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秀才娇夫郎》余咸咸

17、17.许记卤味开业了

　　纪莹从小就没少挨喜哥儿的揍，别的郎君哥儿看她是个女孩儿，都会让着她，就喜哥儿性子最犟，生气了会真的动手打人。
　　她色荏内厉地嚷嚷：“你来这干嘛，这是我外祖家，不欢迎你！”
　　“欢迎不欢迎，你说了可不算，”喜哥儿嗤笑一声，“你怕什么啊？敢做不敢当？”
　　“谁不敢了！而且我也没说错吧，你就是和那个天煞孤星看对眼了！”纪莹抬高嗓音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
　　喜哥儿今天不想动手，有时候扎心的话可比拳头还伤人呢。
　　他故意做作地说道：“表姐，这就是你不懂了，徐秀才只是我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他表现得殷勤点儿是应该的。哎，有时候太招人喜欢也是罪过，这么多好郎君简直让我挑花了眼，不知道该选谁是好呢。”
　　纪莹恨得牙痒痒，却还在逞强好胜，“乡下人就是没见识，一辈子下地种田的泥腿子算个屁，哪能比得上城里的有钱少爷！”
　　“表姐，还嘴硬呢，你现在恐怕连个泥腿子都找不到吧，说不定明天姑父就来把你拉走剃头，送尼姑庙去了！”
　　“你胡说八道！”纪莹满眼怒火，“我肯定能找一门最好的亲事，至于你，就只能嫁给乡下人一辈子种一辈子地！你拿什么跟我比？”
　　“听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喜哥儿翻她个大白眼，“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我就是嫁个泥腿子那也是正经夫郎。而你，你去给别人做妾，就是个奴婢！别人把你卖了你都没法反抗！”
　　纪莹又气恼又羞愤，大吼道：“关你什么事！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们管不着！到时候我穿金戴银有钱了，你们这些穷酸亲戚别想来打秋风！”
　　“呵，你现在就住在亲戚家，还骂人穷酸？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白眼狼啊。”喜哥儿鄙视地看着她。
　　白长到十八岁，一点长进都没有。
　　“行了，表姐，我今天不想打人，看见你不好我就开心了。”喜哥儿故意咯咯笑出声，“你就在这里慢慢熬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到时候我凭自己的本事穿金戴银，你就继续做白日大梦吧。”
　　说完就骄傲地扬长而去，纪莹站在院子里气得直跺脚，表情扭曲得没一点美感了。
　　*
　　喜哥儿这么说倒不是故意刺激纪莹，而是铺子的装潢快弄完了，他想赶在夏收来临之前开张，收获之后人们手里有钱有粮，会更舍得下馆子。
　　许长信定好了镇上的几家肉铺子，每隔几日去采买猪肉、猪下水和鸡鸭，鸡脚鸭脚、猪头猪耳朵等物的数量不多，有多少就买多少。
　　柴米油盐这些也陆陆续续买了一批，都搬去铺子里的厨房。
　　铁锅打了三口，不过因为这东西价格贵，也还先欠着账。碗筷餐盘找陶器作坊买了许多，带豁口的、有瑕疵的尤为便宜。
　　鸡蛋也已经收了不少，够他们用很久了。这段时节的素菜就是胡瓜长豆，茄子芦笋之类的，卤了之后凉拌也是一道菜。豆制品定了村里一个磨豆腐的人家，前一天晚上买好，第二天带去县城再卤制。
　　对了，还有茶和酒也需要，他们收了一些粗茶，反正普通人家也不会品什么茶，就是喝个滋味。酒水则定了一家平价酒坊，也先欠着钱赊了几坛子，等铺子有营收了再平账。
　　这些都是幕后的准备工作，酒香也怕巷子深，想要打出名号还要主动宣传。
　　喜哥儿买了一些草纸，跟许长信一起写了上百张“优惠券”，上面盖上红色印章为记号，对外称之为“红票”。他们提前散发到县城的人群密集处，开业当天凭红票可满五十文减十文，一人只能用一次。
　　总之，忙活了大半个月，喜哥儿找老道士算了个黄道吉日，终于在五月二十这天开业了。
　　除了怀有身孕怕被冲撞的李英娘，其他人都天还没亮就来到铺子里。打开门，只见大堂中摆放着□□张桌子，正对着门的墙边立着柜台，柜台后面的墙上贴着菜单和价钱。后面挂着蓝色布帘的地方就是厨房入口。
　　喜哥儿提着汤底去后厨做卤味，其他人或帮他打下手，或去摆放筷笼子、咸菜碟子等，或去弄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事。
　　终于等到天色大亮，人流涌起，卤味和主食也都做好了，可以正式开业了！
　　喜哥儿和许长信一人点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十分热闹，吸引了街上民众的目光。
　　“许记卤味开业了！第一天所有吃食满二十减五文，手持红票的还可以满五十减十文！如果你拿着红票买五十文的卤肉，那就只需要付三十五文钱！”
　　许长信接着喊：“只有今日开业第一天能用，一人只有一次机会，有红票的还在等什么？快进来尝尝吧，许记卤味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有人好奇问：“红票是何物？”
　　一个婶子惊喜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盖着印章的纸，“是这个东西吧！前天有人在街坊里四处发放，我以为他们忽悠人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能用！”
　　那婶子走进店里，好奇的人们跟着她进去，都先问价钱几何。
　　许长信跟众人介绍：“卤五花肉五文钱一两，卤猪头肉、猪耳朵和肥肠是四文一两，卤鸡卤鸭和鸡爪、鸭掌、鸡翅、鸭叉骨这些都是三文一两。其他的素菜一律两文，卤蛋一文钱一个。你们要是按斤买的话更便宜，买的越多要价越低。”
　　“那鸡翅膀鸭叉骨都是骨头，还有人吃啊？”
　　喜哥儿笑眯眯地解释：“我们卤的都是带肉的，细细啃着吃特别香，做下酒菜最适合不过了。”
　　“除了卤味我们还卖饭食，”许长信接着介绍，“一碗卤肉饭或卤肉拌面十文钱一碗，里面有肉有菜有鸡蛋，像我这样的大个子一碗就能吃饱，价钱实惠的很！还有不加卤肉的，里面也有卤菜卤蛋，只要五文钱一碗。”
　　“还有卤肉卷饼，荤的六文钱一个，素的三文钱一个，加鸡蛋四文钱，一个就能吃饱。”
　　手拿红票的婶子第一个要买，“给我来一碗卤肉饭，再称五两五花肉，三两猪头肉，三个卤鸡蛋！”
　　“婶子你可真会算，不对不少正好五十文！”喜哥儿不需要算盘，脑袋里过一遍就得出了总价，“今日的开业优惠加上红票，就只收您三十五文，您先找个位置坐，这就给您上菜，吃完再收钱。”
　　“能不能在这把饭吃了，把卤肉带走？”
　　“当然可以，您先吃饭，吃了饭再给您打包，不然该不热乎了。”
　　婶子心满意足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没过一会儿许阿姆就给她端来一碗卤肉饭，两人暗暗相视一笑。
　　没错，这婶子正是喜哥儿找来的村里相熟的人家，给了她五十文让她前来做托儿。一开始喜哥儿找上她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这会儿看其他人都争相来买，不得不承认喜哥儿的脑袋瓜儿是真好使，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注意。
　　此时柜台处已有好几人点菜，都是拿着红票的人。有的人手里有红票但不想花钱买吃食，就转手卖给需要的人，也能白赚个几文钱。
　　还有人问：“我们俩一人一碗卤肉面，一起结账，能给我们便宜五文钱吗？”
　　喜哥儿点头：“当然可以了，还可以早上你请他，中午他请你，每人花十五文，岂不更公平？”
　　那俩人还真的点头赞同，觉得这店家说的法子挺有道理，一人点了一碗卤肉拌面。
　　早上下馆子的人还是比较少，喜哥儿和许长信两人完全忙的过来。
　　一上午也陆陆续续有人来买卤味，不过不算很多，大部分是住在附近的人买几两卤菜卤蛋回家加个菜。
　　等到午食的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更多拿到红票的人前来吃饭，其他人见这里排队也会好奇地进来尝尝，此时才到了最忙的时候。喜哥儿和许长信完全忙不过来，要许阿姆帮忙装盘或打包，阿父和阿兄都帮着上菜。
　　店里坐不下，客人们也可以端着碗回家或自己找个地方吃，不过要押三文钱，饭后把碗筷还回来再退押金。
　　许长信擦着汗又送走一桌客人，再抬头就看见徐衡领着好几个彪形大汉走进店里。
　　他赶紧迎上去：“徐秀才，你也来吃饭啊！快来坐，刚好空出来一桌。”
　　徐衡：“不必客气，我们自己来，你去忙便是。”
　　“嘿嘿，”许长信笑着说：“真不是我客气，你们不赶紧坐下等会儿就被别人坐了，这会儿客人正多呢。”
　　几个高大威武的男子便一齐随他坐下。
　　旁边桌上有人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跟周围人说道：“那一个穿黑衣服的，好像是四海镖局的镖头！”
　　“原来有四海镖局罩着。”
　　“现在开店铺的哪个没点儿背景，真没背景的早就开不下去了……”
　　喜哥儿瞅见徐衡的身影，眼睛一亮，把许长信拉过来忙这边的事，他自己去招待徐衡一行人。
　　“徐秀才，你们要吃点什么？随便点！”
　　周围嘈杂喧闹，但徐衡的声音格外清朗响亮：“上一斤卤肉，一只卤鸡一只卤鸭，再切一盘猪头肉一盘猪耳朵，随便上几个素菜，两壶酒。”
　　喜哥儿添了一句：“好像没点米面，够吃吗？”
　　徐衡失笑扶额，“你这里卤味种类如此丰富，一时看花了眼，忘了。丁大哥，你们是吃米饭还是面条？”
　　喜哥儿补充：“馒头也有。”
　　丁海大手一挥，点了五碗卤肉面。
　　“稍等，酒菜一会儿就上齐。”
　　徐衡关心地说：“我们不着急，多等一会儿也无妨，你别太劳累。”

作者有话说

　　存稿快用完了，而且我要准备其他考试，以后的更新可能不太稳定，非常抱歉〒▽〒。不过因为没有签约，不会入v，大家可以放心观看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