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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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鸭舌帽，白色T恤，蓝色贴身牛仔裤，黑白相间帆布鞋。
手里拿着一张有着龙飞凤舞字迹纸条的东方文哲就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小巷口。
看着眼前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小巷子，东方文哲微愣：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太极宗师的存在…？莫非这就是C国人常说的大隐隐于市？
到处乱蹿、浑身脏兮兮的小孩睁着大大的黑眼睛停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东方文哲。水果摊前扯着嗓子招呼客人的老太太擦了擦小孩脸部污迹，大喇喇的喊着：“赶快去洗洗，你这脏兮兮的泼猴样儿，回去直讨你妈的骂。”
注意到东方文哲，老太太笑道：“小伙子找人呢？拿来看看，这一带我熟，指不定知道咧。”
东方文哲亦回报以笑容，指了指一旁小院开着的木门：“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谢谢您。”
老太太眼神瞬间变了，对着东方文哲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不简单，这么年轻就能到陈老爷子地儿，真不简单！”
东方文哲笑笑没有说话，点头和老太太示意一番便走进了院子。
小院子很简单，一望过去通透到底。
结着红彤彤果子的枣树下有一方石桌石凳，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周围便是一些花草。除了花花草草所占的地儿，其余都铺满了圆圆的碎石，像是鹅卵石。
出于礼貌，东方文哲敲敲院门：“有人在吗？”
低缓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屋子里传来：“东方家的小子？快快进来。”
踏步而入，密集的石子一点点烙着脚底，很舒服。东方文哲知道这是C国特有的刺激脚底穴位方法。如此说来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师傅的陈老爷子也是一位擅长养生之道的老人？
老爷子约摸60来岁，一身青色长袍，身形看着很健朗，长长白白的胡须飘下，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恭敬的将手里的纸条递上。
心里清楚自己的到来乔政希外公一定打过招呼，面前的老爷子在听到自己敲门询问声后便道出自己的名字更是证明这一点。东方文哲还是不马虎的将礼节做到位，尊师重道是他阎里就遵守的准则之一。
接过纸条的陈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东方文哲的眉眼。瞧罢还似有其事的点点头。
拍拍一旁的高脚木凳，道：“过来坐。小子不必紧张，我非牛鬼蛇神，带不走你。”
心里一惊，老爷子这是……看出了什么？有些不安的坐下，东方文哲的表情却没有泄露分毫。
陈老爷子忽然哈哈一笑：“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就喜欢故作深沉。老头子半身都入土了，什么没见过。”
东方文哲也咧起嘴角笑了，在这样洞悉世事的老人面前，无需隐瞒，也隐瞒不了。
“来，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体里的那股戾气不简单啊。”
老爷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将手里的鸭舌帽放至一旁的雕花八仙桌上，东方文哲依言脱了T恤，好在今天过来穿着简单，倒也不费力气。
陈老爷子的表情不再嘻哈，从桌上铺开的针袋里取出一根绣花针粗细的银针，在点燃的酒精灯上旋转着烤匀，抬头问东方文哲：“小子怕不怕痛？”
东方文哲轻轻一笑：“不怕，这点痛不算什么。”在阎里什么没经历过，这点确实不算什么。
“好小子，呆会儿痛也得给我忍着。”陈老爷子手稳稳的拿着已微微发红的银针：“小子坐稳了，可不许动。”
说着已将银针朝着东方文哲的背部扎下。先手刺入一分，再旋转的捻进。接着下来便是不停的重复这个动作，唯一不同的是老爷子下针的地方。
“好了。”轻吐一口气，陈老爷子就着衣袖擦擦额头。看着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老爷子额上已经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汗。
“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深重的戾气，以前的法子也不知顶不顶用。刚才我用乾坤八卦阵将它封在你后腰，不知能压制到几时。此法只为治标不能治本，化去这股戾气还得靠你自己。”说罢沉吟片刻，“刘老头跟我说你的体内还有一股与这片戾气相生相克的王道之气，之前我观你相、下针行针时却没有发现……”
“王道之气？”东方文哲诧异，难道说就是那缕很舒服的暖流？
陈老爷子点头，表情严肃：“没错。你的情况很奇怪，不仅戾气深重，更有与之冲突的王道之气。如果不想法子消去戾气，二者相碰撞，不能相融，只能毁灭。就如今来看，我怀疑是戾气占上风，所以我感受不到王道之气的存在。而我最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如果戾气一直占上风……我会怎样？”
“若能稍存理智，大概会成为人形兵器，只要加以引导，还能控制。就怕一智未存，化身嗜血狂魔。”
“那我要如何才能化去它？”
“你等等。”陈老爷子说着便站起身走进一旁的房间。门未关上，里面一排排书架上堆满了书，地上也堆满了一摞摞各色封皮的书籍。
东方文哲随意的瞥了一眼就发现最上面的那本是C国古代著名医者留存至今的生平医学笔记手抄稿……要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曾在某个目标的卧房里看到这本手抄稿的影印集，一时好奇随手拿起来翻了翻，不知怎么的原稿竟到了陈老爷子的手中。
低下头，书房这种地方毕竟属于私人空间，更何况有珍贵古籍存在，还是少打量些好。
眼角的余光瞥到有东西在动。东方文哲偏头，便看见斜后方的镜子映照出自己的后背。银针排成的八卦阵型圈着的地方有一小块青紫，其余并无异常，异常的在于……
他看见阵型外围靠近心脏处缓缓的浮现出一条拇指粗成人手掌长的金色游龙，周身细小鳞片发出微弱的金光，不强却耀眼异常。
东方文哲甚至能看见金色游龙黑色的眼珠透过镜子看向他……
刷的站起身。
手里拿着本蓝色线状本书的陈老爷子恰好此时走出书房。
“怎么了？不会是阵势出了问题，那戾气冲破八卦阵了？”说完自己也吓到般急急的跑到东方文哲身后，细心查探。
“还好还好，阵型完好。吓到我以为多年未施针连手艺都退步了。”
“老爷子……您没看到其他什么？”
莫名抬头，奇怪的看了眼东方文哲，道：“还能有什么，你在质疑我老眼昏花？”将手里的书递给东方文哲，指了指自己双眼，爽朗一笑“世间百态尽由此入，可谓无限精彩！不够不够。”
东方文哲身体微僵。他分明清楚的看见那条仍在游动的金色游龙……甚至五爪上的尖尖指甲都清晰可见。
“小子，回神了！”
“…………”
“老爷子，王道之气究竟是什么？”
“王道之气只是个称谓，你别听刘老头瞎扯呼，不过气息精纯一点，带来影响正面一点。古代帝王自比天子，由天庇佑、由龙神守护。溜须拍马之人将这个称为王道之气，众生皆要臣服。”
陈老爷子露出些微嘲讽的笑容：“在我看来不过是久居上位，习惯发号施令惯带来的优越感，否则天佑神守的帝王们怎么有开国与亡国之差，难道他们还挑人来守护。这一代一代传下来，王道之气早就失了原意。现在大多数是指比较纯正的气息，与你身上这股戾气相对应的。”
东方文哲若有所思的点头，目光投在手里的书上却完全看不见焦点。突然抬起头，咧开嘴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老爷子可有关于王道之气的书籍？突然对它很感兴趣，说不定要消除我身体里的戾气还得靠它。”
“老头子我这儿啥书没有。”陈老爷子挺起胸膛“我敢夸下海口，就是国家图书馆的藏书质量也比不上我私人藏书的一半。”
说罢伸出食指指向堆满书籍的房间：“那房子里的都是古籍，关于王道之气大多在古籍里记载，老头子年级大了，记不得哪些书里写过，要看的话你自己去找。”
陈老爷子很大方，东方文哲也没有迟疑，微笑道谢。既然陈老爷子都不藏着掖着，他再推辞便是矫情。
抽走东方文哲手中的线装书，陈老爷子忽然邪邪一笑，在这张长须长眉面色红润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猥琐感：“小子可是有心上人了？在老头儿面前屡次发呆走神不说，连手上的东西都没拿稳，这要是兵器，你可就输了。”
心上人？
脑海里忽然闪过刘修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说起来刘修似乎才说过不准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心口一震，他在想些什么！
迅速将莫名的情绪丢至一旁，东方文哲轻笑：“老爷子真爱说笑。”话未落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陈老爷子拿在手里的书，还俏皮地举起摇了摇：“这下可是老爷子输了。”
蓝色线装本的封面并没有书名，东方文哲将它在手中放平，翻开书页问陈老爷子这是什么。
“你别小看这本书，它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此书唤为‘清心凝神诀’，顾名思义，可以让你定下心神，不妄动杀意。”
书页已经有些泛黄，却没有缺损。只是，为何是空白的？若仅是扉页如此便也罢了……可若是翻了一小半还是一片空白，这就令人费解了。
好在东方文哲向来有极好的耐心，仍是一页页的翻下去，终是在临近一半地方看到文字。字数并不多，一页纸的内容。
抬头想询问陈老爷子这是何状况，真要看的话直接拿出一张纸不就好。莫非老爷子玩心大起特意弄成这样看他不解的表情以娱乐？
摸着手里有些粗糙并且明显泛黄的书页，否定刚才的猜想，这本书的存在已经有些年月了。
“老爷子，这是为了探查翻阅之人的耐心和品性？”
陈老爷子哈哈一笑：“没错没错，小子比我有耐心，洞察力也不错。老头子可是捡到宝了。清心凝神诀，既然是诀，自然得朗朗上口多不得字。”
朝东方文哲挥手：“小子你过来。”
待东方文哲走至跟前，大掌在往东方文哲身后一拂，银针已全部落入手中。
“小子且看这一手如何，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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