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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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起身穿衣，动作干脆，东方文哲表情平淡没有任何异状。洗漱完毕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罐牛奶，撕开封口直接倒入嘴里。
东方文涵订下的这间大宅整个建筑设计风格是古香古色，该有的现代化设施却丝毫未少。
牛奶的味道窜入口鼻，东方文哲轻皱眉头，一口气咽下嘴里的部分，拿起罐身看了一眼。随即将仅喝了一口的牛奶放在桌上，抓起外套走出正厅。
步伐节奏平稳的东方文哲行至车库时停了半步，动了动唇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打开那场飙车风波后入手的银灰色保时捷Cayenne S Transsyberia。
将车停在巷子外的东方文哲照例同巷口卖水果的老太太打声招呼，而后走进陈老爷子的院子。老爷子恰在此时端着瓶洒水壶出来。
瞧见东方文哲便笑开了，颇有老顽童之风的够着脑袋身子前探的望向东方文哲身后：“小子今儿个早得很啊，刘修那小子呢，怎不见他一起？”话语里的揶揄轻易可辩。
东方文哲微笑接道：“老爷子说的哪里话，我一人便来不得？”
陈老爷子捋须大笑：“来得来得，老头子欢迎着！小子吃了没？”未等东方文哲回话老爷子便放下洒水壶笑道，“外间的老婆子今早送来一盘驴打滚，纯正的B市风味，外面餐馆你可吃不着。进来配着清粥吃几个，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可不能饿着胃。”
东方文哲很乖顺的点头，老爷子的好意不可逆。
吃过早餐后东方文哲开始练习老爷子所教的拳法精髓，同时回顾昨天在地下场所打拳带来的经验记忆。
陈老爷子戴着一副老花镜捧本线装蓝本书坐在大枣树的石凳下，悠然品茶看书，时不时地透过眼镜瞟东方文哲一眼。不得不说，仙风道骨、精气十足的陈老爷子戴上圆框银边老式眼镜，手里再拿本线装书，看起来颇有几分上世纪迂腐的老学究意味。
约摸半个小时过去，陈老爷子叹了口气，取下眼镜连同书一起放在石桌上，对东方文哲招手道：“小子你过来。”
东方文哲闻言停下动作稳住身形，带着些微疑惑的神情的走向陈老爷子。以前过来不练上两个小时陈老爷子绝对不会叫他停下，兴致来了陈老爷子甚至会捋起袖子同东方文哲过几招。今天老爷子叫停的时间，未免太早了。
“老爷子，您——”
“别着急，坐下。老头子有话跟你说。”
稍稍拂拭石凳上的灰尘，东方文哲依言坐在了陈老爷子旁边。
陈老爷子慢条斯理的泡了一杯茶给东方文哲，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与茶馆里泡茶小妹煮水表演泡茶工艺的过程比之也可了。
“喝喝看，什么味道。”
东方文哲奇怪的看了一眼陈老爷子，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接着将剩下的一口吞完。
而后皱着眉头道：“苦的，很苦。”所以他一直都不怎么喝茶。
陈老爷子微笑地接过东方文哲手里的茶杯放置一旁，道：“这是今年刚上市的的新茶，极品铁观音。”接着端起自己的茶杯轻啜，“在我看来，它未喝之前是浓香扑鼻，入口后顺滑无比，吞咽之后更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将茶杯放下，看着东方文哲：“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东方文哲一头雾水地摇头。老爷子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明白，可是他并不知道老爷子这样说这样做是想提醒他什么。
陈老爷子默叹一口气，接着道：“你今早儿来我这里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刚才吃早点时是这样，练习时更是如此，以你平时的状态可不该。说说看，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老头子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爷子您说笑了，我哪里会有什么事。”
陈老爷子沉吟一会，看了东方文哲一眼，再开口的语气里便有些小心翼翼：“可是刘修对你……”
东方文哲一愣，咧开嘴笑道：“老爷子您别开玩笑，我们两男人，他能对我怎么样。”
陈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东方文哲，徐徐开口：“那你一大清早的心不在焉所为何来？老头子练就二十年的火眼金睛可不是吃素的。”
东方文哲笑容渐渐敛起，漂亮的黑色瞳仁里隐藏着不解与迷茫。
“也不能说和刘修没关系。昨晚他没回来，我应该是担心他的。可是又有些不一样，好像心底有一块地方一直都揪着提着，放不下。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陈老爷子眯起眼睛，灰白的长眉下两条缝里不时有精光闪过。
“那我也不瞒你了。刚才政希打电话过来，他说刘修胸部中枪，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知。”看似轻描淡写却明显不似作假的话语自陈老爷子口中吐出。
东方文哲猛的一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渐渐有血液自手窝深陷处溢出。刷的站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将东方文哲所有的表情动作收入眼底的陈老爷子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祸害遗千年，刘修没那么容易死的。”说着将东方文哲按着坐下，用力掰开他攒紧的拳头，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你这小子也是个令人不省心的主儿，咋就这么不开窍。”
东方文哲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八个染血的指甲印刺目般惊心。傻愣愣的盯着血印，东方文哲此时完全忘记了外界，忘记了此刻的境地，直到手上传来的轻微清凉及刺痛感方才回神。
原是陈老爷子正拿根沾湿的棉签在清理血渍，然后仔细地凃上碘酒药水，裹上纱布。
“医用生理盐水什么的老头子这里是没有了，拿稀释的食盐水凑合凑合。”
将用过的物什一股脑儿扔在染红的水盆里。
陈老爷子拍拍手，接着坐直身子，指指桌上的茶水，表情严肃：“不同的人对待同一件事情皆会有不同的看法。而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正确认知自己的态度。就好比这杯茶，你觉得它是苦的，与你而言就是苦的。今儿个你对待刘修的态度未清，就是你无措的主因。”
东方文哲看着自己已空的杯子，良久未说话。
郁葱的枣树上已经结了不少细小青绿的枣子，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好看。小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时啄几颗微嫩的枣子落下来。
清风拂过，带动东方文哲飘扬顺滑的发丝。陈老爷子坐在一旁安静的品茶，细饮慢啜，仿佛天界瑶池仙酿也不过如此。
时间一点点从指缝里漏出，东方文哲沉寂的眼珠慢慢有了神采，脸上的笑容亦随之显现。
陈老爷子放下茶盏，微笑问道：“想明白了？”
“是，明白了。无论如何，我不会逃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一瞬间东方文哲的精神气貌恍然大变，眼底闪现的光彩明耀的让人无法直视。此刻任谁也不会在意他的容颜是否妖媚，那份自信与坚定足够震撼人心。
“好，要的就是这份气魄！”陈老爷子爽快拍桌大笑，接着脸色一素，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那你知道你之前哪里做错了？”
东方文哲闻言微愣，接着低下头沉思片刻，扯起唇角微笑：“知道，不该未查明真相就鲁莽行事，太不冷静。”
捋须微笑点头，陈老爷子拍拍东方文哲的肩膀：“孺子可教也，也算是不枉费我一杯极品铁观音了。”说完还很肉痛般苦起脸。
尽管陈老爷子此番作态只是玩笑，东方文哲还是脸色微赫，他方才的牛饮的确是糟蹋了好茶。
“担心就去找他，记住前人说的过一句话：欲速则不达。遇事要冷静，莫被假象所蒙蔽。”
东方文哲站起身嬉笑着将五指并拢放在额前，对陈老爷子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收到，请老爷子放心。”
说话间长腿已迈开向院门奔去。
陈老爷子看着东方文哲身影消失在拐口，暗自叹了声。而后利索的收拾完石桌上的东西进屋，方跨进门槛便看见东方文哲搭在高脚凳上的外套。
回过身转向院门方向，陈老爷子拿起外套，嘴里不由骂声：“臭小子，刚说完冷静，转眼外套就忘了。”虽然语气颇重，但陈老爷子脸上欣慰的笑容却是掩饰不住。
…………
且说东方文哲跑出院子后急切地甚至忘了招呼一声老太太，径直奔向自己泊车之处。弄得热心的老太太一脸茫然，还以为自己哪儿做错了得罪了东方文哲。
手握上方向盘，白色的纱布明晃晃的刺激着眼球。东方文哲发热的大脑瞬间冷却。瞥一眼后视镜里的黑色车子，低头想了一会，发动引擎，银灰色的卡宴出去的动作流畅迅捷如豹。
这个时候问刘修的手下或许也问不出来什么，是他可以知道的事情刘修自然会告诉他，不需要再去问。
B市市区的交通一如既往的繁忙，这种繁忙最是容易出现状况。一路行来东方文哲看见好几场事故，或是擦碰或是追尾，幸运的是倒也没有大事故发生。
可不知缘何，他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径直将车开回大院，在情况不明的状态下，回到大本营等待消息或者才是最好的办法。
进门时看见刘修的鞋安静的趴在鞋架上，相对的是拖鞋不见了踪影。
东方文哲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果然看见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的刘修。
银边嵌金丝眼镜已被取下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合上的双眼形成一个弯月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微卷，不时颤动几下。眼底有暗色阴影，下巴上亦有些青渣冒出。
纵使疲惫如此，刘修的睡颜依然俊美的不似凡人。这个男人睁开眼时像是光芒四射的太阳神阿波罗，闭上眼却恬静美好的似阿多尼斯。
东方文哲小心的放轻脚步缓慢地进到卧室，他很清楚拥有这样实力的人对外界会敏感到什么程度。
打开柜子取出张薄毯，轻覆在刘修的身上。虽然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向精气十足的刘修疲倦到这种程度，不过显然此刻的刘修需要的是休息与睡眠。
退出卧室掩上门，东方文哲在大厅里徘徊一会。终是走到院子里，对着郁葱林荫的某个角落用英语道：“你出来。”
阵风吹过，刮起葱茂的枝叶刷刷作响，除此之外无任何异常。
“需要我亲自过去请？”第二次开口的语气里便包含了丝丝寒意，明明是初夏的天气东方文哲周身忽然冷了几分。
就在这个时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空无一物的树荫处忽而变得像是午时的沙漠一般，热雾蒸腾，接着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