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传》十月相遇

1、抛去荣华富贵

　　第一章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是北宋大将岳飞岳爷爷的《满江红》，大气磅礴！他为了大宋抛头颅、洒热血，把金兵杀得败北而归。可是他功高盖主，被奸臣秦桧所嫉妒，与妻子东窗定罪莫须有，杀了岳飞，自毁长城。后来金被元赶走，元继续侵犯宋土，而襄阳是南宋的门户。
　　此时，襄阳二十万守军正在与四十五万元军相杀，战场上硝烟滚滚，烈焰腾腾。只见一名步下大将，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胸口护心镜沾满了敌人的鲜血。罩袍束带，收拾的紧趁利落，双手攥着雌雄双剑，脚下蹬着平底快靴。看脸上，浓眉大眼，鼻直口正，年龄在那三十六七岁，身高七尺有余，挥动双剑，上下翻飞，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元军是沾着死碰着亡。
　　问这位是谁啊？他，乃是当时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姓陈，人送外号春猿掌陈楺。自幼跟师父李正习学武艺，又上华山里修炼一十八年，悟得一套以柔克刚的掌法，并自著一书，名曰《春掌》。一出山便连连击败山东四士和江南六侠，从此天下有名。年轻时投身练武，故30岁才娶一妻子，周氏，十分贤惠。因听说宋朝招兵，便自告奋勇，得了一个将军衔。后来因杀敌有功，屡屡战胜，于是就佩戴了三十万御北元帅的大印，镇守在襄阳。
　　陈楺正在厮杀，忽见对面飞来一将，红盔红甲红战袍，腰系红缎绸，脚下红底虎头战靴，一身红。满脸横肉，踏踏鼻子大鼻头，大脑袋，大眼，大粗眉毛，大嘴叉，连鼻落腮大胡子，都大到一块去了。约么有三十多岁，两只粗手拎着金银两把大刀，刀光剑影之中，宋军都近不了他的身，一丈之内，谁近谁死。
　　此人，复姓公孙，单字名升，乃是李正第个三弟子，人送外号公孙升。后来因心术不正，被李正赶出师门。后来公孙升遇到了一个僧人叫华缘，那恶僧见公孙升不是个善茬，便收为弟子，教了公孙升一套双刀法，叫八十一路金银刀法，学艺后横行霸道，无人能敌，人送外号金银阎王。后来元国见后将公孙升收为己用，好生伺候，公孙升便为元国出力了，如今正是元国一位得力猛将。
　　公孙升杀至陈楺近前，抬头一看陈楺，将刀收起，手捋豹髯，仰天长笑“哈哈哈... ，师兄，别来无恙，啊？”
　　这陈楺是正人君子，与公孙升是最为不和。今日一见他，气炸心肺，“公孙升，你还有脸活着？如今大宋天下百姓都在唾骂你这个奸人，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公孙升冷笑几声，“呵呵呵...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师兄，你为一个外表美观，内部已经烂到根的宋王朝卖命，有用么？您想想，岳飞，你比得上吗？韩世忠，你比得上吗？而他们的结局，又是怎样呢？宋朝，已经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师兄，你豁出命去不要，给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遮风挡雨，有那个必要么？你与其让他痛苦着活着，不如让开一条道路，让他死得痛快一些，你这样既不会挥霍了你这条命，还能得个一官半职，成为我们大元朝的开国将军，难道不好吗？师兄，把剑放下吧，投靠我们大元，我再在大汉面前说几句好话，保你万世万代荣华富贵，您看怎样？”
　　“啊呀！呸！"陈楺牙咬得咯嘣嘣直响，"你口口声声个‘师兄、师兄’，你配吗！你接剑吧... '，“唰！”陈楺一个箭步走到公孙升面前，一剑刺向他的哽嗓咽喉。公孙升不紧不慢，看剑到了，往后一侧身，剑走空了。陈楺手腕一翻“歘！”扫向公孙升的眉头，公孙升往后一躲，笑嘻嘻对陈楺说：“师兄，再考虑一下嘛！别着急... ”
　　陈楺一见他这么说话，气往上撞，“贼人！招宝剑吧，招宝剑吧... ”公孙升一见软的不行了，只好双脚一点地“噌”跳出圈外，抽出金银双刀，“哈哈哈... ，陈楺，别逼我来硬的...”说着话身子往前一蹿，举刀便砍。陈楺举双剑接架相迎，二人是战在一处。
　　别看陈楺怒气冲冲的，要真和公孙升打起来，是真不行，也就三四十个照面，陈楺就觉得双鬓往下淌汗，剑是越来越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而公孙升的刀却是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猛。正在这紧要关头，忽听东南方向一阵大乱。“哗”，金兵像波浪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陈楺和公孙升都跳到一旁，举目观看。见一位老道，手握拂尘，轻轻一挥，不费吹灰之力，便杀死一名金兵，可见武功之高。
　　陈楺一见那人，大喜过望，把双剑收回鞘中，跪倒磕头，“恩师在上，受弟子一拜！”
　　这来的并非旁人，正是绝尘长老李正李伯言。李道长点点头，“好，爱徒平身。”回头看了看公孙升，公孙升一见李正来了，浑身一颤，知道李正是来给陈楺助力的，自己一定打不过，但是再怎么说，李正也教过他几招技艺，礼仪少不了。公孙升硬着头皮，单膝点地，一拱手：“李道长。”
　　李正也不理会，怒了一声：“哼，还知道叫我道长？”，说着，把拂尘一摆，吼道：“当初你对你师妹做出苟且之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人！我真后悔啊，就不应将你放出武夷山，就应该直截了当，把你分尸了就好了。我本料你出师后改过自新，谁料你又拜空也僧那恶僧为师，这也作罢，可是呢？你又跑到元国去，帮着仇敌去灭自己的国家！你不是人，你连禽兽都不如！你看看你，浑身的将军甲，你以为你辉煌了，光宗耀祖了是吗？你只会被千古唾骂！不错，宋朝气数已尽，可是她是我们的家园呐，爱祖国是一种信仰！每一个爱国人都有信仰，你有吗？没有！”
　　这一套下来，公孙升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李正越说越激动，举起拂尘来，“唰”拍向公孙升的面门。公孙升往后一躲，躲开拂尘，顺势站起，往后逃去。李正一见，冷笑两声：“哼哼，想跑？回来吧你！”李正拂尘一转，公孙升“滴溜溜”转了几圈，向李正撞来，李正又用拂尘一推，公孙升站住了，脸上多了几道血槽。“啊... ”公孙升还没等反应过来，李正突然将拂尘交到左手，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二指分开，食指画圆，中指画方，而后并在一起，“呼！”点向公孙升的脑门。公孙升大吃一惊，急抽双刀，要挡二指。谁知李正将手往下一拉，转攻右腿。这下公孙升可没防住。“啪”点中右腿，公孙升惨叫一声，“嗖”飞出十几丈远，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这一幕让旁边的金兵看见了，“呼啦”一声乱了套了：“哥哥兄弟欸！公孙将军败了！咱撤吧... ”“快走啊！”“扯呼！”... 来了几个金兵，把公孙升救了回去。宋军在后面掩杀一阵，耀武扬威，也就回去了。
　　这一场血战，整杀了三个多时辰，那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宋军打扫战场，公孙升回去怎么医治，咱们不提，单说陈楺和李正。这二人，明着是师徒，其实是交心的忘年朋友。十几年不见，二人是格外亲切。若不是有军纪，二人一定得大摆宴宴，好好喝一顿。
　　陈楺把李正让到上垂手，自己坐在一旁，二人就唠开了，叙叙旧。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一个将军走了进来，浑身是血，仔细一看，身穿白盔白甲，手握镔铁水火棍。那人一见陈楺，便跪下施礼：“陈将军，我军共杀七万敌军，死了四万守军。已经打扫完战场，缴三千件兵器，二十石干粮，都是从敌军腰中拾获的。目前还有大概十六万守军，八万百姓，一千万石粮食，还够吃十年。请将军过目。”说着，拿过一个本子来。陈将军摆摆手，示意过来。那名将官走过前来，一拱手，“将军有何吩咐？”陈楺一笑，“张将军，我给你介绍介绍。”拿手一指李正，“知道他是谁么？”
　　那张将军回头看看李正，摇摇头，“末将不知。”陈楺哈哈大笑，“哈哈哈... 张顺，此人你一定听过，这就是江湖上传说中‘三清’之一，绝尘长老，也是我的恩师，姓李叫李正，李道长。”
　　张顺一听，瞪大了眼看着李正，好一会儿才跪倒磕头，“李前辈，您是大名鼎鼎，每每听到您的名字都如雷贯耳，今日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晚辈张顺，拜见李前辈。”说着话，磕了三个响头。李正听后，赶忙将张顺扶起，“你就是‘白面将军’张顺么？诶呦，我来的这一道上，人人都说你长得好看，而且对大宋是赤胆忠心，嗯，是个好样的。”陈楺让张顺洗把脸，换身衣服。不一会，张顺出来了，李正一看，赞不绝口。这小伙子太漂亮了，浓眉大眼，鼻直口正，大脑门，尖下颏，身高七尺有余，也就三十左右岁，白白净净，堪称美男子。张顺坐下，三人是促膝长谈。
　　正谈着，忽然急匆匆跑进一个丫鬟，陈楺一看，是自己妻子的贴身丫鬟玉春。玉春来不及见礼，就对陈楺说到：“陈将军，我们大奶奶肚疼难受，请了刘郎中看过了，说马上孩子要生，特来告诉将军。”
　　陈楺一听，大喜过望，对张顺说：“你先替我接待李道长，我去去就来。”
　　旁边玉春笑了，“陈将军，张将军好像也需要去呢！”陈楺一听，愣了一下，“为什么？”
　　玉春说：“张将军的妻子何氏也要生了呢！”
　　陈楺一惊，回头看张顺，张顺脸一红，跪倒在地，“确有此事，未与将军禀报。末将知道将军有些偏爱于我，怕的是将此事告诉将军后，就不让我上战场了。我立功心切，就没有告诉将军，罪该万死。”
　　李正在一旁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 好，要是大宋百姓皆像张将军如此的话，那大宋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哈哈哈... 陈将军，就让他去吧，我也跟着你们！”陈楺这才领着二人进入内账。
　　“哇！——哇！——”两声婴儿啼哭同时响起，张陈二子呱呱坠地了，大帐内外，全城上下，皆是欢天喜地，有钱的百姓纷纷给两位将军送礼祝贺，陈楺和张顺也是非常高兴，受贺不收礼，并开了几个粮库，大排宴宴，张灯结彩，与民同乐，除了“五戒（杀，盗，淫，妄，酒）”之外，干什么都行：唱歌的，跳舞的，练剑助兴的，掰腕子的，吃饭的，喝粥的... 举城欢庆，元军大老远就听见城里沸沸扬扬，十分热闹。当然，这种时候更需要谨慎，城头上也增加了兵士，十班倒，每一班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就这样玩乐一天一宿。
　　这天晚上，陈楺和张顺请李正给这两个孩子起一个名，李正也没推脱：
　　陈楺之子叫陈着，张顺之子叫张玟。正是：
　　报国之路万坎坷，宋朝大计成蹉跎。英雄出世名张玟，忠心千古是陈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