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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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见过这个世界的骑士受封仪式的。
就在旅途中的某间圣堂里——
未认主的骑士扈从们整齐站在大殿中。
他们像是商店里的商品，在多轮遴选后，等待坐在高处的上位者们亲自选择。
贵族们会依次站到高台上，挑选自己看中的骑士扈从。
被选中的骑士扈从上前。
等待未来主人册封。
整个过程，他们都要单膝跪地。
骑士们不得直视主人的面容，还得对主人宣誓效忠。
能力出众的骑士，册封时选中他的主人会同时授剑。
得到授剑的骑士，地位从一开始就和普通骑士不同。
无论如何，在仪式完成后，骑士们便无法背叛自己的主人。
言语的宣誓是最无效的承诺。
所以在神明面前举行的受封仪式，是被圣魔法制约的主仆关系。
骑士无法背叛主人。
主人也不能轻易舍弃仆从，舍弃仆从，自己的身体会被圣魔法反噬。
也是因此，不是所有的上位者都拥有真正的骑士。
其实，骑士受封并不一定要在圣堂。
若主人和骑士是双向选择。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骑士诚心说出誓词，另一方真心接受，都能结契成功。
而誓词的最后一句，便是——
“一心不二，至死不渝。”
我想起的骑士宣言响在耳畔。
与我脑中的声音共鸣。
我诧异低头。
正巧弯着腰的魔王太宰仰头。
我们的视线相撞。
“听清了吗？”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魔王太宰笑着。
这一次，他站直了。
我从低头俯视他，变到了抬头仰视。
魔王太宰用行骑士礼的右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把我的手拉到了他的脸旁。
在我的掌心贴到他的脸颊后，他的手指缓缓爬上了我的手背。
他先是用自己的手把我的手覆盖住。
很快，他就不满足这样的接触。
他的大拇指在我的小拇指指背摩挲几次后，又用手心把我的手背包住。
他以强势的姿态，用力捏住了我的整只手。
在做这些的时候，魔王太宰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和他的动作一样，他的眼神也带着侵略性。
“阿芙拉，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一心不二，至死不渝。”
魔王太宰又对着我念了一遍宣誓词。
可哪有仆从以这样的姿态对主人宣誓的？
又哪有需要主人抬头仰视的骑士？
“这是我，第二次对你宣誓了……”
“我没有锋利的宝剑，也没有强大的魔法。”
“但我会对你倾尽一切。”
“只要太宰治还存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的掌心被魔王太宰移到了他的唇前。
在他唇瓣亲吻我掌心的那一刻。
我看到他的记忆。
或者说，是魔王太宰正在回忆的场景——
昏暗的天空像是破开了一道口子。
明媚的光从缝隙里涌入。
代表着希望的光冲破了黑暗，倾泻而下。
金色的光芒洒在了断壁残垣上。
废墟的角落里还有白色的小花盛开，迎风招展。
之后，“我”看见一双沾满血污发颤的手。
这是“我”自己的手。
接着，有女孩的笑声传来。
“我”愣住了。
先前还无法控制，不停发颤的手也停住了。
视角开始剧烈晃动。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
除去跑步的粗喘，和越来越近的笑声，“我”还听到了呼喊……
“阿芙拉……”
“阿芙拉……阿芙拉……”
这是“我”的呼喊……
一声比一声有力。
一声比一声激动。
就像是……
溺水的人，抓到浮木；
坠崖的人，攀上枯枝。
又像是……
绝望心死的人，看到了逝去的爱人。
“我”喘气的声音越来越重。
喘息声盖住远处笑声，“我”口中念出的名字也开始模糊不清。
原先晃动的场景，变得清晰。
“我”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我”像是攀到了高处，四下寻找的视线落在远处被阳光照成金色的石子路上。
至此，周围的一切都被模糊化。
像是聚焦的镜头，只有焦点清晰。
“我”的视线里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脚步轻快的少女的背影。
她赤脚走在这条路上，蹦蹦跳跳的，齐肩的银发在强光下闪着光。
她一路向前。
没有回头……
只是看着这个背影，“我”左胸口的位置就隐隐作痛。
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我”是想叫住她的！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想开口！
可“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
现在叫住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低下头，想要抚上心口按压，缓解难挨的疼痛，却听到了急切的呼喊——
“快躲开——”
只是低头再抬头的工夫，前一刻还是阳光万里的天空乌云密布。
再次变得昏暗的世界电闪雷鸣。
在“我”抬头的瞬间，看到的是银色的长发在面前散开。
银白的发丝遮住“我”全部的视线。
“我”的余光瞄见角落的小花被鲜血泼溅到。
纯白的花瓣被红色晕染……
残忍刺目。
接着，“我”张开双臂，准备接住倒下的身影——
我神色微动，也想伸手去接。
然而，我刚伸出去的手就被魔王太宰双双握住。
我看到的回忆散开，眼前是现实的景象。
“阿芙拉，看我。”
魔王太宰试图把沉浸在回忆中的我唤醒。
我的双手已经被魔王太宰全部握住，都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和我在回忆里看到的不同，魔王太宰的手修长白净。
没有伤痕，没有血污。
“看我的眼睛！”
大概是我的视线还是飘忽不定、四处游离，魔王太宰给了准确的指令。
还没彻底缓过来的我听话抬头。
“不会发生的。”
魔王太宰和我保证。
“你看到的都不会再发生了。”
魔王太宰说话的方式还是那样巧妙。
“不会再发生”那就是已经发生过了，至少在魔王太宰的眼里是发生过的。
虽然我透过他回忆看到的场景不是特别真切。
可那视野里的银发是无法忽视的。
他在高楼上看着离开的人是我。
最后挡在他面前的人也是我。
从头发的长短来看，齐肩发的时候应该是两年前。
是我刚打败魔王离开魔王城的时候。
那长头发是……
对我来说还没发生的未来？
我是……
死了吗？
还是为了救太宰治死在他怀里了？
因为我救他死了，所以变成魔王的太宰治对我如此不同？
我根据现有情报，试图理清魔王太宰没有告诉我的未来。
我也想知道他对我的真正想法。
不过……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
“结局是Happy Ending吗？”
我质问魔王太宰。
要是我死了，是哪门子的Happy Ending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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