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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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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然站在开心的门口，她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到了门口，又觉得自己来的有些突兀，干脆调转身子，想要回去。
就在这时，里面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开心从里面探出头来：“大人？”
……
半晌后，开心坐在桌子边，看着对面的恒然，迟疑的道：“所以说，这个女人要杀你……的朋友，并且她已经这样做了，但你的朋友还是不想报仇，反而想要救她？”
恒然有些无力的揉搓着脸，叹了一口气：“这很奇怪吗？”
开心张着嘴，一脸的一言难尽。
恒然尽力的道：“但她之前真的是个好人！”
“她都那么毫无预兆的捅你刀子了！”开心声嘶力竭的道。
“可能是因为我有魔族的血，”恒然泄了气，“我不知道，也许她从前和魔族有过什么大仇……”
“你为什么要替别人开脱呢？”
恒然一愣，她抬起头，开心那双漂亮的红眼睛正认真的看着她。
“你没有错。有魔族的血还是随便什么的理由，这都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是完美的，你不需要从身上强硬的掰出缺点，并把它作为别人加害你的理由。”
“大人，”他顿了顿，“你很个很好的人，但你太爱别人了，这往往会让你忽视最重要的东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你自己。”
恒然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了恒序，那是在很久之前了，在她终于以为彻底失去王扬柳的时候，恒序出现了，他是那样的柔和、善解人意，他对恒然很友好，于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友好的恒然，想要努力的回报回去。
那是恒序第一次朝她发脾气，因为她爬到山崖底下，去为他摘一朵他提过的花。
在恒序一系列的危险说明后，恒然依然觉的很值得，她还记得她拿着那朵花，有些疑惑的看向恒序，问他：“你不喜欢吗？是我摘错了吗？”
那时候，恒序突然冷静下来了，他对恒然道：“那你觉得你的命重要吗？”
他没有给恒然回答的机会：“我一直觉得你和别人有些不同，现在我明白了，你完全不在乎你的生命。”
“你把什么都看的比你的命更重要，你豁出一切来对别人好，根本不在乎别人想不想要……”
他顿了顿：“你想要的不是朋友，恒然，你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安放你溢出的感情的容器。”
恒然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徒劳的举着那朵花，眼泪不知不觉的往下淌。
她记得恒序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她。
“没有哪个真正的朋友会因为你舍命去崖地为他摘花而开心的。”
他轻轻的道：“别再让我担心了。”
“你比世间哪朵花都重要。”
……
“大人！”
恒然眨了眨眼，又看向眼前的人。
“大人，你干嘛啊？”开心不满的道，“我正讲到精彩的地方，你怎么还走神了呢！”
“啊，抱歉，”恒然不好意思的道，“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位……朋友，偶尔也会觉得你们很像呢。”
“是吗，”开心突然安静下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好的人，”恒然轻轻的笑起来，半晌，又垂下眼眸，“我很想他。”
果子还有几天成熟，但恒然想要提前带王扬柳走，无论无何，她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受无谓的屈辱和折磨。
方秉一直在声嘶力竭的喊，在哀求，恒然叫人把他拖下去了，在解开她肩上的锁链时，王扬柳只是紧闭着眼，脸色惨白。
她没了借力，躺在地上，血顺着她的胳膊流下来，那棵藤蔓长势很好，顶端结了颗小小的果子，看上去已经快要成熟了。
若是提前把它摘下来，王扬柳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恒然拿剑柄拨了拨那果子，出乎意料的，它长的很结实，无论恒然如何摆弄，它就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王扬柳压着嗓子开口了：“怎么。”
她冷笑道：“等不到它成熟了吗，现在就想要我死？”
恒然抿了抿嘴，收回了剑，她叫人拿了一件衣服过来，随手搭在王扬柳身上。
“路途很远，”她瞥了一眼她的伤，“去洗个澡，上点药吧。”
开心来送她，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王扬柳披着衣服，踉跄着往里屋走。
“嗯？”
恒然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开心迟疑道：“我刚才，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发光的东西？”
“什么发光的东西？”
“圆圆的，跟在她身边……”开心顿了顿，“会不会是魂灵什么的？”
恒然一愣，如果真的是魂灵的话，王扬柳或许并不想杀自己，或许当初刺她一剑的是占据了王扬柳身体的，别人的魂灵呢？
她顿了顿：“待会儿她睡过去的时候，你和我一同进去看看。”
恒然推门进屋的时候，王扬柳正在屏风后的池子里沐浴，恒然没听见声音，也没看见人，还以为她是昏倒了还是怎么，急匆匆的关上门便往里面走。
正巧碰到王扬柳从浴池里走出来，那件新的外袍穿了一半，露出大半的后背。
那背上，层层叠叠的新伤之下，铺着大片疤痕狰狞的旧伤。
王扬柳现在灵力都被那棵东西吸收，半点修为也没有，也没听见恒然进来的动静，直到恒然不小心踢倒了池子边的药膏，她才猛地转头回来。
“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点衣服，”恒然抿了抿嘴，“还有伤药。”
说着，她极其自然的走过去，把药递给她：“后背你够的着吗？要不要我帮你。”
她垂眸看了看那药，又抬起眼来看她：“万木春，你给一个活不了几天的人用这样的药？太奢侈了吧。”
恒然坦然的回望过去：“不及你当初给我的千分之一。”
听了这话，王扬柳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她飞快的拿过那药，走到床上，见恒然还站在那里，她冷声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看我上药吗？”
恒然以为她想要自己帮忙，刚往那里走了两步，就看到王扬柳大睁着眼睛，红着眼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