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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 五条御宅
古老庄重的家族一改数年不曾变动的气氛，低调威严的房屋挂上喜庆的彩带彰显今日的不平凡，其余两家和本家的车辆塞满了五条家附近的空位，来来往往的侍从无不脚步繁忙的准备这场盛大的生日宴。
家主居
“大小姐，请您不要动。”侍从无措的看着不肯再被她化妆打扮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家族手工定制的高档和服，和服的布料是暖白色，边缘处用金线绣了波浪图案，再在裙?空白处绣了大片金色蝴蝶以显尊贵，六岁女孩的头发还不够挽起华丽的发髻，侍从只能把她纯白的头发挽上去后，在脑后插了一根和和服配套的金色蝴蝶流苏簪。
巴掌大的小脸未施粉黛就已经漂亮的跟洋娃娃一样，贵气非凡衣料首饰让她整体看上去华丽典雅，完全符合侍从口中的大小姐之称。
洁白的睫毛上下颤动，小女孩令侍从不敢直视的浅蓝色如同宝石一般眼眸全是抗拒。
“怎么了，我的小磨人精。”
五条悟穿着繁复的白底黑边家主和服出现在屋内。
“老爹，我不想用那些。”小栗姬嘴一扁，精致的小脸写满了不乐意。
侍从身后的桌面上满是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行啊，不画就不画吧。”他对侍从道：“你先走吧。”
“...是。”侍从跪离。
等一大群人都离开后，小栗姬从蒲团站起，拖着华丽的裙摆向五条悟跑去，还没走两步，一脚踩在裙摆边缘摔趴在地上。
“笨蛋。”
五条悟啼笑皆非的把小朋友从地上拎起来，让她站好后自己半蹲下，亲自为她整理皱褶的和服衣领。
小栗姬举起双手享受老爹的伺候。
“老爹，为什么我今天生日要在这里，好麻烦哦，我不想在这，我想你和爸爸，惠，津美纪他们一起过生日。”
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大早老爹就把她从被窝拎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给她洗澡，又穿这种复杂的衣服。
爸爸也不在，只有一大群陌生的人。
“一会你就知道了。”五条悟卖了个关子，整理的差不多，便牵住她的小手，一步步带往宴客厅去。
——
侍从缓缓打开木质推拉门。
父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里面所有正在谈笑的宾客停下动作齐齐朝向门口。
眼神。
数不清包含恶意的眼神。
好奇，羡慕，害怕，嫉妒，不屑，愤恨......掩盖在笑容之下。
直冲站在门口的父女二人。
年幼的女孩被家长一直养在温室中，何时见过这种聚集直面而来的恶意，一向在爸爸面前无法无天的孩子脸色一白，裙摆之下的双腿一软，就在她被吓的要呆坐在原地时，手腕传来一股巨力支撑着她。
温暖的咒力化为支撑架，把她固定住，不让她跌倒。
等她适应，她不由的抓紧老爹的手，跟他靠的紧紧的，同时也抬头看了老爹一眼。
肆意的笑容，波澜不惊的情绪，视若无物的淡漠，唯独在注意到她在看他时，老爹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父亲的形象一下子就伟岸起来。
这是五条悟教会小栗姬的第一课。
“五条栗姬，我女儿。”
一句简单的介绍，定下了她的身份。
五条悟放荡不羁的坐在首座，左右两侧分别是其余两家的家主。
他左手边的是禅院家家主，一个留着两撮胡子的老头，老头也不是什么注重礼仪的人，早在开宴前就抱着桌上的酒瓶豪饮，又让侍从添了好几壶。
漂亮的小娃娃坐在老爹的身边，如坐针毡。
六眼在进入宴会厅的那一刻就因主人紧张的情绪自发运转。
禅院家主放下空酒壶，脸色潮红的瞅着五条悟身边的小人：“这就是你利用咒灵自己生的小鬼。”
丑闻被毫不留情揭穿，底下众人传来小声不堪的议论声。
“哈。”五条悟自豪的搂住小栗姬：“对啊，羡慕吧，你辈子都生不出来哦。”
禅院家主哼哼两声，抓起侍从新端来的酒壶继续开喝。
六眼早慧。
天赋能力让他们天生就能感知一切细枝末节，辨别真假，比如言语，情绪之间的微表情，五条栗姬食不下咽，她清晰的感受到众人对她和老爹视线。
不仅仅是那些恶意的外族。
还有来自于所谓本家之人的眼神。
荣耀，骄傲，自豪，种种情绪，不，这不是亲人之间的情绪，而是仿佛把她和老爹看作...看作什么昵，对了！就像她和其他小朋友比赛，她有最厉害最高级的玩具最后赢了的那种骄傲。
他们在荣耀，骄傲，自豪她和老爹的能力，眼睛。
唯独不是他们这个人。
——
宴会结束
五条悟不顾家里的阻拦，直接抱着小栗姬就走。
他能老实呆到结束，已经是看在小丫头份上，按照平时，这种宴会他意思意思呆不到一半就溜，或者都他不可能去，直接让他老爹上。
父女两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区公园下散了会步，醒醒酒气，当然，他们俩是不可能喝一口酒的，完全是被那爱喝酒的老头一直喝然后散发出的酒气给熏的。
五条悟单手抱着小栗姬在路边冰淇淋摊买了一个原味，一个草莓味的甜筒。
把原味甜筒递给她，他猛的一深渊巨口先咬了一半原味甜筒，然后才慢悠悠的舔着自己草莓味，小栗姬司空见惯也不介意，伸出小舌头舔着剩下的冰淇淋。
这可不是欺负小孩。
这是五条悟的血泪教训，小磨人精吃一整个不超过两小时就给他拉裤子。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谢谢，最强不想再处理屎尿屁。
“老爹。”
小栗姬娇娇的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想尝尝草莓味吗？”五条悟把草莓甜筒递到她嘴边：“只能一口，不能多吃。”
小栗姬摇摇头，情绪不佳的把脑袋埋进老爹的脖子里。
联想的今天白天的事情，她闷闷开口：“你在我心里就是我老爹，没有什么别的条件，有老爹和爸爸，我感觉自己非常幸运。”
五条悟一愣，三下五除二的把草莓甜筒干掉，他把手放在小丫头的头上不顾死活揉搓，揉成鸟窝壮并笑的十分欠揍：“呀，原来我在小磨人精心里这么伟大啊，果然，最强当爹也是最强的爹。”
小栗姬：=_=
“凉！凉！凉！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把冰淇淋滴老子后背了！”一米九的大人突然一蹦三尺高疯狂摸后背，某小磨人精露出得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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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口
小栗姬迅速察觉到不对，有三个人挤在门后，六眼微亮又熄灭。
她知道是谁了。
大门打开，礼花嘣的一声飞射，挂在刚刚进门的小朋友身上。
“栗姬妹妹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小栗欢迎回家，生日快乐哦。”
夏油杰，伏黑惠，伏黑津美纪早就在门口等候了，就等着就一刻，他们三人后退，露出布置好的客厅，彩带气球，各位好友送来的礼物堆以及餐桌上摆着三层生日蛋糕。
蛋糕上用数字蜡烛插着4.29，并用红色果酱写着：「恭喜栗姬小姐六岁生日快乐。」
小栗姬惊喜的看着这一切。
原以为...今天就要这么结束了...原来爸爸和大家早就准备好了。
名为感动的情绪在五条栗姬的胸腔里横冲直撞，酸酸的，让人无从下手，“谢谢大家！谢谢爸爸！谢谢惠！谢谢津美纪姐姐！”
一切才刚刚开始。
——
我叫五条栗姬，今年六岁，我的家庭很奇怪，在小区沙坑玩时，绝大部分小朋友都是有妈妈带着的，他们的家庭构造由一个妈妈，一个爸爸以及下面若干孩子组成，但是我的家庭只有一个老爹，一个爸爸，这两个都是父亲的称谓，以及惠和津美纪养子养女，没有妈妈。
我没有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因为在很早之前，就有人在老爹爸爸不在的时候跑到我面前用嘲弄的语气告诉我，我是老爹中了咒灵术式弄出来的，老爹就是我妈妈。
他们说我是老爹的污点，让他男人名声扫地的讨厌鬼。
我向他们求证，老爹和爸爸没有避讳我，我确实是因为咒灵的缘故而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在我说到污点和讨厌鬼时，他们明显生气了，爸爸一直询问我是谁说的，他要去教人礼貌。
他们哄我，那些人是嫉妒我们家庭幸福才这么说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
有老爹和爸爸，我很幸福。
我问老爹，我需要改口叫妈妈吗？老爹说我皮痒了，我敢这么叫他就揍我。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有人在我面前说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到他们看我，看到老爹时，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讽。
他们畏惧于强大。
只能在无关紧要的世俗寻找他的错点。
再寻找一样的老鼠群居躲在暗处。
贬低他，抨击他。
以此为乐，满足内心高于强大的欲望。
也许是看到的太多，有时我也会怀疑自己，如果我不存在是不是会更好。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老爹。
老爹的表情很奇怪，他像是透过我再看另一个人，然后他喊来爸爸说了我的想法后，然后对他一通责怪：“杰。都怪你，给她遗传了牛角尖基因，瞧瞧，这才几岁，就开始黑化了。”
爸爸把我抱起来，和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他们俩很耐心的开导我。
哄好我后，爸爸庆幸的说：“还好小栗被我们养的很好，会开口。”如果是另一个，她永远都不可能开口，压在心里，自我内耗，抑郁成疾。
——
作者有话说
第244章 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