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夫人又去种地了！》桃花焕酒

59、对症下药

　　耿茶一边吃饭，一边问：

　　“啥问题，他们来之前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总不能学农业的大学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王福茂忙活一早上也饿了，他吞了一个菜包子，又喝了一大碗稀粥，

　　“这些学生啊，确实有点纸上谈兵，但是不是学术上，主要是他们在学校早上起来都七八点钟了，这时间在农村都都该下地干完农活了，你也知道，有时候光靠种地啊，养活不了家，所以咱们这很多人都是早起，趁着天不亮去地里，把该干的活都干了，夏天这样是为了避免中暑，现在凉了，地里的活也没那么多，他们干完家里的还能出去打一份零工，这样才能养活一家老小。”

　　耿茶听完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以前他哪里过过这种苦日子，自打来了这里，他起早贪黑，没日没夜，根本没有周末的概念，就算这么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糊口，可想而知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了，他叹了口气，

　　“这些孩子，和我当年一样呗，第一节有课的话，就跟杀了我一样难受，我都没睡醒就得去教室，后来我们摸清老师的脾气还有点名规律，有时候真起不来就找人替一下，还有人专门接这个买卖呢，扯远了，话说回来，这事儿得靠他们自己克服，咱们总不能让大家为了迁就他们就推迟出门吧。”

　　王福茂点点头，

　　“那是肯定，他们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负责人，要是他们老师到了，我们可以跟他们私下说一说，他们可以早起干完要做的事儿，这样白天他们可以回去补一补觉。”

　　俩人吃完，约好一起去一趟闫大荔家，自打这些学生到这里，耿茶就第一天露了一面，之后根本顾不上这些，眼瞅着他手里的鱼塘步入正轨，他准备收收杆，不能一直显得太热情，上赶着不是买卖，今天他的去慰问一下他们的“客户”。

　　耿茶还没进闫大荔家的门，老远就看见田间地头坐着一排的年轻人，看打扮就知道，这些肯定就是城里来的大学生。

　　耿茶走过去，李晶是他们这个小组的负责人，第一个发现了耿茶，这些学生见到对耿茶第一面都记忆深刻，私下讨论好久，山高皇帝远还有如此的“尤物”，实属意外。

　　毕竟在来这里之前，他们也去过其他的农村，无非是民风淳朴的农民汉子，再或者踏实肯干的农民企业家，像耿茶这种风度翩翩的大帅哥，在大学里都难得一见。

　　耿茶和他们接触不多，但是，所有人都对耿茶充满了好奇。

　　“耿总。”李晶第一个起身，其余人也都纷纷跟上。

　　耿茶笑了笑，

　　“你们怎么都坐在这里，老师还没到，你们吃饭了没？”

　　李晶这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到耿茶更是一扫之前的不悦，

　　“老师过几天就到，让我先熟悉一下环境，记录一下这里的基本情况，这不是我们这些人今天早上本来还想去地里看看，没想到……”

　　耿茶就近也找了块石头，坐下，

　　“没想到你们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以为自己准备充分，结果去了一看，人家都回家了？”

　　旁边的邢一墨急忙回答，

　　“你怎么知道？”

　　耿茶故作神秘，一看这些大学生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虽然学术能力也许卓然不菲，但是，遇到人情世故方面的事儿，还是一窍不通。

　　“你看看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上都能挂一桶豆油了，第一天接待你们的时候，你们说这地方比你们之前呆的地方条件要好，看来你们不是对环境不满意，那肯定就是下田进展不顺喽。”

　　其余学生看耿茶席地而坐，纷纷又坐了回去。

　　李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靠着旁边的树干，

　　“哎，以前都是实验室里的数据，理想状态下也都是纸上谈兵，老师说过，现实里很多问题是实验室里遇不到的，所以真的想学以致用就必须去外面找问题，在实践中解决问题，我们研究的成果在突出，也要应用给广大的群众，现在我们是到群众中来了，但是，这地方的人……”

　　李晶欲言又止，但是，邢一墨嘴直心快，直接补充道，

　　“这地方的人怎么对我们都抱有戒备心，你说我们能骗他们什么呢，按理说，我们应该过几月春天来，从第一茬播种开始记录，但是，老师说，这是他的家乡，以前是农业示范村，但是近几年农民耕种还有土地变化，导致播种和收获情况都不是特别理想，所以派我们几个当先锋，能不能找出减产减收的问题源头，我们明明是想帮助他们，结果这些人把我们拒之门外，我们来到地里，大部分人都走了，唯一一个没走的，我们想问他点情况，态度很恶劣，还反问我们是不是又要推销产品。”

　　耿茶听完邢一墨的抱怨，结合最近一段日子他听说的情况，不难想象那个庄稼人为什么如此反应。

　　“哎呀，你们这群年轻人。”

　　李晶突然打断耿茶，

　　“耿总，你多大？”

　　耿茶被突然起来的问题问蒙了，

　　“啊？二十六咋了？”

　　李晶撇撇嘴，

　　“你也就比我大两岁，你干嘛一副长辈口吻，但是，耿总，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在社会摸爬滚打过了，肯定比我们有见识，但是，我们真的是好心，这些人都不信任我们，你说，这就好像你去医院看病，你都不跟医生说你的病情，我们也不了解你的情况，怎么给你对症下药呢？”

　　耿茶知道李晶说的有道理，他也确实不该“倚老卖老”，他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给王福茂，

　　“王叔辛苦你，去买点饮料，这么坐着，太干。”

　　转过头，耿茶继续说，

　　“你看你这个骄傲的样儿，你要是跟干农活的农民也是这个嘴脸语气，他们会觉得你有你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你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流吗？”

　　李晶被问的有点心虚，邢一墨解释道：

　　“其实，当时李晶没有怎么开口，都是我说的，我只是问他们几点出工，几点回去，还有平时怎么灌溉施肥，问着问着就不耐烦了。”

　　“不耐烦？”

　　“对，尤其说到这个施肥什么的，他们就很反感，觉得我们要推销产品，直接问我们又要卖什么东西。”

　　李晶话音刚落，王福茂提着一大袋子饮料返了回来，挨个分发下去，他接话道：

　　“小同学，其实你也别怪他们，我们这儿啊，你们不是第一批来的，以前也有什么考察团，还有所谓的什么专家，咱们都是农民，也没几个懂的，一开始，咱们农民都可欢迎，可热情了，觉得来救星了，我们这地方，你可以查查，以前是粮食基地，招商引资的龙头地区，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坏了，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少，这种地养活不了人了，粮食品质也不如从前，很多企业也都搬走了，唯独剩下我们公司还在坚持，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改变现状，我们公司……”

　　耿茶咳嗽一声，王福茂意识到自己有点说多了，耿茶马上把话题引过去，

　　“其实，这些农民啊，是被伤怕了，以前那些专家来一批，走一批，来的时候都大包大揽，说用了他们的东西能改变现在的局面，那化肥啥的比市面卖的还贵呢，农民也都信任专家，各家各户都买了。买回去就用，实际上，当年产量确实有些起色，但是，第二年就会发生断崖式的下降，以至于如此循环往复不出两年，地也毁了，农民的信任也都消耗殆尽了。”

　　李晶听完这些，有些泄气，

　　“那怎么办啊，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卖的。”

　　耿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信任不是一天崩塌的，自然也不是一天能建立的，这样吧，王叔，这两天正好没啥大事，咱们陪着他们走一圈？”

　　耿茶知道王福茂在村里的威信，有他出面，加上他从中撮合，这些村民也不至于油盐不进。

　　耿茶让其他先回去休息，他和王福茂带着李晶邢一墨先挨家走访一遍。

　　第一家来到了王威山家，论起来这还是王福茂的远亲。

　　王福茂敲了敲门，

　　“二小子，在家不？”

　　王威山前阵子把腰扭了，这阵子就没出去打工，这会儿刚吃了午饭准备眯一觉，没想到有人来了，他急忙穿好衣服从屋里走出来。

　　“三叔？”

　　王威山一边开门一边打量着王福茂身后的人，耿茶他是见过的，后面那些人虽然他不认识，但是看打扮应该就是村里刚来的大学生。

　　“让你开个门，磨磨唧唧的。”王福茂推门进去，四下看了一圈，“你媳妇出去了？”

　　王威山点点头，

　　“我这腰一时半会干不了，孩子上学还需要钱，她在不干点，我家光靠种地，可不够用的。”

　　耿茶知道王威山家里地不少，他们公司有很多地也都承包给了王威山，如果他都需要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可想而知别人家的情况只会更加拮据。

　　“山哥，最近这麦子咋样？你看来年能产多少？”耿茶在这里学会了想和人拉近关系，第一步就是的张开嘴，别上来就说事儿，你先拉拉家常，让人家把戒心放下。

　　王威山知道耿茶也算自己的“老板”，他也说不准这收成，有时候一切看着都很顺利，偏偏在收割之前来一股灾害天气，什么美好愿景都得泡汤。

　　“这可不敢说，前年我以为能大赚一笔呢，麦子长得又高又绿，结果就在收麦子前一个礼拜，又是暴雨又是冰雹，差点绝收了。”

　　李晶和邢一墨这边在王威山的院子里溜达了一圈，除了饲养的家禽，院子的角落里堆满了各种化肥。

　　李晶小声问道，

　　“他家多少地啊，这些化肥，能把整个村里的地都施一遍了。”

作者有话说

　　偷偷更新！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