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福》沼泽鸢尾

8、医院的急诊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家诺眉头纠结，异常沉默。

　　“家诺？”

　　顾家诺抬头，便看见对边岳霁担忧的眼神。他很想给岳霁一个安慰的笑容，但他实在笑不出来。

　　这段时间脑外的病人忽然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脑瘤，病人几乎全是小孩，从1岁的小孩到14岁的小孩，基本上是头疼或者记忆力衰退才送到医院的。

　　“你担心那些孩子？”病人的低龄化的忽然爆发性，早已通报给院长，部门也成立了专项小组。医院采取的是外送内紧的政策。

　　“病发太突然，大多数家长都选择开刀，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不知道是辐射而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顾家诺叹了口气，把眼光转向窗外。

　　“其他医院呢？”

　　“自然是问了，情况一样，所以更觉得背后一定发生了什么。”顾加诺一脸严肃，将眼光转回岳霁脸上。

　　岳霁的手捧着热水杯，让水的温度投过杯子传递到自己手上：“李叔叔知道吗？”

　　“吃饭前才打的电话询问了其他医院，已经知会院长了。”顾家诺的眼睛忽然被一抹碧色刺了一下，他注视着岳霁的左手，“你什么时候买了个戒指。”

　　“在大理买的。”岳霁说。

　　顾家诺盯着戒指，恍惚了一瞬。

　　难道，她，真的是她？！还是单纯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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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医师，不好了，上午那个小孩病变。”电话里，住院部的乔焦急的喊着。

　　“好，我马上回来！”那个小孩，上午才带到医院检查出脑瘤，准备下午3：00做手术的，怎么这么快病变，难道是脑瘤突变？这种情况不多见啊。

　　顾家诺放下碗筷，大步朝医院跑去，吃饭的地方就在医院对面，穿过街就到了。

　　岳霁跟着顾家诺，刚到脑外住院部门口，便听见家长哭天抢地的声音。顾家诺迅速穿上白大褂，冲进抢救室，揭开白色盖尸布。

　　他愣了，小孩子的腹部高高胀起，

　　“死亡原因是腹积水，病变的时候，心脏也在快速衰竭。”乔走上前，小声说到。

　　这一突变，直接导致这几日送到医院就诊的脑瘤小孩家长人人自危。明明是脑瘤，怎么会忽然多了这么多病。

　　岳霁缓缓走过整个脑外住院部，不少家长都在垂泪。脑瘤背后，究竟是什么？

　　顾家诺拍拍岳霁的肩膀，让她先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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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帮我小孩看看，他的腿上忽然长了大块的疹子。”顾家诺还没回到办公室，就被另一个家长拦走了。

　　“今天上午，娃就闹着腿上痒，一直在自己挠，我也没上心，中午吃了饭，我看娃娃实在挠的厉害，把裤脚一拉，就发现起了这么大一块。”家长絮絮叨叨的念着，他拉开孩子的裤子，竟然有大人巴掌大一块疹子，红得有些发紫，渗出淡淡的黄色液体，黄色液体很快在皮肤上结痂，然后再被孩子挠破，再渗出黄色液体，周而复始。

　　“小丁，赶紧请皮肤科医师过来会诊。”顾家诺转头对旁边的助理说。

　　脑瘤怎会引起内脏问题和皮肤问题？

　　皮肤科医生诊断后，结论是突发湿疹，开了硼酸粉和一些外用药。待孩子的父亲将硼酸粉融在冷开水里，给孩子敷上后，顾家诺方才离开。

　　随后，他带着医生和护士们开始巡视病房，生怕其他小孩子出什么状况。

　　这一周内收的11个脑瘤小孩，还有两个患重感冒。

　　交叉病变！典型的免疫力全面衰退。

　　究竟是脑瘤小孩出现异常，还是最近所有的小病患都面临相同的问题？

　　顾家诺立马请人调出了近期所有跨科室诊断的病历，49个病人中，有20个都是小孩，而且全是最近一周入院的。

　　这绝不是个巧合！如果是集体免疫力下降，那么原因是什么？

　　目前，这个数据还仅仅是一家医院跨科室诊断和脑瘤小孩的情况。

　　最令人忧心的是，这些出问题的小孩子，一定还有只在门诊开药后就回家的，也一定还有压根没到医院的。

　　顾家诺来到院长办公室，几分钟后，医院召集了紧急会议，成立了更大的专项病理小组。

　　由院长牵头，各部门抽调了一些共46人组成。院长将46人中医师外的11人单独抽出来，加上顾家诺，分成6个小组，由顾家诺牵头，全面了解半个月内住院小孩的情况，对于跨科室诊断的小孩，要求更详细的询问。

　　询问的内容包括病发前半年甚至是一年都去过些什么地方，做过些特别的什么事情，吃过些什么特别的东西。

　　于此同时，院长将这一情况上报给卫生局。下午5：30，全是医疗系统召开了紧急会议。

　　毫无疑问，岳霁和顾家诺分到一组。只要是这对公开恋人同时参加的项目，就永远是一个组。

　　“什么时候发现问题的？”

　　“怎么发现问题的？”

　　“宝贝，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这几个月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呀？有没有玩过特别的东西啊？有没有吃过什么以前没吃过的东西呀？”

　　……

　　在询问小孩子病情的过程中，几乎每一个家长都是哭诉的。小孩子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一下子怪病缠身了？

　　在一个特护病房，小孩子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在抖，一根软胶管通过孩子的鼻孔插入胃腔，喝水、吃奶、吃药全部都是通过鼻孔完成。

　　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守在旁边，每个人都在垂泪。

　　顾家诺和岳霁翻开床头的病历，上面写的是“癫痫、支气管炎”。

　　两天后，另一个小孩子死于非命，诊断出来的死亡的原因是心脏衰竭，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忽然发病身亡。不出意外的，之前，小孩子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通常在这一天，市上召开了卫生系统的紧急会议，要求寻找原因。同时，每天下午5点汇报1-12岁住院小孩最新病情到卫生局。

　　全市医疗系统启动红色预警，此事，市里要求严格控制舆论。

　　当4个、5个、8个家长提到发病前三个月曾打过某接种疫苗后，顾家诺和岳霁忽然感觉到一些苗头。

　　这是一种活疫苗。所谓的活疫苗就是用毒力减弱或基本无毒的活微生物制成的。将活疫苗注射进体内，让微生物在体内生长繁殖，激发机体对病原的持久免疫力。

　　然而，活疫苗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比如不稳定，不容易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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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诺和岳霁再次回头重新询问，这次，他们锁定的目标人群是跨科室诊断的小孩，而问题就只要一个，病发前有没有打过疫苗。得到的87%答案是肯定的。

　　这天晚上，岳霁陪着顾家诺在办公室加班做出了这份调查表，并连夜送到了李院长家。

　　李院长翻着调查表，神色越来越严肃。

　　几分钟后，他起身给卫生局郑副局长打了电话。对方说什么是听不到的，只听见李院长回答“好的，好的”。

　　挂上电话后，李院长对他们说：“你们想办法到疾控中心弄个疫苗接种名单，再详细跑下，另外，看能不能找到一支他们打过的疫苗。”李院长顿了下，“这事保密，啊！”

　　随后，李院长将他们送到门口，开玩笑的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啊？”

　　顾家诺微笑的看看岳霁，岳霁并没有搭话，对着李院长说：“李叔叔，空了到我家来玩啊，我爸经常叨念着你。”

　　顾家诺眼中很快闪过一丝失望。

　　“为什么让我们去弄疫苗，直接喊疾控中心把疫苗拿过来不就可以吗？还要偷偷摸摸。”岳霁一脸不爽。

　　“这里面，自然是有政治原因的。我们呀，快点把事情做了，免得危害面扩大。”顾家诺心里一派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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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数第三个月的接种疫苗的名单并不难搞到。当天晚上，顾家诺打了个电话，第二日早上，接种疫苗名单就装在黄色纸口袋里摆到他办公室桌上了。

　　但是这个疫苗，似乎只有接种的医生和药剂师才能接触到，就算人脉再好，也不敢轻易惊动其他人，顾家诺决定在两天后的周末行动——偷。

　　名单上是没有电话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址。顾家诺和岳霁便只能一个一个地方去找，去问。

　　为了争取时间，两人先把人员按区域分好，集中在一个地方询问，然后转移到下一个区域。

　　这两日，两人穿着板鞋，早上6：30就出门了，先找到大致地址，小区里有居委会的，就问居委会，没居委会的就问守门的大爷。

　　第一天寻到晚上11：00，共找到了31个接踵疫苗的孩子，有7个出现不同不良症状，有呼吸道问题，皮肤科问题、大脑问题、还有神经问题等。

　　第二天计划晚上偷疫苗，两人寻到下午4：30，共找到18个小孩，有4个出现不良反应。

　　这两天，他们最大收获是，这些发病小孩几乎是同一周注射的疫苗，之后注射疫苗的小孩并没有发生问题，意味着可能是同一批次疫苗出现了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个批次的疫苗除了流向北城的疾控中心外，其他城市有没有？有多少？注射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