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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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娜奥米陷入了沉思。
艾利克斯再也没有出现，娜奥米去了白熊酒吧，波波洛夫仍然什么都不知道。她去地下室，充满了烟草和走私来的酒，没有了艾利克斯。
日用品都在，造成了她还在这里生活的假象，少了的是常看的书和笔记本。划过线的《君主论》和《伊甸园之东》，还有娜奥米推荐的弗洛姆都不在。
可能是被维托里奥扣下了，为了纯种生物的世界奋斗？
娜奥米宁愿是这样，至少在维托里奥那里她是安全的。
蜜月回来的玛格丽塔给她带了礼物。
一直没有艾利克斯的消息，娜奥米实在心烦，拖着好朋友出去逛街。
珠宝店里，玛格丽塔举着项链和店员聊天。
“......对，你看这个样子......”她想把钻石切成小块的，镶在戒指上。
店员拿着钻石放大镜看了一会，面露难色。
“改的话，也不是不行，”他说，“还是大一点好看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他指了指宣传册子：“稀世粉钻，只有在露西星球上才能买得到！”
他的话让娜奥米回过神来。
“你仔细想想！”娜奥米说。
艾利克斯说小白猫的剧场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见。
“就算看见了脸也肯定是假的！”
“什么特征都没有？”娜奥米继续问她，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艾利克斯皱眉：“等一下，给我猫的黑衣人，他戴了一个戒指。”
“很大颗，很亮。”
“什么样的，颜色，形状之类的，”娜奥米恨不得拿一张钻石颜色等级表放在旁边。
“粉色的，超级闪，”艾利克斯眯眼，“应该还有点紫？”
越纯色的宝石，价值越高，所以纯色的粉钻非常稀有珍贵。粉钻带副色是非常普遍的状况，掺了别的颜色都会贬值，除了紫色，带有紫色调的粉钻，会凸显主色，价格也更高。
所以如果艾利克斯没记错，黑衣人戴得戒指非常罕见。
娜奥米问店员：“紫粉钻，除了露西星球，还有哪里有？”
“你真的问对人了！”店员笑，“高纯度的粉钻确实很好买，但是紫粉钻只有露西星球才有！”
“露西星球，是露西集团吗？”
“对，只有露西集团，不过小姐你不要担心，”店员指着墙上的牌子，“露西集团的营销许可，整个菲星只有我们一家。”
“如果你想买，可以来找我。”他递过一张名片。
娜奥米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接过名片。
从珠宝店出来，娜奥米说：“丽塔，我不能陪你逛街了。”
“怎么了？”玛格丽塔说，“你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
娜奥米抿嘴，玛格丽塔说：“不会又是艾利克斯那个家伙......”
是她，也不是她。
娜奥米摇头：“我得走了。”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可能在认识艾利克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
玛格丽塔肯定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决绝，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会和我说的吧？”
娜奥米笑了笑：“当然，别担心。”
首要任务是联系到艾利克斯。
娜奥米想起艾利克斯有一个马丁特制的邮箱，是防追踪的，她说是用这个邮箱联系到白猫的卖家。
娜奥米试着给那个邮箱发了邮件。
半个小时后，艾利克斯出现在珠宝店所在的地下停车场。
“你怎么这么憔悴？”
她脸色蜡黄，瘦了一大圈。
“我差点被维托里奥折磨死了。”
以为老刺猬收到猫了就会放过她，结果维托里奥疑心很重，要给艾利克斯喝一种遗忘药水还是什么的。
艾利克斯拼命挣脱，把药水倒灌给老刺猬的打手，偷了飞船跑到冥王星躲了几天。
虽然她的描述避重就轻，可是看到眼角手腕的淤青也能想象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今晚波波洛夫他们就会行动，”她说。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至少要先把猫妈妈救出来。”艾利克斯很坚定。
“波波洛夫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
艾利克斯笑：“想什么呢？混□□的，还是有点义气在的。”
“拴了个铁链子，除了生小猫，一点自由都没有，还有这样的事情？”艾利克斯粗着嗓子学波波洛夫。
“波波洛夫气死了，一定要管的。”
“救出来之后呢？肯定不能留在猫街吧。”
“送去潘特星，马丁的女儿现在是巴巴西里狮群主事的，交给她我放心。”
好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辛巴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艾利克斯说：“等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你可以研究一下。”
娜奥米笑着伸出胳膊，上面贴了一个创可贴。
“这是......”
“我把追踪器拿出来了，”娜奥米说。
艾利克斯很惊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娜奥米还是笑：“意味着你的冒险要带上我了。”
艾利克斯愣住了，她想伸手抱娜奥米，又很不好意思，整个人看起来很古怪别扭。
“十个小时之内，他们就会知道追踪器不见了，”娜奥米说，“我们要先抓紧时间做更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我也是。”
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娜奥米想和她分享心路历程，但是她知道不是现在。
她轻轻抚摸艾利克斯的眼角：“我们之间可以先放一放。”
“所以我想的是我们假装买钻石......”
没等娜奥米说完，艾利克斯就打断：“你就进去和他聊天就好了，我有办法。”
？？？？
她们戴着口罩和帽子往珠宝店走。
艾利克斯突然停住，朝门口的摄像头扔了一个小飞碟。
“屏蔽了，等他们想起来查监控，都是裸男照片。”
娜奥米：......
店员看到是娜奥米，立马笑开了：“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的品味超级好！”
娜奥米也笑：“是吗。”
“当然！”店员指着娜奥米的项链，“很美的，哎你这是......”
艾利克斯出拳，一下子给他打倒了。
娜奥米：?????!!!!
“这就是你的办法？”
“对啊。”艾利克斯把珠宝店的大门关起来，把“关门”的牌子翻过来对外。
“快啊，给他绑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绳子和一个小瓶子。
扒开嘴巴，一下子灌进去。
“够他迷糊一阵的。”
趁着艾利克斯在电脑上操作，娜奥米给店员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来看，”艾利克斯抬头看了一眼，“哇哦......”
“绑得够艺术的啊！”
可怜的店员绑在椅子上，胳膊向后弯曲，绳子穿梭在脚腕，膝盖还有胳膊之间，最后在手腕处打了一个繁复又华丽的结。
“你知道shibari吗？”娜奥米问。
绳缚艺术来自古代日本的“捕绳术”，武士用绳由颈部开始捆绑人体，主要是为了捉拿犯人。昔日歌舞伎追求戏剧张力，故事会加入比较暴力的元素，试想一下，拥有美德的女子遭受折磨，被绳绑的肢体流露凄惨美态。
歌舞伎将绳缚搬上舞台供人观赏，后来演变为表演艺术的一种。
Shibari是一种情绪，用绳进行对话。
“shibari的美丽在于那一刻，表现出两个人的故事。”
律师长大了嘴：“你......”
娜奥米眨眨眼：“看来我们真的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我很期待。”艾利克斯说道。
这不是敷衍，她是真的开始期待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示意娜奥米过来，“先来搞定黑衣人。”
“你确定是这个戒指吗？”娜奥米指着屏幕上的紫粉钻问道。
奢华的钻石后面是购买人的名字，马里斯。
“马里斯？这不是总督秘书吗？”
印象中他总是跟在总督身后，光头戴眼镜，看起来很憨厚。
“肯定是他了，”艾利克斯调出马里斯的照片。
“黑衣人的小拇指特别短，”她指了一下照片，“你看。”
马里斯的小拇指像被削去一段了一样。
“当秘书也当够了，可能是想当皇帝。”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在权力中心的旁边待久了也上瘾吧。”
纵观历史，皇帝的亲信篡权夺位不在少数。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不必再多说，她们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凌晨四点，白熊酒吧。
成功解救白猫妈妈，因为和蛇搏斗了，波波洛夫浑身都是粘液，娜奥米和艾利克斯等着他洗完澡。
波波洛夫围着浴巾出来。
“哇，你好香啊！”艾利克斯紧皱眉头。
波波洛夫闻了闻胳肢窝。
“樱花味道的？”娜奥米问。
“嘿嘿，”白熊笑道，“奈梨酱送我的，一整套，还有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
艾利克斯说：“好了好了，那边怎么样了？”
波波洛夫给了一个“那还用说”的表情。
“尤里和彼得带着她走了，”他说，“你们要不要再去看一眼？”
她们对视，艾利克斯说：“不了，总有机会。”
“你知道吗？她会说话。”
“什么？”
“真的，会说一点，不知道是本来就会，还是后天学的，磕磕巴巴的，勉强能听懂吧。”波波洛夫说道。
“所以你说他们是图什么呢？”
想要整个社会倒退，回到只有小部分人掌握权力、其余人任由他们摆布的时候，也太低估了整个宇宙和万千生物的生命力，这个邪恶愿望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实现不了。
艾利克斯耸肩：“小白猫只是其中一环，所以我想要去查查看......”
她看了眼娜奥米，补充道：“我们。”
听完她的话，波波洛夫低头，然后一把抱住娜奥米。
“谢谢你博士，你为我们猫街做了很多。”
娜奥米回抱：“我，我们会回来的，等这一切查清楚了。”
波波洛夫和艾利克斯拥抱。
艾利克斯鼻子一酸，她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
“好啦好啦，”她闷闷的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倒是波波洛夫先哭了出来：“你要好好的。”
艾利克斯拍拍他，和娜奥米一起，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站在楼顶，飞行器“苹果”已经启动。
艾利克斯看向娜奥米。
“真的决定了？”
毕竟念了那么久的书，好不容易得到的学位和社会地位。说放弃就放弃，也有点可惜。
从第一次见到艾利克斯，档案标记为红色的猫猫律师，俄罗斯蓝猫尤里，虎斑猫宝丽来，小熊猫张教授，布偶猫奈梨酱，老鼠裁缝金先生，白熊波波洛夫，狮子马丁，还有猫街那些来诊所咨询的住户，和玛格丽塔失而复得的友谊，一次又一次跨越星球的冒险......
菲力弗米亚星球在茫茫宇宙中只是一个小点，但是对于娜奥米来说，却已经成为了夜空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知识在这里，”娜奥米指指脑袋，“不需要学位证明我也可以帮助别人。”
“我们走吧！”
“等下！”
二人一起回头，是宝丽来。
“宝丽来！”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要走，我就从学校跑出来了。”
“请带上我吧！”
他对娜奥米说：“你曾经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小猫，不知道现在还有效吗？”
“当然！”
宝丽来“喵”了一声，灵活地跳进娜奥米的怀里。
艾利克斯看着他们一人一猫，拉起了行李箱。
“天要亮了。”
飞行器的门缓缓打开，他们三个一起看向远方。
人造太阳已经缓缓从地平线升起，菲力弗米亚星球又要迎来新的一天，而她们，也要踏上新的旅程。
艾利克斯率先收回目光。
“走吧！向下一个星球出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