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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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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过得非常闲适。
抛开了心理枷锁之后，真的感觉身心内外都很轻松。
不管是这座城市，还是首都与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都没有传出任何风声。
我的消失好像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但是我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放过我。
我了解他，他真是个天生的商人，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但这不妨碍我快活度日。
出乎意料的是，穆拉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
我问他：“你不回到海里去吗？”
他看着我：“你希望我回去吗？”
我实话实说：“我想你留下。”
“那我就不回去。”
虽然他的话让我很动容，但是我还是更担心他的身体：“这样没关系吗？人鱼一直在陆地上？”
“应该没有。”
天哪，他是不是也不知道？
我有点着急，他看我心神不宁，解释：“很少有人鱼转换形态上陆，所以我在这方面不算很有经验。”
我不容拒绝地拉着他去往我们经常去的滩涂。
现在时间刚刚好，是晚霞，这一片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人。
“快点，快泡一泡。”
他皱着眉头，居然有些抗拒。
“怎么了？”
“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什么啊，别说傻话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本来挺好的，但是在我们谈话之间，修尔出现了。
这家伙面色阴沉，死死地盯着穆拉，他像鲨鱼一样尖锐的牙齿露出，看起来要将穆拉撕成碎片。
我警惕地拉着他向陆地后退。
“穆拉，”修尔恶狠狠地，“你要背叛种族？”
他显然是也要让我听到这段对话。
一般来说，这种隐秘的内容我应该回避。
但是现在我不愿离开穆拉，我想，我也应该做穆拉的后盾。
穆拉将我往身后藏了藏。
他的表情对比之下可淡定多了。
“不存在背叛，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哼，怎么解决，你能在几天之内找到——”
“我能，”穆拉的声音非常冷，“闭嘴，修尔，你已经越过了线。”
我能感受到修尔有一瞬间的退却。
可能是种族等级的压制。
修尔没有再说话，他冷笑一声，我感觉这是对着我的，然后他重新扎进了汪洋，消失不见。
这段不算愉快的见面，让我和穆拉都没有来时的兴致。
但是我还是记挂着他的身体，让他好歹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
他入水之后就变成了人鱼，我拿着他的衣服和裤子坐在岸边吹海风。
修尔不明不白的话总是出现在我空荡荡的脑海。
现在我的左右脑分别被我的前半生遭遇与这些天修尔的话语堆满。
我都要人格分裂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穆拉的种族似乎出了问题。
“你们家里没事吧？”
我想说，要是族里有困难，可以不用这样陪着我。
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穆拉穿上衣的动作明显一顿，我以为我戳到了他的痛处。
“没事的，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族里需要你你就回去吧。”
他拒绝：“没有必要。”
我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一路无言。
气氛有一瞬间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我和穆拉之间的相处在这段时间有些微妙。
说不上来，我觉得可能是我小题大做了。
有的时候我们眼神碰到一起，都会同时愣神，我舍不得挪开，但是我不转头他也不转。
有时候我们会有身体接触，不管是什么地方碰到一起，我都会卷缩脚趾，头皮发麻，但是这些他都像是感觉不到，也不回避我。
偶尔我会尴尬地离远一点，但是很快他又贴过来。
吃饭的时候，看电影的时候，甚至是出门去往海滩的时候。
我觉得我可能是腐眼看人基。
但是老天爷，我真的控制不知自己的脑子啊。
它要乱想我能怎么办。
总是这种我自认为暧昧的气氛一直涌动在我们的周围。
穆拉可能无所谓，他可能是真的没感觉。
但是我心里有鬼啊，我连若无其事的样子都很难维持下去。
我又不敢将我的真心吐露出来，我怕他因此离我远去。
我只能委婉地表示，有些动作在人类看来不是很妥当。
但是人鱼先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下次继续。
我无力扶额。
行吧。
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我有的时候都觉得我是不是表现地过于涩涩。
我在无意中从镜中看见，我望着穆拉的眼神是那样痴迷而专注。
但我又不敢过分自恋地揣测穆拉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也是一样浓烈。
终于有一天，这层薄薄的纸被我不小心戳破。
阳光洒进窗户，我在这样虫鸣鸟叫的美好下午，控制不住地吻向了穆拉阖上的眼睑。
当我准备挪开时，我与他深黑的眼睛对上。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汗毛竖起，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我在一瞬间想了很多种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但是穆拉只是抬起手，轻抚我的脸颊，凑过来，吻住了颤抖的嘴唇。
我们在鸟语花香中接吻，在日落黄昏时相拥。
我们谁都没有多说些什么。
言语埋没在我们纠缠的动作中。
我感觉我残缺的生命，在那一天终于完整了。
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