水喝，虽然奇怪这老人的行为，一个受伤的人怎么还敢这样颐指气使的指挥人，但我还是把水递给他。那老人喝完水后，心情好上不少，对我笑嘻嘻的。
我心里顿时慌了，心想这人怕不是要对我做什么坏事吧，怎么一下子态度转变这么大。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那老人很快又生气了，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去给采草药好敷他受伤的腿。看他那态度我本不情缘去，可当时山上又没其他人，我怕留他一个老人在哪里万一被大虫给吃了，我的罪恶就大了，便按照他的要求把药采来给他。
神奇的事就在这时发生来了！”
“发生了什么？”夫子双眼睁大，身体微微前倾，很是期待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个老人把草药用手一揉，顿时那草药便像用石臼捶打过一般变成稀烂，他把草药敷在他腿上，没过一会儿，他就站起来了，拐杖也不用了。
我就说你先前是在讹我吗？老人摆手说”秦母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我乃九重天上的神仙，因为跟其他仙人打赌，故特意扮成老翁前来考察百姓的善心，你做得很好。”
“神仙！他竟然自称为神仙！”跟在旁边一起听的书儒惊得连续重复了两遍。
“嗯，他说他是神仙”
夫子听到这，捋了捋他的胡须，他还从未听过这个世上真有神仙，莫非是一些修士扮来唬人的？
“夫人怎么确定那老翁就是神仙呢，没准是修士也说不准。”
“起初我也不信”秦母继续说道，“可那老翁就在我眼前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变成一位俊俏的少年郎，我还从未听过有什么修士厉害到可以立时改变容颜的。再者，他说感谢我对他的帮助，特赠我一颗桂花种子，并且言明如果好好照料这棵种子并将福泽后代。”
“难不成院子里的桂花树就是刚才那位仙人给的种子？”夫子试探问道。
“就是那粒种子。我幼时在南方生长过所以辨得桂花种子，知道那人并不是随意拿粒不知名的种子糊弄我。”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据我所知，就这边的天气没有花匠和千金候着，是万万长不出桂花的。”
“这样说来，这棵桂花树还是神仙树，好厉害”年幼的书儒听到自家院子里的桂花树竟然有如此来历很是骄傲。
“谢夫人告知如此神奇经历，在下实是修得几世福缘才得以见此神物。”夫子起身拜谢秦母，秦母不敢生受师长谢礼，也起身回以一礼。
送走夫子和同窗，天色已经暗淡不少，秦书儒帮着娘亲一起做晚饭，母子两人就着夕阳余晖坐在小小的桂花树旁享受劳动的结果。
时光荏苒，瘦小的桂花树在人们不知不觉间快速窜高，当初的少年如今只能碰到桂花树最底下的叶子，馥郁花香飘满整个小院。
今年，秦书儒已经二十岁整，不久前他刚刚获得陛下谕旨，成为新一代的状元郎。今日回来，是因为家中娘亲还在这里，他想劝娘亲同他一起到京城生活。
可惜他一片好意，秦母却婉拒了他。秦母自从南方迁居至此便从未离开过，她在这里遇见了此生挚爱，也在此生下了令她骄傲的儿子，这里承载了所有最珍贵的记忆，她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
“啊儒，你放心的往前走，娘亲在家里很好，你不要担心。实在不放心，娘亲每月给你寄两封信可好？”秦母态度坚决却也不想儿子伤心，只好努力安慰。
“娘亲确定不跟我走吗？我们这里离开以后我会带你回来看看的”秦书儒作最后的努力。
“不走，我喜欢这里。”
无奈叹口气，书儒牵起母亲已经不再细嫩的手，轻拍，“既然娘亲如此喜欢这里，我也不好强求。只希望娘亲能够记得每月里寄几封信给我报平安，儿子空时也会回来看你。”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
就这样，意气风发的状元郎离开了家乡，踏上他波澜壮阔、百姓称颂的仕途。
“啊桂啊，我留下来陪你，你开心吗？”
秦母略显浑浊的眼睛闪着精光，直直看向桂花树。逸轻霎时一僵，她总觉得刚才秦母是在叫她。
“啊桂，你不在吗？”秦母没有得到回应，继续喊道。
“···在”身体的本能先于大脑，逸轻脱口而出。
“又调皮了是吧。刚刚啊儒说他要带我去京城，我拒绝了。我不想去，他说他怕我孤单，可我哪会孤单，你会陪着我，不是吗？”
“嗯”又一次，不等逸轻思考，她便回答了秦母的话。
“那以后我们两个人就要相依为命了，我找你聊天你可不能装听不见，我会伤心的”秦母边说边拿出丝帕假装擦拭眼泪。
“不会的”逸轻放弃抵抗，顺着身体本能回答。
冬去春来，四年过去了。
今日是秦书儒返乡的日子，秦母早早便起来了，啊儒要回来，她得把屋子收拾整齐，不然让他看到准会念叨她。
这里昨天积下的灰尘扫扫，那边昨晚做饭弄乱的厨房摆摆整齐，就剩下院子里的地没扫了。不过秦母一点也不着急，她径直走到桂花下，开口道“醒醒啊桂，快帮我把院子扫扫，我老了不想动。”
还未等逸轻反应过来，她的叶子便一阵挥舞，很快院子被风吹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是的，逸轻自进入这座小院开始便一直作为旁观者，目睹着秦母和书儒的日常。直到上次，她不受控制的回应了秦母，之后她便成了院子里的桂花树。
这三年来，秦母有事没事总喜欢找她聊天，她要是不回应，秦母就会假装不开心，拿着她的手帕在那抹眼泪，好似逸轻欺负了她似的。殊不知，她现在已成一颗树又怎么欺负得了秦母。
“啊桂真棒，下次施肥我会给你挑最好的肥料。”秦母看着院子满意的夸赞道。
按照信上所说，书儒准时在午饭前回到小院。秦母很是开心也很是惊讶，因为书儒除了跟往常一样带了几个手下，这次还带着一位水灵灵的姑娘。
姑娘脸若银盘、粉面桃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瞧那身段、那削葱般的手指，定是出身名门的贵女。
秦母对姑娘温和一笑，那姑娘虽然很是害羞却不怯场，落落大方回以一笑，秦母很是满意。
安顿好儿子带来的姑娘和手下，秦母悄悄拉扯儿子的衣服，示意他到厨房去。一进厨房，秦母便拎着书儒的耳朵，小声厉言“你这浑小子，从哪拐来的姑娘，还不如实招来。”
“娘亲别急，听我一一说给你听。”不敢随意将自己的耳朵从娘亲的手里救出来，书儒弯下身子，配合着娘亲的身高，好让耳朵不被扯得太疼。
“快说”
“娘亲可还记得我离家第二年写信与你说过，我在诗社里不小心踩到一位姑娘的手帕。”
“当然记得，踩到姑娘的手帕我看整个岘朝也只有你了。”
“我不是故意的”书儒为自己辩解。
“我又没说是，你快点交代那漂亮姑娘跟你什么关系”
“娘亲，我心悦她，我想娶她为妻。”
空气一瞬间寂静，秦母看着儿子脸上认真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遇见的郎君，他也是这般认真的对她说，他心悦她，想与她成亲。
“认真的？”
“千真万确”
“好，娘亲同意了。”
“谢谢娘亲。”得到自己最尊敬的母亲的同意，书儒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得知外面的小姑娘是自己的儿媳，秦母松开书儒的耳朵，拿出自己昨晚刚做好的桂花糕，又从柜子深处翻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桂花酿。
小姑娘第一次来，内心害羞，说话稍微拘谨了些，秦母便讲些趣事逗她开心，看她似乎对啊儒小时候的事情很感兴趣，便把书儒年幼时做的蠢事都抖落了出来，这下小姑娘听开心了，书儒在一旁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的脑袋埋里面，再也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