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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

  •   “季明阳!”顾及他的伤势,她碰也不敢再碰他一下,吓得语无伦次道:“你……你快起来,血……背上出血了……你背上的伤口裂开了!”

      季明阳云淡风轻地起身,仿佛没事人一样,顺带还把慌得手脚无处安放的人从床上拉起来。

      楚夕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立刻给他采取急救措施。她医术平平,也诊不出伤势究竟如何,总归先止血再说。

      手忙脚乱封了他身上几处穴道,看情况算是堪堪止住了伤口崩裂出血的状况。

      期间季明阳反而一脸轻松地安慰她,有意无意提醒她,应该是两人刚才拉扯中不小心导致伤口裂开了,换个药就好。

      楚夕愧疚得很想当场怒扇自己几巴掌,明知季明阳伤势严重,她怎么能理智尽失跟去了半条命的人计较?

      做了紧急处理后,她立刻心急火燎地拿出传讯玉简呼叫江蓠,可对着玉简干嚎半天,却收不到任何回应。

      无奈她只得托景涵亲自去天玑峰,不管请到江蓠还是其他德高望重的师叔伯,总之得迅速找人过来给季明阳处理伤口。

      交代完事情,她瞪了一眼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的某人,没好气道:“先把衣服脱下来,待会儿再让师叔好好给你检查一遍。”

      季明阳脸上轻松惬意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他像是一瞬间被卸去了所有力气,身体绵软无力地坐在床沿,虚弱道:“失血过多,我现在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所以烦请夕夕代劳。”

      楚夕本欲果断拒绝,但一看他那副摇摇欲坠的可怜摸样,拒绝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反正两人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了个遍,脱个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她现在是为了给他疗伤,医者眼中不分男女。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几步走至他跟前,摒弃所有杂念,俯身为季明阳宽衣解带。

      季明阳舒展身体展开双臂方便楚夕动作,只是某人看似艺高人胆大,可那颤抖的双手早就出卖了自己。

      稳妥起见,过程中季明阳不敢多言一字,只是眼含戏谑专注地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脱掉几层外衣,只剩最后一件轻薄洁白的里衣,隔着衣服楚夕尚能看到眼前这具身体上耸起的肌肉,看得她不免面红耳热,忍不住吞咽口水。

      她犹豫了,双手搅着里衣的衣带始终下不去手。

      季明阳忍不住轻笑出来,清浅的笑声在楚夕听来要多刺耳有多刺耳,她恼羞成怒,一把甩掉手中的衣带作势要罢工。

      季明阳却迅速伸出双手,将那双颤抖不已的娇小拳头握在掌心,带着她一起解开衣带,褪去最后一件衣服,露出肌肉线条完美的上身。

      然而楚夕此刻却生不出半分旖旎心思了,完美无瑕的上半身皆被白色的纱布缠绕。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继而鼻头发酸,眼眶一热,眼前霎时模糊一片。

      “疼吗?”她泪眼蒙蒙看着他,带着浓浓的鼻音心疼道。

      季明阳揉了揉握在掌中的湿凉柔荑,柔声安抚她,“你就是我的良药啊!见到你,再重的伤也不疼了。”

      楚夕怔了一下,火烫似抽出自己的双手,甚至不敢与他对视,神情有些不自然嗔道:“都伤这样了,还堵不上你的嘴,净知道胡言乱语!”

      说完,她正准备动手拆掉被血染透的纱布,不经意间眼神却被他胸前一道淡红色的剑痕吸引,那道疤可以说是直接贯穿心脏的剑伤而致,细看又察觉与心脏仅差之毫厘。

      季明阳肤白如雪,疤痕的位置又比较特殊,是以异常突兀惹眼。

      不知为何一看到这道疤痕,她心底蓦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别乱碰!”

      翻飞的思绪被一声暗哑的低吼声唤醒,楚夕这才惊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在了那道淡红的疤痕上轻轻摩挲了。

      此刻那几根作乱的手指被季明阳紧紧捏在手中,她抽了抽没抽动,于是抬眸看向季明阳。

      季明阳呼吸深沉,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眼梢潋滟着一抹薄红,眸子里墨色翻涌,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墨。

      在他愈发灼热的注视下,楚夕忍不住瑟缩起来,他这种丝毫不掩饰自己欲念的眼神,在三年前某个不可言说的雨夜楚夕见识过。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一张俏脸霎时变得滚烫。

      “……我我……不是!你你……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拆绷带!”

      她羞耻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奈何此处没地缝给她钻。她稍加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指,以至于带得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又对人家来个投怀送抱。

      身体更是压低一份,她低垂脑袋躲避那道灼热的视线,暗中吐出一口燥气。稳住身体,她强压下想问他伤疤源何而来的心思,快速找到绷带打结处准备动手干正事。

      刚哆哆嗦嗦打开一个结,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被猛地推开。

      楚夕弓腰曲腿站了良久,本就腰膝酸软,加上刚才那段小插曲,身体已然紧张的绷到极致,被开门声一吓,她实在绷不住了,当下腿一软,直接跪了。

      景涵甫一进门,便看到这样激情澎湃的一幕。

      夕夕姐清丽的脸颊呈现出异样的潮红,她双手缠着染血的绷带,扒着师尊的大腿,跪在师尊的□□。而他的师尊光着上半身,一只手拖着夕夕姐的下巴,另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如此不可描述的一幕,直刺激得景涵热血直冲脑门,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小心脏也跟着骤停一瞬。

      无知无觉的楚夕抽了口气,没有任何防备膝盖砸在地上,还挺疼的。她暗自庆幸还好季明阳扶了下她脑袋,否则她非得一脑袋把他撞倒在床上。

      “对不起!”

      正要扒着季明阳的大腿起身,楚夕差点被这一声喊破喉咙的尖叫声给送走。

      “景涵?!”她心思全在季明阳的伤势上,丝毫没意识到不妥之处,边起身边抱怨道:“你大吼大叫什么?怎么就你一人,江师叔呢?”

      景涵正欲夺路而逃,闻言僵住身体,磕磕绊绊道:“江江……江师伯……说说……师尊无碍……换药……就……就行了……”

      江蓠自然不会前来,早在一众师兄离开前,季明阳便暗中嘱托江蓠,待会儿不管是谁,因他伤势而找他求救,皆不必理会。

      他的伤可不是与楚夕争执间崩裂的,而是在楚夕注意不到的时候自己主动运功撕裂的。

      景涵端着托盘耷拉着脑袋,失去生机似的立在门口不敢上前,连个余光都不敢乱瞥,他深觉自己最近肯定走了水逆,不然怎么总是撞破师尊的好事,在这么下去他非得被灭口不可。

      可这能怪他吗?谁家两口子办事时大门敞开,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楚夕闻言松了口气,接着动作小心温柔地帮季明阳拆掉身上被血染透的绷带。

      景涵小心翼翼抬眸瞄了眼师尊,果然如他所料,师尊脸上尽是欲求不满的怒火,还似有若无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差点吓得他魂飞当场。

      他站在原地左右为难,想帮忙,可碍于师尊那生人勿近的眼神,他也不敢靠近啊!直到楚夕拆完季明阳身上缠绕的绷带,再次出声催促,他才迈着灌铅似的双腿挪过去。

      一炷香时间后,有着丰富包扎伤口经验的楚夕,重新为季明阳背上的伤口上好药缠上绷带。

      景涵干站了半天,一点手也插不上,见楚夕给师尊处理完伤口穿好衣服。他很有眼色地动手收拾师尊换下的血衣绷带。

      收拾完,他是一刻也忍不了只想抱着托盘里血糊糊的东西夺路而逃,但又实在安心不下,于是鼓足生平勇气,快而急道:“夕夕姐,我舅……师尊他有伤在身,你……你暂且放过他……”

      话还没说完,他就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两人视野内。

      自从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楚夕跟季明阳共处一室,已经足以让她尴尬得以脚抠地了,这关系转变太快,一时间让她有种说不清缘由的羞耻感。

      而景涵这句话更是让她羞耻地原地炸开。

      她就是再如狼似虎,也不可能禽兽到对一个伤患如何啊?

      “既然你的伤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看也不敢看季明阳,她也想像景涵一样仓皇而逃。

      然而还未动作,就被人拽住了衣袖。

      季明阳端坐于床边,稍加用力,又把她扯坐到自己腿上,在她挣扎着要起身前,他环上她的腰身,头埋在她颈窝里,可怜兮兮哀求道:“伤口疼,留下来陪陪我吧?”

      这楚夕如何能拒绝得了,她当下缴械投降,“……好……好好……陪你。”可总归还是浑身不自在,她道:“那个,你伤的那么重,抱着我怪累的,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坐一边看着你就行。”

      季明阳环抱着浑身僵着铁板一块的人,低低笑了起来,他更是拥紧她,直接挑明她的心思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现在身体虚弱,体内的寒毒有隐隐肆虐之势,以至于身体寒凉,就连吐息之间也是凉气,喷洒在脖颈间,激得楚夕半身酥麻又汗毛直立。

      “才没有!”轻而易举被窥探心思,她极力否认,随后轻轻吐纳几息,劝道:“好了,我们来日方长。但现在当务之急,你得先调息疗伤。放我下来,我不走,就在这里守着你。”

      季明阳这才放下心来,他并未让楚夕干坐在那里守着她,而是将她放到床上,让她乖乖睡觉,养养精神。

      楚夕也不跟他推搡,直接拉起被子就准备入睡。

      “怎么不褪去外衣再睡,那样也舒服些?”季明阳见她如此,坐在床边好心提议道。

      惊心动魄了一整日,总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

      都说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楚夕此时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她看着眼前明珠美玉似的病弱美人,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侧躺支起胳膊撑着额头,眼眸水光潋滟,眼珠子转个不停,脸上带着顽劣的笑意道:“我要是脱了,你受得住吗?”

      季明阳颇有些无奈,宠溺笑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哦~是吗~”她拉长嗓音,眼中尽是促狭笑意,眨巴着眼睛娇滴滴道:“可是人家平时喜欢裸--睡--呢~”

      温柔的笑意僵在嘴角,季明阳瞪着眼前犹如狐狸成精似的小妖精,咬牙切齿道:“睡觉!”说着他一把拉起被子,略是粗暴地盖在她脑袋上,硬是按着她躺好睡下。

      蠕动的被子下传出清脆爽朗的放肆大笑声。

      季明阳无可抑制想到了某些销魂蚀骨的场面,身体无端起了一股燥热,他痛苦又无奈地想,这没心没肺的小蠢货是真想折磨死他才罢休。

      对于身残志坚的他来说,这一夜,委实漫长又煎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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