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花季》怡然恣意

13、放学留校练琴

　　手机闹铃响了，晞阳醒来，想着夜里的梦，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但还心念着牙套，于是立马起床，拉开床头柜抽屉、书桌抽屉和衣柜里的抽屉，都没看到牙套。忍不住叹息，唉！梦见毕竟不是现实啊。

　　可是，晞阳仍不放弃，她进去洗手间，重新再找一遍。她逐一拉开洗手台侧抽屉，镜台的小抽屉，以及洗手盆下方收纳柜。咦！在洗涤用品收纳柜里，在洗涤剂瓶子间隙，晞阳看到了那个柠檬黄弧形牙套盒！打开看，牙套就在里面。

　　天啊，不可能是她自己，将牙套放在这里呀！一定是艾丽斯先藏起牙套，再悄悄放到收纳柜里的。算了，找到就好了，别的就不再深究了。晞阳悄悄告诉雪莉，牙套找着了，但不必张扬，就当是晞阳自己忘记了或放错位置。

　　此时，晞阳感觉努力讨好艾丽斯是对了，艾丽斯人不算坏，对晞阳和雪莉只是那种“领地被占”，以及羡慕嫉妒恨的本能反应，捉弄一下，让晞阳不好过，并挫败晞阳和雪莉的傲气而已。只要晞阳多哄哄她，顺她心意就行了。

　　可是，雪莉不干，她认为没必要在乎艾丽斯脸色。因为是露丝阿姨有责任照顾雪莉和晞阳，和艾丽斯没关系。卧室是雪莉和晞阳合法租住的，暂时是她们的领地，艾丽斯是没有权利私自进入的，只要她们将重要东西放在卧室里，就不会遗失。

　　不过，雪莉并不干涉晞阳去讨好艾丽斯，她在静静地旁观。晞阳希望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大家能放松随意，彼此愉悦。不难做到的讨好，舔狗都无所谓啦，也不会令身上少了几两肉，大家开心就好。

　　早餐后，晞阳将露丝准备好的午餐面包放入饭盒塞入背囊里，背囊外侧袋装一支瓶装水。上周晞阳看到学校里的同学没人喝热水，都是带支装水，喝完就用瓶子到直饮水龙头装水喝。入乡随俗，晞阳回学校也喝直饮水，回家才喝热开水，让胃肠好好适应。

　　露丝开车送她们去学校，车稳稳停在了校门口，晞阳边背书包边笑着看向露丝，“露丝阿姨，我下午预定了音乐室练琴，放学后你不用等我哦，我练完琴后自己回家。”她背好书包，拉开车门，下车后朝着露丝摆摆手，就进了校门。

　　还没到上课时间，晞阳先去打印资料，是琴谱和数学书上的公式例题，她将上周借的教材拍照了重点部分，编辑成文档，拿回学校打印出来，上课时就方便在旁边空白处做笔记。

　　因为涉及知识产权，直接复印书本是有限制的，但打印文档是允许的，而且在学费里包含这部分费用了，刷学生IC卡就能打印了。

　　音乐老师菲利普并没有给晞阳指定曲目，只是要求晞阳自选几首低难度曲目，加强演奏时情感表达的技巧练习。于是，晞阳就挑几首曲谱熟悉的抒情曲，《秋日私语》、《天空之城》、《献给爱丽丝》和《梁祝》，将打印好的琴谱插入活页文件夹里。

　　课室里，科拉、凯丽、刘浩铭已经到了，三人坐到一块，刘浩铭与她俩隔着一个空位，是留给晞阳的。上课铃响了，老师已进课室，准备上课。晞阳在最后几秒钟冲进课室，她赶紧在靠近课室门口的空位坐下。

　　课间，晞阳抬头环顾课室，微笑地朝刘浩铭招手，示意他过来。因为前面空位多，大家都不喜欢坐在老师眼皮底下。刘浩铭起身前去，但他并不想到前面坐，也就没拿书本和背囊。

　　刘浩铭说：“缇娜，你干嘛去了，差点迟到了，这个老师最不喜欢学生迟到，会扣分的。”

　　晞阳递过文件夹给刘浩铭看，很得意地说：“我去打印了，你看，我还打印了几首琴谱，下午音乐课后，我预订了琴室练琴。”

　　刘浩铭说：“神速呀！”他翻看着琴谱，突然眼睛一亮，“嘿，这首《天空之城》还有钢琴和小提琴合奏的，这旋律我也熟悉的。放学后，我去看你练琴。”

　　“好啊！一起练琴有伴。”晞阳高兴地咧嘴笑，她心里也正想找伴一起练琴，毕竟是第一次单独放学留校练琴，独自回家，有点不安。

　　刘浩铭指着他的座位说：“缇娜，我给你占了位置，刚才你来不及，现在要过去坐吗？”

　　晞阳回答：“不了，谢谢，刚才老师看到我了，再挪位不好吧，我坐前面也无所谓的。你快回座位上去吧，快上课了，我们下午放学后琴室见。”

　　午餐时间，科拉、凯丽和晞阳等在校园草坪上坐下，吃家里带来的午餐，科拉和凯丽带来的是保温饭盒，是有荤有素配白米饭。她俩住在亚裔家庭里，和其他亚裔同学一样，带来的午餐，多是前一天晚餐多做的饭菜，上午微波加热的，也有的是专职家庭妈妈清晨早起准备的便当。

　　看着她俩饭盒里的白米饭，晞阳不由得感叹：“好想吃纯煮的米饭啊！科拉，下周我就有两个时间去中餐馆兼职，就有两顿中餐吃了，想想都开心啦，谢谢凯丽推荐！”

　　“瞧你两眼发光，十足饿鬼样，我给你一勺米饭解馋吧。”科拉从饭盒里取一汤匙干米饭，放在晞阳的面包片上。

　　晞阳低头张嘴一口将面包片上的米饭吃进嘴里，慢慢咀嚼，回味舌尖齿间的饭香，感叹道：“还是电饭锅煮的米饭香啊！”

　　凯丽抬头张望四周，“咦，这么没见丹左？缇娜，刚才下课时，你和丹左在嘀咕什么？”

　　晞阳回答：“哦，就是约了放学后去琴室练琴。”

　　科拉问：“缇娜，上次你说要找琴师调琴，找到没？要不要我帮忙？”

　　晞阳答：“电话联系上琴师了，上门费加调琴费要几百刀起价，而且不承诺一定能调好，因为那种原木钢琴的历史久远了，不知道其他零部件是否老化或损坏需要更换，估计维修费用挺高的，很不划算，想想还是在学校练琴更好。”

　　科拉说：“这样，你就要每天放学留下来练琴。要不买个电子琴平时可在家练手，必要时在学校弹弹找感觉，而且电子琴还方便携带，搬家都没关系。”

　　晞阳说：“好点的电子琴也不便宜的，一般的电子琴和钢琴相差太多了又看不上，唉，以后再说吧，要买也要年底放假回国慢慢挑选。反正学校有钢琴，就先用着呗，我只为了上课拿高分而已，又不是要练成钢琴家，每周练几次就够了。”

　　晞阳看看手表，要去音乐室做课前预习了，她站起来说：“科拉，凯丽，你们慢慢吃，我下午有音乐课要预习，先走了。”

　　凯丽说：“缇娜，放学我去看你练琴。”

　　晞阳答：“凯丽，很欢迎你来喔，只是反复听一首曲子怕你觉得无聊。”

　　科拉笑着说：“她想看帅哥，当然不无聊啦，呵呵！”

　　……

　　放学了，晞阳走进预约的琴室，这是一间约20平方的单间，只摆放着一台普通钢琴。晞阳到旁边的音乐室，拿了一个乐谱支架和一张折椅，这是给刘浩铭准备的。然后打开钢琴盖，放上琴谱，开始练习弹琴了。

　　先是弹音阶、和弦、练习曲活动手指，接着是保留的看家曲目。曲终，背后响起掌声，“好听！”，“弹得真好！”原来是刘浩铭和乔迪进来了，乔迪手里提着小提琴盒。

　　刘浩铭中午时去图书馆电脑将要拉曲子的小提琴谱弄成文档，打印出来，正是上午看到晞阳打印的那几首曲子的小提琴演奏谱。还给乔迪发信息，请他下午将小提琴拿到学校来。

　　刘浩铭和晞阳开始讨论“天空之城”的合奏方式，接着就开始排练。澳洲的年轻人都喜欢日本动画片，“天空之城”在年轻人中很流行，而且很容易记住曲谱，也是之前弹过的。“梁祝”较复杂些，等下次雪莉在的时候再一起排练。

　　乔迪坐在地毯上，正好看到晞阳弹琴的背影和刘浩铭拉琴的侧影。晞阳弹了一段前奏曲后，抬头看向刘浩铭，他俩微笑相看，心领神会，该到刘浩铭的小提琴旋律融入了。乔迪猛然觉得他俩是好协调的一对组合啊！

　　这时，凯丽悄悄进来了，她静静地坐在乔迪侧面的地毯上，正对着刘浩铭，她盯着刘浩铭拉琴，不放过他任何细微动作。或许，正是这样的时机，专注是礼貌的，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地、久久地注视刘浩铭。

　　晞阳和刘浩铭兴致高昂地练习合奏《天空之城》，还聊起彼此熟悉的《菊次郎的夏天》、《舒伯特小夜曲》等，原来，他俩虽然擅长的乐器不同，却弹过很多相同的曲子。可惜，谱子没记住了，弹不出来。

　　刘浩铭说：“我家里有打印机，我打印谱子给你。”

　　“丹左，不用了，我们将《天空之城》和《梁祝》练好就OK啦。我还要练习老师布置的作业呢，暂时没时间玩别的曲子了。”晞阳还要练习老师布置的钢琴联奏表演节目呢，和刘浩铭的合奏只是友情赞助表演，有两首备着能交差就行。

　　乔迪插话：“缇娜说的对，表演只是娱乐，有两首精练曲目就足够了。课程学习才是重点，丹左，别忘了11年级的成绩占高考分数的。”

　　刘浩铭回答：“哥，放心吧，缇娜现在插班和我上同一门数学课程，她数学可厉害啦，和她一起学习，我数学成绩也不会差的。”

　　是的，一起学习，相互督促，提前相互对答案，有不一样结果的就查找原因，确保每周提交给老师的作业都是对的计算结果，这样平时成绩就能获得高分了。“对答案”的学习方法是晞阳提出来的，大家的计算过程或许不同，但结果是相同的才对。

　　晞阳和刘浩铭都是复习般地演奏，练几遍就很顺畅，很协调了。还将《梁祝》演练了两遍，或许他俩年纪小，无法理解《梁祝》演绎的唯美画面和凄美的情感描述，她们追求的只是能音符无错地弹奏，旋律流畅飞扬。

　　预约琴室的时间过了，晞阳收拾好东西，和伙伴们一起离开学校。乔迪开车先送凯丽回家，接着送晞阳回家。

　　刘浩铭问晞阳：“缇娜，我们下次啥时候再合练？”

　　晞阳回答：“下周同样时间吧，行吗？”

　　“好，我到时直接提琴来上课，就不用麻烦乔迪了。”

　　“丹左，不必客气，如果那天我有空，我接送你。” 乔迪体贴地说，提琴上学不太方便的，怎么说乔迪也是监护人角色，叔叔叮嘱要照顾堂弟的，陪伴他健康成长，顺利上大学。

　　乔迪发现最近堂弟刘浩铭发奋拉琴，表面上是因为要与晞阳合奏，实质上是这家伙喜欢晞阳。这躲不过乔迪的眼睛。乔迪看得出晞阳是个单纯阳光的女孩，她才刚出国留学，一门心思在学习和生活适应方面，不会考虑早恋问题吧。

　　但是，这位凯丽看刘浩铭的眼神，则充满爱慕和痴迷！ 对外貌英俊的弟弟，有女同学爱慕是必然。乔迪也为堂弟刘浩铭担忧了，既担心他陷入早恋影响学习，又担心他被桃花所扰，滋生烦恼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