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不去仙山也幸福》幻，虹殿

24、二十三：天波浩渺

　　二十三：天波浩渺

　　紫殇君到达六庭馆的时候，圆儿正和佛剑分说享受天伦之乐，紫殇君想到龙宿的纪事中说他与佛剑乃是至交，具体两人怎么相处，却是一无所知，看到这场面，只得打趣道：“好友儿绕膝下，真是羡煞吾等啊……”

　　佛剑一见紫殇君便道：“龙宿，多谢……”

　　儒门众人见到紫殇君忙向他行礼，紫殇君向他们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对佛剑道：“好友客气了，圆儿亦为吾带来莫大惊喜……”

　　儒门教母楚君仪看龙宿和其好友谈话，亦要退下去。这时一页书言道：“儒门教母且慢……”

　　紫殇君闻言，笑道：“梵天有事要问教母？教母便留下吧……”

　　楚君仪停下脚步，回到紫殇君身后。

　　一页书看楚君仪留下，这才展开一卷画册，问道：“教母可认识此人？”

　　紫殇君一见画中之人，立刻就感觉到麻烦缠身。看来，凤栖惹了事，这次少不得要将凤栖推出儒门，打定主意，摇着扇子，饶有趣味的道：“这不是凤栖么？可是伊得罪大师了？”

　　一页书道：“龙首可知此人行踪？”

　　紫殇君笑道：“巧了，此人正在儒门……陆掌史……”陆华娥站出来，等紫殇君吩咐。紫殇君接着道：“去请凤栖公子来六庭馆。”

　　圆儿这时凑过来道：“凤栖哥哥也要来么，”又对佛剑道：“凤栖哥哥对我很好，经常来和我玩……”

　　佛剑摸着他的头，对紫殇君道：“多谢好友。”

　　紫殇君以扇遮面，笑道：“好友啊，圆儿这孩子，吾可是十分喜爱，让伊跟着好友，吾心中会很不安，生怕数年后，武林再多一名暴力分子啊……”

　　佛剑面不改色，神情平静道：“龙宿……吾并不暴力……”

　　紫殇君轻咳一声，连忙为佛剑与一页书斟茶，道：“这是今年儒门新上的新茶，好友尝尝如何？”

　　几人正说着，就听外边来人说，凤栖到了。

　　紫殇君道：“圆儿，汝先去找乐监司玩，可好？”

　　圆儿笑道：“好啊，”然后拉着佛剑道：“爹亲，乐监司姐姐很好玩，我带你去见她……”说着就拉佛剑去了听音小筑。

　　紫殇君圆儿离开，这才将凤栖召进来，凤栖一进来便笑着向一页书行礼，道：“佛剑前辈好……”

　　紫殇君以扇遮面，忍住笑，道：“凤栖啊，这位是中原支柱，百世经纶一页书，并非佛剑好友。”

　　凤栖大吃一惊，忙道：“抱歉，大师，我……”

　　一页书道：“初次见面，认错情有可原……吾找汝前来，是有几件事要向汝确认。”

　　凤栖道：“大师请说。”

　　一页书道：“汝可认识七巧神驼？”

　　凤栖闻言便知道此人是为异度魔界断层合并之事而来，本来承认这事是他所为也无妨，只是他现在身处儒门天下，他一承认，此事必然牵带儒门……嗯，凤栖装着思索的样子，问道：“大师所说的可是进化邪之刀的那位老者？”

　　一页书看着凤栖表情，看他思索一阵，才说出这话，看来是不在意此事，嗯，究竟是真是伪？一页书沉思，对凤栖言道：“不错。”并不再往下说，看看凤栖自己说出什么……

　　凤栖听到一页书如此简短的回答，明白一页书有心试探他，道：“我记得，进化的邪之刀出炉的那一天，我去鼎炉分峰看过，没想到正巧碰到异度魔界之人，还于他们打了一架。哎，只是我技不如人，被人打伤，没护住邪之刀。好在，后来这刀也没出什么大祸，不然我真是对不起龙宿好友了……”说完冲紫殇君笑笑。

　　紫殇君道：“汝还有颜面说这事，吾让汝去拿刀，汝却换得一身伤回来……哎，说起来，真是丢汝师尊的脸面……”

　　凤栖期期艾艾，道：“只是吞佛童子太强了……换个对手，我一定能打趴他……”

　　紫殇君上下打量他，眼里尽是蔑视，道：“就汝……”

　　凤栖掩面，有心想说师叔你教我几招吧，但是旁边还有个大和尚，还得应对啊。于是道：“大师，我记得，那位七巧神驼被吞佛童子给抓了……大师问这个，可是找这位七巧神驼有要事？我与他只见过这一面，连话都没说几句，实在和他没几分交情，要事找我说情，大师只怕找错人了……”

　　紫殇君道：“凤栖，大师面前，不得造次，大师问汝什么，汝就答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又对一页书笑道：“大师要问什么尽管问，这孩子平日说话就找不到重点，废话太多，还请大师不要生气。”

　　一页书道：“吾明白。”又问凤栖：“听闻汝是剑邪转世？”

　　凤栖抬眼看一页书，眼中带着戒备与疏离，冷冷的道：“与汝何干？”

　　紫殇君闻言，也是一惊，凤栖说这话的神情、气场全都不对，像是换了一个人。看着凤栖，也不说话。吾不在儒门这段时间发生何事了？嗯……

　　一页书闻言，也不恼怒，道：“那么异度魔界断层合并之事，汝可曾参与？”

　　凤栖冷然道：“无……”

　　紫殇君突然喝道：“凤栖……”

　　凤栖突然一惊，扶着头使劲晃晃，片刻后，抬起头，道：“抱歉，大师当才说什么？我刚才走神了……”凤栖暗暗心惊，刚才他的确没有意识……这是怎么回事？

　　紫殇君走过去，探向凤栖脉息……并无异样啊，可是刚才的症状，倒像是夺舍。仔细一想，好像是‘剑邪’二字让他有所异样，这……紫殇君一边思索，一边道：“今天的情况，可有发生过？”

　　凤栖摇头，尚在惊疑未定中，隐隐有些怕。三天前，他将自己午夜梦回之间的事情告诉乐监司，乐监司言说这可能是他与剑雪的灵识再融合……他不愿受剑雪灵识形象，于是便将剑雪的灵识封于一处，这几天再无梦境出现……可是刚才他只是听到‘剑邪’二字，就完全失去意识，知道紫师叔叫他名字……凤栖心中想着，听到紫殇君问他，如实答道：“并没有……这难道是乐监司所说的灵识融合现象？”

　　紫殇君皱眉道：“这种状况，不如去问问玄宗之人，伊们或许有法子解决。”

　　凤栖对此事尚无定论，又觉出他现在麻烦缠身，只怕不宜再呆在儒门天下，顺着紫殇君的话，道：“那我就不打扰好友了，我身上的问题也要尽快解决才是。”又对一页书道：“大师，可还有问题？”

　　一页书也在怀疑是‘剑邪’二字让他如此。嗯，此人尚有嫌疑，但看他这样，一页书只得道：“嗯，吾之问题不急一时，汝先解决自身问题，吾再问汝不迟……弦首方面，可要吾牵线。”

　　凤栖谢道：“大师能帮忙再好不过。”

　　一页书道：“汝随吾来……”说完向紫殇君道别，化光而去。凤栖紧随其后，两人一路去了天波浩渺。

　　天波浩渺之上，苍正在抚琴，翠山行、白雪飘和赤云染站在一旁。苍感到一页书前来，道：“贵客亲临，翠山行下山迎接。”

　　不一会儿翠山行便带着一页书与凤栖上了天波浩渺。天波浩渺之上凤栖认识三位，那位女道长凤栖也是知道的，见到苍，便行礼道：“弦首，我们又见面了。”

　　一页书道：“汝们认识……”

　　凤栖道：“半月前，我在笑蓬莱外围遇到弦首……”

　　一页书道：“汝去笑蓬莱做什么？”

　　凤栖道：“我去看赦道。”

　　苍沉吟道：“赦道……神子可否见告赦道之谜？”

　　凤栖笑道：“弦首称呼我凤栖就好，神子之名我可担不起。”

　　苍道：“抱歉。”

　　一页书问道：“赦道的秘密……嗯，吾等只知赦道是剑邪之血形成，莫非这其中另有文章？”一页书说到这儿，就听凤栖一声痛苦的低吟，“啊……”

　　苍看凤栖痛苦的扶着头，一手伸过去探他脉息，细探之下，发现他体内有类似夺舍的情况，立刻运动术法“移天之元”欲逼散侵扰凤栖意识的生物。这时凤栖精神好了很多，察觉到有术法针对剑雪灵识，立刻反击，手划法印点于眉间，道：“散”。就见苍进入凤栖体内的术法立刻散出凤栖体外……

　　苍见状，道：“凤栖，此物在汝体内大有害处，时日一久，只怕有夺舍之危……”

　　凤栖谢道：“多谢弦首关心，我知道了……”

　　“此物是……”

　　凤栖但笑不语，转移话题道：“那日我在笑蓬莱外观察赦道，发现赦道除了剑邪……之血外，好像还有一种空间术法在内……我猜测，赦道可能是一种空间术法，但具体怎么运作我却看不清楚……”

　　苍道：“汝是鸠槃族也不知此事？”

　　凤栖苦笑道：“我并没有前世记忆，对这些实在所知有限，只怕帮不到正道……”

　　苍道：“原来如此……”

　　一页书道：“赦道之内，汝可能进入……”

　　凤栖摇头，道：“我与赦道不合，无法进入赦道，不然也不会在苦境了……”

　　一页书道：“吾等知道了，弦首，凤栖的症状可有办法缓解？”莫非此人并非暗助魔界断层合并之人？

　　苍道：“只要让那物不再侵袭凤栖灵识即可，驱离是最好的办法，只是……”

　　凤栖道：“谢两位关心，只是我体内这位，吾实在不忍心伤他分毫。这点苦痛，我还承受得来。劳烦两位担心了。”

　　一页书道：“既然如此，汝近日便留于天波浩渺，相信弦首能想出两全之法。”

　　苍道：“苍自当尽力。”

　　凤栖道：“多谢两位，那我就打扰了。”

　　于是苍嘱咐翠山行待凤栖下去认认环境，他与一页书接着商议武林之事。

　　凤栖跟着翠山行，转了一遍天波浩渺，发现此地确实是修道的好地方，灵气充沛，风景秀丽，加上山体周围苍设下的精妙绝伦的阵法，的确有可观之处。凤栖一边走一边看，暗暗记住一些还待推敲的阵法地点，准备日后再来观看。凤栖一边走，一边问道：“小翠……道长……”凤栖在儒门听乐监司称呼玄宗这帮人称呼惯了，什么小翠、小白、小染的耳濡目染的深植心间，张口就说了‘小翠’，发现不对立刻又加了道长两字，却也吓出一身冷汗。哎，寄人篱下，就得处处小心啊。

　　翠山行闻言，道：“凤栖唤吾翠山行即可。”

　　凤栖改口道：“翠山行，天波浩渺之上可有禁区？我性子好动，深怕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翠山行道：“并无，天波浩渺之上，可以随意进出。只是要小心异度魔界……”

　　凤栖道：“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凤栖与翠山行转了一圈，回到原来的地方，此事一页书已经离开，至于苍一人。凤栖道：“一页书大师走了……”

　　苍看凤栖明显轻松不少的神情，道：“看到他，汝压力甚大……”

　　“算是吧，”凤栖笑道，“一页书大师可是苦境著名的暴力和尚，我岂会不怕？”

　　苍轻笑一声，问道：“凤栖汝精通术法？”

　　凤栖道：“嗯，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我从出生起，脑子里便有这些了……其他的事都是后来慢慢问出来的。”

　　苍嗯了一声，道：“魔界断层合并之时，汝在何处？”

　　凤栖闻言，笑容稍敛，道：“我在九峰莲潃上，那时候，元胎灵气散尽，我在九峰莲潃日夜为它护持，希望它能存活下来，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是小有成效。我这才能放心的在苦境游荡，不然……”凤栖叹口气，不然他现在肯定还在九峰莲潃之上为元胎护持。

　　苍道：“九峰莲潃……嗯……汝近期可见过日月才子？”

　　凤栖道：“见过，魔界断层合并那日，我还与他们在一起，那天我正在为元胎护持，他们来问我进入异度魔界之法，我回答不出来，就让他们从赦道入手，去询问玄宗或者圣域这些与异度魔界交过手的组织，哪知道他们刚要离开，九峰莲潃上便是一阵地动山摇，我们感觉到震动来自冰涧之下，于是我们便一起去了冰涧，后来我担心元胎之事，便提前回来，之后，就没再见日月才子……弦首突然问日月才子，可是他们出事了？”

　　苍道：“伊二人失踪半月之久了，中原正道正在寻找他们，看来汝是最后一个见到他们的人……”

　　凤栖道：“失踪？当时日月才子找我，是为了进魔界救刀狂剑痴叶小钗，他们会不会找到进入异度魔界之法，入了异度魔界？”

　　苍道：“有此可能……”

　　凤栖笑道：“我乱讲的，要是有进入异度魔界之法，日月才子必定会召集苦境有志之士一起前去攻打，这样才有可能救出叶小钗……怎么也不会送羊入虎口……嗯，日月才子的行踪，吾会回九峰莲潃找找线索，说不定，九峰莲潃上会留下蛛丝马迹。”

　　苍道：“到时吾与一页书陪汝一同前去……”

　　凤栖笑道：“这样也好。”跟着我又能如何，我又没动日月才子……

　　苍唤出银聆，道：“银聆，传吾消息给一页书，明日去九峰莲潃……”苍说完，放出银聆，银聆飞向云渡山。

　　凤栖摸着下巴，笑道：“好可爱的小东西……我也要做一个……”

　　苍道：“传递消息之用的小术法……”苍看着凤栖，化出怒沧琴，道：“吾抚琴一曲，或许可缓和汝头疼之症。”

　　凤栖点头。于是苍慢慢抚琴，琴音通灵识，凤栖渐渐觉得困倦，慢慢陷入沉眠。在陷入沉眠的前一刻，凤栖惊觉不对，暗道一声糟：这是灵识融合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