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猫小媳妇儿》海与昏

5、如何出去

　　在闹市，他们向周边人打探着关于时如的消息，但都几乎只得到了同一天答案
　　她是个疯子！
　　大家对她避口不谈，最后还是在一个女童上知道了些事。
　　“怎么样？能发现什么吗。”纪时朝他问道。
　　“不多，仅能知道她是个和善的人，也乐善好施，当然坊间的传闻也信不了多少，还得亲自测测真假。”
　　等他们置办好一切，日暮已然垂落，就找了家酒家吃饭。
　　纪时的筷子动了动，浅咬了一口鱼。“天呐，好好吃。”他不禁小声惊呼着。纪时的嘴很刁，但却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虽是幻境，但待遇还真不错
　　“唉唉唉，跟你们说件大事啊……”
　　七许看着旁边饭桌的几人，眉头瞥着，他没想到男的也能这么聒噪。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径直走过去，掏出了一个金元宝随意丢在桌上。
　　“告诉我，那个叫时如的所有消息。”
　　那桌人傻了眼，些许是第一次见这么财大气粗的人，立马冲着他猥亵一笑，贴了过来
　　七许的眼神冷了起来，真恶心，他心里这么觉着，脚马上靠远了些
　　“少爷，那个时如就是个疯子还是个灾星，听说她还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另外……”
　　七许不停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等等，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可知为何？”
　　“少爷，这小的就不大清楚，只是略微知晓些，当年好像是她母亲要将她卖出去换银子，也不知怎的，她母亲第二天就死了。”
　　“噢，那官府不抓她，还敢让她在外快活着？”七许饮了口酒，看以漫不经心地问着。
　　“就是奇怪啊，查了许久也什么证据都没有，一次次跑去落空，自然就不愿去了。”
　　七许轻蔑地笑笑，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认定她杀的人，还真是可笑。
　　本还想过多寻问，那群人却要回家，他偏头看向纪时，“吃饱了吗？”
　　“嗯。”纪时回答道
　　七许随掌柜的买单，临时问道：“掌柜，你们这儿秘方卖吗？”
　　掌柜刚想回绝，就被桌上的一叠黄金塞住了嘴，马上拿纸笔写了起来。
　　不过眨眼间，纸已在七许手中，“那就先谢过掌柜的了。”七许双手作依，掌柜看着金子哪管他，高高兴兴的抱着进了里屋
　　他拍了拍纪时的肩膀，“走吧。”，纪时站起来随着他一起走，一前一后，半刻便到了原先与时如约定的地方。
　　时如还没到，两人相视无言，也却是无话可说，纪时想结束这样的氛围，刚说出一个名字，就被七许用手抵住了。
　　“嘘，今天的月亮很美，要跟我上去看看吗？”七许说完指了指房檐。
　　纪时从看他的眼神转向月亮，确是美无万物，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七许将手揽在他腰间，轻轻一跳，就上了屋檐，“小心些，瓦片滑。”
　　“嗯。”纪时有些不自在的坐下了，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看月，看木，看草，看花，他闭上眼晴，轻轻嗅着，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
　　他在梦里，却又那么真实，风是自由的，他也是自由的。
　　一点点的泪水汇聚在一起，纪时哭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这算开心还是痛苦。
　　他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月亮而已。
　　“怎么了？”一旁的七许小声问着。
　　“没什么，风大，进眼睛了。”
　　纪时眼睛一对着大风吹就流眼泪，但他兴许想来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
　　七许把纪时抱到地上，正巧碰上了时如，“等很久了吗？”。
　　“半柱香吧。”
　　她淡淡的说道：“那没什么好看的。”
　　“反正永远都是同一天，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它都会是圆的”
　　“什么？”七许和纪时脸色难看的盯着时如。
　　时如却没了往日的轻浮，用郑重的语气告诉他们，“这儿的时间往复交替，但人和物却都会发生改变，我这些年在这里看见过无数悲惨的结局，我想尽一切办法逃离，却依旧是无用功。”
　　“你的意思是我们陷入了一个循环？”纪时小心翼翼地说着。
　　“类似，这儿的人也会生老病死，好像时间真的在过着一样，可我知道，我们都在同一天。”时如看着天上的月亮，这么讲着。
　　纪时以为她会哭，但她只是盯着，眼中含着无尽悲伤。
　　“习惯了会好的。”时如就这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是对她这些年忍受孤寂痛楚的总结，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那你们呢？又是如何进来的？”时如仿佛看到了希望，抓着纪时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七许挡在纪时前，掸开了她的手。“我能解开幻境，但必须找到法力最薄弱的中心，来时我感应过，应该是在东南位上。”
　　“请姑娘告诉我，那儿有什么吗？”
　　“有座寺庙，想来已荒废已久。”
　　“那我们明早启行，姑娘可愿与我们同行？”
　　“那儿？”
　　“是，姑娘可有顾虑？”
　　时如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这些年来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离开这儿，但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毫无一线索
　　“公子所言如此，小女子必定一同随行。”
　　时如一边说着看向七许的手，正自然的搭在纪时的腰上
　　她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眼眸中漆黑的一瞬带来了极大的危压，时如本以为自己早已识透他人心，现在看来，远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
　　“明早六更，不见不散。”
　　她说完后潇洒离去，也没有任合的情绪，只是一直紧捏着手上垂荡的佛珠。
　　“她看起来有点纠结。”
　　等着时如走远，七许冷不丁的留了一句话。
　　“？……”纪时一脸迷茫的看着他，眼神有点像看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直觉。”七许猜到纪时想问什么了，没有犹豫，又加上了一句
　　纪时着实有些无语，但也不愿一直冷着，主动把话题引向了重点
　　“她给人感觉非常奇怪，也不知本性是好是坏。对着小孩很好，却又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真另人逐磨不透。”
　　七许转头看着墙，“自己将被卖出，生母对待尚且如此，即使杀了她又何妨呢？”
　　纪时闭了眼，“确实不算为过，换我我也会选择自己生的希望。”
　　场面又一度冷了下来，七许只是盯着那面墙看
　　“你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七许走近了，敲了敲墙，隔墙有耳。
　　时如见此，也不装下去了，向后退了两步，又向上撑了几步，一只手摁在檐上，翻身跳到了那一头。
　　“你们也像那些人一样认定我杀了人？不必害怕，只是坊间传闻，不足一信。我也不需要你们过度信任我，我也同样如此，双方都要有些保留才好，必定我们现在目标都是离开这个破地方。”
　　“好了，话已至此，那我便先离开了，告辞。”
　　时如沿着河岸边上走，一只脚直接踩在了水中，冰冷刺骨的湖水马上让她清醒起来，再撑一下，一下就好，“马上就有希望能离开这儿了。”
　　她揉着那串佛珠，心却静不下来，东南方的那座寺庙，埋着的是她母亲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