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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剑术切磋(下) ...

  •   天色暗了下来,四处灯笼和油灯都点了起来。

      此刻光线比不得白天,但是练武之人五感强于常人,这样也就够了。

      “宋楼主,下一个就到您。”洗冤门的弟子过来通知宋歧。

      宋歧有些兴奋,立马站起来就往比试场地附近的空地走,在比试之前可以去那里活动筋骨。

      那位弟子通知完宋歧又对梁夕南说,“梁少侠剑术无双,可否最后请梁少侠舞一段梁家剑法为大家开眼?”

      “舞剑?”怎么这点也变了?他也知道这些比试有时候单出来人了,会选个剑术好的,最后为大家展示剑法,可他不应该和季暮知比试么?这可不行,“我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切磋武艺。

      算了,不装了,“我要和季暮知比试。”

      那弟子摇头,“梁少侠别为难我了,这没有一个人比试两场的先例呀。”

      “我不为难你,”梁夕南指了指洗冤门的长老,“我为难他们,你去问问他们,我就想和季暮知比试。”

      梁夕南见着那个弟子过去和长老说了会儿话,那位长老又叫来季暮知说了些什么。

      随后,那位弟子就对他说,“梁少侠,待宋楼主比试完,就请您去比试。”

      “是季暮知吗?”

      “是季师兄。”

      梁夕南这才满意了。

      “梁少爷,”红衣女子突然叫他,“你说,我家楼主五十招之内能解决吗?”

      梁夕南仔细想想,“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和宋歧没有正经的比试过。”

      不过宋歧功夫是很好的,这他是知道的,平日里听那些评价,他和宋歧讨论武功时宋歧的说辞,都让梁夕南感觉的出来这一点。

      “姐姐说这次楼主来是要好好宣传一下我们组织,”红衣女子解释,“就是平时老跟着楼主的那个女子,梁公子应当见过的,那就是我姐姐。”

      梁夕南有些印象,宋歧身边确实常有个女子跟着。

      “要是楼主不能很快打败对手,别人就会觉得楼主功夫不好了吧。”

      “这也不一定,”梁夕南跟她解释,“功夫好坏不全是看多少招打败别人的,对手的功夫高低不同,用的招数肯定不同的。”

      红衣女子叹了一口气,“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内里的道道,看热闹的人不就看看几招能解决么?那打慢了,总是不好的吧。”

      梁夕南觉得她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但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宋歧就上去了。

      他立马就看宋歧去了。

      虽说是八个人,两两互相切磋,但大多数人和梁夕南一样,目光完全被宋歧那边吸引了。

      他们之中有高手,有小有成就的人,也有武功高强未来可期的人。

      宋歧不一样,除了没成亲,宋歧已经该有的都有了。

      何况,作为杀手组织的老大,见过他功夫的活人,实在是很少的。

      梁夕南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红衣女子所说的“那位公子”,居然是季暮知。

      宋歧的功夫梁夕南不清楚,季暮知的武功他可清楚的很。

      他曾为季暮知摸过骨,他并不适合练武,只是季暮知一向努力,可他武功的上限也就在这里摆着,突破不了什么。

      也正是因为他骨相一般,前世他和季暮知亲密无间,按理说是可以破例教季暮知他们梁家的剑法的,可到最后也没教他。

      梁夕南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宋歧就出剑了。

      宋歧这一剑,没有犹豫,没有试探,就是充满杀气,几乎没有破绽的一剑,直直的就朝季暮知刺过去。

      季暮知反应也很快,立即拔剑去挡这一剑,他手中的剑就如同毒蛇一般,缠着宋歧刺来的那一剑,人则使着轻功频频后退。

      按照这次切磋比试的规则,若季暮知退到了场地外,那么他就输了。

      梁夕南看着季暮知接剑的招数,判断出来,季暮知这样是根本接不住宋歧的剑的,而宋歧这剑,所用功力之深,是绝对不会空着收剑的。

      季暮知离场地外画的线,只有一步之遥。梁夕南心想,季暮知跟宋歧,这是一招之内就分出胜负了。

      然而,季暮知此时却突然转了方向,收了自己的剑。

      宋歧执剑灵活,立刻随季暮知转身的方向转去,而方才那一剑的剑气,则打落了六个灯笼。

      季暮知又是方才那一招,用自己的剑缠着宋歧的剑。

      宋歧此刻也不是光用内力和杀气攻击,脚尖一点地,用轻功转了半个身子,收回自己的剑。

      季暮知执剑挡在身前,等待宋歧下一招。

      梁夕南觉得有些奇怪了,宋歧怎么还给对手有短暂的休息机会?

      “这是什么剑法?”

      “不晓得,不过这剑法我等恐怕练不出来。”

      宋歧此时不像之前那样单刀直入,而是使出了一套剑法,结合他难有人能及的轻功,乍一看杂乱无章,实际上变幻无穷,每一剑都像提前预知了季暮知的下一剑一般,直直攻击季暮知防御时的薄弱之处。

      见着这套奇怪的剑法,已有不少人开始讨论他们。

      而梁夕南则重点关注季暮知的剑法。

      亏他前世还觉得季暮知的剑法飘逸,颇有神仙之姿,现在看来,季暮知的剑法也不过如此。

      在宋歧面前,他即便是很注意自己剑法的招式美观程度,可还是能够看出,他接剑时力不从心,频频处于下风。

      在梁夕南看来,这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这位公子好厉害,”红衣女子也在认真看比试,“竟然在楼主的剑法下过了这么多招。”

      “并不是,”梁夕南跟着宋歧的招式比划了两下,“你不觉得,宋歧与其说实在攻击季暮知,不如说是在引导他,或者说,很像小孩子捉弄别人?”

      “是吗?”红衣女子也注意看他们之间招式的衔接来。

      “宋歧武功如何你应当清楚,但是,你看,他们两个的招式太契合了,你觉得会是季暮知在故意配合宋歧吗?”

      “可是,这位公子的剑术很飘逸,并不简单。”

      梁夕南腹诽,“好不好看的,有什么用,真用起来,谁还管美观不美观。”

      宋歧和季暮知正打的精彩,突然停了下来。

      原是已到了两百招,这场比试,也就到此为止了。

      宋歧却还站在原处,脸上反而有了笑意。

      梁夕南看他运行内力,却未使出什么招式,便知道他用了传音术。

      就是不知道他传给了谁。

      梁夕南趁这个空隙,到了等待比试的场地。

      他见着季暮知脸色有些冷,也不晓得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季暮知的眼底似乎有了一丝情绪。

      但梁夕南没心情看他,何况那人在宋歧传音结束后转头就往外走,全然忘记了还有和梁夕南的比试。

      “你跑什么,该不会生气了吧。”宋歧还是老样子,嘴上不饶人,但人却走下来,同梁夕南对视一眼,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季暮知没有走远,就被洗冤门的弟子提醒,走到了梁夕南对面。

      洗冤门的长老用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传音术,告诉他们,比试开始。

      梁夕南刚拔剑,想着自己要不要也想宋歧那样,先开门见山的来一剑再使剑法。

      但季暮知不给他机会,起手一个转剑,险些把他头发削下来。

      他只得后退一步,挡了这一剑。

      此时的场面已经被季暮知占了先机,他的剑刃频频擦过梁夕南脖颈、肩头、胸口,布满杀机。

      梁夕南有些被动,只能见招拆招。

      他知道,要想赢对面的人,需得一个破绽,于是他细细的看着季暮知的剑法来。

      季暮知的剑术和刚才一样,很注重美观,应当是套固定的剑法,一招一式,季暮知衔接的都很流畅,并且出剑速度之快,让梁夕南都有些犯难,这要找到破绽,不太容易。

      梁夕南的注意力全都在季暮知的剑刃上,看的久了,竟然觉得那剑刃上,似乎有些光芒,细细看来,似乎是流淌着的月光。

      正是因为梁夕南太过于执着那把剑,季暮知那把剑腾空转了个圈,堪堪从他头皮上方擦过时,他错过了控制这把剑,从而控制局势的机会,而是放任那把又转回了季暮知的左手上。

      此时已经去过去了五十招,梁夕南却还被季暮知牵着鼻子走。

      想着他前世也被季暮知牵着鼻子走,梁夕南就气不打一出来。

      而这份愤怒的力量,对梁夕南的作用似乎特别大。他再次接住季暮知刺来的剑时,直接孤注一掷,蓄力将这次防守转成对季暮知的攻击。

      季暮知侧身捏住他的剑尖,愣了一下。

      梁夕南抽回剑来,丝毫不犹豫,直接起势,用出自家不外传的剑法来。

      季暮知有些招架不住,只能见招拆招,出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梁夕南不像方才宋歧那般无聊,他没空捉弄季暮知,他只想快点出剑。

      最快的那一剑,离季暮知的脖子只有一寸距离,梁夕南离他很近,近到看季暮知脖子上的血管都很清晰。

      他是真的起了杀心,想要不顾这次切磋比试的规矩,在这个地方一剑杀了他,让这个小人,在这里被审判,被惩治。

      不过,季暮知反手剑挡住了他刺向脖子的那一剑。

      此时,他们二人过招已有百来招,梁夕南心里却越来越凉。

      季暮知,并没有那么弱。

      他从前只当季暮知是需要他保护的美人,但是,这个心如蛇蝎的人,分明就在他面前隐藏实力了。

      梁夕南认识季暮知十年,追在他身后六年,知道季暮知有心上人也没有放弃,最后跟他在一起四年,他自认为自己很懂季暮知了,却原来,他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但是,梁夕南不在乎了,他只要报灭门之仇,不给季暮知伤害梁家任何一个人的机会。

      “铮!”

      梁夕南和季暮知的剑在同一时刻断裂。

      梁夕南的杀意太重了,这普通的剑,没法承受他的内力。

      “梁公子,此次比试,恐怕只能到此——”季暮知对着他作揖,话没说完,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他擦了擦嘴角,“到此为止。”

      洗冤门的弟子见状,立刻过来扶他,“师兄,你旧伤又复发了吗?”

      季暮知走了,梁夕南也离开那地方,但心里却开始疑惑,季暮知什么时候有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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