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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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倒扣在桌面的照片被翻回，理查德·格雷森目光注视着上面并不清晰的人像，若有所思。
很明显能看出是手机抓拍的照片，构图主体只有一个逆光的侧颜。对方移速极快，朝着拍摄者架剑而来。且依稀能辨别出她是个轮廓柔和的女性，暴露出雪白的下巴短而幼态。八字刘海，蝎尾辫，眼型辨别不清——但是虹膜在背光下是红棕色的，给人压迫感极强。
这几乎算得上是黑市近期最火热的照片，各大通缉榜她的称号称霸了前二十名
——凤尾蝶
一个绰号而已，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对于哥谭市来说，拥有一个不明信息的杀手绝不是一件好事。未知代表不确定性，不知她亦正亦邪……凤尾蝶行凶时绝不戴任何遮掩，仿佛笃定没有任何人能将她抓到。
极度张狂。
“即使是这样，有关她的照片还是屈指可数。”提姆开了一罐可乐，刺啦——的气泡声让杰森精神亢奋。他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二哥，不动声色地将易拉罐藏回怀中。
桌面上被打印出的那张照片，已是最接近她正面的了。起码能辨别性别，不像旁的，最清晰的是她背身横刀立于尸体之上，满身脏污，血似蛛网般在地面蔓延。
布鲁斯面对控制台，屏幕上冷光在他面上寂灭。在听到提姆的话后，他沉声接口：“可我们依旧找到了她。”
“说的没错。”迪克将照片夹在指间，轻巧跳到桌面上翘腿坐好：“不过，布鲁斯……”
他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找到她之后你要做什么？”
凤尾蝶所行之处没有幸存者，她手段极其狠厉，通常一击毙命，绝不留活口。但离开时持刀浴血，目击者也不在少数。有居民声称她身材娇小，约摸只有一米四左右。露出手腕也细，能够看出骨架小而轻盈。
这也说明，他们今夜要去碰面的硬骨头，极有可能是个孩子。
在哥谭，奇能异士不在少数。
变种人，生化人，异生物共生体……只要怀揣恶意，都会是个棘手的问题。前段时间的亚魔卓男孩，就给正联众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因而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都不容小觑。
不过说句实话，按照对方的行事作风以及目标人群，布鲁斯还真没想好碰面后要怎样对待对方。
第一件事，首当其冲是制服。
只有占据上风，才能拥有主动权。在那之后，他决定依照对方的态度反映再做衡量。
于是，在想到这里后布鲁斯开口回答：“令她丧失战斗能力，我们再谈论这件事。”
“现在，先看好她。”
这是他们废了好大一阵功夫从黑面具那里接手的情报，凤尾蝶最近在他手底下闹事，接连捣毁了数个投毒，卖/淫窝点。在密封的房间中，用于留有政要把柄的设备，清晰记录下了她的举动。
杀手轻声细语地将压迫的女孩们放走，长剑压在监控上似抵在恶人首脑的喉颈。她操着一口蹩脚的英文，犯罪预告在黑面具办公室中响起：
“你、死。”
下一秒，画面破碎。
回到事发地点，监控已成为一堆烂铁。
因凤尾蝶的活动区域已经涉及西区，即红头罩的管辖领域，今次这件事他不得不参与。不过对于凤尾蝶杰森没有任何敌意，相反他甚至感到欣赏。恶人就该死的理念，于他偏激的作风颇有相似之处。
布鲁斯怎么会不懂他的想法？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杰森一眼，缄默不语。数字钟分秒跳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提姆在实时监控，滨海港口的监控仿佛畏惧般闪烁。黑面具今夜在游轮参与晚宴，这里是必经之路。他贪生怕死，豪掷千金雇佣了数不清的雇佣兵与杀手为自己保驾护航。但随着画面闪烁，伫立于画面中的不再只是黑衣保镖。
画面边缘，一个背部背着重剑，腰间又装佩剑鞘的矮小身影踱步而来。
据监控来看，两方已经对上。
布鲁斯头也不回高喊：“罗宾！”
已将多米诺面具遮于面上的男孩停下擦拭长刀的手，哼声着一跃而下，收刀归鞘。
“来了，蝙蝠侠。”
*
哥谭终年阴雨，无论白昼还是黑夜都潮湿闷热。然而今夜，苍穹被阴翳遮着、蔽着…月亮不见眉目，只稍稍留出一角。天上月华不似鎏金，反而阴冷森然，只照明小小的一隅，犹如一道裹尸布。
滨海港口正是有幸被月光照明的战场，路灯明亮，照的任何人都面色惨白。黑面具被人拥簇在后方，心中骇然无措。
他坐到这个位置要踏过多少人的白骨，吞下过多少人的血肉，此时已经记不清了。被毒杀，遇刺，枪口抵上眉心……但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起面前的场景，更能令他感到恐惧。
从入口处闲庭信步，款款而来的异服的女孩，起先没有一个人将她当一回事。他们试过斥声驱赶，但她仍旧不为所动，执意前进。再试着枪口上膛，用黢黑的枪口对准她脆弱的眉心，可她视若无睹，仿佛一个对外界刺激无感的机械。
直到为首者不听命令地开枪。
子弹在黑面具的怒骂中飞向女孩，然后他眼看着对方分明娇弱的像一株花朵。但腰间长剑出鞘扬起一簇火光，然后子弹分为两截，落地跳动。
——事情，开始不妙了起来。
即便再是迟钝，众人也该明白了。
眼前这持剑女孩，便是传闻中的凤尾蝶。
那个要扬言取黑面具性命的杀手。
黑面具帮派的头目眼神一沉，他抬起手食指于半空一点，命令下达：“杀了她。”
霎时，扳机扣动。
开枪声频频响起，枪声似暴雨如注，将栖身于两旁的海鸥惊得展翅逃离。枪林弹雨密不透风，朝着她铺天盖地的袭来。
女孩站在原地，直到子弹逼近眼瞳时方才抬眼一看。
而后，她动了。
步法轻盈，身形如鬼魅。但单凭躲避，绝不可能从弹幕中无伤避过。长剑在她手中寒光闪烁，刀锋划划破自海面拂来的强风，破出引爆，刺耳鸣叫着。
剑光火花交替不断，子弹抨击剑身——直到一枚子弹从突破剑招来到她面前。女孩瞳孔蜷缩，颊侧刺痛，一道血痕渗出。
世间，仿佛凝固一瞬。
紧接着，第一个人——被杀死了。
她纵身跃起，人类的头颅对于她手中的剑而言仿佛只是一块豆腐。转手一割，便要落地滚动。
气氛徒然一静。
一息间，更加密匝狂乱的子弹飞溅着，可这并不能阻止更多的人死在女孩剑下。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五、六……
直到死亡人数达到十一时，黑面具慌了。他双手也将枪上膛，用商量的口吻扬声问到：“等等，你想要什么！”
“钱？”
挥刀。
“权？”
斩。
“名利？”
女孩闻言，动作一顿。
黑面具见状狂喜，可女孩却又是将头一抬。她动作时没有一个人敢开枪，就这么由着杀手将剑尖直指黑面具的心脏，稚嫩的嗓音落下宣判：
“我要你的命。”
语序，语法，乃至音调全都乱七八糟。唯有死亡一词被她咬的格外清晰，仿佛打磨过数次。黑面具嘴唇颤了颤，暗骂：该死！
身前，身后，好像哪里都无路可退。游轮还有三分钟才靠岸，但他知道面前的杀手如果要把他切成两半，绝对用不了三分钟。
当他绝望之际，耳边却突然响起马达震颤的巨响。
砰！
女孩随发声处低下头，挨着鞋旁是扭曲的弹壳。
黑面具也为之一怔，他慌乱地四处张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处。
罗宾的摩托，红头罩的机车。
一个两个，都是他的老朋友。
而被两辆高性能机车夹在中央的则是……
”“蝙蝠侠，怎么这种社会祸害都能留到现在！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他慌不择口，连声斥责。
见到昔日死敌，阻挠他升官发财的哥谭暗影——此时的黑面具简直要泣不成声了！
而听到了这句话，红头罩和罗宾分分面露异色。
坐在车内的蝙蝠侠也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做嘛呢这是，做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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