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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冲锋衣和防雪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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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酒喝光，叶修叼着餐后烟去收拾桌子。之前大家接人的接人，做菜的做菜，装鞭炮的装鞭炮，连板板都热情营业了，就他什么也没干，所以现在只好乖乖刷盘子。
元旦BI照例放一天假，孙哲平两口子吃完饭在一楼坐了会儿，快九点的时候便告别众人，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王杰希给板板开了个新年罐头，之后站在一旁，看方士谦和喻文州下五子棋。
看着看着发现不对。
“……围棋？”王杰希深感无语，不认识似的看方士谦，“你没事儿吧？他一博士，你和他下围棋。”
“我靠王杰希你什么意思啊？”方士谦怒道，“我的围棋可是我爷爷教的！三代单传！小学的时候还拿过北京市少儿围棋大赛第一名呢！”
王杰希不甘示弱：“我在人大附上学的时候还拿过全市拼乐高第一呢，那又怎么样？还不是高中肄业打游戏？”
“别理他了，专心，”喻文州点点方士谦，“你快输了。”
王杰希问喻文州：“要不我开个直播吧？大好的日子，给我们方神洗洗粉。”
方士谦要气疯了，抄起旁边的空矿泉水瓶砸他：“滚一边儿去！”
事实上，没人知道方士谦这个三代单传是真是假，又被方爷爷传了些什么，但从他的大龙十分钟内就被喻文州截成大蚯蚓这一点来看，那个北京市少儿围棋大赛的含金量确实不高。
方士谦：“……”
叶修洗完碗顺便泡了杯菊花茶放他手边儿，幸灾乐祸道：“第一名，降降火？”
王杰希火上浇油：“没事儿，RIO喝多了还会眼花呢。”
这两年方士谦被他们奚落多了，脸皮厚度见长，现在也能屈能伸起来。“还是哥比较厉害，”他对喻文州说，“你这……怎么说得有个业余六吧？”
喻文州正拿衣服准备和王杰希回房间，闻言谦虚地笑笑：“我也说不好，好多年没碰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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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不在，王杰希顺理成章带着喻文州住宿舍，洗完澡后给他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
“你还会下围棋？”王杰希现场发酵，“我怎么不知道？”
喻文州擦着头发说：“高中时的事情，少说也要十几年了。你也没给我讲过小升初的事啊？”
这怎么能一样？王杰希靠在卫生间的门框处，不满道：“那我还告诉你我高中时的事儿了呢，礼尚往来呗。说吧，我承受得住，年轻时候有几个外国前任不叫事儿。”
喻文州听得想笑，推着他出去，说：“这叫什么，飞来横醋哇？”
【脖子以下不能发，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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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放几天？”王杰希意有所指。
“三天，”喻文州笑着说，“我还有别的事，明天要回去的。”
王杰希抱着他蹭了蹭：“什么事儿？”
“展馆那边假期正忙，我要去刷个存在。”喻文州抚着他的后脑，对上男孩略带失落的眼神，又往回找补了一句，“再说明天你队友还不回来吗？”
“让他滚。”王杰希不假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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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于游戏宅男混乱不健康的作息习惯，喻文州的生物钟非常之准。清晨七点钟，喻文州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条胳膊睡麻了，不由稍微活动了一下。王杰希从身后抱着他，喻文州一动他就醒，在身后含混地哼哼了两声。
横竖也是醒了，喻文州索性翻身搂住王杰希，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
“几点了……”王杰希亲了他一口。
“七点多，”喻文州闭着眼睛，声音有点哑，“再睡一下……”
王杰希安静了一瞬，然后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什么再睡一夏！大孙回来了？”
喻文州揉着眼睛看他，有点莫名其妙：“你室友吗？应该还没有吧……”
王杰希正飞快地系着睡衣扣子，闻言停了动作，茫然地看着喻文州的脸。喻文州不明所以，侧躺在枕头上，勾了勾他的手腕。
“新年快乐，世界冠军。”喻文州笑着说。
王杰希看他一副懒猫样儿，精神也不由松懈下来，长出一口气躺回被窝，把人搂在怀里，不再纠结刚刚的话。
“新年快乐。”王杰希在喻文州颈边蹭了下，“昨天睡得好吗？”
喻文州实话实说：“有点累……”
“腰痛？”王杰希摸到他身后按了两下，随即便听到了怀中人沉重的呼吸声。现在的时机不太好，王杰希眼睛都还睁不太开，听到恋人的声音却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你随便说点儿什么吧，”他凑过去，亲了下喻文州的喉结，低声道，“你总这么喘，我……”
“你别按了。”喻文州立刻感觉到了，挣扎着退开一点，“不行。”
王杰希却不依不饶地压过来，声音里带着浓郁的情绪：“那你说点儿别的……”
喻文州推着他的肩膀，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突然计上心来：“要么聊聊我们的前任？”
“……”
王杰希抬头看了喻文州几秒钟，然后别开眼神，做了个咒骂的口型，从他身上起来了。喻文州乐不可支，伸手过去摸王杰希的腰，被甩开后笑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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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新年新气象，王杰希和喻文州却是老夫老妻老规矩，洗漱的时候又摸摸抱抱地黏糊了一会儿，等到下楼都快九点钟了。桌上的豆浆碗已经凉透了，看来大家也都起得很早。
喻文州穿着王杰希的羽绒马甲，抱着胳膊走到落地窗边去看，发现刘小别和方士谦正在外头打雪仗，孙哲平已经到了，正靠着车边抽烟边指挥，车盖上堆了个粗糙的小雪人。
王杰希看了眼，说：“这一看就南方人堆的，我们北方人从来不堆这小玩意儿。”
喻文州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话里有话：“哦，北方人能有多大？”
啧，这人怎么回事儿？王杰希眯起眼睛，扬手拍了下他的屁股，喻文州刚要瞪眼，余光却瞥见叶修站在楼梯上，一脸的欲言又止。
喻文州：“……”
叶修举手示意：“行了，我点外卖吧还是，你们继续。”
王杰希懒得搭理他，凑过去看了看外面。雪还在下，今天预报说有暴雪，看来果真如此，除了别墅前的空地，房顶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要不是方士谦他们捣乱，现在一脚出去，雪粉可能都能没过鞋面了。
“出去玩吗？”王杰希看看喻文州，怪道，“你怎么都不兴奋啊？”
喻文州哭笑不得：“我都来北京八年了，多大的雪没见过？而且我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像北方人，尤其认识你之后。你知道吗？阿轩他们说我现在讲话都有儿化音了……上次回家，我妈还说我的广州话不标准，无语。”
“净扯，你那也叫儿化音？你说个儿化音我听听。”
喻文州张嘴就来：“出去玩儿？”
王杰希认同地点点头：“还行，有豆汁儿味儿了。”
“那是臭的！”喻文州反驳，“不然就是馊的……可以说我是煎饼果子味。”
在他说话的工夫，王杰希已经笑着去拿了羽绒服，还顺便递给喻文州一个带内胆的冲锋衣。“嗯？真的要出去？”喻文州接过衣服，有点抗拒地看着窗外，“现在还下着呢……”
“反正离外卖到还得有一会儿，在屋里也是闲着。”王杰希系上拉链走过来，把喻文州塞进冲锋衣里，“这件防风防水，落了雪也不要紧。”
“早知道下雪我带伞过来。”喻文州揣着兜朝他笑，“身上不湿，头发也会湿的。”
王杰希给他扣上兜帽，恶作剧地拉紧抽绳：“雨伞雨伞，哪有雪伞？”
“才不是，”喻文州扶正眼镜，“阴晴雨雪，大家想撑就撑！”
他被兜帽罩着头，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半张脸，认真说起话来有种和年龄不符的天真。王杰希当初出来打游戏是兴趣使然，对学校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有时候自己想想，或许当初在博物馆第一次见到喻文州的时候，吸引住他的就是对方身上这种严肃又纯然的学生气。
他低头给喻文州扣着扣子，扣到最上面的时候笑了笑，在喻文州的下巴颏旁边轻轻一按。
“行行，以后咱出门都你打伞，啊。”
喻文州默默捏住了他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