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缘因》誉精灵

17、意外票数

　　那个男子的脸终于转过来，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像湖水一样清澈，像天空一样透明。
　　看到吕涛那张的脸，顾婉喜极而泣。梦里的她笑中带泪，抽噎着梦突然醒了。
　　顾婉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天早已大亮。顾婉侧过头，没有在枕头旁边看见母亲，却听见卫生间有流水的声音。
　　顾婉还记得刚才做过的梦，心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早上吃饭了时候，顾婉一直没有说话，看吕涛时心里多了一些无以名状的情绪。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梦，很多事情也都是巧合罢了。
　　吕涛没发现顾婉的异样，一直在问干妈昨晚睡的好不好。
　　吃过早饭，他们三人就去了川都的长途汽车总站。
　　临分别时，吕涛一直让干妈保重身体。
　　顾婉则嘱咐吕涛，“不要忘记昨晚我跟你说的话，好好学习。”
　　吕涛答应后，顾婉就领着母亲排队进入安检口。
　　眼看着顾婉快要消失在进站口了，吕涛大声喊道：“姐，我会给你写信的。”
　　顾婉虽然听到了，但没有回头。
　　吕涛确定自己喊的那么大声，顾婉是肯定听到了的。
　　上了汽车后，母亲问顾婉，“刚才小涛说给你写信，你怎么不说话啊？”
　　“妈，车站本来就是很伤感的地方，小涛第一次离开家，本来就舍不得我们，你没看昨晚他还赖在宾馆跟我们住了一宿吗？，如果我刚才回头跟他再说几句，他肯定回去的路上都在难过。”
　　母亲听完女儿说的话，心里深以为然。
　　其实那并不完全是顾婉的心里话，她也怕自己转过头去，会难受得红了眼角。
　　顾婉陪着母亲一路平安回到顺甸县，回到家中，顾婉突然觉得本就狭小的屋子突然更加空了。一个暑假，吕涛每天都会在这个屋子窜来窜去的，而现在屋子里却非常安静了。
　　母亲坐了一天的车，回到家也疲累了，于是下午就补了个午觉，顾婉也陪着母亲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顾婉起来开始做饭。
　　不一会儿，母亲也醒了，就在那儿看电视。电视里放的依旧是还珠格格，母亲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可还是喜欢看。那个时候，还珠格格特别火，电视台一直在重复播放。
　　吕涛在家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地陪着母亲看，看了一遍又一遍。顾婉瞟了母亲几眼，看着她现在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那一幕让顾婉觉得母亲很孤单、很可怜。
　　顾婉声音有些哽咽，“妈，我先做饭，一会儿就陪你看电视啊。”
　　“没事，你忙你的。”
　　饭终于做好了，顾婉走到母亲身边，抚了抚母亲的鬓角，“妈，饿不饿？等一会儿小涛回来我们就吃饭。”
　　可话刚一说出口，顾婉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妈，我忘了……”
　　“没事，家里突然少了个人，我也不习惯。好了，我们俩吃饭吧。”
　　另一边，吕涛上午回到寝室后，就一直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寝室里又来了一个室友，就只有最后一个没有来了。
　　干妈和顾婉回去了，吕涛心情很不好，下午也就懒在寝室哪也没去，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吕涛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寝室里没有开灯。
　　吕涛又躺了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可刚一坐起来就看见窗台那边坐着个人，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仔细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楚天波坐在那里，正看着窗外的风景。
　　吕涛挠了挠头，问了句，“天波，怎么还不去吃饭啊？”
　　“在等你一起啊。你可真能睡啊！
　　“你怎么坐在屋里也不开灯啊？”
　　楚天波如实说道：“我下午也睡觉了，也是刚醒不久，开灯怕影响你睡觉。”
　　吕涛三下两下跳下床，“走吧，去吃饭。”
　　楚天波一只手搭在吕涛的肩膀上，两人去了食堂。
　　两人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正巧有两个女孩从食堂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女孩面若海棠，眉似新月，远远看去颇有木兰之色，笑起来的酒窝更添一丝娇媚。
　　由于吕涛的下午觉睡得过久，所以他们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显然，那两个女孩已经吃完饭了。
　　吕涛刚想让楚天波看看那个美女，却发现楚天波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好像在躲闪着什么。那个容貌娇美的女孩在跟楚天波擦肩而过的时候，面容也有些不自然，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容貌娇美的女孩拉着旁边的女孩，低声说道：“别往后看，快走。”
　　两个女孩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了吕涛的注意，直到两个女孩走远，吕涛还连连回头看了她们几眼。
　　等吕涛回过神时，楚天波已经快一步走进了食堂。吕涛快走了几步，“诶，兄弟，什么情况啊？”
　　楚天波轻咳了两声，“没什么。”
　　吕涛狡黠一笑，“怎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是你把家属带来了？”
　　“没有，别乱说。”
　　“我有乱说吗？你敢说你不认识刚才那个小女子？”
　　楚天波一脸嫌弃，“什么小女子？哥们，言语能不能不那么轻浮？”
　　“称呼一声小女子就是轻浮啊？领教了。好吧，应该称呼一声俏佳人才对。”吕涛见天波不想多说，他也就没多问。吕涛觉得不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尊重。
　　吕涛和楚天波在食堂一人点了一个菜，吃了起来。
　　吃饭聊天中，吕涛得知楚天波来自云州省边境一个叫做山溪的小县城，他的家乡四季碧水环绕，无论站在哪里，只要抬起头就可以看见雪山。从山溪县继续向南走约100公里，就是日南国。七八十年代，两国时常爆发边境冲突。
　　吕涛也给楚天波讲了一下自己家乡的趣事，彼此相谈甚欢，不过两人都没提及有关各自家庭的事情。
　　第二天，寝室的最后一个哥们也到了，宿舍的人也就聚齐了。后天就要开学了，也就正式迎来四年的大学生活了。为了庆祝大家来五湖四海却有缘聚在一起，并成为睡在上铺的兄弟，吕涛提议大家出去吃顿饭聚聚。
　　都是一帮穷学生，身上也都没什么钱，也就谈不上吃得很好。不过那时大家吃的是氛围，是情怀。
　　宿舍的另外两个哥们，一个叫郑辰鑫，来自福建，一个叫赵永刚，来自山东。寝室的每个兄弟性格都很好，为人也坦荡，这让吕涛感到非常幸运。
　　不过日后四人的相处中，吕涛还是跟楚天波更为投契。郑辰鑫利用课余时间，每天忙于在校外兼职打工。赵永刚忙着谈他的恋爱，每天跟女朋友腻在一起。只有吕涛和楚天波每天焦不离孟，活像一对连体婴。
　　开学的第一天，新生活新气象，吕涛和楚天波起得很早。寝室四兄弟，只有吕涛和楚天波同在三班，而郑辰鑫在二班，赵永刚则在一班。
　　当天晚上，三班的辅导员召集自己班的学生开了个班会，主要想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令吕涛意外的是，他和楚天波前天晚上在食堂门口碰到的那个漂亮的女孩，竟然是自己的同学。经同学自我介绍，吕涛才知道那个女孩叫邓诗怡。
　　自我介绍结束后，辅导员走上讲台，眉眼带笑，“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万芳。欢迎你们来到川州师范大学读书，大学生活真的很美好，需要你们慢慢体味。”
　　下面有个男同学问道：“老师，有多美好？”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大学的美好需要你们用一辈子忘记。如果时空可以流转，真想再过一次大学生活。”
　　听了老师那么说，每个人的眼中多了一份憧憬。
　　那天，万芳讲了很多她自己在大学时候的趣事，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
　　班会最后，万芳眯起眼睛，“好啦，我们现在还是选一下我们的班长吧？咱们不记名投票，每位学生把自己认可的班长人选写在纸条上。”
　　万芳给每个学生发了一张纸，大多数的同学已经低头开始写着，只有个别几个男生在那里窃窃私语。
　　有一个男生坐在教室中间那排的中间位置，任谁都看得出来，对于班长的这个职位，他是势在必得。那神色飞扬的样子，好像班长已经非他莫属的感觉。
　　看着那个男生臭屁的样子，吕涛低声对楚天波说道：“天波，你瞅丁龙那小子嘚瑟的，好像他已经十拿九稳了似的。”
　　楚天波摆弄着手中的笔，神色如常，“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上啊？”
　　吕涛一脸不屑，“给我个师长干还差不多。”
　　吕涛和楚天波之所以能成为好兄弟，也是因为他们的性情相投，他们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根本不敢兴趣。今天开班会的时候，两人甚至选了个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
　　接下来就是唱票的时刻，万芳让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上来统计票数。
　　女孩子个子不高，但声音脆亮。
　　票数不分先后，但是由于吕涛和楚天波坐在后排，所以他们写的纸也是最后被收上来，也是放在最上面。
　　女孩子念道：“楚天波一票…..”
　　话音未落，吕涛坏笑道：“兄弟，你这一票是我投的，感谢我吧？晚上回寝室前请我去吃烤串。”
　　楚天波挑眉，“你别急。”
　　唱票的女孩继续说道：“吕涛一票……”
　　楚天波脸一黑，“你什么意思啊？”
　　楚天波嘴角上翘，“这回不用请你吃羊肉串了吧？”
　　“你故意的。”
　　“你不也是有意的吗？”
　　吕涛苦笑，“咱俩这样互投是太可怜？还是太自恋啊？”
　　楚天波假装安慰，“放心，没人知道。”
　　“你四步四撒？最后统计完票数，咱俩就只有那可怜的一票，同学们又知道咱俩是一个寝室的，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是咱俩在搞鬼。”
　　不出意外，后面丁龙连续得了四票，丁龙的神色也更加得意。
　　但是后面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唱票的女孩连续念道楚天波的名字。
　　当楚天波有两票的时候，吕涛虽然意外，但是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天波长得眉目清秀，有些女孩子倾慕也不足为奇。可是不多时，眼见黑板上楚天波名字的下面已经有了一个“正”字，吕涛一时惊掉了下巴。
　　当然，吕涛不是嫉妒楚天波，只是楚天波整天跟自己混在一起，吕涛当然清楚天波跟班上的其它同学并不熟。而通常人都不熟的情况下，别人又怎么会把票投给楚天波呢？这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就拿丁龙来说吧，他之所以得了很多票，是他提前跑到各个寝室拉票的结果，那小子心思挺多的，知道很快就会选班长，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其实丁龙也跑到吕涛他们寝室拉票了，只是刚巧吕涛和楚天波那会儿不在，他就让吕涛的室友转达，希望选举班长的时候支持自己。吕涛和楚天波都不太喜欢这种太“世故”的人，反正没有当面见到丁龙，索性他们俩今天投票的时候也就没有选丁龙。
　　全班三十个学生，巧合的是15个男生，15个女生。最后丁龙得了8票，而楚天波得了10票。
　　吕涛看楚天波先是一副惊讶万分的表情，随着票数越来越多，吕涛侧着脑袋，手托着下巴，满眼都是审犯人的表情。
　　楚天波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跳也随之加快，他并不笨，当然知道按常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吕涛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楚天波得了10票，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半是女生那边的投的。楚天波和自己一样，班上的男生都认不全，更不要说认识班级的女孩了。那么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此事跟邓诗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