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告白》行舟泛雪

13、往事

　　两人站在月光下，并肩走在一起。夏日的夜晚，野花盛开，草木繁茂，风吹过秀长的头发，将心事说成悄悄话，于是很久之后，这里还在诉说我们的故事。

　　顾冬远见夜已深，便准备打板收工，当面迎上准备离开的二人：“浩然，你既喝了酒，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是啊，”赵婧也跟上来，“你们都喝了酒，我姐姐也是艺人，不方便坐公共交通，还是不劳烦你送了，我自会开车带姐姐回家的。”

　　沈浩然闻言犹豫一下，没有拒绝，点头：“好，到家给我回个消息。”

　　“嗯嗯！”赵婧答应下来，拉着顾杳杳离开了。

　　顾冬远看着两人的背影，调侃道：“这次你准备怎么谢我？昨天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非要做什么真心话，问的还都是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真心话一般问的都是跟恋情有关的，可她不是不适合在公众场合说起前任吗？再说了，恋综老是来这一套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稍微聊点深刻的，说不定让人耳目一新对此赞不绝口呢！”沈浩然准备离开，拍了拍顾冬远的肩，“至于感谢嘛，下次我舅舅再拍电影的时候，我让他带着你！”

　　顾冬远追上沈浩然：“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话说明天就是你们这对的首播日了，紧张不？”

　　“顺其自然！”

　　*****

　　顾冬远还真当沈浩然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是在他联系几个大v帮忙控制一下舆论，以免沈浩然被喷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家伙也就是表面淡定而已，私下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准备了，于是等到最后一天拍摄，两人一见面，他就忍不住打趣。

　　“某人不是说顺其自然吗？那花钱宣传什么？”

　　“上都上了，总不能就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吧！”沈浩然回答得理所当然，“更何况是我兄弟的节目，给它花点钱也没什么！”

　　“得了吧你！”顾冬远反驳得毫无情面，“我还能猜不出你心里那点小算盘？那我这些年也算是白混了，你跟人顾杳杳到底什么关系啊？我告诉你，你这次利用我，我可以不在意，但是要想着蒙混过去，那我可真就生气了！”

　　沈浩然没有要回答得意思，反而问道：“顾杳杳呢？约定的时间不是快到了吗？”

　　“赵婧昨天遇到的那个学生，她家长想要趁机讹点钱，反正现在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为了避免弄出些不好的舆论，赵婧忙着处理此事。”

　　“要紧吗？”

　　“放心吧！”顾冬远安慰他，“悦兴的律师团队在业内若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赵婧说姜思瑶已经下场处理了，她只要想就没有解决不了的，更何况这次确实是跟赵婧一点关系都没有，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沈浩然松了口气，“那顾杳杳什么时候才来？”

　　“应该快了，”顾冬远说完，就看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头一指，“喏，不是来了吗？”

　　约会必去场所自然有动物园一席之地，工作日刚开园的时间，人也不算多，顾杳杳二人进园的时候连排队都不用。

　　也许是因为室外活动，两人今天都穿的比较休闲，顾杳杳身着绿色泡泡袖碎花短款上衣，下面搭配着宽松的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小白鞋。沈浩然则是有些oversize的黑色长袖垂感衬衫，搭配着黑色牛仔裤和白色球鞋，显得比例极好又不失舒适。

　　顾冬远啧了一声：“两个人是不是商量好了啊，怎么每次都穿的跟个情侣衫一样。”

　　旁边的摄影师看了一眼，有点困惑：“这哪里像情侣衫了？从配色到款式没有一处相像的啊。”

　　“你懂个屁！”顾冬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看就很搭啊！”

　　摄影师摇摇头，看着顾冬远一副“嗑到了”的表情不明所以，专心投入到拍摄之中，不再搭话。

　　动物园中央的一片大草坪上，饲养员双手拿着充满水的橡胶水管给大象冲澡，夏日炎炎，他一个人来来回回照顾着三头大象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象鼻中不知什么时候蓄足的水偶然喷出来，已将他一身工作服浇透，自来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不能分辨，酷暑下，阳光透过水柱折射出彩虹的模样。

　　顾杳杳半是好奇半是热心：“我也可以试试吗？”

　　饲养员没听清楚她的话，困惑的看了她一眼，一旁的沈浩然连忙帮着解释：“游客可以给大象洗澡吗？”

　　顾冬远见二人对其感兴趣，便主动上前联系：“可不可以让他们也体验一下？”

　　饲养员有些为难，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不过或许是考虑到这对动物园也是一种宣传，也没着急拒绝，而是让顾冬远先等一下，自己请示领导之后再给他们答复。

　　有专业人士指导，也不是需要经过长时间培训才能上手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得了应允，顾杳杳兴高采烈地便进了草地，沈浩然笑笑，挽起袖子也跟着进去。

　　顾杳杳衣服有些短，弯腰什么的都不太方便，沈浩然便主动包揽起给大象刷身体的任务，而把冲水这样简单的任务交给了顾杳杳。

　　这样的工作看起来有趣，实际上体验一下就觉得有些无聊，顾杳杳还好，沈浩然又是弯腰又是蹲起的，不一会就累的满头大汗，可镜头还在，又是自己主动要求的，也万万不能半途而废，顾杳杳有些倦怠，手里的水管一下子没控制好，半边水都洒在了沈浩然身上。

　　“对不起！”顾杳杳连忙把水管放低，上前查看。

　　“没事！”沈浩然歪头看了一眼湿掉的肩膀，“天这么热正好凉快凉快，更何况不是都有带备用衣服吗？”

　　顾杳杳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不小心踩在了地上的水管，压强一变，里面的水喷涌而出，淋了沈浩然一身。

　　“嘶，”沈浩然躲避不及，湿了个透心凉，“你不会故意的吧！”

　　顾杳杳连忙解释：“怎么会？”

　　这一下也许是大象以为他们在闹着玩，自己也跟着起哄，竖起自己的长鼻子，刚刚蓄的水如同喷泉一样喷出来，近旁的两人躲避不及，从上到下湿了个透。

　　沈浩然看着顾杳杳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忍不住笑出声来，顾杳杳瞪了他一样，将手指盖在水管口之间，然后突然抬起手，里面的水喷了沈浩然一身，“这下是故意的了！”

　　沈浩然无奈地笑了笑：“幼不幼稚！”

　　“反正都湿了！”顾杳杳满不在乎，“还不如凉快一下，正好太阳都快晒死了！”

　　“凉快一下。”沈浩然若有所思点点头，趁着对方不注意，将水管一下子抢过来，成功反击。

　　顾杳杳笑着跑开，连忙拿起另一根水管尝试着反击，可没一会自己先没力气了，见自己讨不了好，于是连忙向前跑开，躲在摄像机身后。

　　顾冬远见此无可奈何，连忙出来调停：“我这摄像机可都贵得很，你们可别给我弄坏了！”

　　沈浩然放下水管：“我才没那么幼稚呢！”

　　顾冬远忍不住腹诽，也不知谁刚才把这玩成了泼水节。

　　“我刚打听了，员工盥洗室就在附近，”顾冬远边说边拿出两人事先准备好的换洗衣物，递给他们，“虽然天气很热，但这风一吹也容易感冒，再说了，你们这样乱七八糟的，也不上镜，我会让组里的化妆师去盥洗室外面的凉亭那里等你们。”

　　*****

　　顾冬远趁着这个时候，让制作组的人先吃午饭，以免下午拍摄忙起来，饿着大家。

　　沈浩然底子好，又是男生，整理起来也很快，半个多小时，就从临时的化妆室里出来了，刚巧碰到外面正在吃饭闲聊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刻意偷听，只是觉得有些热，就待在屋檐下躲太阳。

　　那两个工作人员吃完饭，躺在树荫底下乘凉，其中一个开了口：“要我说这顾杳杳长得还真是不错，我要是金主也愿意养着她！”

　　“可不是！”另一个搭腔，“不过听说她背后早没人了，好像是被人正室发现了！要不怎么从能演洪导的戏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是有传闻洪导就是她的金主吗？”

　　“真假，那不是从小就……”

　　“可不是！”那人笑的猥琐，“她这样放浪的人，依我看待会你暗示暗示，说不定就贴上来了！”

　　两人说的正愉快，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沈浩然，后者一边走向他们一边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盖，然后居高临下地将水缓缓倒在了他们头上。

　　“你有病吧！”那两人应激反应叫了一声，一下子站起来，作势就要打人。

　　沈浩然也不多话，将空了的矿泉水瓶捏扁，就近扔在近处的那个人脸上，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另一个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被踢的那个人站起身来，欲来一次偷袭，然而沈浩然早就注意到他，左手抓住他挥舞的拳头，右脚攻进一步，右手趁势掐住他的脖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和像你这样的垃圾一起共事！”

　　另外一人想要帮他的同伴，又不敢上前，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你赶快放手！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放心，我还没必要为了两个垃圾搭上自己，”沈浩然用力推了那人一下，放开手，“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那人逃脱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着急走，反而叫嚣道：“你等着，我一定会告你，让你和那个顾杳杳一起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