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花季》怡然恣意

7、校园遭遇困惑

　　这里的高中是选课的，规定学生在校时间是上午8:30~下午3:30，共6节课。高年级学生并不是每个课时都有上课任务的，没课的时候是自习时间，学生可以预约学校的运动设施、工具房、画室、音乐室和阅读室等等。

　　晞阳用她的学生ID登录校园网站，找到了自己空间里的专属课表。课表是由负责管理留学生的安妮老师，根据晞阳在国内中学“在读证明”里列出的修课和成绩，以及晞阳的意向，选了数学、中文、留学生英语、音乐，加上公修课的设计、规划、健康（体育课），共七门课程。

　　课表排得满满的。有的课是每次两节连上，有的课每次上一节。有的课是跳级上的，如数学，有的课是多年级合开班的，如中文和留学生英语。有的课在小课室上，有的在特定场馆上，课间跑课室就成了日常必须的，呵呵，在学校里只有学生个人储物柜是相对固定的。

　　开学第一周，晞阳按照课表显示的时间和课室，提前到达课室准备上课，每门课老师都点名，晞阳的中文拼音名字，老师都不会发音，都读晞阳的英文昵称“缇娜”，或许是“缇娜”名字太普通了，上了一节课老师们都能记住晞阳了，可是，晞阳却没能记住老师们的名字和人脸。

　　中午，晞阳约科拉到凉亭吃午餐，晞阳沮丧地告诉科拉：“刚才在路上，有位数学科老师喊了我的名字，给了我一张数学公式列表，我竟然想不起老师名字，太失礼了。记名字真难呀。”

　　科拉严肃地对晞阳说：“不能记住别人名字是很不礼貌的，在校园里不称呼课程老师的名字，光是微笑点头说‘您好’是不够的。你要刻意地多次默念老师名字并回放老师人脸，还要努力记住同学的名字，拿出你大考前背英文单词的方法，去记英文名。”

　　晞阳叹惜道：“唉！一波未平又一波，真是‘祸不单行’呀，这才第二周，我就被记录旷课了，真是太冤了，好想哭啊！”说着，眼眸湿润，眼角流出泪水。

　　科拉见晞阳在伤心流泪，就拿出纸巾替她吸拭脸上泪水，关心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看我能否帮你。上周你是旗开得胜，挺春风得意的，怎么情绪一下跌落谷底似的。”

　　晞阳抽泣着说：“呜呜，都怪老师，随便换课室了，飘忽不定的健康课啊，其实就是体育理论和运动课！……这么大的校园，我怎么找呀。”

　　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晞阳在第一周上健康课的课堂上，老师特意告诉晞阳，课表上健康课地点错误，一般上课地点是708室，晞阳就在本子上记着。课室地点的第一个数字是建筑排序，“708室”表明是第七号楼房里第八间课室。

　　第二周的健康课，晞阳提前到708室了，等了10分钟没见有人来 ，晞阳又奇怪又心慌，就去周围看看。结果在600+的课室门口布告栏看到有条子说健康课改到320室，于是，晞阳立即赶过去320室，但是320室也没有人！

　　晞阳无奈就在那等。还是没人来，心急的晞阳又重新走了一圈，没有人。晞阳赶紧在上课铃响时跑去找留学生部的安妮老师禀明情况，路上还遇到几个亚裔留学生。后来晞阳又看到320室某处有留言条：老师带学生到体育馆的某室，将会在某钟点回到。

　　天啊！体育馆距离这里较远，等晞阳赶到体育馆找到课室时，已经过了一半的上课时间。尽管有安妮老师作证，是授课老师改课室和跑课室，导致晞阳没能及时到课，但是授课老师已点名了，缺课记录生效，缺课事实坐实，无法质疑和辩解，更不可以更改。

　　晞阳一向很注重全勤上课的，怎么受得了在留学第二周就有缺课记录啊！忿忿不平的冤屈搅得她心里难受。

　　还有，设计（木工课）的第二次课也是这样，当晞阳按照给她的通知去了那个课室，没有人！这次晞阳迅速地到处查看教室内外的张贴的小纸条。

　　这里的教室和教学楼都有布告栏给贴小告示，似乎所有的变更，老师的或学生的，都能在布告栏里张贴。布告栏的小纸条不少，密密麻麻的，还有的是贴在布告栏外的墙壁上。晞阳仔细查看好一阵，才终于看到老师留下的跑课室条子，转到工具房上课。

　　唉！每个科目的课室都要找好久，还老换课室，晞阳都不知道哪里归哪里了，总要来回跑很多趟......晞阳提心吊胆，害怕再次出现漏课，导致缺课，总是不由自主地站在布告栏前，看了又看，强迫症都被练出来了，多几次缺课就不及格了，更别说要达到全A成绩......

　　听了晞阳叙说，科拉明白了，晞阳遭遇的困惑是不适应而已。新留学生对手写英文还不敏感，反应慢，需要逐一仔细查看，不像本地学生那样，经过布告栏，眼尾余光都能捕获与自己相关的信息。

　　科拉安慰晞阳：“新生谁没有遇到因找不到教室而被记录旷课，都是经过一次，才有深刻领悟，以后就不会了。你看，后来设计课那次跑课室，你不是没迟到。你赶紧记下每门课的同学名字，发现问题就直接到同学的空间去问。”

　　“好，我马上到课室，将同课程的同学们名单拍下来熟记。谢谢你，科拉，啵！” 晞阳和科拉倾吐心中的不快，再经科拉这么说，心情也好了起来，和科拉分手后，回课室自习了。

　　既定的旷课记录无法删除，也就不必耿耿于怀了，以后加倍注意就是了。这是在海外的彼岸，是与国内不同的教学管理方式，他们看重结果，看重条例，过程不重要，眼泪更无力，更不能网开一面……

　　进入教室，晞阳摊开笔记本，认真地看笔记做练习。她保持在国内上学时，争分夺秒地做作业的习惯，因为完成作业后，爸妈就允许她回家随心做其他爱好的事情。

　　这样，晞阳连课间和午休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的表现，与其他同学课间嬉闹的场景截然不同，格格不入，给人感觉“另类”或“奇葩”，个别同学好奇，想挑逗她，干扰她。

　　有些同学试图在课间和她追逐嬉闹、勾肩搭背或做鬼脸惊吓她，晞阳认为这些小打小闹或许是这里同学之间的相处方式，没有恶意的，也没有多大的事。就以“你来我往”的同样方式回应，“你拍我一下，我回拍你一下”，坦然不做作，也不生气。

　　现在，晞阳正埋头写作业，一个调皮精的棕发女孩突然一把扯下晞阳头发扎马尾的粗发圈，长发一下松散披下，很是影响做作业，晞阳便起身追她要回，两人就在课室的桌椅间追逐，调皮精跳上围桌，晞阳也不示弱，也爬上桌面。一旁的同学在喝彩看热闹。

　　这是，汉娜进课室，见状冲到桌前，双手抱着晞阳，将她放椅子上，拍拍她的肩膀，轻轻摸她的脸颊，小声对她说：“让我来吧。”

　　说完，汉娜几个跨步，一把抓住调皮精的手，另一只手夺过发圈递给晞阳，将调皮精拖到晞阳跟前，要晞阳扯下调皮精的发圈，以牙还牙。晞阳看了看汉娜，顺从地扯下调皮精的发圈，顿时，调皮精一头自然卷发散落，显得蓬松杂乱，挺狼狈的。

　　汉娜训斥调皮精，以后不许在晞阳聚精会神学习时骚扰晞阳，更不许欺负晞阳。汉娜高大壮实的运动型身材，对班上的其他同学都有震慑力。

　　调皮精撒谎地辩解道：“我觉得缇娜的发圈漂亮，想看清楚。”

　　缇娜扎起马尾，喘着气，笑着说：“没事，你真喜欢的话，我明天送你一个发圈。”晞阳将扯下的发圈还给调皮精，转身对汉娜道谢。

　　有汉娜在身边出手相助，爱搞怪的同学嬉戏晞阳的事件少了。与汉娜一起，晞阳感觉很有安全感，而且汉娜也很听从晞阳的号令，直接就像是晞阳在学校的跟班保镖，无论是社会实践还是调研活动，都是晞阳做策划，汉娜当联络人。

　　就这样，开学不久，晞阳就和上课班的同学混成脸熟，打成一片了，晞阳也努力学着记住老师和同学们的名字，记住老师和同学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