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仙藤 牧藤 流藤主灌篮高手同人]》皎杰

5、第 5 章

　　Chapter 4

　　藤真觉得他的神经正在一根一根的断掉，手渐渐握成拳头，如果不是碍于时间地点人物不允许，他早就一拳下去了。
　　“我哪里像女的了？”藤真咬着牙说着。
　　“可……可你……”
　　“我怎么了？”藤真凑近经理，笑得好不妩媚。
　　经理应声倒下。
　　藤真凌厉的视线又扫向别处，视线所及之处，看热闹的群众都尴尬的忙着做别的事情，待藤真的视线一走，就又偷偷的看向藤真。
　　最后，藤真的视线落在了牧的身上，不由得更加窝火。
　　牧绅一，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是早就看过我在山梨县的那场比赛了吗？你那副受伤和不可置信，甚至是怀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藤真不知道，牧说的去年在篮球馆见过他，不是在山梨县的那场比赛，而是流川拖他来神奈川的时候，在翔阳篮球馆看的那场比赛，而牧正是当时想和他说话，被他认为是“大叔”要“搭讪”而被拒绝的那个人。
　　眼见着这比赛还没开始，球场就要被另一种暴力倾向给覆盖，翔阳队长连忙招呼众队员去更衣室发放和更换球服。

　　一进更衣室，永野噗的就笑出声来，藤真毫不犹豫的给上一拳。
　　“怎么回事？”队长拿出了威严，“不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藤真还是不愉快，毕竟刚才的情景，在他看来足够丢人。
　　“永野。”队长知道藤真的倔脾气，不想说就肯定不会说，不如问永野，“作为队长，刚才的情况我有权利了解下是如何形成的吧。”
　　“那个，噗。”永野刚想说，就又想起了海南队员们刚才的表情，忍不住又笑出声来，结果再次被藤真踹翻。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昨天我，永野和花形三人来海南看了看他们的练习。”藤真怕永野添油加醋一番，故而还是决定自己解释。
　　“就这样？”队长不太相信，就这样刚才会是那种气氛。
　　“就这样。”藤真赌气似的把运动包扔在椅子上，“海南的队员眼睛都瞎的能怪谁。”
　　见真是碰触到藤真的底线了，队长也猜得个八九不离十，就不再追问，然后开始发球服，以及分配先发名单。

　　藤真是先发球员之一，13号，控球后卫。
　　绿色的球服，挺生命的颜色。
　　藤真毫不犹豫的就穿上，走了出去。
　　藤真之所以会如此积极，并不是因为要显示他是翔阳有史以来唯一在进校就打败了正选队员获得先发球员资格，而是因为他要证明，他是地地道道的男的。
　　所以当藤真再次来到海南球场的时候，最后一些不死心的人终于相信了藤真是男的的这个事实，包括牧。
　　只是牧的难过表现得比别人更明显一些，完全没有他长相那样老成持重，反而像个大男孩一样很多事情都写在了脸上。
　　可就因为都写在了脸上，才让藤真更加的生气，敢情儿昨天对他的好都是装出来的，看不出来他一付老实模样，还是搭讪泡美眉的高手，而自己竟然还把他作为对手惺惺相惜，真是可笑。
　　藤真冷哼一声，就不再看牧，而是坐在板凳上，等待队友的出来。
　　等了一会，藤真突然想起了还有个认识的人，希望他一直睡着，不要发现了刚才发生的事……
　　藤真睁着大眼睛，往刚才流川的方向看去，一看过去就后悔了，刚才明明就睡得醉生梦死，现在正一脸神清气爽的看着他，虽然有段距离，但藤真分明就看到了那张冰霜脸上难得的耶榆的笑。
　　完了，这次有把柄被抓了。
　　全怪你们！
　　藤真忿忿的看向海南的众人，今天一定要打败你们，以泄心头之恨！
　　尤其是你！
　　藤真瞪向还在时不时看着他的牧绅一，他一定会打败他的。
　　牧被藤真一瞪，黝黑的脸又红了点，忙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继续赛前练习,只是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
　　最后十分钟，翔阳众人都出来了。
　　体育馆里立即沸腾了，毕竟这场练习赛，几乎相当于神奈川县县内决赛的水准。
　　跳球时藤真刚好靠着牧，牧一付想要和藤真说点什么的表情，藤真则是彻底无视他，在转头时余光看到了牧的球服。
　　12号！！
　　为什么球服都要在他前面一号！！

　　随着一声哨响，翔阳的球。
　　作为控球后卫，藤真运球上前，不出所料，眼前是那个醒目的12号，牧绅一。
　　藤真不知道，就是这场对局拉开的序幕，让他以后整整三年的高中生活，都和牧绅一有着举足轻重的关系。

　　开场的翔阳打的很顺利，颇有几分神奈川代表队的意思，相对的海南却不太尽人意，连连失球不说，以控球后卫牧绅一为代表，总是心不在焉的，连平时练习的水平都没发挥出来，看得场下的高头就差一把把扇子折断了。
　　藤真又是一个闪身加一个假动作，幌过了牧，切入禁区，将球传给队长，队长顺利的将球灌入篮筐。
　　19：10。
　　翔阳领先9分。
　　海南叫了暂停。
　　就在翔阳队员全体庆祝开局胜利的时候，整个篮球馆都能听到高头的声音。
　　“牧！！你早上没睡醒啊！！！那么简单的假动作都能骗过你，你还想不想比赛了？？！！”
　　那么简单的假动作？藤真怒，意思是牧平时一眼就能看穿喽，又或者说是牧在放水了？
　　藤真刚才领先的喜悦完全被高头的话给冲散了，转过头狠狠的瞪着牧，而牧正被高头训话着，埋头不敢有任何动作，一副真心悔过的表情。
　　暂停很快过去了，翔阳队长安排了一下基本战术，就继续上场了。
　　而海南这边，整个时间都是在训话，尤其是牧，说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为过，连上场了都抬不起头，海南的队长不住的拍着牧的肩膀，示意牧不要太介意，这才开赛几分钟，以后的时间好好比赛就是。
　　牧点点头，就去底线发球。

　　“喂。”藤真在空隙时间叫了一声牧，对于今天和藤真第一次说话，牧显得尤为高兴。
　　“你要是再放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藤真的眼里明显充满了挑衅，嘴角微扬，笑得像个胜利者，这神态，分明是挑战强者的自信，哪里有一丝女儿家的做作。
　　牧感慨，难怪第一次见面会去想要主动和他说话，原来是无关性别，自己仅仅是被藤真当时看比赛时那种渴望挑战强者的神情所吸引，让他无法忘记，所以他才会从爱知县转到神奈川县，想着只要在神奈川县打球，他一定就能再见到他。现在看来，的确不虚此行。
　　能够再次遇见藤真，甚至能和他一起打球。这比只是让他看自己打球，要幸福不知道多少倍，自己有何苦纠结于一些有的没的呢？
　　牧露出了笑容，对藤真说，“要小心了。”
　　藤真一眼就看出牧恢复了常态，也笑着说，“我可不简单。”
　　“好。”
　　牧一个加速上前，跑入禁区，接过队友的传球，就向篮下切入。
　　藤真也不闲着，跟着牧的步伐，跑入禁区防守牧。
　　牧跃起投篮，在余光瞟到了藤真的同时，身子像藤真处靠了靠，以至于藤真用正常防守的距离防守牧的投篮时，牧的手却碰到了藤真的，而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藤真向牧跳起防守时，过于积极而打到了牧投篮的手。
　　藤真瞬间明白了牧的企图，想收手已来不及，裁判的哨声响起，同时投出的篮球已进了篮筐。
　　“进球算，防守犯规，追加一次罚球。”
　　篮球馆里想起了沸腾的欢呼声，为牧的一记漂亮的进球，只有流川死死的盯着牧，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藤真想说点什么，不料牧在藤真耳边抢先说道。
　　“兵不厌诈。”
　　藤真忿忿的咬咬牙，往罚球线的后面走去。
　　其实藤真的实际比赛经验不是太多，更多的时候是和流川one on one，流川和他都是属于堂堂正正以技术取胜的人，所以这种故意引诱人犯规再追加罚球的事情，他从来就没做过，也没想过要这样做，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吃了一个这样的亏。
　　牧的罚球顺利进入。
　　19：13。

　　之后的比赛渐渐成黏着状态，由于牧的积极进攻和抢断，再加上海南沉着稳重的打法，比分一直没有被拉开，上半场结束的时候，37:35，翔阳领先，但仅相差一球。
　　中场休息。
　　翔阳的队员显然比海南更累，尤其是藤真，火力全开的牧，藤真不得不承认，他的球技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只是技术方面的对抗，藤真不会这么吃力，关键问题在于，牧那家伙不知道怎么锻炼的身体，一身黝黑像个非洲人不说，那力气不知道大了他多少倍，在他看来牧只是正常的运球进入，一旦有裁判允许范围内的身体接触，他起码要花平时两倍的力气来防守牧，这导致了藤真体力消耗极大。
　　看着藤真不断的喘着气，这毕竟也是藤真第一次打40分钟的比赛，中学时候都是上下半场各15分钟，再加上对手还是县内第一强队王者海南，队长关心的问候，“藤真，没事吧。”
　　藤真摇摇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想接下来比赛的对策，以前他觉得篮球不是橄榄球，从不承认篮球是个子强壮的人更有利，现在看来强壮又有技术的队员，还是要比自己有利一些。

　　下半场哨声响起，藤真一甩脖子上的运动围巾，就同学长们一起进了场地。
　　跳球。
　　牧悄悄的挪到藤真的旁边，从中场休息室一出来，牧就看着藤真，见他已经很累了，再想想他的疲惫还是自己造成的，不由得心生愧疚，迫切的想要关心一下藤真。
　　“没事吧。”牧的语气带着他自己不知道的温柔。
　　而藤真完全不领情的一眼瞪过来，意思是敢像上半场开始时候那样放水，他绝对不饶过他。
　　看着藤真瞪过来的眼神，牧发现了，藤真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孩，还是一个对篮球狂热且对胜利无比渴望的男孩，有着不屈不挠的进取精神和高傲的自尊心，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两次都会从他那漂亮的外表觉得他是女孩呢？难怪他会觉得他的这种想法对他而言是种侮辱，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曾经的这种想法对藤真是一种侮辱。
　　只是……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藤真，他的心止不住更加的狂跳了呢？……
　　比前两次看到藤真时，更无法自已。

　　比赛在翔阳输了两球的情况下结束了，藤真在最后两分钟因为体力不支被换下场，在场下的他手紧握成拳，用毛巾盖住已经汗湿了的栗色头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上的人，尤其是牧绅一。
　　这是藤真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即使是和流川打了那么多场one on one，有输有赢，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有挫败感。
　　他第一次知道了人外有人。
　　牧绅一，他一定会在这三年里打败他。

　　毕竟只是练习赛，虽说翔阳输了球，但也没有县大赛时输了感觉那么强烈，两队相互问候，海南队长提出赛后要不要一起去海边放松，然后晚上再一起吃个饭。
　　翔阳队长问过众人意见，毕竟大家是十几岁的高中生，玩性还是有的，虽然赛场上大家争个输赢，赛场下因为两个学校距离相对近又经常比赛的缘故，自然朋友也多一些，所以没有什么人反对，翔阳队长也自是应下了，只是提出要求，他们输了球，所以一切开支应该海南队来付。
　　海南队长也大度，直接就同意了。
　　就在众人欢心的同时，藤真倒没有多大的兴致，尽管他曾经很想要看到海，可现在，完全没了兴趣。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输得这么彻底啊。

　　“那个……”藤真想说他就不去了，可还没开口说完整，就被队长揽过肩膀，在藤真耳边小声的说，
　　“学长们都去了，你不去好吗？”
　　藤真皱眉，这个队长总能让他没辙，只得把后半截话收回去。
　　突然藤真想到了还有个小孩儿在二楼呢，忙向二楼看去，可哪儿还有流川的身影。
　　环顾一周，没人。
　　跑出去看之前自行车的停放处，空空如也。
　　藤真瘪瘪嘴，这小孩儿，走了也不招呼一声，一会人给哪个漂亮姐姐拐跑了，他回去没办法和流川妈妈交代啊。
　　“你在找谁。”身后突然出现了牧的声音。
　　“小孩儿。”藤真听到牧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就怒从心生，语气就不怎么好。
　　其实以前没少吃过流川的败仗，可怎么就没迁怒过流川呢？
　　难道是因为他认定了牧是对手吗？败了才会这么不甘心。
　　“那个……对不起……”牧其实没听懂藤真的话，但是他还是想为之前的误会道歉。
　　牧的“对不起”又让藤真想起了之前那不堪回首的误会，海南的人眼睛都瞎了吗？他个活生生的男人在那里，非要集体认为他是个女人。
　　藤真越想越觉得有气，本不想继续搭理牧，后又有疑问，停下要去更衣室的步伐，回过身来，问，“你不是看过我一年前在山梨县的比赛吗？为什么还会……”
　　后面半截藤真实在不想说。
　　“山梨县？”这次换牧疑惑了，“我没去过山梨县啊。”
　　“那你说你在球场见过我。”藤真黑着脸，果然这家伙是个看上去老实，实际谎话连篇的搭讪高手。
　　“那是一年前在翔阳高中……”牧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黝黑的脸红红的，上面写满了尴尬，“我当时看你看得那么投入，想和你讨论讨论球赛，被你以为是要和你搭讪的猥琐大叔。”
　　“噗。”藤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了，结果牧更加的尴尬。
　　在以后的三年，藤真看着牧逐渐由一个有点腼腆的大男孩成长为神奈川No.1的帝王牧，可他从未忘记牧这时候的表情，很难想象那个老成持重的牧，也曾这样青春年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