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个笨贼做夫人》青弋水阳

7、第七章 终章（上）

　　第二日乐萄睡到下午才起身，沐浴完想要回到自己的房中，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从前的戚府，没有她的房间。她小声地问了服侍的下人，下人说没有准备她的房间，就让她待在老爷的房中。

　　傍晚戚守鹤回府，就看见了在他房中软塌上睡觉的乐萄，一时心软，上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乐萄意识到有人来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还不到晚膳的时候，给你带了栗子糕，起来吃点。”戚守鹤俯身要搂她起来。

　　“不吃，我难受。”乐萄皱着眉头，轻轻推他过来拉她的手，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怎么了？”

　　乐萄拉着戚守鹤抚上她的肚子，得到暗示的戚守鹤回过神来，“这里难受吗？”

　　“嗯。”

　　他把手碰了碰乐萄的脑袋，温度很高。连忙找大夫来给乐萄看病，大夫是从前就在戚府的老人，作为祖母的御用大夫在府上也是德高望重，对从前两人的事也都知晓，得知他的作为狠狠将他骂了一顿，“女儿家身子娇弱，又是日夜兼程地跑来上京，你就这么着急？非要把人弄伤了弄病了才罢休？”

　　他低着头不敢反驳。见他这副样子大夫的气也消了一半，冷声吩咐：“这两幅药去煎了，早晚各喂一次，过两日就好了，”说完递给他一个小瓷罐，“记得上药，下回可不能这么胡闹了。还好乐姑娘是练过功夫的，不然这么乖的一个人怎么经得起你的折腾。”

　　戚守鹤应声收下药瓶。晚上亲自给乐萄擦身上药，抱着熟睡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起先听到乐萄来府上找他整个人就像失了魂魄似的，高兴得不得了，但又想起从前说过那些话之后乐萄还是绝情地离开，心中这口气又咽不下去，所以见面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乐萄还是像从前那样乖巧听话，入夜了就来到他房中，还穿上了他准备的衣服，主动亲了他。他孟浪的时候乐萄也不会说一句重话，这都让他高兴，可是她可能并非真的愿意跟他做这些事给他生个孩子，都是因为要救她那个师兄。

　　想到此处戚守鹤叹了一口气，凑到乐萄耳边轻声问她，“阿萄，我该拿你怎么办？”若是孩子也不能留住你，我该怎么办？

　　深深呼吸着乐萄身上淡淡的香味，戚守鹤逐渐沉入梦中。梦里乐萄也在发奋练功，就像他们约定的那样，乐萄生下孩子之后就跟她师兄一起离开了戚府，他抱着正在哭闹的孩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愣。

　　果然第二日醒来乐萄就好了不少，也没有发烧了，整个人恢复了精神，戚守鹤被自己做的噩梦吓醒，亲了亲她的额头便出门了。他外出办事的时候乐萄就在小院中修炼，像从前在山上那样。她如今已在第三层的瓶颈，若是这几日勤加修炼必定能再上一层楼。等师兄醒了他们查明了真凶，还能跟剩余的师门众人重回门派，或者游历江湖行侠仗义。

　　她功夫不是很好，但从去年开始就稳步提升，或许过上三五年也能达到七层，那时她就有能力同别人一战，不会再躲在师兄身后靠别人保护了。她也想得很清楚，即使之后还是像从前那样如何修行都得不到提升，自己也可以试着走其他的路，比如炼药什么的。

　　她要对这个江湖产生一些小小的影响，不一定非要靠着拳脚功夫。不过她的设想得以实现的首要条件就是取得常山灵给师兄解毒，乐萄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正想着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她身后，把她搂进身前，咬着耳朵问她，“在想什么呢？”

　　乐萄老老实实地答了，“在想什么时候有孕。”

　　身后人听到这个回答呼吸一滞，良久哑声道：“既然你这么想要有孕，那我也不能吝啬。”说完就埋头在乐萄脸颊边亲了一口，痒得她缩起了脑袋，然后身子就被人打横抱起带入房中。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折腾，乐萄自从知晓了人事也没有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和对其他事情一样，尽力去做。虽然也会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早日拿到常山灵还是尽量克服。

　　距离她到戚府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有一件事她不明白，就是戚守鹤对她的态度。那日她来戚府找他，戚守鹤一副高高在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如今又特别喜欢粘着她，就像门派里的小师妹一样，她走到哪都要默默地跟着，只要他回到府上。

　　尤其是在房中，没了下人的打扰更加肆无忌惮，自己看书也要叫她坐在身边，她要是看书久了不说话又要凑过来折腾她。床上更是不肯放开她片刻，总是拉着她备孕，连她下床都要问一句去哪，然后做出一副受伤生气的表情。

　　乐萄很不明白。

　　若说戚守鹤喜欢她，但他有时候的反应让乐萄感觉不到喜欢，他从没说过要跟她在一处，下人在的时候都是冷着脸看着她，像是要抓出她的错处，只有在床上才会喊她阿萄、宝贝，但是师姐从前跟她一起看话本子的时候说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那个时候她还不太理解，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乐萄虽然有些迟钝，但是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她是喜欢戚守鹤的，因为从前他是喜欢自己的而且对她也很好。不过现在或许就不喜欢她了罢，毕竟她从前没有答应要留下来，她想不明白若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成婚就要生孩子呢？而且她在府中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府中不是没有空房，就算是下人也有房间的。

　　她感觉自己要落泪了，连忙打住不再想下去。还是好好练功，好好吃饭，别的不要多想了。她走在去后厨的路上，从前她就会做点吃的，如今在后厨她还能感觉到一些平静。没想到今日在后厨就碰见了戚守鹤。

　　乐萄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戚守鹤正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在喝，见到她来了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把碗都掉到地上打破了。乐萄正要上前就被他制止，“叫下人来就行，你别过来，去书房把我的桌子收拾一下，我等会要来。”乐萄没有多想，按着他的要求转身离开了。

　　见人走后，戚守鹤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乐萄要是再靠近些，闻见了汤药的气味就不好了。这是他找人悄悄拿来的避子汤，被乐萄发现了肯定不会再留在府中，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见他了。戚守鹤的心在狂跳，过了很久才平复下心情。

　　戚守鹤并不想那么快就让乐萄怀上孩子然后用常山灵去救乐扬，他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乐萄的那个师兄，此番叫乐扬受点苦正和他的心意，等到快要月末的时候他自然会和乐萄去一趟风华山，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她。不过今日既然被乐萄看见了，以后就不能再喝了，他承受不了被乐萄再一次抛弃的痛楚。

　　叫下人处理好汤药和药渣，戚守鹤来到了书房中。乐萄正在磨墨，见人来了就停了下来把墨块放下就要离开，身后果然响起了不悦的声音，“你要去哪？”戚守鹤有些生气，他已经出去两日没有回来了，今日刚到府上想跟她近些乐萄却总要走开。

　　他又不是洪水猛兽，从小到大谁人见了不说他长得好，怎么乐萄见了就要躲开呢？他们才重逢月余，乐萄要是现在就对他厌倦了可怎么办？必须要问问清楚。

　　“我去后厨。”乐萄低着头小声说。

　　“去后厨做什么？”

　　乐萄觉得如今的戚守鹤难以相处，从前他不会管自己去哪里的，现在什么都要问，她好像是犯人一样，“去做些东西。”

　　“别去，”后厨有什么好的，什么时候都去得，感受到乐萄的不快，戚守鹤软了声音，“我才将回来，累死了，过来帮我捏捏肩。”乐萄闷闷地走到他身后，双手在他肩上揉捏起来。乐萄的给人捏肩的手艺不错，从前为了讨好师兄师姐练出来的，轻重适宜手法娴熟。

　　戚守鹤正乐在其中，就听身后的乐萄轻声问他：“我想有个房间可以吗？”

　　“要房间做什么，我房中多你一个不也宽敞？”戚守鹤闭着眼睛懒散地回绝了。要是乐萄搬出了他的房间，那他要找人不是更难？本来为了外面的事就忙得很，想到回来不能跟乐萄时时见面就让他难以忍受。

　　没有听到乐萄说话他又觉得不忍心，所以转移了话题，“你这两日做了什么？说来听听。”

　　“跟柳大夫后头学做药丸、看书、练功、去后厨做些吃的。”乐萄一边捏肩一边回答。

　　“过来。”戚守鹤唤乐萄。乐萄走到他身边就被捞到怀中，戚守鹤作势就要亲她。乐萄感觉胸口难受，伸手推开了他，弯腰吐了出来，身形摇晃要跌倒在地上。

　　戚守鹤大惊失色，“噌”地一下站起来上前把人带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