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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平行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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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南泽从梦里惊醒,汗湿了后背。
他梦到自己是gay,还和好兄弟佟浣搞到了一起,最后还死了。
婵南泽再三确认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二生,甚至还摸了一把自己的小兄弟,确定自己是直的,这才放心躺了回去。
九月的秋还染有夏天的温度。
宿舍住了四个人,不挤,但是因为楼层高,年轻小伙们火气又旺,所以宿舍特别热。
婵南泽刚躺下就发现,这热的根本睡不着啊!
他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发,不悦地坐了起来。然后果断下床去窗户边,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风。
窗户边有人在抽烟。
是佟浣。
婵南泽知道佟浣抽烟,只是他还没见过佟浣抽烟,因为佟浣从不在他面前抽。
听到动静,佟浣转头看过来,嘴边还有一支燃着火星子的烟。
黑暗中,婵南泽借着微弱的天光看清了佟浣的脸。烟雾缭绕,笼罩在佟浣眼前,平白为他添了些朦胧的美感。
说实话,婵南泽自己长得就不差,但他一直觉得佟浣绝对是他认识的人里面长得最好看的。这个角度他看佟浣,被好看到说不出话。
男生好看的脸在阴影中埋了一半,鼻梁高挺,他的唇微张,两指夹烟。
他看着婵南泽,没有再吸,任烟燃着。
“醒了?”佟浣声音微哑,染着冷色。
这让婵南泽很难把眼前的佟浣和梦里的佟浣联系到一起。
“太热了,我被热醒了。有风没,带我吹会。”婵南泽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一边说着一边往佟浣那边凑,以占取一点能救他小命的风。
“嗯。”佟浣将烟摁灭在窗台上,扔进厕所垃圾桶里,然后让出一半地方给婵南泽。
婵南泽将一小半身体伸出窗户。
没有布料阻隔的两片皮肤贴在一起,变得滚烫。
佟浣没有把胳膊拿开,婵南泽也不好意思直接把胳膊拿开,显得他有多不乐意和佟浣待一块一样。
只是,他更热了。
佟浣身上的烟草味和洗衣液味交织在一起,婵南泽闻着这味道,脑子晕乎乎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不睡觉吗?”
佟浣转头淡淡的看了婵南泽一眼,半天没说话,就在婵南泽以为佟浣不会舍得对他开金口的时候,佟浣回答了他:“睡不着。”
“睡不着?”
“嗯。”
“那个……佟浣,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睡不着吗?”婵南泽看着天边,强压住内心的好奇。
佟浣倒是没卖关子,回答的很干脆。
“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死了,我找不到你了。
婵南泽嘻嘻一声笑了“我也做梦了,我竟然梦到我是个gay。”只不过关于佟浣的他没敢直接说出来。
佟浣眯了眯眼睛:“嗯。”
这个反应让婵南泽有点不满意,也许是受到了那个梦的影响,他故意道:“我还梦到咱俩谈恋爱了,这可太扯了,咱俩可是好兄弟啊!”
佟浣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错愕,然后淡淡道:“你想和我谈恋爱?”
婵南泽的大脑空白了一秒,当即认为佟浣在逗他,这肯定是故意的!
见婵南泽一脸懵逼,佟浣的嘴角动了一下,直视着他又问:“你想和我谈恋爱?”
婵南泽莫名就脸红了,还没有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索性咬牙道:“对啊,我就是想和你谈恋爱。”
安静了几秒,婵南泽的内心弹幕飘过:who怕who!
这时候,如果他仔细看看佟浣的眼睛,可能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压抑的,炽烈的。
接着下一秒,画风突然转变。
佟浣侧身把他按在墙壁上,轻轻笑了,“好啊,我答应你,男朋友……”佟浣的声音微哑,呼吸还带着烟草味。
婵南泽整个人一僵。
操。
玩过头了。
婵南泽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连滚带爬回的床铺。
他慌乱地用被子把头闷住,手颤巍巍地摸了摸刚刚被佟浣嘴唇碰过的地方,欲哭无泪。
操操操操操……
十分钟前还对着自己小兄弟笃定地说自己是直男的人,现在自己的心理防线已经over的差不多了。
他能不能跟佟浣坦白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没等他乱想太久,就有人扯了扯他的被子。
“这么睡不热吗?男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婵南泽一脸冷漠地扯下头上的被子 ,强装淡定地看着佟浣。
“还行……就是,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要用这么奇怪的称呼喊我?”
“那喊什么?宝宝?”佟浣脸上出现了婵南泽从未见过的玩味。
听到“宝宝”二字,婵南泽呼吸都乱了。于是他坚定的拒绝,“不行,不能喊这个,你喊我名字就行。”
姓佟的不会真的以为这是二人间吧,他妈宿舍还有两个啊!
“也行,南泽。”
婵南泽微怔,这一声直直到了他心底引起一阵心悸。又好像是错觉,他只记得似乎很久以前有人这样喊过他。
这一声直接把他魂都喊没了,他满脑子都是“为什么这个佟浣和梦里面的佟浣能联系到一起了?”
他感觉耳垂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佟浣弯着眼笑:“晚安,南泽。”
婵南泽过了很久才闷出一句“晚安”。
这一晚实在惊心动魄,婵南泽罕见地失眠了。
早上,他顶着一个鸡窝头,眼底乌青,无精打采地站在厕所放水。他放水没有关门的习惯,于是,他就遭了殃。
毫无防备的他被一双有力的手环住了腰。佟浣贴在他耳边,懒洋洋地说了句“早安”。
吓得婵南泽尿差点吸回去。
婵南泽:?
婵南泽:哥,我**呢?你看不见吗?搞这出?
他脸黑了一半。
终于在佟浣帮他拉上裤链之后,婵南泽忍无可忍道:“佟!浣!,你给我滚!!!”
佟浣盯着他通红的脸,面不改色道:“小声一点,别把他们吵醒了。”
婵南泽打碎牙齿和血吞:“你他妈才知道这有人啊!”
佟浣“嗯”了一声:“免得被你当傻子。”
婵南泽:这他妈是傻不傻子的问题吗?
“松开,别抱了,我要去刷牙。”婵南泽一脸的生无可恋。
佟浣这才放过他。
他刚把牙刷塞嘴里,就听见佟浣问他:“昨晚为什么没睡好?”
婵南泽无语凝噎,谁碰到这种事还能睡好?
转念一想,看起来睡的不错的好像就在他旁边。
婵南泽这下沉默到洗漱结束。
这时候,另外两个室友也醒了。
其中一个稍微胖一点的问婵南泽:“泽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另一个瘦的也道:“我靠,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起来最早的一次。”
婵南泽的脸瞬间更黑了,恨不得打死这两个畜生:“早睡早起身体好,这道理我看谁不懂?”
两人纷纷应和:“懂懂懂!”
不过说起来,这确实是他起来的最早的一次,要不是佟浣……
婵南泽捂住脸,脑袋里炸起一朵蘑菇云。
这时候,佟浣捏了捏他的后颈“要不要我等你?”
婵南泽后颈麻了下,做贼心虚似的往阳台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俩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婵南泽往后退了两步,直视他:“不用,你先走吧。”
佟浣点点头,然后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下而后面色如常地出门了。
婵南泽大脑一片空白。
操,他的初吻!
佟浣!老子要杀了你!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婵南泽生闷气生了一天,期间佟浣怎么哄也没用,搞得一向镇定自若的佟浣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婵南泽第二天中午从校外回来的时候,顶了一脸的伤,表情又黑又臭,一幅看谁都想拉过来揍一顿的样子。
佟浣就坐他前面,婵南泽回来的时候随手就把脏兮兮的校服脱了塞进了桌洞,然后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佟浣转过身看他,婵南泽手上也破了皮,伤口的血早就干了,远远看上去像斑斑锈迹。
下午放学的时候 婵南泽还是没有要直接走的打算,佟浣也安静地坐着。
很快,教室就剩他们两个了。
佟浣整个人转过去,很轻的捏了一下婵南泽的耳廓。
“发生什么了?”
婵南泽慢慢支起脑袋,也算有了点反应“没什么,被几个傻逼埋了而已。”
“几个人?”
“三个吧,不然就四个。”婵南泽烦躁地抓抓头:“反正都被我给揍了。”
“疼吗?”佟浣摸了摸婵南泽嘴角的口子,心疼不已。
“还行。”婵南泽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佟浣眸光一动,“还有,昨天早上的事很抱歉,没有问过你的意愿。现在我重新问你一次,南泽,我可以吻你吗?”
婵南泽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此时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去锁门,窗帘……也拉上。”
佟浣利落地锁上门,拉上窗帘。
佟浣把婵南泽抵在监控死角的地方,轻轻吻了上去,克制又温柔。
婵南泽的手抓着佟浣的衣服微微抬头迎合,佟浣的手放在婵南泽脑后隔绝和墙壁的接触。
婵南泽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只记得喘气和贴紧另一个人的身体,他抓着佟浣衣服的手攥紧。
吻了一会,佟浣终于肯松开他,二人对视了一眼,婵南泽先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佟浣笑着亲他额头。
几天后的早上,婵南泽的后桌扒着他八卦。
婵南泽表示本酷哥并不感兴趣,但架不住后桌兴致高。
“泽哥,前几天埋你的傻逼南中的吧?”
看着后桌幸灾乐祸的表情,婵南泽有些不明所以:“应该是。”
“泽哥,我跟你讲,昨天晚上那几个傻逼被人堵巷子里揍了一顿挂了一脸彩。”
婵南泽只是点点头,骂了句“活该”,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
没过一会,佟浣就拎着两份早点进来了。
一份他自己吃,另一份给婵南泽。
佟浣刚咬了一口包子,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随后那人很自然的将胳膊搭在他肩上。
“谢谢。”
佟浣挑眉,小声道:“男朋友,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要你可以吗?”
“……”
“周末来我家,陪我吃顿饭,行吗?”
“就吃一顿饭?”婵南泽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不,”佟浣悄悄牵起他的手,“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出去看个电影,一起散散步……如果你想留下来过夜也行,我的床够大。”
婵南泽松开他的手,红着脸跑了,跑之前留下了一句“知道了。”
周末,他们现在佟浣家吃了顿饭,出门前还接了个吻。
看完电影出来天已经暗下来,他们坐公交回佟浣家。路上,婵南泽实在困到不行倚着佟浣睡着了。佟浣牵着他的手,安静地看着他。
车到站的时候,婵南泽醒了。两个人下车后,借着夜色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路上。
佟浣父母在国外定居,他平时也是一个人住。
婵南泽洗完澡穿着佟浣的衣服躺在床上,房间开了空调,他给自己盖了一半被子。
佟浣进来的时候,他抓着手机刷视频都快要睡着了。
由于他俩都还是未成年,也做不了什么逾矩的事。佟浣关了灯到婵南泽身侧躺下抱住他,闭上了眼。
夜色多皎皎,君常伴兮。
地上散落着几件大小差不多的衣服。
婵南泽被刺眼的阳光弄醒,强撑着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艰难地穿上。
还躺在床上的佟浣饶有兴趣的打量他:“不多睡一会吗?”
“我快迟到了,作为老板我怎么能给员工立坏榜样。”婵南泽面如死灰。
可能婵南泽的动作确实有些滑稽,修浣笑叹了口气:“行了,今天我去,你在家里面休息吧。”
“你?”
“我怎么了?我不是老板娘吗?”
婵南泽早几年单干,闯出来一条路子自己当老板。因为他们平时在公司也不藏着掖着,员工们都知道他俩的关系,在外面喊佟浣佟总,在里面就喊他老板娘。而且佟浣自己似乎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行行行,去吧,老板娘。”婵南泽无为扶额。
他一进公司就有员工问他:“老板娘早上好,老板怎么没跟你一起?”
“老板今天身体不舒服,我让他别来了。今天都好好干,争取提前下班。”
大楼顿时响起了欢呼声。
平日里的下班时间是五点,今天刚到四点佟浣就让员工们下班了。
而他自己,去花店拿了早已预定好的一大束白玫瑰。
他站在家门口,理了理领带,脑子里回放和婵南泽的这些年。
他一只手捧花,另一只手按下了门铃。
门打开的时候,他露出了最动人的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