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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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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是被一阵很急促的闹铃吵醒的,这个声音听久了,人的心脏很不舒服。
他以为是昨晚上调手机闹钟按错了。
清醒一点后,他才听出声音是从门外传进来的。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早上6:30,宋亚轩有一点崩溃。
穿好校服,里面的衬衫都没换,因为这房间里没其他衣服。
宋志今天应该会给他拿衣服来,宋亚轩决定到时候和他聊聊。
他不想呆在这儿。
打开门,门口立着的人还微笑着把音响放到他耳朵边,刺耳的声音快要穿透他的耳膜。
宋亚轩用力推开了刘耀文的手,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做什么?让开。”
刘耀文似乎没有想到宋亚轩能有这底气和他这般说话,手不禁松了力垂下,瞬间被宋亚轩推开晾在了一边。
洗漱间就在宋亚轩房间的对面,他走进去,里面有很多牙刷牙膏,还有干净的毛巾。
他从镜子里能看到刘耀文冷漠地盯着他,但他没说话,只顾低下头吐牙膏泡沫。
刘耀文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新宠物”。
“宋亚轩,你在上初一的课吗?”
宋亚轩刚关掉水龙头,听见他这么温和地和自己说话,态度也自然软了下来。
“嗯,你呢?”
“我休学了。”
宋亚轩知道刘耀文休学一年的事,但原因他没听宋志提过,现在当事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侧身想从刘耀文旁边走出去,却又被拉住了手臂。
“我的家庭老师今天开始给我上初一的课,你不用去学校了,我正好缺个伴。”
宋亚轩的眼神变了变,显然是被他话中的强盗逻辑惊吓到了。
他和刘耀文不一样,宋志还盼着家族里能出个高材生。
况且在这个庄园里,谁会管他死活呢,更别提他们口中唾手可得的前程了。
“你爸不是想让刘恩把你送进‘a高’吗?在学校学和在家学,结果不都一样?刘恩一句话的事。”
刘耀文盯着宋亚轩的眼睛,他知道宋亚轩在探究他的可信度,于是他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很自然地和宋亚轩对视。
令他没想到的是,宋亚轩还是挣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谢谢,我去上学了。”
宋亚轩忽视掉一楼大厅里佣人做好的早饭,那些东西比宋志每天早上变着花样煎的鸡蛋精致了太多。
也对三楼死死盯着他下楼,背书包,出门的目光,视而不见。
看着宋亚轩坐上了家里司机开到大门来的小轿车,刘耀文握住栏杆的手松开了。
二楼,家庭教师正呼唤他准备朗读英语课文,他轻声应了好,转过头进屋,把宋亚轩仅有的一床棉被抱进了洗漱间,快速地丢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傍晚,放学后,宋亚轩在校门口没有等到司机来接他。
他无所谓地背着书包,踩着路灯的影子,慢慢悠悠地绕了一截路,才走回庄园。
他在花鸟市场买了两只小兔子,一只白色胖胖的,一只灰色,也胖胖的。
提着小兔子进屋前,他脱下了校服外套,盖在了箱子上。
收拾妥当,确保不被人看见,才放心地敲门。
刘一墨出国读书了,刘恩常年在外工作,庄园里平日只有刘耀文,家庭教师和几个佣人。
宋亚轩蹬蹬地跑进自己房间,放下书包,正准备拿那两个装了蜥蜴的玻璃箱洗一洗,好放他的小兔子。
门又被敲响了。
宋亚轩极其不情愿有人打扰他的计划,开了门,一脸不愉快地看着刘耀文。
“你爸给你寄来的衣服。”
说完就把手里的麻布口袋扔在了地上,转身走了。
宋亚轩见他没为难自己,舒了一口气,把袋子腾到一边,又转过身,提起玻璃箱进了洗漱间。
洗完第一个箱子才发现,浴缸里有一床已经湿透的棉被,是他昨晚上盖的棉被。
宋亚轩一时过于生气,手没拿稳,玻璃箱碎在了地上。
宋志是求刘恩帮忙没错,但住在这座庄园,是刘恩的提议,为什么刘耀文要这么针对他。
宋亚轩没管地上的玻璃渣,愤愤地冲回了卧室,把手掌大小的灰色兔子倒进了剩下的玻璃箱,两个小箱子抱在怀里,又蹲下去提起麻布口袋,愤愤地冲下楼。
他要离开这里。
还没走出大厅,袋子就莫名其妙烂了老大一条口子,里面的衣服哗啦啦掉出来。
哪还是什么衣服,全被人恶意剪烂了,廉价衣服的碎布条都透出很浓烈的廉价感,它们散在光洁的羊毛地毯上,挡住了宋亚轩的去路。
刘耀文就站在二楼俯视他,“你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现在不听我的话,小心你爸没工作。”
一想到宋志如果在中年被炒了鱿鱼,一定会怅然若失,满腹抱怨自己人生的不顺遂,他就气得头疼。
宋亚轩脸涨得通红,拳头捏紧了看着刘耀文,对方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
他一生气,嘴巴就鼓鼓的,又带着一点奶膘,刘耀文看久了,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转身进屋里。
他知道宋亚轩一定会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