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椋湾

8、考试

　　回到家，阿爷早给她准备了几套容易考到的试题，程启则是在一旁负责监督，程启，阿爷对他放心的很。

　　程启最终还是选择了保送，林之悦想着，可能最后一起高考的机会都没有了。

　　试卷一张张写完，很快到了高考那天，阿爷牵着林之悦走到门口，他似乎早已忘了自己手心布满了汗，“阿爷，你怎么比我还紧张？你手心全是汗。”

　　“你待会答题的时候别紧张，慢慢来"阿爷多次嘱咐她。

　　一旁的程启到是非常淡定，看着林之悦：“放心吧，我会看着阿爷的，好好考"

　　林之悦突然想起之前为了响应国家号召，阿爷每天都会监督我们学习普通话，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卷毛头都开始学习了，还不时向我们炫耀。

　　找到自己位置后，仔细检查试卷，发现有几题老师还押对了，如果思路是对的话，做得快的话，时间也足够了，只希望后面的大题没有特别难的。

　　微风吹进教室，秀发被轻轻掀起，伴随着不仅仅是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写字声，可这一切在那一刻都与林之悦无关，她的笔下怀揣着梦想，直到考试结束，周围的一切才渐渐进入她的世界，渐渐有了思绪。

　　刚走出校门，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就被紧紧地抱着，阿爷在一旁一脸欣慰，相反，程启看了一眼，撇过头。

　　“林之悦，怎么办？后面大题我都看不懂，呜呜呜肯定考砸了”苏南卿也不管路过的人怎么看他，他只顾着抱着她哭，哽咽的断断续续。

　　林之悦出奇的有耐心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没事没事，下一门数学不是你强项嘛？阿妈还说叫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她给你做了你爱吃的，下场分给它拿回来。”

　　苏南卿擦了擦脸，停止了哭泣，可林之悦有些头疼了，毕竟数学不是她强项啊，只能叫程启晚上给她恶补一下了。

　　可是面前这一摊书真的看不下去，敲着窗户，林之悦打开窗，发现程启拿着牛奶站在外面，递过去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数学公式。

　　“想的还挺周到”

　　公式不多，可能想到写多了她也记不住，程启一把抢过纸条，“别看了，去吃饭，先把牛奶，喝了”

　　林之悦摸了摸，是热的。

　　“我去换个衣服，你跟阿妈说一下，我待会就来”

　　“好”

　　程启并没有走，只是关上窗，在门口等着。

　　吃饭的时候，阿妈看着面前的两人，盯得林之悦有些发毛，“阿妈，你看什么呢？”

　　“阿爷，你还记得吗？小时候阿悦好像跟苏家订过娃娃亲。”

　　“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况且现在谁还搞封建那一套。”阿爷说着。

　　“他俩青梅竹马，互相都了解，多好”阿芳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劝着阿爷。

　　在一旁的主人公丝毫不知道自己还有一门娃娃亲“什么娃娃亲？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还小，我们当时跟南卿的父母都说好了。”

　　程启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可他似乎也没有理由去管这件事，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林之悦看着一旁只知道干饭的家伙，更加来气。“苏南卿，你知不知道这事儿？”

　　“知道啊，我妈还天天念叨呢”嘴里包着饭，模糊不清的说着。

　　“阿妈，先吃饭吧，等她考完试再说”程启淡淡的说着，替林之悦解释。

　　“也是，不能分心。”阿芳表示赞同。

　　有了第一场的试水，第二场林之悦也没之前那么紧张，读着题，想着昨天记得公式和老师讲的解题思路，争取不拉分。

　　苏南卿的数学和她形成了反差，所以考完苏南卿的心情比语文好了很多，可林之悦到不在意，只要不出意外，跟之前一模二模考的差不多。

　　前两次考试天气都不错，但这次却下起了小雨，林之悦还因为没睡好感冒了。

　　“阿爷，外面下雨了，你还是别去了，不安全，我自己去就行”沙哑的声音说话都很难。

　　“我叫程启陪你去，你这样我不放心。”阿爷满脸忧愁，林之悦记得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阿爷也是这个表情。

　　聊了这么久，林之悦才发现他一直没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走出门看见那人早在门口等着了，可他手里那把伞好像刚好只能遮一个人。

　　哪能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的伞前几天坏了，程启走过去，把伞顶过她的脑袋，两人贴着肩膀，只是行走特别困难。

　　林之悦下意识往程启的方向看去，发现他的半边肩膀都已经湿透了，但某人却不以为然。

　　“你……在看什么？”他好像又长高了，有时候需要都要低下头跟她说话。

　　“你真好看”林之悦不害臊的夸他。

　　“我知道”程启轻笑。

　　到了门口，程启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林之悦正以为他要走的时候，某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打开一看，是蜂蜜水。

　　“润嗓的”程启一脸认真的解释，语气没什么温度。

　　林之悦一把接过，打开，喝了口，“对了，忘了问你，报的哪所大学”

　　“你想去哪？”程启没有接话，而是反问她。

　　“人就一辈子，志向肯定要远一点啊”林之悦一脸兴奋笑着，“当然是北京喽”

　　停下笔，林之悦走出考场，她终于毕业了，长长的舒了口气，苏南卿跑出来就拉着林之悦兴奋的蹦跶。

　　林之悦其实想一回家就好好睡几天，脑袋浑浑噩噩，也不知道会考的怎么样，从小不爱喝药，打针也没什么效果，一到生病的时候全家人都头疼。

　　她特别爱喝蜂蜜水，阿爷每天就会去给她泡一杯，坐在她床边给她将故事，把她当成三岁小孩。

　　这一睡直接睡到查成绩那天，她其实也没底，虽然估计过自己多少分，淡定的看完成绩，发现比估计的还超了十几分，这算是走了好运。

　　苏南卿打来电话。

　　“你现在在家吗？我去你家躲躲”

　　“怎么了？你妈又打你了？”林之悦问。

　　林之悦隐约的可以听清楚对面传来的鸣笛声和脚步声，他大概已经到路上了。

　　“我拿我妈的钱去买彩票了，现在我妈要打死我”

　　“这事儿也只有你干得出来”

　　没一会儿，就看见脸上挂彩的某个人，林之悦拿出热鸡蛋递过去，示意他敷一敷。

　　“我报了深圳那边的大学，我妈不同意，现在看见我像看见仇人。”

　　林之悦看着他，想起他之前说过他爸也是搞金融的，安慰道：“你妈妈可能是不希望你走你爸那条路吧？”

　　苏南卿丝毫没被这件事影响，下一秒又开始嬉皮笑脸，还反过来安慰林之悦“没事儿，为了不让她看见我心烦，我早几天去学校，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天老地方，别忘了啊。”

　　林之悦看着他，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跟你妈妈好好说说，别惹她生气了。”

　　对方笑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