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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风头 ...

  •   仅一夜,山下传遍弟子大比的结果。甚么雪山派周大海有三头六臂,华山派黄英不仅高大魁梧,还壮硕如牛,而白眉门古林穷凶恶极,其凶名更能止小儿夜啼,是以,三人胜了一众武林正派后人。
      铁剑门吴灵杰守着柔弱的李姑娘,听后微怔。
      “吴大哥。”
      因李羽突发恶疾,吴灵杰未如期登山,已是对不住与吴长坡的约定,也辜负了师门的寄托。眼下是李羽的胸痛有好转,吴灵杰才陪她出客栈来放风散心。
      闻声,吴灵杰压着心底的自愧看过去。正瞧见李羽一张脸白梨花似的娇弱。而她攥着巾帕的拳头贴着胸口,小心翼翼对他道:“他们口中的凶煞,可是说的古小侠?”
      小儿无知,妇孺私以为找到了对付调皮孩子的法子。而那些个糙汉也不过是因那份对仗剑江湖的向往,才有如此的夸大其词。吴灵杰哪里信古林的凶名,不过是乍听之下震惊对方的实力。然而柔弱的李羽姑娘在怀疑古林。
      吴灵杰凝视对方,难说心底的滋味,一时未有应声。
      忽而一阵风过去,李羽垂眸,提着巾帕抵唇咳嗽两下。似风中的菡萏,惹人怜惜。接着她轻巧抬眸,以自下而上的视角,恰到好处地衬出一份乖巧懂事。便见神色凝重的吴灵杰面有动容,于是李羽改口道:
      “我见古小侠绝非他们口中的凶煞。吴大哥,他们定是误会古小侠了。”
      一句误会,令吴灵杰眼里的爱意流转。
      难说这位铁剑门二弟子不是难过美人关的英雄种。只见他取下腰间一管水壶,仔细递上。“过两日他们该下山了。”
      吴灵杰耐心地等李羽喝下口水,又看她抚着胸口气色好转,才继续道,“到时候,我叫他们好好听听这夸大之词。看他们脸皮可有城墙一般厚……”
      李羽温柔地注视对方,闻言,微一点头。
      如此,这对俊男靓女并肩走过双石拱桥,又沿垂柳小道向前。

      有道是人间处处尽芳菲。山下二人踏春风前行,具是眉眼生笑、只许眼前人的深情。与此同时,金鼎之上归属各派掌门的比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那喧嚣的拟声词也代表各位心思,不间断输出。诸如,“切也!”而鄙夷里又混着几声“咦唔?”以及委实叫人惊叹的“呃啊!”
      可事实上武当派张真人未亲身前来,南、北少林侧重弟子的武艺切磋。故而,“温盟”派系仅嵩山、昆仑、轻羽三位掌门参与。对上全员参与的“円阳一系”,排兵布阵上自是吃了大亏。看点,亦不足矣。
      五门三洞的比试原也没甚么出彩,仅刀宗门、鼎阳门、九器门与九宝门参与。铁剑门门主以身体抱恙为由,并未到场。三洞则直接放弃了此届比斗。
      如此情形,既缺失几家实力高强的门派逐鹿副盟主之位,众弟子也都存了看“老生常谈式比斗”的走过场的心情。
      却不知何时,呼声陡然走高。
      之后居高不下。
      惊叹也不至于二字“呃啊”。
      有人道:“这就是刀宗王的实力!”
      “当真是黄沙磨好汉!”
      本以为此次比斗会逊色上一届大比,不成想是三年来最精彩的一场,更值得大伙茶余饭后提上一嘴。但见刀宗王鬼神莫欺的一式“黑云压城”,有斩人欲、踏无情道之势。那九器门与九宝门的两位门主就在此道心受损,因他们仰仗外物对敌,虽耍得一手好暗器,奈何十数连发暗器敌不过刀宗王的一刀,更甚者,二人联手亦抵挡不住刀宗王的一式!
      便见暗器儿戏般纷纷击落,来自刀宗王的威压则压得他俩似痴心撼大树的渺小蜉蝣。鼎阳门门主更早早丢盔弃甲,下场后直奔弟子处寻慰藉。
      至此,是无愧场上整片拟声词。
      此时再看“温盟”派系与“円阳一系”的决斗,理应是被给予关注与期望的,却逊色多了。结果看来是恒山、衡山、峨眉三派最早出局,分别败于嵩山、昆仑、轻羽三派。之后嵩山、昆仑、轻羽又败于华山、雪山与寰宇之手。不能说“円阳一系”的车轮战没起作用。而看过程,明眼人都知几位掌门或忙于门内事务,或耽于酒色外物,或因年事之高而体能下降,三年来他们的招式没有精进,此次全拼内力。
      是故,今次撑了场子的是热河刀宗王郭广之。
      也是他教这场比试有了看头。直教一众后辈看得眼睛“蹭”地雪亮,自诩不枉此行,

      未时,这场注定要被后生频繁提起的赛事终有结果,以円阳派为首,有华山、雪山与寰宇派以人数优势胜出。热河刀宗王郭广之不意外也占了个名额,全凭实力。而以他的强大实力,老实说叫上述四位胜出者不愿面对。
      而与往常有不同,今次逐鹿副盟主之位的掌门名额多了一个。共计六名。待温盟主公布,众人才知这最后一位逐鹿副盟主之位的是传闻中得盟主引荐的陈竟成。
      好悬“温盟”派系全军覆灭。
      这在円阳派方掌门看来,“温盟”派系与全军覆灭无异。
      不肖多言,他最是开心。
      而面对如斯结果,温盟便是大肚显容,忍不住在发布手书时冷嘲円阳派方掌门,道方怀山取巧在嵩山、昆仑、轻羽三派的及时落败。
      他道:“倘若晚个一刻,依我之见,这副盟主决赛的名额还要重开。”
      温盟主言下之意,当郭广之早一分挑战方怀山,后者不见得还能享受白送名额的便宜事。
      円阳派方掌门手段狠辣,自忖今日虽有同盟者对付了“温盟”派系的几位,免了他动手的好事。但真到他动手时,暗道自己必不会手软。
      他当即驳回:“老夫以赤烈夺命掌驱策大小门派五十有余,虽不及盟主堡百家有余,可也不到怕了谁的地步。”唯恐慢了一分被对方瞧不起,方怀山祭出被江湖人惧怕的“赤烈夺命掌”。
      有円阳派弟子在底下哄说:“‘黑云压城’怎比得上赤烈夺命掌?”
      有人见“円阳一系”气势高涨,暗忖两年后的盟主之位有花落旁家之意,忙拍马屁附和。
      衡山派掌门也向方掌门表明态度,道:“郭广之是运气好,他那大外甥就输给了白眉门的小子,倘若嵩山、昆仑、轻羽三派再坚持一刻,郭广之就该输方掌门手里了。”

      阿弥陀佛。
      哪怕心知肚明刀宗王的实力,现场真正为刀宗门说话的没几个。而它纯属口舌之辩,此次来金鼎的高僧没意愿参与。
      另一方面,刀宗门没站队任何一方,“温盟”派系的其他人也便丧气离场。
      而“円阳一系”几位掌门本就嫉妒对方实力,自不愿为这位强劲对手而得罪小肚鸡肠的方怀山。
      如此一来,这匹横空杀出的“黑马”只得在饭桌上被议论、被正名。但关于刀宗门的话题随着夜色才悄然打开,那些个夸说郭广之厉害的身影个个捂起了肚腹。随即“嗯哼”的怪声充斥小院,紧接着俱是夹腚、撇腿撺掇的身影。这场面叫晚来一步的同门见了,与活见鬼一般。
      明光院这里也没等到回应。“张斯、李武,跑哪儿去!还用等你们吗?喂——”这位同门坐下吃了两口菜肴,骂道,“神经兮兮……”
      后面的抱怨戛然而止。而从他夹腚、撇腿撺掇的背影来看,应是晓得了张斯等人迫不得已离开的苦衷。
      其他各派的画面不尽相同。
      却原来是峨眉的大食堂,有人趁白日大比进行得火热,给角落的三只水缸里撒下药粉。怕份量不够,来人狠心将一整包药粉都倒了干净。
      那油纸包后被随意丢在地上,还被他碾了两脚。
      而来人匆匆来,匆匆走。
      竟无人发现。
      是以,晚间一顿饭吃出了大问题!早发作的多名弟子直接虚脱的倒在了屎臭气弥漫的林中,等天亮再找去,无疑是一具具裤腰带没勒紧的冰冷尸体。当晚有浅尝既止、中毒较浅的弟子,则抖着俩腿纷纷找自家师父救命。可事实是,这些吃过晚饭的高位执掌者也都蹲在坑里直冒虚汗哩。

      “这巴豆是真毒!”
      当从古林口中得知真相,陶柱恨声道,“我一定要揪出这下毒的小子!”
      陶柱与师弟余飞虹逃过一劫,他二人三日前安慰好心情失落的师傅就去给古林护法,晚饭也便在小院解决。
      不想,第二日清晨他们被同门师弟着急唤回,才知晓师傅与几位师弟中毒颇深。
      彼时古林躺药浴桶中,并未等三日大比结束,早早开始解毒。可解毒之法凶险异常,不仅他皮肉腐烂,凡肉眼可见,均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陶柱陪秦骑守了一夜,见秦大少爷每一个时辰就扔一株九死还魂草下去,又怕效力不足,第二个时辰开始对方下去两株才罢手。可古师弟的情况没有好转,溃烂的伤口依旧溃烂,甚至脸上的肌肤也寸寸腐烂。“再这么下去,他就是具没有皮的血尸了!”陶柱心中压抑难受,他认定古师弟没了希望,但不能出口这一“事实”。因秦骑眼里存有希望。于是在师门的召唤下,他红着眼睛带上余飞虹走了。
      师门的情况却也比陶柱想的严重得多。榻上有鼎阳门的高门主虚脱地躺着,一旁两位小师弟却不幸没了气息。陶柱没理会屋里的恶臭,跪在榻前请罪。他怪自己没有守在恩师身旁,既没发现此番变故,也没好好尽孝。
      “师傅就是拉了一晚上肚子。”
      那把陶柱喊回来的弟子神情尴尬地给一脸绝望的大师兄解释,“大师兄,师傅这会儿没力气了才躺在这里。”
      陶柱听后开始怀疑是他们吃坏了肚子,算不上中毒。
      小弟子挠着头,又不敢打包票,道:“虽说是拉肚子,可也拉屎死了人。不仅咱们鼎阳门,早传来盟主堡没了仨人。这也太凶险了。”
      “怎会!”陶柱震惊地看向话都讲不出来的高门主。
      余飞虹同样焦虑,但他先厉声质问该弟子:“你怎么没事?”
      小师弟吓得摆手。“我没吃。”
      余飞虹瞪视对方,追问:“为什么不吃?是你早知道里面有毒?还是你也参与了这事?”
      这致命三连问直把无辜的小师弟吓得连连摆手,差点把手挥断。他喊着“不是”,又努力解释,“两位师兄,我当时为师傅输了大比感到难过,所以没有胃口。只是没等到我肚子饿就出了这事!况且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敢!也绝不会做这背叛师门的恶事啊。”
      陶柱不会医理,索性给高门主输了一段真气,见后者有了反应,先是眯瞪着眼瞅他,等认出他是谁、嘴唇开始蠕动,直教他看得心里酸酸的。于是他劝余飞虹不要打扰师傅静养。“别难为他了,现在是要想办法救师傅。再这么拉下去,是人迟早出事。”
      话音落下,空气中的臭味又厚重了一分。
      高门主的身体也抽搐了一下。
      余飞虹一噎,过去抓起师傅的另一只手输入真气。他想得简单,既然修炼一家功夫,陶柱的真气起作用,他的真气也能起作用。
      确实有效果。
      高门主精神有恢复,还能借他们的手少量饮水。
      但放矢气的次数随之增多。
      显然直接输送真气,这并非治根之法。两人心里清楚。
      “大师兄……”
      一刻后,余飞虹担忧地看向一门心思输送真气的大师兄,想劝对方不要因真气枯竭而白白送死,又不好在师傅面前大不敬开这个口。
      一时两难,忽听有人道:“把这碗面糊给高门主服下。”
      这一声犹如天籁!
      余飞虹明白,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对方不外乎是来给解药的。他率先跑出屋。

      天晴气清,迎面来了个俊俏清秀的男子,着锦衣暗纹,活似根通透的翠竹。视线过去,果真在他手里瞧见两只饭盒。而他拿出其中一碗面糊,递了上来。
      “这是解药?”说来奇怪,余飞虹见着对方的第一面就放下了戒心。只是不明白,面糊能解毒?
      “请放心给高门主服下,面糊的用水是山里打的。”对方略顿,接着道:“虽不能解毒,但能缓解毒性。”
      要的就是这一分缓解毒性的时机。
      话说药王谷传人莫仁摩曾在附近出现。
      余飞虹心怀感激,小心接过这只有余温的海碗。他不怀疑对方的用心,诚恳道:“这位义士,还请留下名号,飞虹改日上门拜谢。”
      “王秀新。”巧了,这位才露面的清秀男子是红面食肆与古林有一面之缘的王秀新。也难怪余飞虹对他有好感,那是古林见了能从他身上找到秦骑影子的人。听他道:
      “江南王家——王秀新。”
      余飞虹点头,暗记下对方名字。
      陶柱不放心追过来,也被来者一眼收服。而与师弟余飞虹对视一眼后,他从对方眼里得到相同的疑惑——面前的王公子面善。
      鼎阳门大弟子记性好是出了名的。不过眨眼,他从王秀新的脸上瞧见了秦骑的影子,贴近之意顿生,于是朝对方拱手作揖,声大道:“好,王公子的大恩,我与飞虹记下了。待师傅身体好转,鼎阳门必上门致谢。”
      然而面糊能缓解毒性,之后用水则需从后山重挑。这位王公子怀疑有人在大食堂的水里下了毒。
      陶柱是一刻不敢耽搁,听后跑去给高门主喂面糊,也吩咐小师弟去后山打水再煮一锅米糊给中毒的同门师弟们服下。
      余飞虹则留下讨教了两个问题,一是这余毒何解,二是王义士派送米糊的工作可还需要人手。针对前者,王秀新给的意见是找峨眉的大夫。至于送米糊,他道西厢房已有管武和铁剑门吴长坡负责。
      余飞虹一腔热血拐回了鼎阳门,只得与王秀新短暂作别。
      于是这一日各派上下忙于解毒。

      水月院偏院,秦骑不知道蛊毒相冲后皮肉腐烂的结果,足十二个时辰没有合眼,换药汤,加还魂草,不敢有一丝懈怠。
      至于古林口中的“破”,他确实把自己作得“破烂”,一半生机极力要滋养血肉,一半死气则在溃烂肌肉皮肤。
      想到对方□□海口说三日大比结束就想办法以毒攻毒,以求破而后立,此刻秦骑看着对方体无完肤的模样,心口闷痛,脱口道:“他妈嫌自己命太长!”
      然而骂归骂,接下来十二个时辰秦骑没敢合眼,古林吞了生死肉的奇药躺在药浴中,最难熬的是溃烂与血肉滋养的平衡不能被打破,秦骑也便精确地每一个时辰扔下去两株九死还魂草。
      到第三日日头高照,古林逼出体内余毒开始调动内息加速药物吸收,所谓“后立”才得见眉目。如此,秦骑守着古林也三天没有离开小院,身上是三天前的衣裳,浑身上下写着疲倦。
      “秦少爷。”
      忽闻陶柱一线呼声。
      余飞虹的声音紧跟其后,听他小心道:“秦兄。”
      这俩人不放心这边状况,等高门主能正常饮食作息,马上来小院找秦骑确认。陶柱自觉进屋,眼神落在药浴桶里在调息治伤的少年。
      鼎阳门大弟子见过古林九死一生的一面,也体会了把忐忑难安的痛意。毕竟那皮肉没一处完好,粘着一层层药汤,活像闷在锅里的烂肉。想象都疼。
      眼下见古林情况好转,陶柱高兴之余尽是惊奇。
      余飞虹一眼过去,亦震惊古林的医道。
      但这位注重形象的鼎阳门弟子有更关注的对象,便见他皱紧眉头打量秦骑不整洁的面容,开口提议由他换秦骑下来休息。
      “我替你。”他道。
      陶柱闻声扭身,见师弟关心这位秦少爷,也同意叫秦骑去里屋休息。
      余飞虹为自证能力,他走到快见底的背篓处,抓起里面两株九死还魂草坚持道:“我知道,每一个时辰要放两株药草。我也知道,十二个时辰就要换药汤,秦兄放心,古少侠好容易活着,我与师兄在此必定看顾好他。”
      老实说秦骑几日没有合眼,身体滞重,脑袋混沌,考虑有两位鼎阳门弟子好心看顾古林,也便没有拒绝。他放心道:“多谢了。”
      适逢古林睁眼。
      秦骑若有所觉,跨出去的脚步一顿。待转身瞥去,那一瞬眼底俱是光彩。
      陶柱也惊喜地盯着少年,扬起的嘴角简直要笑死自己。
      余飞虹见两人表情有异,目光追过去。但见古林清亮的双眼,目光笔直落于秦骑脸上。而秦骑喉结滚动,眼神是难得的温柔。
      可下一刻大少爷表情一收,扭头去了里屋。
      陶大弟子张大了眼睛。因这张近乎毁容的脸上能出现懊恼的神色。等回神,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宽慰对方:“今日大难不死,后福必有。古师弟。”
      少年随意点下头。
      余飞虹很能理解秦骑矛盾的心情,有个把性命做赌注的同门,该操的心一点不能少,偏古林一副柔弱说不得的模样,秦骑连发泄火气的重话都不能讲。他为秦骑抱不平:“秦兄守了你三天三夜,算守得云开。眼下有我与师兄,秦兄合该梳理休整一番。”
      陶柱也是叫同门操心的主,当即没心没肺地向古林保证。“古师弟铁定被照顾得好。”
      少年乌黑的眼珠一转,暗道萍水相逢,得此诚心相待,嘶哑道:“那便多谢了。”。
      他声带受损,却听得陶柱眉开眼笑。
      陶柱道:“你可不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
      之后则有余飞虹管理九死还魂草,陶柱一个人开讲,从三天前担心古林嗝屁,到有人给八派五门三洞下毒害得人心惶惶,再到王秀新提供那碗米糊带来转机,以及这两日各派蹲守炉前熬药的场景,他滔滔不绝地给古林丰富他的喜怒哀乐。
      余飞虹扔下两株九死还魂草后几次想离开,是听不得自己师兄狗腿子似的讨好古林。却不想话题又转到青金石与绘画的原料上,陶柱坦露心思,想再来一块。
      余飞虹不觉惊讶,心说也只有他大师兄会把报酬直白的挂在嘴上。
      而少年大方得很,道某矿山有,还要把地址绘成指引图册给陶柱一份。
      这话自然赢得陶柱的“芳心”。
      古林接着道,“是巴豆。”
      余飞虹反应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是回应陶柱前一段话。便听他大师兄恨声道:“这巴豆是真毒!我一定要揪出这下毒的小子!”
      然而习武都不感兴趣的陶大弟子,除了与生俱来的对美人美景的赏析佳评,在勘察一事上没半点能力。余飞虹懒得戳破陶柱的大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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