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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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但足够坚强。
她是宇智波，毋庸置疑。
但又有些不一样……
族人接纳她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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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庞大的信息压缩成几秒的幻术与有着六道仙人造访的睡梦中，宇智波泉奈终于醒来了。
风灵也终于回神了，在对方快醒来时赶到曾属于堂哥的次卧。
泉奈睁开眼的瞬间，仿佛有未散尽的星光跌入他漆黑的眼底。他没有去看周遭陌生的环境，也没有理会不远处那个格外扎眼的银发身影，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坐在他床侧的风灵。
下一刻，带着初醒的温热和不容置疑的力度，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灵……”他的声音还带着长久沉睡后的沙哑，却无比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用的是她故乡那古老而优美的语言，“我知道了……你的经历……”
风灵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如在忍界那样回抱他，并用自己的母语回应：“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泉奈。”
不远处，千手扉间环抱双臂倚着房门，将这个重逢画面尽收眼底。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股横冲直撞、全然莫名其妙的郁气是什么。
他看到宇智波泉奈如此自然亲密地拥抱她，听到他们用他学习三个月也未掌握的语言流畅且快速交谈，令他不安不适的感受因此产生。
泉奈终于松开了些许，但一只手仍牢牢握着风灵的手腕，仿佛怕她消失。
他转过头，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投向扉间，口中吐出的却依然是汉语：“灵，那个千手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语言流畅得不可思议，显然风灵通过幻术灌输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如同母语般的语感。
“说来话长。”风灵也用汉语回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转向扉间，语气平静无波：“扉间，泉奈醒了。如你所见，他状态尚可。”
扉间走了过来，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公事公办地开口：“醒了就好。六道仙人交付的事情，需要尽快厘清。”
他顿了一下，终究没忍住那点探究与隐隐的不甘，“你们刚才直接使用了汉语……”
“要不泉奈你来解释吧？”风灵想着给双方制造话题，微笑着询问泉奈。
泉奈哼了一声，接过话头，这次用的是日语：“灵用幻术直接将她所知的部分知识——包括这种语言——构筑成经验记忆，‘植入’了我的意识。高效，且无损耗。” 他特意强调了“幻术”和“植入”，黑色的眼瞳瞥向扉间，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挑衅。
扉间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幻术……直接灌输知识经验？这种方法论与他所钻研的封印术、禁术体系截然不同，充满了直指精神核心的“危险”与“捷径”色彩。
更关键的是——
“这种方法存在相当风险，对施术者和受术者的精神力要求极高，且必须建立在绝对信任的基础上。” 扉间冷声道，像是在陈述学术观点，又像是在剖析一个事实，“并非人人都能适用。”
“没错。” 风灵点头，语气甚至称得上轻松，“所以我没有向你提议，扉间，你是千手，理智谨慎，对宇智波的力量天然存疑。你绝不会允许我的幻术触及你的意识核心，这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也无法提供绝对成功的保证。” 她陈述得如此客观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却让扉间心头那团无名火闷烧得更旺。
她说的全对。
以他的性格和立场，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他人、尤其是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之人的幻术洗礼？
哪怕是为了获取至关重要的知识，风险也高到不可接受。理智上他百分百赞同她的判断，甚至欣赏这份清醒。但情感上……当他亲眼目睹泉奈因信任而与她共享着他无法涉足的领域时，一种令他厌恶的、不受控制的憋闷感袭来。
啧，他不该受宇智波影响的……
泉奈将扉间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正要再刺他两句，风灵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
“泉奈，”她唤回他的注意力，神情变得认真，“扉间和我都见过六道仙人，获得了穿越的提示。”
泉奈闻言，眼神微凝，点了点头。他虽初醒，但经由风灵幻术构筑的经验记忆和六道仙人在梦中的启示，已让他对现状有了超乎寻常的快速理解。“我也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仙人。”
“果然。”风灵和扉间对视一眼。
这次不爽的轮到泉奈了，他难以接受灵和这个白毛有了如此默契，即使她用幻术传输的信息里已经解释两人相处了三月多…不，这个事实更让人烦躁。
所幸很快他们就切入关于六道仙人的、正式的话题。
由风灵负责主要讲述并压下双方的互相挑衅试探。
而敌对家族的两人足够冷静理智，也都尽力克制住对彼此的不满。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你暂时无法调动查克拉、而等你们差不多恢复实力，就是回忍界的时候了——但你平时禁止在人前使用任何跟忍术相关的能力，我们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可比忍者世界多得多，一不小心暴露了可是很麻烦的。”风灵心累地帮助双方沟通完，最后立下规定。
“好。”泉奈没有意见，这些和幻术还有六道仙人说的差不多，他也不想让灵为难。
而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灵，你会和我回宇智波吗？”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泉奈的问题很直接，甚至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意味。
他握着风灵手腕的力道依旧维持在那个“不让她感到疼痛，却也无法轻易挣脱”的微妙程度上，指尖甚至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她袖口的布料。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带着初醒者特有的些许脆弱，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瞳孔中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捕捉殆尽。
风灵似乎并未察觉到他平静表象下涌动的暗流，又或者察觉了，却选择了最温和的应对方式。
她微微弯起唇角，那是一个安抚性的笑容，语气轻缓：“如果通道是双向的，我当然会回忍界去看看的。”
这个回答既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爽快应承。它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落在紧绷的弦上，没有发出声响，却让弦的震颤传递到了两端。
千手扉间一直冷眼旁观着。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硬线条。他环抱的双臂没有放下，身体却微微调整了重心，从单纯的倚靠变成了更专注的观察姿态。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泉奈问题中的核心，以及风灵回答里的含糊其辞。
他不喜欢宇智波泉奈这种隐晦却强势的圈定方式，更不喜对方试图将风灵直接划入宇智波阵营的意图。
但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风灵这个看似温和的回答，实际上是一种婉转的保留。她没有答应。
这个认知，让扉间胸腔里那股莫名烦躁的郁气，稍稍平复了一丁点，却又滋生出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一种对风灵立场和未来去向的、更深层的审视与……在意。
“灵……”泉奈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因她未明确应允而生的失落，但握着她手腕的指尖却并未松开。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风灵袖口的细小纹路，指腹能感受到那与另一个世界截然不同的、细腻而陌生的织物质感。
风灵在幻术中展示的这个世界——明亮、安宁、秩序井然，没有日夜不休的厮杀与失去——如同轻柔的水流，不久前才漫过他的意识。
他并非不能理解她对这片土地的眷恋。
强硬的要求毫无意义，也非他的本意。
“……斑哥很担心你。”他最终只是这样说道，声音放得低柔，将那份因她模糊回答而生出的失落，巧妙地转化为一种带着家族温情的思念。“火核也是，他一直在找你，你上次教他的那个……嗯，‘几何’他还没学完呢。”
他点到为止，没有更用力地拉扯。因为他清晰地看见，在他提及斑哥时，风灵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但当她听到“几何”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时，那柔和里又迅速掺进了一丝无奈与想要逃避话题的细微迹象。
她果然不想深入谈这个，至少现在不想。
泉奈见好就收，几乎是无缝地让自己的神情从略带怅然转为专注倾听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注意力已完全跟着她走。
风灵心下松了口气，自然而流畅地切换了话题：“那些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你在这里正常生活。首先，你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
她看向一旁静立却存在感极强的扉间，“和扉间一样，我托师父……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家族族长，我拜托她帮忙安排好身份证件了，今天晚上就能到。”
泉奈的眸光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师父”、“家族族长”、“立刻能安排好”这几个关键信息。这不仅意味着灵在这个世界有稳固的依托，更意味着她拥有相当的地位和话语权。
一个念头迅速成形，他带着些许试探与确认地轻声询问：“灵是……‘姉家督’吗？”
风灵略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立刻想到这一层，随即坦然点头：“嗯，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我确实是家族的继承人。”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却让泉奈心下一沉。
带她回宇智波的难度，显然比他预想的更大。她在这里并非无根浮萍，而是拥有责任、羁绊和权柄的“姉家督”。这不仅仅是情感上的留恋，更是身份与使命的牵扯。
一旁的扉间，在听到这个称呼时，薄唇几不可察地抿紧了一瞬。
这三个月多的相处，他早已从风灵的只言片语和行事风格中推测出她地位不凡，此刻不过是从泉奈口中得到了一个更具体的印证。这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却也让他更清晰地认识到风灵与这个世界深深的联结。
他沉默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渐暗的天光。
“好了，那些事以后慢慢说。” 风灵拍了拍手，语气变得轻快务实，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当务之急是让你尽快适应这里。在身份证到之前……” 她看了看窗外，“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我先带你去买些必要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正好实践一下‘输入’给你的那些常识。”
泉奈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其实不怎么情愿），也跟着起身。
他的身体还有些久卧初醒的滞涩感，但动作依然流畅。“好，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过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