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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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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夕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取出铃铛递到他面前,“在这呢!你想做什么?”
季明阳从她手中拿过那枚铃铛,施法令它悬于半空中。他闭上眼睛,双手结印,一股浩瀚无匹的灵力源源不断涌向于铃铛之上,铃铛发出清泠悦耳的声音,蕴着灵光一圈圈回荡在林中。
而季明阳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沁出薄汗,汗水汇聚成滴,顺着他温柔俊美的脸庞缓缓淌下。
楚夕看得心急,但又不敢贸然打断他施法的动作。
不多时,季明阳猝然睁开双眸,伸手抓住坠落的铃铛。这次施法耗尽了他体内所能调动的所有灵力。
他身体虚弱得厉害,脚下不稳向身后的树干撞去,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楚夕及时出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调转俩人的位置,让他砸在自己身上,稳住两人的身体,她骂道:“你不要命了,又在发什么疯?”
季明阳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微微侧身,脑袋搭在她肩上,缓了口气,举起手中的铃铛,“铃铛承载有限,只能分我一半元神。不过也够了,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疯了!疯了!
楚夕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将他从自己身上提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就这么想找死吗?”
他这行为相当于生生把自己一分为二,对自身的损伤不可估量。虽然元神之力还能再修回来,但修行又不是喝水吃饭,天知道这样的损伤几时能修复。加之他本来就有伤在身,万一再出什么好歹,后果不堪设想。
季明阳拉开楚夕的双手,无赖似的挂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我们是合作伙伴,我要不是不管不问就去闭关了,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我总得拿出该有的诚意吧!日后,多多辛苦你了。”
楚夕被他腻腻歪歪的没了脾气,她心疼地抱着他,责骂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算了,我现在送你回去,你赶紧给我回去闭关去。”
季明阳贪婪地汲取她身上淡淡的草药清香,低喃道:“好,听你的。”
楚夕抱好他腾出手,找出召唤小白的哨子,施法传唤小白过来。
距离瑶山安全范围内,楚夕放季明阳下来,太近了她也不敢。
临行前,她目露不舍,直勾勾地盯着季明阳许久,最终她下定决心承诺道:“季明阳,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向你保证,待你出关之时,我定然坦诚相告。”
“何事?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季明阳迫切想知道。
“太过于骇人听闻,你现在需要静心闭关,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总之不是坏事,你也无需忧心。”
季明阳想了想,确实如此,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身体,凡是扰乱心神的事情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两人辞行后,季明阳再次冒险调用灵力瞬移至开阳峰的住处,他现在脸色极差,衣服上还沾染了些许血迹,不能被外人发现。
好在明心居并未外人,只有他的小徒弟景涵在帮他打扫院子。
“舅舅,您这是怎么了?”景涵看到季明阳身上沾染的血迹,当场吓得魂飞天外,扔下手中的扫帚跑到他身边,搀着他回屋。
“无事。”季明阳严厉叮嘱他,“为师受伤一事,不许向任何人透漏,听明白了吗?”
景涵虽然担心他,但师命他莫敢不从,只得顺从道:“嗯,弟子明白。”
季明阳原以为这件事他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被掌门师兄发现了。倒也不是师兄主动发现的,他作为一派掌门时常日理万机,没那么细腻的心思察觉出师弟的异常。
而是对他倾心已久的秦师姐先发现的,她因为担心他,才跑去将这件事告诉了祁掌门。
祁掌门只用只言片语便得知他因何而伤,他当即怒不可遏,大发雷霆,将他自小捧在手心里的师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完之后,又紧急召来江蓠为了诊治。
江蓠为季明阳检查完身体,转动脑子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季明阳体内的寒毒这些年来根本就没再发作过,以他的修为来说,足以压制体内寒毒,照理说不该失控至此。况且此时并非每月的十五月圆夜,寒毒更不应该发作才是。
还有就是,寒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让他惊讶的是,师弟的伤是怎么来的?如今这三界谁人能伤得了他,不光伤了,连他的修为也跟着损了大半。
他欲问清原因,却被掌门师兄撵了出来,只说让他想办法炼制压制寒毒的丹药,其他的不要过问。
江蓠走后,祁掌门喘着粗气,将身侧的桌子拍得震天响,怒声问道:“前几日中秋夜,你到底做了什么?”
每到月圆之夜,便是季明阳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虽然他的修为足以压制寒毒,但多少身体还是会受到影响,是以每到月圆之夜,他这个做师兄的就会守着他,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前几日中秋那晚,他因为思念谢师弟,心中哀痛,不免多饮了几杯,不敌醉意,便早早睡下了。临睡前还交代季明阳早些回去休息,当心身体,却不料还是出了意外。
季明阳肩背挺直跪在师兄跟前,破罐子破摔道:“没做什么。就是被人甩了,一时情绪激动,以至于气血逆涌,内息紊乱,不慎伤了身体,这才引发了体内寒毒发作。师兄不必担心,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话听得祁掌门一阵眩晕,他捂着额头,指着他的手掌直打哆嗦,“你……你……”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早晚师兄也要知晓,季明阳索性一次性/交代清楚,也省的多气师兄几次。
“掌门师兄,就算无忧这次没有接受我,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的。我已经答应过她,待她功成身退,就娶她为妻。”
祁掌门当场气炸了,抄过手旁的茶杯,直接朝他砸了过去。
瓷杯狠狠地砸在他额头,直接碎裂开来,杯中的水混着他额头沁出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汩汩滴落。
祁掌门看到这番场景,生气的同时又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他说什么也不能纵容他胡来,“季明阳,你给我听清楚了,除非我这个做师兄的死了,否则你休想做出任何有损本派声誉之事,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瑶山,哪也不许去,不然休怪我对那位无忧圣使不客气。”
他噌地站起身来,不待季明阳反驳,一甩袖子出了门。
走至明心居门口,遇到了躲在那里的景涵,他神色焦急吩咐他快进去为季明阳包扎额头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