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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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充斥着整个场子，带着熏人气息的热浪汹涌奔来。
东方文哲扶扶面具，这个地方还是充满了刺激与激情，念头刚落自己便笑了：哪怕世界末日来临，这里依然会热闹非凡——群魔乱舞，黑暗的角落总是难以见光。
这儿便是当初乔政希带他来的地下打黑拳场所，林少安父亲的势力范围。
擂台上已有两人在交手，东方文哲仔细观察一番，发现其中一中年人功夫很有趣。时而弓指成爪，似鹰，时而抱拳成猴，物象百出。
沉思一会，恍然大悟。此便是教习师所说的C国功夫形意拳，有道是拳打三节不见形，如见形影不为能。一招一式，劲力刚猛却干净利落。
纵观场中形势，另一人颓势已显。东方文哲默叹，C国果然是卧虎藏龙、英雄辈出。再看一眼场下明显是这个地下场所内部人员得意的嘴脸，东方文哲皱眉：这样的人物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但凡国学大师，虽说不是人人都能得如陈老爷子之境界，但也不至于需要靠打拳为生。
欢呼声骤然变烈，视线回到擂台上。果不其然，中年男人胜出。男人很有涵养的对着躺倒战败之人抱拳，接着静立如钟，等待下一人的挑战。
东方文哲纵身跃上擂台，与男人相对而站。
男人瞧见东方文哲脸上的面具，微微皱眉，似是不悦，却未说什么。来了这种地方便不是他能挑剔的。
东方文哲思索片刻，躬身对男人施一记晚辈礼，并自报名号“梵音”。取名梵音只是在报出名讳的瞬间想到帝主某次研磨书丹青时念的句子。
男人叹口气，摆开架势，示意东方文哲出招。
心领神会的东方文哲碎步上前，其后便是双方猛力招式对拼，一时之间擂台上龙腾虎啸，风生水起。时光流淌，好不痛快！
当一切平息时，东方文哲身子依然笔直而立。男人双手扶膝躬身喘气，脸上的汗液如水般滴下，笑容却难以掩饰。
裁判各看两人一眼，走到擂台中央高喊：“梵音胜——”。
话未落音便被东方文哲打断：“不，是平局。”说罢对男人点点头，纵身跳下擂台。
顺手接过旁边小弟递来的黑色大浴袍，随意披上盖起帽子，不理会周围沸腾的人群，径直朝外面走去。出门尚未行至正道便被两个衣着整齐腰间鼓起的黑衣人拦下，东方文哲回头，面具下黑亮的眼睛直直得盯着站在门口的微胖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夹着根烟，放在嘴边猛吸一口，吐出的白烟模糊了微胖的脸。随即抛在地上，单脚踩过尚未熄灭的烟蒂，眯起双眼带着些微狡诈的笑容走向东方文哲。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李福安，是这地儿的负责人，兄弟们看得起叫我声安哥。你叫梵音对吧，既然来了，不如进来我地儿喝喝茶？”
负责人？不是之前那位林叔啊，这样正好。
东方文哲姿势未变，沉默2秒后点头。只要他一天不准备暴露身份，那么要想在这个场子里打下去，和这里的主人有着良好的沟通是必要的。毕竟他借用了这个场子，并且时间不会短，虽然他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提升的平台。
随意瞥一眼两名黑衣人的腰间，□□弹的速度接近音速，步枪、狙击枪的话他躲不开，子弹的话，东方文哲浅笑，有机会的话他倒想试试。
转身跟着李福安从偏门走到一个类似于办公室的小房间。
接过身后黑衣人的烟点燃，深吸一口，李福安眯起的眼睛模糊不清，好似在享受一般。东方文哲皱眉，不动声响的轻轻后退一步。他不排斥烟，但是若烟里有毒品那就另当别论了。
像是没看见东方文哲的小动作，李福安笑笑道：“梵音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
东方文哲没出声，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但这样的对话着实让他没有回答的欲望。
李福安没有在意，只是押了口烟继续道：“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如加入我们场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权利大大的有！”
东方文哲真的很想知道这人从哪里看出他缺吃缺喝的了。
“抱歉，我拒绝。”他还没有不济到给这样的人当手下。
李福安一滞，将烟取下捏捏烟嘴道：“年轻人率性是好事，但要懂得审时度势。”接着后退一步，另外两名黑衣人手放在腰间靠近东方文哲。
东方文哲浅笑，冷冽的气息自周身散开。镰刀死神还不济于沦落到必须依靠别人才能存活的地步。
纵身越过一个黑衣人，而后亮出手中之物。漆黑泛着亮光的手枪正灵活的在细长白皙的手中打转。黑衣人此时方惊恐的发现自己腰间枪套已空空如也。
在东方文哲出手的一瞬间已躲到另一名举枪黑衣人背后的李福安，畏畏缩缩的伸长脖子偷瞄东方文哲。人果然只有面临死亡威胁时才会爆发出身体里内藏的潜力。
轻手将枪放在案桌上，东方文哲转眼对上李福安双眼，黑亮的瞳仁在白炽灯光下熠熠生辉。
眼瞧着东方文哲没有进一步举动，李福安握拳轻咳一声，自黑衣人背后走出，小心翼翼笑道：“底下人不懂事，梵音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而后厉声对仍然举着枪的黑衣人道，“还不快把枪收起来。”
东方文哲轻哼一声，没有说话。谈判要有谈判的资本，他不擅谈判却也知声势不可弱，否则便是任人宰割。
眼前这位自以为有枪便是大佬，事实上只要取得先机，除非勃朗宁这类重火力手枪，一般的练家子是不会惧怕一把两把□□。
李福安习惯性的抬手吸烟，却不想早先躲避时手里的烟早已掉落在地。
对着东方文哲尴尬的笑笑，瞪了一眼站在一旁毫无动作的黑衣人，李福安谄媚笑道：“我看梵音你是个爽快人，也就不跟你啰嗦了。”伸出五个手指，“五五开，只要你按照我们的指示去打，赚的钱我们五五分。”
果然是打假拳。
东方文哲皱眉，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不识时务，这个地下场子怎么说也是重要的资金敛集场所，林少安父亲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人过来。
只是这番皱眉李福安却看不见，只是瞧见东方文哲不做声，却以为数目嫌少，咬牙心一横，道：“□□，你六我四！再不能少了。”
东方文哲叹了一口气，不把话说明白怕是这位“安哥”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命令安排，至于输赢——我同样不做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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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安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或许是碍于东方文哲之前的那一手，他没有直接撕破脸皮，只是语气有些僵硬：“梵音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我一次只打一场，不用担心挡你财路。至于我那场，就不劳您费心了。”自面具后传来的声音微显沉闷，“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
语毕东方文哲转身离去，留给屋内三人一个潇洒而果断的背影。即使是掀得起大风浪的虾兵蟹将，也依然是大鱼大虾而已。
李福安微胖的脸本是祥和，此刻看来却有些狰狞。
“跟上他，明天，最迟明天晚上，我要知道他的详细背景资料。”说话时拳头紧握，指甲深陷肉里。
回到大院子的东方文哲已收拾的如同刚出去一般妥当，连帽黑浴衣及银色面具不知何时被收起来了。
回头扫了一眼外面灯光下空荡荡的水泥路，开门进屋。回来时就已经注意到后面的几只小猫，东方文哲倒也未刻意躲避或隐藏什么的，这点事情若刘修手下都无法解决，那也不用跟在他身边了。
在玄关处将鞋子换好，东方文哲有些诧异的发现刘修的拖鞋依然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眉头聚起，平日里这个时间刘修早该回来了。
原本打算泡个药浴舒缓筋骨的东方文哲此时亦不再有心情，只是用冷水随意冲了几下便披上浴袍走出来。
拿毛巾胡乱擦拭一会头发便走到沙发旁，打开电视机，调了几个台发现都是都市男女谈情说爱的节目，看了几分钟甚觉无趣，将电视机关掉，横躺在沙发上。
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在思索刘修此时未归的事情。以刘修的个性没有重大事情绊住手脚的话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还不回来，那么他现在会是在哪里，还是说前段时间的那群人找上来了。
念及此东方文哲猛地坐起，还没看清眼前的物什大脑已是一片眩晕。单手抚额，闭着眼睛深呼吸几次。
好容易消去眩晕感的东方文哲看了一眼敞开的厅门，院里的植物在大红灯笼光的映照下稍显暗色。
深吐一口气，是他不冷静了。揉揉凌乱微湿的头发，径直推开卧室门，看准大床位置闭着眼睛扑上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趴着睡了一夜的东方文哲盘腿坐在床上活动酸麻的手臂。
沙发上依然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往日清晨醒来便可以看见的人，不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