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传奇·天策上将》小青0115

20、调查失火

　　夜深人静之时，李世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早前，他吩咐褚颖达连夜调查文学馆失火的原因。刚才在送走秘儿的时候，下人来报，褚颖达求见。
　　李世勋估摸着，他应该是向自己禀报调查的进展来了。
　　李世勋刚在书房坐定，就派人叫褚颖达进来。
　　只见，褚颖达失魂落魄地进了门，见到李世勋，便跪倒在地，“属下失职，让文学馆蒙受如此重大的损失，请殿下降罪！”
　　“好了，好了，你先把失火的原因查清楚再说！看看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李世勋见到褚颖达的苦瓜脸，知道他可能也是无心之失，便没有多加责怪。
　　“大火扑灭之后，属下就派人开始调查，发现极有可能是一名叫做秦彪的侍卫纵火所致。因为当日下午，除了无名婆婆，就只有他进入过藏书楼。而起火点，正是位于藏书楼的东北角。”褚颖达一五一十地说道。
　　“我说过了，是无名婆婆的侄女，不是无名婆婆！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李世勋将手中的书卷扔到案几上，有些动怒。
　　“对对对，是婆婆的侄女！不是婆婆！属下知错，属下知错了！”褚颖达仍然跪倒在地，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李世勋的脸，“属下连夜将秦彪审讯了一番，询问他纵火的原因。但是，他百般抵赖，就是不承认。”
　　“不承认？你查过他最近与哪些人有来往吗？”李世勋若有所思，正色问道。
　　“属下查过了。他最近和东宫舍人孟时朗过从甚密。据说，秦彪的老母前不久病重，还是孟时朗找人花重金给她医治的。”褚颖达不敢怠慢，如实将调查结果和盘托出。
　　“东宫？太子那边的人？”听到这，李世勋顿时感到有股无名怒火从胸中直窜而起。猛然间，他将面前的案几用力一扔，掀翻在地。
　　案几连同上面的物品东倒西歪地散落一地，吓得褚颖达连退几步，连声喊着，“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太子这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吗？！”李世勋恼怒地来回踱步，心中怒火难消。
　　褚颖达吓得不敢说话，直到看到李世勋重新坐下，看样子稍稍消了气，才敢继续开口，“殿下，要不要将孟时朗找来，问问话呢？”
　　“你这么做，不是将我和大哥的矛盾闹得人尽皆知吗？”李世勋将掉落到地上的书卷捡起，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这件事就到底为止吧。反正继续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
　　稍后，他又继续问道，“对了，此次失火，藏书楼的损失严重吗？”
　　“回殿下的话，损失非常严重，很多典籍都被大火付之一炬。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当天无名婆婆——的侄女在那边。她不顾生命危险，将东晋书法大家王尧昔的几乎所有墨宝都抢救了出来。”褚颖达如此回复说。
　　“看来，秘儿对王尧昔的墨宝真是青睐有加啊。”李世勋一想起秘儿，脸色总算舒展了些。
　　“不过，说来也有些遗憾。她将王尧昔的几乎所有书卷都抢救了出来，唯独缺了一本。可能是匆忙之际，有所遗落吧。”褚颖达继续说道。
　　“哦？缺了哪一本？”李世勋好奇地问。
　　“缺了一本王尧昔生前所写的札记，名叫《山野偶记》，是他归隐山林后，回顾自己此前经历的文集。”褚颖达如实回答，“此书详细记载了王尧昔生前，和一名叫做兰儿的女子，寻找玉面书生以及碧血丹的事情。因为当时王家是世家贵族，而兰儿只是个婢女，两人虽互生情愫，却不容于世，最终只能分道扬镳。”
　　“王氏后人觉得，王尧昔的这段经历并不光彩，所以一直将此书秘而不宣，鲜有人知晓。我也是前段时间，从王氏后人那儿采买王尧昔墨宝的时候，偶然间所获。他们当时还不肯卖给我，是我好说歹说，才要来的。”说到购买经历，褚颖达滔滔不绝起来。
　　“这书，是孤本吗？”李世勋一听到“碧血丹”，顿时来了兴致。
　　“是孤本。不过，属下虽然不才，但也有些过目不忘的本领。我之前看过这《山野偶记》，倒是可以将此书的内容默写下来。虽说不可能完全一致，但也能做到八九不离十。”褚颖达恭恭敬敬地说道。
　　“好！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此书的内容。你默写完成之后，给我一本，让我看看，这究竟是本什么样的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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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颖达的办事效率很高，才几天功夫，他就将默写完成的《山野偶记》呈给李世勋看。
　　而李世勋呢，想着，是不是能从这本秘而不宣的札记中，获得更多碧血丹的线索，帮助自己彻底摆脱绝命散。
　　他将褚颖达呈上来的《山野偶记》翻阅了好几遍，里面的一首诗作《相思》让他玩味良久。
　　王尧昔在《相思》中写道：
　　佳人一去不复返，延寿绘像埋家宅。
　　玉面郎君何处是，化作兰花春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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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勋觉得这诗意有所指。
　　这天清晨，他重新将褚颖达召进了书房。
　　“颖达，你替我跑一趟江南，去王尧昔的老宅那儿看看。”褚颖达刚进来，李世勋就冲着他说道。
　　“殿下这是要作甚？”褚颖达有些疑惑不解。
　　“我看了你呈上来的《山野偶记》，里面的那首诗作《相思》里，明明写着，王尧昔曾为’一个佳人’绘制过画像，并在佳人走后，将画像埋在了王宅地底下。”李世勋笃悠悠地说，“我想让你去王氏祖宅那儿挖挖看，看看能不能将这画像找出来……”
　　“可是，已经历经百年了。这王氏老宅也已经今非昔比。要挖出这百年前的画像并不容易。”褚颖达瞬间感到有些头疼。
　　“如果容易的话，还会让你亲自去吗？”李世勋撇了撇嘴，说，“我总觉得，王尧昔在这诗里面的记载不简单。如果能找到画像的话，应该就能破解这诗的真意。”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褚颖达不敢违命，如此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