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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可能的爱恋「肆」 ...

  •   前情提要:场地会死,艾玛会死
      除了黑冲消失没啥改变的
      虽说剧情需要不会对原作改变,但是我还是好怕你们看到这么狗的剧情后会失望呜呜呜。
      都是和久井健的错。

      *

      我的父亲是警察,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个沉默且温柔的人。

      父亲寡言,并不善于也并不热衷于任何人际交往,他做了很多年的警察,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却讨不到领导的喜欢,一直都得不到提拔的机会。

      记忆里的母亲似乎每次和父亲争吵,都会提起父亲的不通世故。而他不会反驳,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母亲不断数落着自己对他的不满。

      与其说是争吵,实际上永远都是母亲一个人再说,父亲永远都是这么安静的坐着,就像一尊雕像似的坐着。

      “千鹤愿意留在爸爸身边吗?”有一天,素日繁忙的父亲忽然少见的来接我放学,就在我以为我们将会把这一路无言的状态保持到家的时候,父亲忽然开口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没有说话,只是拉着父亲的手紧了。或许是我真的太过聪明懂事了吧,那时的我,就已经意识到父亲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家庭已经在破碎的边缘摇摇欲坠了。

      于是我选择了我的父亲。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选择,也是我一生无悔的选择。无论这个问题在何时何地再对我问起多少遍,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我的父亲。

      那个沉默而又温柔的人。

      *

      今天是日曜日,万次郎把我喊出来倒也没干什么特殊的,只是带我随便在街上转了转,去游戏厅玩了几把游戏机。

      “千鹤会玩吗?”万次郎拍着台机器抬眼问我。这种机子在我的年代已经是可以直接进博物馆的型号了,只有偶尔在电视上才能见见。

      更何况在我所处的时代,科技逐渐成熟,手机电脑等高科技产品走入寻常百姓家,更多的人沉迷于“王者英耀”或“英雄联盟”等,更加新鲜多彩的网络游戏开始逐步取代曾经辉煌一时的街机游戏。

      想到眼前这人满为患的游戏厅即将会被历史的车轮抛弃,我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悲哀,对着万次郎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不会。”

      未曾想一听到这个回答的万次郎眼睛却是更亮了,兴冲冲的把几个游戏币塞到我的手里,“那来试试吧?”

      我抬眼,看着那台格斗类机上写着几个闪亮的大字《拳皇觉醒》——好傻的名字。我撇了撇嘴,但还是不忍心扫了万次郎的兴,忍住嫌弃坐到了机子前开始熟悉界面。

      倒是不难,似乎是我之前在手机上玩过的《拳皇》原型,只是这上面的人物画风要让我难以接受的多,这可能就是跨时代的审美差异吧。我上手很快,在万次郎的指导下,勉勉强强打出了几个不错的战绩。

      “格挡!格挡!格挡……”

      “你上啊,打啊!”

      在万次郎看我愈来愈慢的操作在旁边急得不行,机关枪一般的嘴炮下,我手臂拍打按键累的要抽筋,索性起身撤退,“我不行了,你来吧。”

      早就跃跃欲试的万次郎二话不说接替过我手里的人物,在机器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那手劲我看的都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激动把机子给拍个稀巴烂。

      一直玩到了中午,万次郎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好饿啊,我们叫上坚仔一起去吃那家儿童套餐吧。”

      “儿童套餐?”

      “对啊,我最近正在收集儿童套餐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小旗子呢。”万次郎两手交叉于脑后,嘴里还叼着一个棒棒糖,“总之,我们先去找坚仔吧!”

      那个叫做龙宫寺坚的大个子男生住在一个和他与他阳刚气质颇为不符的风俗店。我想了想,到底还是止步于门口等待,让万次郎一个人进去找人。

      转过身的一刹那,恍惚看到某个黄色的影子消失在拐角。我皱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爬上心头,正欲定睛想要再次确认是不是有人偷窥这边的时候,肩上被人一拍。

      “又见面了。”

      少见的银发。三谷隆穿着那件熟悉的淡橙色外衣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拿着一瓶刚从旁边自动售卖机里买来的橘子汽水。

      “是你啊,三谷君。”

      我往方才让我不适的方向看了一眼,狭小的巷口空无一人,压下心头的疑虑转而和三谷隆说话。

      “叫我三谷或者小隆就行。”他笑吟吟道,把手里的橘子汽水递给了我,“话说回来,都见过两次面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我叫云居千鹤。”看着送到眼前的汽水,我没有推辞,大方的接过。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一次有人请我喝一杯饮料了吧,“谢了。”

      “不客气。不过话说云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问着,看了一眼我身后巨大的风俗店招牌,上面的女郎衣装性感,模样妩媚。

      橘子汽水冰凉,上面的冷气逐渐凝聚成一滴滴水珠,滑落,染的我手心潮湿。

      “我等人。”

      三谷隆听到这句话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喃了一句「原来如此」,“不过女孩子还是少来这样的地方好了,毕竟容易遇见一些不好的人。”

      “我明白,谢谢关心。”我拧开手里的汽水,一股凉气从瓶盖之间的缝隙喷射出来。我小心翼翼的等待汽水瓶里的气泡散尽,才打开拧开一口。

      想起来之前有一次自己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带过一瓶听装可乐,弟弟淘气偷偷的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抱着晃了好几下,以至于之后我打开的时候,大半罐可乐飞溅的到处都是。

      糟糕的是部分可乐喷溅到了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了难看的污点。母亲看到后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训斥,继父对我说话也是阴阳怪气。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开始想我原来的世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应该不会有一个人会为突然消失的我而担忧吧?

      真可悲啊……我垂下了眼帘,抿了一口手里的橘子汽水,微酸的味道在齿间荡开,气泡在舌尖跳跃,独属于夏天的那份清凉感传遍全身。

      “久等啦,千鹤……哎?是三谷?”万次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认识吗?”

      我愣了一下,看看万次郎,又看看三谷隆,一种世界真小的感叹涌上,“是,我们见过几次。”

      “阿帕哥们那次,是她报的警。”三谷隆也很诧异,似乎没想到我居然能和万次郎扯上关系,半开玩笑道,“很少见Mikey身边会带女生啊。”

      不知在下有一句「我还住在他家」当不当讲。万次郎几步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把我和三谷隆隔开来,“嗯,新朋友。”

      「新朋友」

      天知道这句话在我的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波澜,我有些激动的反手抓住万次郎结实的小臂,道,“我们算是朋友?”

      万次郎偏过头,弯起眼睛冲我一笑,“当然啦,所以,千鹤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哦。”

      “我们是朋友哦。”

      ……

      晚上回到佐野道馆后,艾玛因为社团活动弄得精疲力尽,趴在我旁边的草席上很快就入睡了,只有我裹着崭新的毯子在一旁辗转反侧。

      我有朋友了。

      万次郎的笑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这份难以言说的悸动。

      三谷隆给我的那瓶橘子汽水喝的一滴不剩,空空如也的瓶子被我端端正正的放在艾玛的书桌上。

      那一瞬间,我真的想要放弃寻找回去的路途,彻底留在这里。

      彻夜难眠的结果就是我第二天赖床了。迷迷糊糊间艾玛似乎来喊了我好几次吃早饭,但都被我哼哼唧唧的赶走了。因为要急着上学,艾玛也没再管我这么个闲散人员,随我睡到日上三竿。

      楼下道馆内,佐野爷爷正带着一群小孩练拳,看到我慈爱的笑了笑,“艾玛给你留饭啦,你自己加热一下就能吃!”

      “我知道!”我挥了挥手里的三明治,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多谢关照。”

      所以,我还是渴望被关心的吧。

      我为自己寻了一份兼职——在一家甜品店当服务生。我在这里没有身份证是一件麻烦事,但好在店长好说话得很,只当我是为了寻求独立三谷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小姑娘,留用了我。

      工作简单,也不怎么繁忙。在新奇的尝试下时间度过的总是很快,当我清理完最后一个餐桌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却连午饭都没吃呢。

      “今天看来没什么要忙的了,说来千鹤饿的不行了吧?”店长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接下来我一个人忙就好啦,看在你第一天上班的份上就提前下班吧。”

      “谢谢店长!”

      挂钟的时间才不过四点。我在路边随便买了一份关东煮,步调轻快的在街道上走着,算来艾玛也该放学了吧,要不要去校门口接她呢?

      正这样想着,忽然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影,撞的我踉跄几步,手中的关东煮也掉落在地。好心情被毁自然有点火气上头,我不爽的要叫住前面的人,却在看清他身上的衣服时噤了声。

      那是一件我再熟悉不过的特攻服,上面有着莫比乌斯环的符号——是那晚几个混账的同伙。

      那个人的背影慌慌张张,不过发个愣的时间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身后愈发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转过头,就见一大群头发五颜六色的少年们飞快的略过我没命的向前奔逃,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对他们穷追不舍一般。

      “云居!”

      是龙宫寺坚的声音,我寻声望去,就见他腋下夹着拼命挣扎着的万次郎,也在逃亡的队伍之中,乍一看还有几分滑稽可笑。

      我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没给我这个机会,抢在我之前大声嚷道,“武小道晕倒了!就在后面,你快去看看他!”

      说完也如同风一般从我旁边过去了。我脑子乱的一塌糊涂,但看龙宫寺坚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像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也不敢再耽搁,逆着人群去寻找龙宫寺坚口中晕倒的武小道。

      没走出几步路,就看一个黄发的男生被打的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远处还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用说我都知道这里刚才必然发生了一场不良少年的斗殴。我扶起地上的少年,费力的把他架走,躲避警察的追捕。

      七拐八拐绕出了巷子,我打了一辆计程车把人送去了医院,一路上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对我们投来打量的目光,然而一心都在担忧万次郎他们的我没功夫处理这些异样的目光,只是不断的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

      付了车费后,我再没钱去支付武小道的各项医疗费用,只好用他口袋里掉落出来的手机,给万次郎打了电话。

      输入万次郎要求我背下来的号码后,上面弹出了一个备注——「Mikey」,我忽然想起那天风俗店门口,三谷隆似乎也是这么称呼万次郎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万次郎的声音沉闷,带着疲倦的嘶哑,“武小道……”

      “……是我,云居千鹤。”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床上的武小道在检查无事后从面前经过,推入普通病房之中,“你怎么样了。”

      对面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只见手机通话界面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跳动。

      “万次郎?”

      “嗯。”他回应,“我在。”

      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听上去万次郎现在的状态似乎是糟糕透了。

      “我饿了。”我说,“我今天在甜品店打工,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就来帮你们收拾烂摊子了,我现在啊,饿的不行。”

      “兼职?”

      万次郎的语气终于有了点波动,“你去做兼职了?为什么。”

      “我总要养活我自己的呀。”

      “不是有我吗?”

      这下是我沉默了。不得不说他的这句话瞬间就乱了我的思绪,原本平静的水面被他扰动,泛出阵阵涟漪。

      那句「我又不能吃你一辈子」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若是真的说出来了,万次郎又会给我怎样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在回避什么。

      许久,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万次郎,能不能打起精神来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对面又是长久的沉默,眼看着手机上的数字跳动了接近两分钟,他的声音才闷闷的传来,“我去接你。”话语落下,不给我发言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我好像搞错打这个电话的本意了。

      本以为等万次郎来了可能还要麻烦他再跑第二趟回家拿钱给还在昏迷的武小道垫付医药费,事实上是我多虑了。属于「巴布」的排气管轰鸣在医院门口响起,还没等我迎出去,就见艾玛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眼角还带着泪珠。她一见到我,压抑了的情绪瞬间爆发,扑上来就哭,说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千鹤你劝劝Mikey好不好,事情发展到这样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啊……”

      怀里的女孩哭的梨花带雨,我抬起眼,远远的看着医院门口站立着的万次郎,他靠在那辆「巴布」上,就那样和我对视。

      “艾玛,别哭。”

      我顺了顺她的长发,“你先去照看一下武小道吧,对了,你带钱了吗,武小道的医药费还没付呢。”

      艾玛哽咽着,从我怀里出来点了点头,“我,我现在去办。”说着,她随手抹了一把眼泪,一边在挎包里翻找,一边往护士站去。

      我的目光从艾玛的背影上转回门口等待的万次郎身上,他穿的一件黑色露肩衫,不得不说这小伙子还挺新潮。

      “你让你的妹妹担心了。”我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她让我来劝劝你,那么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万次郎低着头,奶黄色滑落,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神色,“上车。”他跨上了那辆巴布。

      我紧随而上。

      “因为那件事,我们和爱美爱主宣战了,结果阿帕情绪过激,把那个叫长内的混蛋给捅了。”

      爱美爱主应该就是那支暴走族队伍的名称吧。我偏过脸看着躺在草地上的人,“然后呢。”

      “阿帕自首被捕,我想把他捞出来,但是坚仔不同意,我们大吵了一架。”他仰视着漆黑的夜空,今天天气不好,能见度低,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

      想起艾玛哭泣的样子,看来吵得是不可开交啊。我往后倒去,也躺在草坪上,就听万次郎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东万结束了……”

      “这也太草率了吧。”我听艾玛说起过东万的一些事情,从创立到发展一路坎坷,但他们还是坚持不懈的走到了今天。

      东万是万次郎的全部。

      万次郎不语,我叹了口气,“艾玛说过,你一直都想跟随着你已故的大哥的脚步,创立一个不良的时代,对吗?”

      我偏过脸,看着万次郎精致的侧颜,轻声道,“所以,你甘心就止步于此了吗?”

      万次郎依旧不说话,得不到回应的我有点急了,抬腿踢了万次郎一脚。

      “喂,你不是当年的日本第一,佐野真一郎的弟弟吗,能不能别遇到点小风小浪就嚷着散伙吗?这不就成了《西游记》里的猪八戒行为吗?”

      他扭头,和我对视。

      黑曜石般的眼睛就那样定定的望着我,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千鹤……”

      “嗯?”

      “……我才不要在那家伙之前低头呢!”万次郎撅着嘴鼓起了脸颊,就像是受了刺激的小河豚,一字一顿的大声强调,“我,才,不,要!”

      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我呆滞了一下,缓了许久才思绪归笼,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万次郎,你好傲娇啊。”

      “闭嘴!”

      “我就不!”

      万次郎张牙舞爪的想要来弄我,我打了个滚躲开他的爪子,“万次郎,你好幼稚。”

      “你才幼稚!”

      空旷的草地上响彻欢笑。我躲了几番逃过万次郎的魔爪后,胜负欲强大的万次郎终于认真了,几步上前把我扑倒在地,“我让你跑!”

      小鬼看着瘦小,但是肌肉含量很足,扑在我的身上险些把我腰给压折了。我趴在草地上,胡乱的冲着身后胡乱抓挠,“啊啊啊,你给我下去!你好重,我要被你压死了!”

      指尖触及到他的发丝,我反手死死地撰住,拉扯的万次郎嗷嗷大叫,“你松手啊,我疼!”

      “那你先下去!”

      万次郎乖乖照做。我们俩精疲力尽的再次躺在被践踏成一片狼藉的草坪上,微微喘息。

      “万次郎。”

      “我好久没这么闹过了。”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清凉的晚风拂过脸颊,凌乱的发丝在脸上瘙痒,“能遇见你真的很开心。”

      万次郎哼哼,“你可好好珍惜着吧,我可是很难得的哦。”

      “嗯,好,我记得。”

      又是良久的沉默。

      “过段时间的武藏祭,你要去吗?”

      “嗯哼?武藏祭?”我偏过头,自从离开日本后,我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祭典了,现在想起来,还挺怀念呢。

      “去吧,很热闹的,还有许多吃食呢。”万次郎道,听上去仿佛是向我发出邀请一般。

      “好啊,那就去吧。”

      我偏过头,却不知他一直都在注视着我,视线意外相撞。那一刻,时间静止。

      明明是触手可及距离,却又是那么的遥远,有着不可触及的飘渺感,仿佛清风一吹,眼前的一切美好都会化作零星碎片,随风消逝。

      孤寂又悲凉。

      总有一天,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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