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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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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时柏回了家,没有天天去一班串门,班里关于她的八卦就多了起来。
有人找聂以宣打探情报,聂以宣统一以一张冷脸回应,她不想听别人的编排,不过她能控制自己的嘴但不能控制别人的。
这两天她七七八八的把那次打架的事情听了个差不多,真实性有待确凿,八卦的剧情很精彩。聂以宣不信,她想亲耳听时柏说。
好在时柏请假时间不长,聂以宣短暂的恢复了独行人的身份,却越来越想时柏。
时柏回校第一件事就去找了聂以宣,这个点大家都刚吃完饭在教室呆着,可聂以宣不在教室里。
时柏只好先回六班放东西,再下楼去找聂以宣,在校内转了一圈她觉得聂以宣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人。
于是她有些负气的坐在操场边,抬头看着半掩的太阳,刚才兴奋的心情淡了下来,时柏闭了闭眼想理一理胡乱的思绪。
不等她想明白,脸上的阳光被遮了一半,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嘛?”
时柏睁开眼睛看到聂以宣垂着头看她,明明没有被光线照射到,那双褐色的眼睛却反射出光芒,看起来亮晶晶的,像她早上刚吃过的圆滚滚的汤圆,混着甜汤,让人好想亲一口,时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害羞。
“你在这里干嘛,”聂以宣又问了一遍,转到时柏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过来找你。”
时柏转头看向她,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话:“好奇怪,好像我每次去找你,你大多时候都不在我能想到的地方,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然后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就会找到我。”
聂以宣没说话,两人就这么傻不愣登的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这是什么。”聂以宣先受不了地转开来视线。
“我给你带的东西,”时柏才发觉自己一直把这个小东西攥在手心,于是递给聂以宣道,“打开看看吧。”
“嗯。”聂以宣把表面的包装纸撕开,发现盒子里是一只小小的毛绒狐狸挂件。
“可不可爱,”时柏歪过头看着聂以宣,“和妈妈逛街的时候看见的,我觉得很像你。”
“是吗,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这样的。”聂以宣把小狐狸拎起来放在阳光下,小狐狸周边的绒毛被照得发光,毛茸茸的尾巴在下面晃来晃去。
“可爱吧。”时柏目光从聂以宣的眼睛处开始往下瞟,她发现聂以宣的嘴唇看起来挺薄,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下唇很饱满,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下巴上的一小片阴影。
“可爱。”聂以宣不知道时柏说的是狐狸还是自己,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聂以宣把狐狸放回盒子里,扭动身体转向时柏还想说些什么,她在余光中发现时柏一直盯着她看,动作做到一半硬生生停住了,身体僵硬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坐在那儿,同时她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像每周一升旗时,四下安静就只有教导主任的声音来回回荡那样清晰且带着不可置疑的力量。
“你和你的朋友们怎么样了,”聂以宣慌乱中提起这个话题,“嗯,我是说你们和好了吗,不是,我的意思是……”
聂以宣想要掩盖自己的心思,语速越来越快,眼睛开始乱飘,手上胡乱蹂/躏着小狐狸。
“啊,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时柏好笑地打断聂以宣的话。
“嗯,本来不想再提起这事,”时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的……朋友们,如果算是朋友的话……有个男生,我们初中认识的,他叫谷顺。”
时柏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道:“崔雨安,嗯,你可能不认识,她和谷顺认识更久,也和我在一个班,她喜欢谷顺,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就是个傻子,毛都没有看出来,硬要和他们做好兄弟,去哪儿都搭在一起,玩得很好,谷顺……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这故事很俗套对吧。”
“本来我想故事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但我们一起上了高中后认识了些别的人……”
聂以宣静静听着时柏讲述她的高中三年,她和她的朋友们怎么从一个三人小团队壮大到现在聂以宣经常看见的九人小团体,这九个人之下又有许多个小团体,然后事情是怎么一步步的发展到现在如此离谱的场面,然后这个表面繁荣的团体彻底分崩离析。
在这之前她们的矛盾已经很明显了,但有人不接受他们会为一点点小事变成这样,像今天一起去小卖部买东西钱没摊匀,像一起聚会总是有那么一个人白吃白喝,像总有人在背后偷偷说同伴的小话,像一起玩耍时总有一些莫名的让人不舒服的话语……像这样的“小事”。
这人就是越林,他为他感受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找了一个借口好让自己接受,那个借口就是时柏,崔雨安本来有机会阻止,但她没有,甚至在越林的背后推了一把,这就是那场冲突的背后缘由。
越林在食堂当着和时柏关系较近的莫菁的面骂时柏不要脸,明明知道谷顺喜欢她,还吊着谷顺,以此为开头,给时柏的头上安了个“十宗罪”,把大大小小的错变了个说法全泼到时柏身上。
谷顺当时没说一句话,按理说,他喜欢时柏,他最知道时柏到底是不是越林说的那样,过后私下里倒是和时柏道了歉。
当然这些和外面的八卦不同,也许有的细节能从时柏的叙述中窥见一二,但时柏完全不似八卦中的那么不堪。
“以前发生什么都是我巴巴地上赶着劝和,现在想来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好贱啊,每次在他们中间周旋的时候,他们一定像看小丑一样看我吧,所以这次我决定就随他们去吧,我不打算多管闲事了,虽然他们好像觉得这事是因我而起。”时柏的语气低落了很多,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随后时柏轻松一笑:“不过还好,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了谁管谁呢,大家各走各的。”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聂以宣想到自己,又仰起脸笑了起来,“不过现在认识了你,又有些舍不得了。”
时柏郁闷的心情还没完全消散,猛地听到聂以宣的话,心里也不再想其他的什么烂事,脸直接憋红了,最后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我也是,逃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