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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拥抱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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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欣瞪大了眼睛笑着:“你说这个啊?刚才楚天波给我的啊?”
邓诗怡努嘴,“好啊,几袋零食就把你收买了啊?”
林雨欣拿着锅巴,走到邓诗怡面前,“诗怡,你要不要尝一下?”
“不要!”
“你尝一下嘛,真的不难吃的。不过楚天波的口味也真是特别,麻辣味的锅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不吃。”邓诗怡是不敢吃,她怕尝了一口后,她就不“恨”楚天波了。可以这么说,楚天波有多久没理她,她就“恨”了楚天波多久。
林雨欣也顽皮得很,拿着锅巴爬上了邓诗怡的床。林雨欣把锅巴拿到邓诗怡的嘴边,想喂她吃。
邓诗怡捂住嘴巴,“哎呀,你走开啦。”
“不行,你一定要尝一下。”
疯闹之中,锅巴撒了些在床上。
邓诗怡嘟着嘴,“你看你,弄得我的床上都是,我今晚怎么睡啊?”
趁邓诗怡不备,林雨欣塞了一块锅巴到她嘴中。
锅巴一入口,好像童年的回忆都复活了一般,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随即身体中好像有一股热血迅速遍及全身,令人情难自抑。邓诗怡觉得锅巴可能有点辣,不然怎么那么催泪呢?邓诗怡瞪了林雨欣一眼,这才嚼着锅巴咽下。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不一会儿,剩下的大半袋锅巴,已经被邓诗怡吃完了。
邓诗怡假装随意问道:“那家伙还买了什么啊?”
“啊,那款零食更“变态”,芥末味的海苔。海苔能当零食吗?还芥末味的。”
看到雨欣满脸嫌弃的表情,诗怡噗嗤一笑,“有那么夸张吗?”
雨欣连连点头。
无论嘴上说着多少违心的话,邓诗怡还是当天晚上就吃光了楚天波买的零食。
一直到回家前,楚天波依然和邓诗怡没有说过话。
1月8日早上,也就是考完试第二天,楚天波早上9点15就等在了邓诗怡的寝室楼下。
能跟楚天波一起回家,邓诗怡前一晚就很兴奋得没有睡着,早上也是很早就醒了。等到一切收拾完毕后,她看看表,才8点半。
邓诗怡心里有些忐忑,还有些焦急,而且每隔几分钟,她都会跑到凉台去看看楼下有无楚天波。尽管她也知道楚天波不会这么早出现,可她还是忍不住你看一眼。
林雨欣在一旁戏谑道:“诗怡,你就安稳坐一会儿不好吗?看你急的,一点都不矜持。”
“要你管?”
林雨欣古灵精怪,“不行,你这么没出息,我要去告诉咱们班长。”
“你敢?”
林雨欣得意地笑着,“有什么不敢的?”
邓诗怡少见落了下风,走过去拉着林雨欣的手,语气也软化了许多,“你不可以告诉他。”
林雨欣表情严肃说道:“诗怡,我看楚天波对你是爱答不理的,我劝你不如换一个。你看咱班的丁龙,那么上赶着你,你连正眼都不看人家。”
邓诗怡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她心里暗自感叹,如果真的能选一个爱自己的人,其实也是件很幸福的事。但是邓诗怡是做不到的,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心就被楚天波偷走了,或许也不是被偷走的,是她自己自愿给出去的。
林雨欣只是在逗诗怡罢了,见诗怡没有说话,她也比较识趣,也就不再说下去。林雨欣俏皮一笑,“你去了看了那么多次,我替你去看看。”
说着,林雨欣跑到凉台去。
不一会儿,林雨欣兴奋地喊道:“诗怡,快来看,班长已经等在咱们寝室楼下了。”
邓诗怡走过去,只看一眼,便微微喜形于色。刚刚没有等到的时候,她有些心焦,可真的把人等来了,邓诗怡竟有些紧张害羞。
林雨欣调侃,“诗怡,你还在等什么呢?刚才盼星星盼月亮的,这会儿怎么又不着急了呢?”
邓诗怡垂眼道:“那我先走了啊?假期愉快。”
“快走吧,别在我这里浪费表情了。”
邓诗怡努着嘴,然后出了寝室。
来到楼下,楚天波也不说话,直接将邓诗怡的行李箱抢了过去。
邓诗怡在楚天波身后走着,不经意间回头望了一眼寝室,竟然看见林雨欣正在楼上望着自己,一脸的坏笑。
邓诗怡微微红了脸庞,不敢再回头看。
一路上无话,两人来到火车站。
他们走进候车厅,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候车室的椅子上也坐满了人。
每年春运的时候,农民工大军都会携带大包小裹抢占各个火车站和汽车站。
离检票的时间还有一刻钟,邓诗怡乖巧地站在两排座椅之间的过道上,时不时把鬓角的头发别在耳后。
楚天波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回头对邓诗怡说道:“你等我一下。”
邓诗怡眼神一滞,不一会儿看见楚天波正在远处冲自己招手。由于人群的原因,挡住了邓诗怡的部分视线,她并不知道楚天波要自己过去干嘛。
邓诗怡左躲又闪地绕过人群,走过去才看到楚天波找到了个座位。
楚天波有些磕巴,“那个…这个位置你坐吧。”
“你坐吧,我站一会儿就好,马上就开始检票了。”
楚天波按住邓诗怡肩膀,让她坐下,然后自己站在邓诗怡面前,把她护起。
邓诗怡看着楚天波就像一堵人墙似的挡在自己面前,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于是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检完票,两人上了火车,楚天波把邓诗怡的行李箱放好。
邓诗怡不知楚天波怎么搞到的两张下铺,而且还是挨着的。
晚上熄灯了,很快楚天波就睡着了,可邓诗怡却怎么都睡不着。
邓诗怡看着楚天波睡得那么香就浑身有气,正巧看见楚天波的胳膊伸出了铺位。邓诗怡拿出枕头旁边书包里的笔,用笔尖迅速扎了一下楚天波的手背,然后快速地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装睡。
邓诗怡这一下扎得有点用力,楚天波瞬间就醒了,但看了看四周,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醒?怎么突然就醒了?
彻底精神后,楚天波就怎么都睡不着了。他见邓诗怡没有盖被子,便走过去慢慢把被子给邓诗怡盖上。虽然火车里有空调,可楚天波还是担心邓诗怡冻着。
邓诗怡心里五味杂陈,她心里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楚天波当着自己的面就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可背地里却总是在默默照顾着自己。想到这些,邓诗怡气得反复在心里嘟哝着,“不用你好心,胆小鬼。”
邓诗怡和楚天波回到家后,邓叔叔和王阿姨都很开心,每天都给两个孩子做好吃的。
吕涛和顾婉、赵阿姨又幸福地过了个新年。
刚过初七,一封电报打破了新年尾声的平静,电报是从东莞发过来的,说吕涛的父亲过世了。
虽然这些年,吕涛基本上就没有见过父亲,但是他总是刻意安慰自己说父亲毕竟活在这个世上,总有见面的机会的。自从奶奶去世后,吕涛就觉得父亲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尽管这个亲人离自己很远,但有精神寄托还是挺好的,可如今生活里又少了一丝温暖。
拿到电报的时候,眼泪便一直在吕涛的眼眶里打转。平日里从来不会轻易哭的男子汉,此刻眼圈通红,顾婉看在眼里也非常心疼。
父亲还有一些后事需要处理,吕涛要去趟东莞。顾婉左右为难,吕涛家里出了事,她怎么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母亲的病情较之前还是严重了些,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顾婉也不放心。可这毕竟不是出去玩,而是去办事,舟车劳顿的,带母亲去东莞也不是很方便。
赵阿姨看出了女儿的顾虑,她非常善解人意,更何况她一直视吕涛为自己的儿子一般,是怎么都不放心吕涛一个人去东莞的。在赵阿姨眼中,只要是没参加工作,都还算是没长大的孩子,她很怕吕涛处理不好有些事。赵阿姨考虑顾婉毕竟工作了,陪着吕涛去的话,遇事也多一个人商量。
赵阿姨再三保证在家会好好照顾自己,顾婉便被说动了。顾婉想着反正就几天时间就回来了,自己平时上班的时候,母亲也是一个人在家的,她侥幸地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
为了尽快赶到东莞处理事情,也为了快去快回节省时间,顾婉和吕涛去苗布市坐飞机直接飞广州。
一路舟车劳顿,两人终于到了东莞,具体说是东莞下属的乡镇上。
吕涛终于看到了父亲打工的环境,看到父亲这些年生活的地方。因为环境实在不怎么样,吕涛瞬间就哽咽了。吕涛这才知道,父亲在一家施工单位做临时工,东莞市哪里有工程,他就在哪里干活,也可以说是居无定所。
施工单位非常通情达理,知道吕涛来了,施工单位的负责人还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见了吕涛。除了对吕涛表示哀悼,负责人还代表公司给了吕涛父亲工伤死亡的补助金。虽然吕涛的父亲不是正式员工,但施工单位还是人性化地做出了赔偿,数额较大。
收拾好父亲的遗物后,吕涛和顾婉便去了医院。
吕涛决定将父亲的遗体在当地火化,然后在把骨灰带回顺甸县下葬。
火化完的当晚,吕涛一直坐在旅馆的墙角处,把头埋在膝盖里,一言不发。
顾婉担心极了,安慰道:“涛,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这样,我很担心。”
顾婉叫了好多声,吕涛才抬起头。顾婉看见了以泪洗面的吕涛,那一刻,她的心纠绞着疼。
自从得知吕涛家里出了事,顾婉就很为吕涛担心,她的心里压力也很大。她非常能理解吕涛失去亲人的痛苦,而且顾婉更明白,对于吕涛成长环境如此特殊的人,失去亲人对他的打击就会更大。
见吕涛如此难过,顾婉乱了阵脚,情急之下,她抱住了吕涛。吕涛头埋在顾婉的胸前,眼泪就像决堤一样抑制不住。
这个拥抱对两人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对吕涛而言,很多年后想起这个的拥抱,他都觉得那是最温暖的回忆。虽然这个时候,吕涛还只是把顾婉当成姐姐,心里也没有丝毫杂念。可有些事情就像种子一样,它会不知不觉间在你心中生根发芽。
而对于顾婉来说,她想抱吕涛,也只是想安慰吕涛,但顾婉并没有想太多。可男女之间相处是会产生荷尔蒙的,尤其是亲密接触。在顾婉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吕涛还是第一个与她有亲密行为的男孩,这个意义自然不一样。
顾婉心里虽有些异样,可既然已经抱住了吕涛,便不可能再推开他,顾婉只有继续安慰着吕涛。
良久,两人的身体才缓缓分开。
顾婉拉着吕涛站起来,扶着他到床上躺着。
来到这个镇上的时候,由于顾婉和吕涛着急出门去办事。所以当这家宾馆前台人员说只剩下一间标间的时候,顾婉也就没有顾虑太多,就同意了,当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赶快办事要紧。
顾婉坐在自己的床上,语气悲伤道:“你也早点睡吧,别想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回家去呢。”
吕涛背对着顾婉,“姐,你今晚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顾婉先是一愣,然后听明白了吕涛话里的意思。她有些难为情,毕竟吕涛不是个小男孩,他已经成人了。如果跟吕涛躺在一张床上,总是不太好。但顾婉同时相信,吕涛提出这样的要求,并没有歪心杂念,只是此时他太需要人关怀和安慰了。
顾婉天人交战,不知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