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第一节大课结束后不久，教室前门出现些许骚动，几个人挡在门前和什么人说着话，课间的安静随之被打破，周遭响起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刚开学不久，半个月的军训拉近了同学们的距离，但也没那么熟稔，不到可以畅所欲言，课下嬉闹的程度。
再加之电子产品的存在，课间很少有人肆无忌惮的玩乐。
有点不正常的吵。
温墨坐在第三排靠墙壁的位置，视线被很好的遮挡住，她本就淡漠，对无关自己的事甚少关注，目光落在面前的课本上，一根中性笔夹在两根骨节分明的指尖，随意地转动。
“温墨，老师上节课讲的一个知识点我好像没记下来，你书能借我看一下吗？”坐在身边的何诗移过来，桌面上的课本随之移到温墨桌上。
在大部分人选择以宿舍为单位聚集而坐的情况下，何诗没有选择和她的室友坐在一起，反倒是在来到教室，看见温墨后，径直走到温墨身边，在询问过她旁边无人后，直接坐了下来。
温墨不住宿舍，只有周清言一个室友，何诗知道。
于是乎，在这个刚开学，专业课就坐在一起，差不多就默认两人是朋友的大学小社会中，有人理所当然地把温墨和何诗归到这种关系中。
温墨抬起眸子，“嗯”了声，将书本推了过去。
与她这个人般，温墨的字体笔锋凌厉，能看见明显的停顿和转笔，有种力透纸背的错觉。
何诗不禁多看了几眼。
距离第二节大课还有三分钟，温墨抬手按亮手机，屏保是清浅的，奶油质感的绿色调，是周清言特意给她换上的。
美其名曰，护眼。
护不护眼不知道，但看着的确很舒服。
不过，她记得周清言上午只有一节大课，已经下课十几分钟了，还没消息过来，不符合对方平日里的处事风格。
点开两人的聊天界面，上面的消息停留在周清言和她说上课了，她回的一句【嗯】上面。
【回去了吗？】温墨。
“叮咚。”微信消息提示音在近距离响起。
一瓶电解质水放置在温墨桌前，周清言旁若无人的出现在教室中，反身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手肘抵在金属连排座的椅背上，回答温墨消息内容：“没回去，来找你了。”
她将手机音量关了，顺势看了眼时间，半挑起眉梢，指了指温墨和何诗中间无人坐的位置：“留给我的？”
何诗惊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人，下意识偏头看向温墨。
后者神色淡然，见怪不怪：“你怎么来了。”
周清言抿了下唇，碍于旁边有人在，收敛起委委屈屈的神情，放低了声量：“没课了，从学姐那打听过，这老师挺欢迎蹭课的，而且刚课间和出门接水的老师碰上了，就和她说想要蹭一节法学的课，她同意了。”
怪不得当时门口有点吵。
何诗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清言的面容，一时间没有动作。
周清言歪过头，看了眼温墨，又看了眼何诗，重复刚才的话：“这位置是留给我的吗？”
“啊。”何诗回过神，连忙站起身让出位置给周清言，坐着的凳子自动收拢。
周清言道了声谢，坐在了温墨身边，用仅在她一人能看见的角度挤眉弄眼，那张明媚艳丽的五官扭曲了瞬。
温墨眉眼间的冷凝散去不少。
垂落在下的手被握住，掌心被新来的人作乱的挠了两下，温墨垂眸看过去，周清言手指从指间的缝隙钻入，与她十指相扣。
周清言坐直了身子，搭在桌面上的手点了点，示意温墨看手机。
如她所愿，温墨按亮手机，屏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消息。
上课铃声按时打响，温墨犹豫了两秒，解锁，点开消息。
【我想你了。】周清言。
温墨眼神顷刻间柔软下来，耳边传来一声极低极轻的气音，是周清言在笑。
温墨按灭手机，放置在一边。
上方，授课老师开始了讲课。
温墨捏起滚落到墙壁的中性笔。
何诗将课本推到周清言面前，提醒她转交给温墨，后者视线落在课本上那几行熟悉的字体上，红唇上扬了几分。
感知到掌心温度降下，温墨不意外地将那只上一秒还被周清言握着的手放在桌面上，聚精会神地听课。
周清言永远知道该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
一节课过半，授课老师布置了一个案例，让学生们结合所学思考，回答。趁此机会，温墨分神去看周清言。
不期然地，与对方的眼神对视上。
那双似乎永远只会笑的眸子在察觉到温墨看过来时，绽放出更加明亮的星点，但很快，眼睛的主人想到什么，瘪了下嘴，硬生生转过头。
是怕影响到自己上课，怎么还有点小可怜。温墨敛住心神，按下安抚的念头，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课程内容上。
一节大课结束，周清言带来的那瓶电解质水一直未被打开。老师离开后，三三两两的学生往外走。
何诗边收拾东西边打趣两人：“你们关系真好，很少见第一天课就过来陪闺蜜上的。”
“我也觉得。”周清言将中性笔套在书壳上，电解质水压在书上面，后面的话是问温墨的，“我们中午吃什么？”
“看看吧。”温墨道。
何诗给两人让位置。
“今天好热啊。”周清言捏了捏后颈，假期三个月懒散坏了，现在坐一上午，腰都是酸的。
温墨不置可否：“比军训时好多了。”
“这倒也是，军训是真晒黑了一个度。”周清言快步上前两步，半转过身打量温墨。
温墨本就白，冷白的肌肤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见，日头稍微毒一点，就能将她晒得面颊微红，但军训期间，日头最毒的那几日，也没能将她晒黑。
在一圈经历军训磨砺的大一新生中，有几分格格不入。
周清言脸垮了下去，语调是上扬的：“哎，墨墨，好怕配不上你啊。”
温墨看她一眼：“我自降身价和你在一起。”
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周清言“噗嗤”笑出声：“墨墨讲冷笑话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明艳活泼又健谈的女生，在哪里都是受人欢迎的。许是周清言的知名度在大一新生中真的很高，来来往往，数个人叫她名字，和她打招呼。
周清言也都回应过去。
出了教学楼，途经一条小道，前前后后的人距离自觉拉大了许多。
温墨和周清言并肩而行。
“认识的？”温墨问。
周清言耸肩：“不认识，但她们能叫出我名字，应该算认识？”
*
晚自习，温墨给另一间教室内的周清言发消息。
【下晚自习不用来找我，直接回去吧。】温墨。
法学院距离金融系的那栋楼有段距离，来回要多走一段路。
但某人怎么可能同意。
【没事，离得不是很远，我很快的。】周清言。
温墨拿她没办法：【不累吗？】
【顺路，接女朋友下课。】周清言。
理所当然的语气，理所当然的身份，给了某人理所当然的行事风格。
【好。】温墨。
“温墨，周清言是不是没对象？”与她同排隔了一个位置的何诗突然问。
温墨适时关闭手机：“嗯？”
何诗略有疑惑：“你和周清言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的吧，她在新生群里不止一次夸过她对象。我虽然错过了，但也翻到了当时群里的聊天记录。”
“看上去和她对象很甜的样子，但今天上午她来找你，没见她怎么玩手机，发消息。”何诗探温墨口风，“她是不是怕被人追求，故意这么说的。”
毕竟周清言长得好看，情商高，和谁都聊得来，追求者应该不少，给自己安个不存在的对象，在人前摆出甜蜜的姿态，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桃花。
中性笔在指尖转动，摔落而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温墨眼底澄澈，清冷的面容浮现点点不易被发觉的温柔：“她有对象。”
“感情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