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仙藤 牧藤 流藤主灌篮高手同人]》皎杰

6、第 6 章

　　Chapter 5

　　换了衣服，午饭在海南的食堂随便吃了些，海南和翔阳的队员决定一起去湘南海岸。
　　沿着江之岛电铁线，藤真第一次看到了海。
　　因为和牧误会的解开，藤真觉得他已经没怎么生气了，更多的是把牧当做对手来敬重，所以心情也好了，连带的看见的海也是足够的波光粼粼。
　　遥远的海平线比电车还高，沙滩上有玩耍的小孩，不远处还有冲浪的人群，好不惬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牧坐到了藤真身边，问，“以前没看过海吗？”
　　“嗯。”藤真一脸的兴奋，“以前没有来过海边的县，一年前是被小孩儿拖来神奈川看比赛的，看了比赛又和他one on one，完全没有时间来海边。”
　　“小孩儿是谁？刚才在篮球馆外面，你好像也在找他。”牧觉得他听着藤真说别人心里不太舒服，直觉告诉他，藤真口里的这个“小孩儿”在藤真心目中绝对不一般。
　　“一个挺臭屁的国中生，不过篮球技术很好，我们从小一起打篮球，比我小两岁。”
　　“他刚才也来看比赛了吗？”
　　“嗯，不过看完了没打招呼就走了，我怕他出事儿才出去找他的，那小孩儿，骑自行车都能边睡边骑。”
　　原来只是一个儿时玩伴啊……牧感慨，自己怎么一遇到藤真的事，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呢？
　　一路上牧和藤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旁人看来，真的很像多年的好友，这也让翔阳队长放了几分心。
　　之前输掉了比赛，翔阳队长一眼就看出了藤真的失落和不甘心，毕竟他是翔阳有史以来第一个打败正选而一年级就参加比赛的人，比别人自尊心高一点那是很正常的。
　　看来他的这些担心似乎多余了，现在的藤真更像是找到了个可以切磋球技的好友。
　　“陵南高校站！！陵南高校站！！”
　　“好～大家下车。”
　　“陵南高校？”藤真有点疑惑，不是才打了球吗？又去陵南做什么呢？
　　“陵南高校前面的湘南海岸，是神奈川县最美的呢……”牧笑着，说，“走，下车了。”
　　“嗯。”

　　下了车，藤真看着古朴的车站，颇有几分肃穆典雅的气氛，红色的山茶花正沿着道路两旁盛开着，不愧为江之岛沿线著名的风景线。
　　“那条道的上面就是陵南高校，也是几乎每年都打进神奈川县大赛决赛的传统强队呢。”牧指着两边都簇拥着山茶花的道路。
　　隐隐的，藤真能看到上方有几幢房子，想必那就是陵南高校了。
　　“现在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五点在车站集合！！”两队队长发出指示。
　　“好！！”

　　藤真本想和翔阳的人一起在周围转转，可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花形和长谷川今天没有来，听队长说后来是接到花形医院里打的电话，说是长谷川在来的路上脚跌伤了，花形正好路过看到，就送长谷川去了医院，故而今天没有来。
　　作为一个神奈川县的地理小白，藤真不想拜托同年级的大嘴巴永野，更不好意思麻烦高年级的学长，就一个人站在车站对面的堤坝口发呆，在想要不要从堤坝楼梯下去到海边沙滩坐坐，听说湘南海岸即使是在那里坐一个下午，看看远方的江之岛，听听海浪的声音，也会觉得不虚此行。

　　这时，通往陵南的路上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藤真回过头来。
　　隔着平交道路口的栏杆，藤真看到前方走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个子很高，冲天发，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单肩跨一个包，正笑眯眯的和周围的人说话，看到藤真在看他，先是一愣，然后冲藤真甜甜的笑着。
　　藤真也愣了，印象中曾经也有个人对他这样笑过……只是，多年了不曾再见到，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这时小田急的电车开过，阻挡了藤真看那个男孩的视线。
　　牧跑了过来，说他可以带藤真到处看看。
　　藤真同意了，就同牧一起下了堤坝的楼梯。
　　所以当电车开过后，对面的人没有再见到藤真，本来甜甜的笑容带了几分失落僵在脸上，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决定明年的春天就读陵南高校了，他相信他一定还会再见到他的。
　　这个冲天发的高个子男孩，正是仙道。
　　这是藤真和仙道的再次碰面。
　　多年后，同样的地点，电车开过后，樱木花道看到的是笑得甜甜的赤木晴子和亮丽的湘南海岸线。

　　某只碎碎念，好吧，2万字的时候仙道出现了……

　　……………………

　　沿着湘南海岸线，牧带着藤真，一路走下去。
　　藤真第一次看到海，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尤其是牧还很耐心的给他边走边介绍，让藤真感慨牧真的是个大好人，完全没了之前输球的惆怅。
　　“牧，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好啊。”藤真将手枕在头后，任海风吹得他栗色头发肆意飞洒。
　　“呵呵。”牧只是笑着，转过头来看着藤真。
　　藤真真的很好看，近乎完美的五官，不似打篮球的白净皮肤，栗色头发随海风飘动，仿若失落到人间的精灵般。
　　这时候藤真也看着牧，看到了还有点淤青的侧脸。
　　“还疼吗？”
　　牧先是没明白藤真的意思，后来想起了昨天受的伤，就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说，“小伤而已。”
　　“那就是还疼了。”藤真的眼里有些歉意，看得牧心揪得紧。
　　“那……”牧说，“你请我去前面的店子吃东西吧，那里的章鱼烧味道特别不错。”
　　“好！！”
　　前面是一条古朴的巷子，零星有几家店铺，牧轻车熟路的带藤真去了其中一家。
　　“老板，两份章鱼烧。”
　　“好～”老板从里面探出头来，“是牧啊，好久不见，这位是……？”
　　“他是藤真，和我一起打篮球的，翔阳的。”见老板略有不怀好意的笑，回头看藤真正在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服，忙把藤真的来历说清楚，翔阳是男校这是全神奈川都知道的事情。
　　“这样啊……”看着老板眼里的失落，牧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提前说了，他可不想因为性别被弄错而导致他和藤真两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友谊”又没了。
　　“嗯，老板你好，我是翔阳的藤真。”藤真整理好衣服，忙礼貌的笑着说道，牧都已经介绍他了，他再不自我介绍就有些太失礼了。
　　“好，好，你们稍等啊，我这就去做。”老板见藤真又好看又有礼貌，心里更加欢快，忙应声进去准备。
　　店铺外的椅子上就只坐了藤真和牧了，藤真问，“你一直就在神奈川吗？看起来你对这里都很熟。”
　　“我以前都在爱知县，去年夏天经常在这里冲浪。”
　　“冲浪？”藤真闪着大眼睛，一副你好厉害的表情。
　　“除了篮球外的另一个兴趣啦。”
　　“那……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藤真坐在店前的椅子上，遥望湘南海岸，现在还只是春夏交替，天气不热，但那里已经有个别人在冲浪了。
　　“这里……有海吧……”
　　“爱知县不也是在海边吗？”
　　“我……我有朋友在这边……”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撒了一个谎，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在翔阳的篮球馆看到了藤真，决定高中来神奈川县读，又听说有在陵南高校车站的平交道偶遇就能相伴一生的传说，然后他很傻的来路口站等了几辆电车从陵南高校车站的平交道经过，没遇见想要遇见的人，却迷上了平交道对面的这片海。
　　所以牧去年经常来这里冲浪，也就连带认识了周围的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比我黑。”藤真说着，还不忘把牧的手拿起一只，放在桌子上挽起袖子，同时也把自己的手放在桌上，挽起袖子对比。
　　看着藤真白皙且有些纤细的手臂和自己的手臂并排着，牧感觉自己的心比平时跳得快多了。
　　“哎……”藤真仔细看着两个人的肤色，叹气道，“难怪别人总说我不像打篮球的，一对比就更明显了，真是的，我觉得我练习已经很勤奋了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你这样有肌肉呢？”
　　牧其实很想说，你现在这样很好啊，但是不敢说，这明显是一说出来就会被暴打的话啊。
　　“要不我也练习冲浪吧。”
　　“那正好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会游泳吗？”牧想到藤真是第一次见到海，那不会游泳的可能性很高。
　　果然话一出口藤真的脸色就变了，收回手臂扯下袖子，不再说话的扑倒在桌子上，呈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我还是打篮球吧。”
　　牧偷偷的笑着，这个藤真，还真是什么都不愿意服输啊。
　　这时老板拿着两份章鱼烧出来了，笑着分别递给他俩，就一脸不打扰他们的表情，继续进去里面忙他的去了。
　　藤真叉起一个章鱼烧，有些玩味的看着牧，“看来你的人品很好嘛，老板都不担心你吃了会跑路。”
　　“那是。”牧也不甘示弱的叉起一个，“尝尝看，味道很不错的。”
　　“好。”

　　藤真在牧这个敬职敬责的全能导游带领下游遍了这一片地区，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五点时候，两队队长清点好人数，就一起乘坐江之电回海南了。

　　吃过一顿喧闹得不能再喧闹的晚饭，藤真终于回到了家里，看着黑黑的公寓，藤真知道他的父亲又在加班了。
　　本准备打开电视看看NBA，结果还没坐到沙发上，藤真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藤真见流川站在外面，这让藤真惊讶了几分。
　　从常理来说，一般是藤真去流川家吃饭，流川如果没有事不会轻易来他家敲门，最多是约定one on one后在他家门口等着，或者从不约定，就像今天早上那样，藤真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大活人杵在那里。
　　不过在藤真看来，更奇怪的是流川，流川长期面瘫的脸上一副怎么开门了的尴尬表情，难道有人敲门他不应该开门吗？
　　“怎么来了。”藤真先反应过来，忙招呼流川进门。
　　流川想了想，走了进来。

　　藤真关上门，示意流川可以坐在沙发上，然后拿过遥控盘，打开电视。
　　“看NBA吗？”藤真问。
　　“嗯。”流川点头，就坐下。
　　藤真把遥控盘递给流川，就礼貌性的去了厨房，流川一般只喝牛奶，难怪他长得那么快。
　　端着牛奶出来后藤真见流川拿着遥控盘在沙发上发神，藤真更加惊讶，这小孩儿，平时应该是除了篮球就是睡觉的，如果他端牛奶的这段时间，出来了他睡着了，藤真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可现在居然是在发神，发生什么事了吗？
　　“hi。”藤真端着牛奶走过去，将牛奶放在桌子上。
　　流川又被藤真吓了一跳，只是没有刚才开门时强烈。
　　“在想什么？”藤真笑着坐到流川旁边，今天的流川很不对劲。
　　“没……”流川没有看藤真，而是眼睛往地上到处看。
　　藤真伸手摸着流川黑色有点偏长的碎发，强制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小枫也要对我说谎了？”
　　藤真几乎不会叫流川“小枫”，一个是两人和公司的其他小孩儿一起张大，他不想别人以为父亲的工作是因为他和老板儿子的关系好换来的，二是藤真虽然比流川大两岁，但是流川自小个子长得快，现在的流川也和他看着差不多高了，叫他小枫不免有点不合适，再说“小枫”这个称呼，藤真始终觉得应该流川妈妈叫比较合适，外人叫着有些太宠溺了些。
　　听着藤真难得的叫他“小枫”，不知道怎么的，流川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之前莫名的堵得慌，现在通畅了不少。
　　要说流川为啥心里堵得慌，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今天在篮球馆被吵闹声吵醒，就看到群众的焦点竟然是藤真，看情形是又把藤真认成女生了。
　　流川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以前藤真总爱说他招惹女生什么的，让他无法回口，他更不好意思说满大街看藤真的男的都被他瞪回去了，现在这个伶牙利嘴的藤真也有报应了。
　　不可否认，藤真的确很好看很漂亮，流川觉得几乎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漂亮，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
　　只是……那份幸灾乐祸的心情，在看到藤真和另一个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个大叔，他凭什么让藤真那么重视他，藤真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和他打篮球时不一样的快乐，仿佛是找到了惺惺相惜的竞争对手。
　　难道，他不是藤真的对手吗？
　　这个想法让流川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连带的篮球比赛也索然无味了些，到藤真下场的时候，流川见藤真在场外一脸不服气的盯着那个大叔，便赌气的没有告诉藤真走掉了。
　　流川以为藤真没看到他，回到家后会来找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也是赌气走掉，藤真找了十几条街，才在转角的一个篮球场找到他，可是今天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藤真，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
　　流川觉得他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一生气就骑着自行车飚了很远出去打篮球，终于在陵南高校附近发现了一个篮球场，还没打几个回合，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藤真怎么着。
　　流川以为是他的错觉，就无视继续打，只是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在说话的人的身上，听着听着发现他们就是在说藤真，顺带还把藤真和那个叫什么牧绅一的大叔说得如胶似漆。
　　流川现在连打篮球的兴趣都没了，把篮球和自行车扔一旁，根据刚才的谈话，流川在湘南海岸远远看到了藤真和那个大叔，藤真仿佛很高兴，走路比平时和他并肩时轻快许多，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流川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大叔一直看着藤真，藤真却丝毫不在意，这点让流川最为不舒服。
　　又看了几眼，流川就心情不太好的回去拿了自行车，骑回家去，睡觉。
　　偏偏今天就像是一切事情都和他做对一样，以前除了打篮球就没清醒过的他，今天竟然怎么都睡不着了，前后磨蹭了很久，直到吃了饭也没点睡意，心里不知为什么的总想着藤真，想要知道藤真和那个大叔究竟怎么回事，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藤真家门口，莫名其妙的敲了门，莫名其妙的坐在了这里。
　　“喂。”藤真用手在流川面前晃了晃，“流川你现在可以睁眼睡觉了？”
　　流川皱眉，又叫他“流川”了，虽然他从没叫过藤真“健司”，以前他也没在乎过藤真对他的称呼，可不知道为什么，流川这个时候就想藤真叫他“小枫”。
　　藤真看着流川长期面无表情的脸上今天出现了多种表情，不由得有点担心的伸手摸摸流川的额头，这小孩儿不会是早上冷风吹多了发烧了吧。
　　正在思考如何问藤真和今天那个大叔的事情的时候，流川突然感觉到自己额头有个凉凉得触感，手不是特别得细腻，能感觉出个别地方有长期打篮球的薄薄的茧，却是和妈妈的手抚摸上一样的舒心，同时还多了一种不曾有的心跳的感觉。
　　那是藤真的手。
　　“还好。”藤真心里舒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藤真还真的有点担心流川病了，他一直把流川当做自己的亲弟弟般疼爱，在对流川百般宠溺的同时，也知道流川完全不会照顾自己，早上他开门的时候，不知道流川已经在外面补眠多久了，而这个流川，又从来不愿意敲他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