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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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的时候，脖子那一块酸软得不行，宋弈左右歪了一下脖子，怀里的英语书因为动作从腿上掉了下去。
昨晚下播之后，整个人还算精神，于是窝在飘窗上背英语单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宋弈抬手把闹钟按掉，感觉自己浑身都是酸疼的。
出门之后，拐到包子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昨天包子不太够吃，宋弈想了一下还是跟阿姨要多了一个肉包子。旁边的便利店今天开门很早，所以宋弈没再买豆浆，走进便利店买了瓶李子园的牛奶，顺手拿了两个棒棒糖一起结账。
早读下课铃响了之后，宋弈发现自己今天精神头还算不错，昨晚虽然睡的是飘窗，但睡眠质量高，意外地状态好了许多。
今天拿出包子的时候，苏念祖已经和李湛他们一起下去饭堂了。宋弈把多出来的一个包子放进书包里，拎着剩下两个和那瓶牛奶，走出了阳台。
九月早晨的风，带着夏日罕见的清凉，边嚼着面包边迎着风，这个时候甚至觉得活着真好。
九月二号是周三，早上第三节是班会课，班里隐隐约约有传闻说这届班会课会换位置，但还不知道怎么换。第一第二节物理老师和生物老师虎视眈眈的眼神也没能控制住大家悄咪咪地在底下热烈地讨论。
苏念祖也找了个时机，压着声音和宋弈解释：“这个位置是上学期月姐随机出来的，我原先的同桌因为考差了所以下到9班去了。这回排位置不知道月姐又会怎么玩。”
宋弈随手在书上划了个重点标志，眉毛不经意挑了挑，回道：“好像还挺有趣。”
在议论纷纷中，迎来了大课间，生物老师说完下课走出去之后，门口等着的庞清月走了进来。
“待会的班会讲完开学注意的一些信息之外，另外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换位置，所以耽误同学们一点时间先跟大家说一下待会换位置的具体操作。学校要求我们课程改革，这个学期的座位都会按照学习帮扶小组来调，那么第一次实施的时候就同学们自己组队，六人一组也就是前后三排，最好是六个人里面各有拔尖的科目，这样方便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别想着搞些乱七八糟的小团体，自由组队完成之后写出来名单，待会要给我审核。对了，顺便选出你们的小组长，一起写在名单上。”
“顺便补充一句，如果你们自己组的这个小组在之后的考试平均成绩没有上升反而下降的话，就别怪后面我不留情面了。你们课间时间先讨论，写好名单的可以先拿到办公室给我。”
庞清月走出去之后，教室里瞬间就像炸了锅一样，宋弈突然有种紧张，相对于这个班集体来说，他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外来者，所以这种自由组队的，说不怕被落下那是不可能的。
桌上摊开的书看不下去了，旁边的同桌坐在座位上拿着手机好像在打字发着信息。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桌子旁边站了一个人。
宋弈抬眼，江淮站就站在那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了一句：“组队吗宋弈。”
周围的声音好像瞬间开了降噪，宋弈刚才的紧张被错愕取而代之。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宋弈听到的都是外公外婆对他说的“要求”。
“你要听话，不许哭闹。”
“你得拿一等奖回来。”
“你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你要懂事。”
包括后来读书之后，因为小孩的一些张牙舞爪的恶意，所以导致宋弈很少听见有人主动过来询问他的感受他的意见。
思绪回拢，刚好听见苏念祖在旁边也跟着说了一句，语调比平时的略微上扬，很明显地可以听出她的激动。她说：“同桌，可以和我们组队吗？”接着又补充道：“有我，江淮，邬淙，李湛，班长。”
宋弈稍稍缓过神来已经被拉到了江淮他们那边的位置上，六个人挤在一块大眼瞪小眼，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还在座位的时候，江淮最后说的那句：“可以吗宋弈。”
于是宋弈就跟着他和苏念祖一起走了过来。
班长，也就是郭震林看了大家一圈，先开了口：“刚月姐说的是最好各自有拔尖的科目，咱来数数？”
“那得把江淮排除，有他还有我们什么事？”邬淙在旁边没好气地接了一句，然后又说：“除了江淮，我物理还行，阿祖英语最好，班长的数学不错。”
接着视线移到宋弈身上，“宋弈，你哪科比较好？”
他们好像都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宋弈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回答道：“好像都还行，语文可能比较好。”
说完，对面的郭震林和邬淙都了然地点了一下头，郭震林顺便还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些什么。
在宋弈没看见的地方，江淮的眼神闪了闪，抑制住了自己不自觉想要上扬的嘴角。他初三在本校的荣誉栏上可不少见这位哥霸着第一名的位置，这叫好像都还行。
旁边的李湛越听越不对劲，“邬淙，我呢！”
苏念祖在旁边飘了一个白眼过去，略带不屑地说：“李湛--体育担当。”
李湛瞬间炸毛：“祖宗，我上回期末考年级二十好吧！我那叫平均！”
于是六人小组在李湛和苏念祖最后的吵吵闹闹里确定了下来，因为郭震林本身就是班长，所以“众望所归”之下，担任了他们小组的组长。
郭震林在纸条上一个个写下他们名字的时候，宋弈觉得有无形的线，把他一下子拉进了11班里，以一个小组的形式，和其余的五个人系在了一块。
班级里的闹腾到班会课上了一半之后还在持续，也幸得月姐是走个形式说一下学期开头老生常谈的一些注意事项，对大家的“悄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多媒体上的PPT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庞清月说话的声音突然止住。
上课铃响了之后回到座位的宋弈手上转着的笔也跟着停住，眼睛聚焦，面前的课本还是刚开始翻到的那一页。
这一次“合群”，影响是真的不小啊。
讲台前的庞清月关掉了PPT，走到讲台的一侧站住，说道：“咳咳，那以上就是学校要求开学第一节课所要跟大家讲的内容，课前也和同学们说过了，我们这节课要按照小组的形式调整座位，给了那么多时间你们自由选择组队，应该选好了吧？”
“选好啦。”
“那现在你们自己选出来的小组组长，把你们小组成员都写在纸条上，交上来给我，班长上来帮我统计一下。”
教室的嘈杂越演越烈，苏念祖用手指敲了敲宋弈的桌面，凑过来说：“按照我对月姐的了解，估计等一下的座位又是按照组长的首字母来排的，所以我们小组的大概位置跟我们现在的位置差不多。”
根据首字母来调？宋弈瞬间在心里把庞清月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往上拔高了好几个度。
在这个以成绩为所有的衡量标准之下，很久没有看到以其他形式来排列的老师了。
由于大家踊跃的积极性，小纸条很快地收集完毕。班里一共分成八组，也正如苏念祖所说，庞清月是按照小组长的首字母顺序来排座位。
郭震林小组是顺位第四，小组是在第二组后面三排。庞清月嘱咐一句动静小点便站到了一边让他们搬座位。
宋弈先把苏念祖的桌子给搬到了新的位置，再转头就看见江淮抬起他的桌子往自己这边来。
刚想开口说谢谢，却听见江淮先问了一句：“你和念祖坐倒二可以？”
宋弈闻言点了点头，看着江淮把自己的桌子放下，还顺便把苏念祖的桌子拉起对齐。
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宋弈问道：“你那边收拾好了吗，要不要帮忙？”
江淮看了他一眼，“要”。
宋弈跟着江淮走到他的位置上，李湛看见宋弈，忙喊：“宋弈帮我！”
刚想走过去，站在稍前一点的江淮拎起什么往自己怀里一扔，是一个看起来鼓鼓囊囊实际上没多重的书包，然后就听见江淮回了李湛一句：“多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然后抬起桌子，跟宋弈说：“走吧。”
拎着江淮的书包愣愣地跟着江淮往新位置那边走，李湛略显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后面跟了过来。
“江淮你个**州官。”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是吧，宋弈心想。
就看到江淮把他的桌子放在了自己的桌子后面，宋弈绕到了自己的座位，把手里的书包递了过去，“过去帮帮他们吗？”
江淮拿过书包，看了李湛那边一眼，又收回视线看着宋弈，笑了下，“不用，他们三四肢健全的。”
邬漴跟着把桌子搬到了江淮旁边，刚巧听到江淮的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宋弈你离江淮远点，别学坏了。”
宋弈听完没忍住笑了，随口应了句好。
李湛和郭震林迟了邬漴一步，搬着桌子站在旁边看了一眼，郭震林先抬着桌子走到了宋弈前面放下。
“哟哟，江淮我终于可以远离你了，不要太想我。”李湛朝江淮做了个鬼脸，着急忙慌地搬到了前面。
江淮笑骂了句“滚”。
下课铃打响的时候，刚刚溜下去小卖部买饮料的苏念祖拎着一袋子东西回来了。坐到位置上先掏出了一罐冰可乐放在了宋弈的桌子上。
“谢谢同桌帮我搬位置！先给我同桌！”然后把剩下的往桌子上一放，“诶你们几个自己拿。”
李湛先转过了身，“你给你亲爱的前桌也拿一瓶。”
苏念祖拿出两瓶转身递给了江淮和邬漴，再转过身说：“爱拿拿不拿滚。”
宋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打闹，跟着喝了几口冰可乐，突然后背被笔碰了一下，宋弈转过头看着正拿着笔的江淮，只听对方说：“前桌，你桌肚里的棒棒糖给我一个呗。”
眉头跳了下，伸手进桌肚里一摸，是早上随手拿的那两个棒棒糖，拿过一个递给了江淮。
“给。”
江淮接过，两人的指尖微微碰到。
“谢谢前桌。”
宋弈回了句这没啥，便转过身去，身后传过来撕开包装纸的声音。
宋弈伸手进桌肚拿起剩下那个棒棒糖，撕开含住。
突然很想吃棒棒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