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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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东方文哲站直身子动了动手，低头问林少安：“可不可以让我上？”说着指了指台上的泰国人：“我对他很有兴趣。”
在他眼中最没有发言权的刘修忽然开口了：“不可以，你不是他对手。”
东方文哲转头狐疑的看了刘修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对手，不要以貌取人。”
刘修起身，弯起眼眸贴近东方文哲：“你还有貌给我取？”刘修靠的很近，真的很近，近到东方文哲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传到脸部的温热。
后退一步，东方文哲拉开两人的距离，直接问林少安““行不行？”
林少安的眼珠子在东方文哲及刘修身上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定在了东方文哲身上，笑容温和。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如果你有危险，最先坐不住的一定是这人。
得到答复的东方文哲转身跳上擂台。
全场沸腾了。
不停的有人在叫嚣着拳王打死他！难怪鲁迅先生对C国人的冷血与盲目横眉以对，这是无法根除的劣根性。
也有对这个在C国耀武扬威，不停的打伤打死对手的泰国人不满的，对着东方文哲大吼：“我投10万买你赢，把这个泰国佬打下去！”接着便有人跟风追捧。
东方文哲稍稍松了松筋骨，走到场中央。
泰国拳手还在擂台边向下面欢呼的人招手，也许在他看来这场比试会想之前一样轻松胜出。
东方文哲瞥了一眼擂台下方，刘修不知何时走到了擂台旁，目光灼灼望着他。看了看四周，刘修所处显然是整个场子里最佳上台位置。
宁了宁神。东方文哲并不适合一对一的擂台战，他是游走在暗夜的精灵，隐在暗处伺机出手才是他最好的攻击方式。阎帝曾经说过，面对一个看不到踪迹的的东方文哲比面对两个修罗更可怕。修罗，阎之血皇，同时代兵战第一人。
镰刀死神的出没只在夜晚。
泰国拳手大概是准备好了，对裁判吼了一句什么话便走到东方文哲对面，轻蔑的眼神很容易看出。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完全视眼前之人如无物的东方文哲并没有看见拳手像是要喷火的双眼。
刘修的实力很强他知道，可是他不喜欢自己命运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人的潜能总是在濒临死亡那一刻爆发。他要挑战这具身体的极限，如果不激发出这具身体的潜能，他将一事无成。
地下黑拳没有什么规则，只要将对手打趴在地，令他暂时的站不起来，或者永远的站不起来，便是赢。
在这里生命如草芥。
侧身挡过一波攻击，这个人很强，当然只是对于如今的东方文哲来说。若是曾经的影皇，即使再来十个泰国拳手也不够东方文哲看。
他没有刻意的去攻击对手的要害。以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拼着挨上两拳让对手不能动弹并不困难。东方文哲知道的可用穴位有好几处，但是如果这样做就失了之前坚决要上台的目的。
身体反应太慢，没几个来回东方文哲便处于下风了。
不满意东方文哲的绕来绕去不与他直面交手，泰国拳手一拳击向东方文哲的脸部，被躲开但嘴角还是擦破点皮。
东方文哲伸出舌尖舔了舔。
嘴里淡淡的腥味和现场狂热的气氛让东方文哲大脑哄然炸开。
渴望更多的血……渴望死亡……渴望平复这场燥动。抑制不住的想杀人念头充斥脑间。
恐怖的杀气瞬间涌出，人群的欢呼更畅快了。
一直以来令东方文哲很舒服的那股暖流蹿上脑部，微微缓解了噪动不安的叫嚣。也让东方文哲回复了清明。
这股杀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名杀手，东方文哲最先学习的便是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以及杀气。隐伏在外等代目标出现时东方文哲的心跳会微弱到每分钟只有二十下。不仅仅是减少身体的消耗，更是掩饰弱化自己的存在，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正常人的心跳会低到这种程度。
被杀气惊退的拳手再次上前。
东方文哲却不想与他继续下去了，他要尽快知道这股杀气出现的原因，没有比不了解自己身体状况更可怕的。
拼着挨一拳东方文哲贴近对方。大概也没料到一直都在游斗的东方文哲会贴近自己打近身战，泰国拳手稍微愣了愣神。
而东方文哲要的便是这个时机。
等回过神时泰国拳手已经卧倒在地无法动弹，而且至少半小时内他是别想动了。
东方文哲没有杀他。他能清楚明白的是血腥的气息会勾动内心深处那股杀意。
跳下擂台，刘修迎了上来，表情少有的不是带笑而是严肃。
“跟我出来。”拉起东方文哲的左手，甚至未同乔政希和林少安打声招呼，直接走出场子。
乔政希站起身想跟上，被拉住，回头便看见林少安对他摇头。
“不要掺和，你跟上去也不能做什么。”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东方文哲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已被城市灯光渲染的不见星辰的天空，没有说话。
斜倚在车身上的刘修自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顿了顿，又放了回去。
时有欢呼声从场子里传出，里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生死战。
蹲坐在门口的保安奇怪的看着一站一靠的两人，不过还是没敢上前询问。在这儿混的人没点眼色会不明不白地死得很惨还不知道得罪了谁。
咽了口唾沫，东方文哲先开口了。
“你也感觉到了吧，那股不详的杀气。”
刘修静默半晌，点头：“那是我生平见过的最深的戾气。你的经历，不该有如此强烈的杀气，以及如此深重的戾气。”
“你调查我了？”
“是。”低低的嗓音，豪无愧疚之感。没能参与你的过去，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收回投注在对方身上的视线，他一点也不意外刘修会调查。
虽然一直没有说出来，他很清楚，刘修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在这个身体上复活对他的精神力有损耗，但并不多。即便如此他依然感受不出刘修的深浅。那么刘修至少也是三皇级别的人，甚至更强。
东方文哲猜的没错。刘修桌案前关于东方文哲的咨料比那份记忆还要详细。堆积起来有1米高，细节处可以追溯到东方文哲幼稚园时与一个小女孩说的俏皮话。
沉思斟酌了一小会儿，东方文哲道：“我只能说，你所看到的东方文哲，不一定是真实的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绝对是我没错。”说完自己便笑开了。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我相信你的话。
刘修没有笑，东方文哲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不知何时开始，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场口外的灯光一闪一闪，地上拉长的两个影子缓慢的重合在一起。
视线相交，东方文哲看见刘修镜片后的眼神晦暗的如同深海海底。
偏开头不再看对方，东方文哲将身体轻轻后移寸许。幅度不大，却足够提醒人。
刘修站直了身子，回到之前谈话的焦点：“那股戾气，你打算怎么解决？”严肃的话题冲散了本就不深的暧昧因子。
“不知道，我控制不了它。目前我能做的只有不动杀气不见血腥，就之前它出现的情况来看，血是诱发它的最主要因素。”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等等……我们好像漏掉什么了……”刘修摆手示意东方文哲不要说话，“你刚才说你不能控制它……是在它出现前还是出现后？”
东方文哲疑惑的看了眼刘修，有区别吗？
“都不行，如果没有血的诱发，我还能勉力压制。但是一旦爆发，我……”
“你什么？”敏锐的抓住东方文哲不同寻常的停顿，或许，问题可以解决了。
东方文哲一把撕烂自己身上的真丝衬衫，低头看左胸。光洁，细腻。不对啊，明明是从这儿传来的很舒服的暖流，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犹自疑虑的东方文哲被扔过来的外套罩住，刘修低低的嗓音隔着外套听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暗哑：“穿上，以后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斩钉截铁命令式。
更不要用那么豪放的动作撕烂衣服。
迅速的穿上刘修的外套，东方文哲一脸尴尬。他怎么忘了这人心思并不单纯，这人明明很危险，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褪下防线。
“你呆这儿，我进去叫他们出来。”背对着东方文哲的刘修撂下一句话便进了场子，动作迅捷无比。
乔家大院。
正欲上楼的东方文哲被乔政希拉住。
指了指手上精致大气的手机，乔政希小声道：“你哥的电话，语气有点冲，你小心点。”
我哥，东方文涵？
“喂。”
没有人说话，细微的呼吸声通过高空卫星的传递带上了模糊不清的嘈杂音。
“喂，哥？”既然继承了东方文哲的身份，那么这份少有的亲情他也要替身体本尊维系住。
“文哲，你的手机呢？”
手机？东方文哲低头想了想，上飞机时乘务员提醒关机，他很干脆的卸下手机电池将它们扔到提包里……现在应该还在那儿躺着。
“掉水里了。”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也会。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回答手机正在包里睡大觉……他会被骂的很惨。
大洋彼岸、电话那头的东方文涵顿了顿，没有提醒东方文哲，他那部手机是最新研制的拥有GPS定位的绝对防水手机，全球拥有的数量不超过五部。
东方文哲对于信号接收发送很是敏感，但是在飞机上强烈的雷达信号差不多将他感官给湮灭了，与新的身体尚未完全磨合的他自封五感，那部手机的定位信号，自然被他忽略了。
所以说，老师教育我们不要说假话……是多么的明智。
“手机没了再去买一部。缺不缺钱？等会儿我让秘书给你打款过去，即使回到了C国，你也还是我们东方家族的二少爷，东方集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不用了，谢谢哥。政希这儿很好。”虽然某个人的存在很讨厌。
“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哥，没事儿挂了啊。”他已经很努力的去维系了……但是那么温情的话他还是很难说出口。即使在阎面对那个人，也没有过。
放下电话的东方文涵拿起办公桌上的相框，摩挲着照片里的人影。里面的少年身着学士服，左手拿着学士帽，右手夹着卷成一卷的证书，笑容明媚——东方文哲的毕业照。
将相框倒扣在桌面上，东方文涵起身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地上的人影车辆因着楼层太高而影影绰绰不可见。
明亮的蓝色玻璃倒映着的东方文涵的身影，幽幽蓝蓝有些诡异。
这个天下，我要。你，我也要。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