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狗皇帝没有故事》鱼涵涵涵子

27、小谢黑化中

　　岑朽从屋内听到动静，命人开了门，“国师大人是来为陛下医治，陛下如今病卧在床，耽搁了你们担得起吗！”
　　那两个侍卫一听这话，连忙给陆煜让了道。
　　陆煜没理会他们，进了屋直奔话题，“江太医，陛下伤势如何？”
　　“这……老臣医术有限，陛下的脉象极不正常，现下老臣只查到了陛下勤政，积劳过多。但是依这脉象来看，恐怕不止。”
　　“无妨，你们退下吧。”
　　众人依言退下，他回头看向岑朽，“你留下。”
　　陆煜在衣袖中拿出银针，让岑朽打了盆热水，他蓄力插进池谨的食指，里面渗出的血红得发紫。
　　岑朽见状连忙递去手帕，陆煜脸色不对劲，那双眼早就卸下平日的温和，“你退后，接下来我做的任何动作，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不能说出去，明白吗？”
　　岑朽明晓了他的意思，退到房门前，没有吭声。
　　陆煜从袖中拿出五张符纸，情况有些难堪，岑朽这样的普通人看不见黑雾，他早就进屋前就看着黑雾缠绕着整个殿。
　　怨气太重，连陆煜进来的时候都有些喘不过气，他随手用指甲划开了自己手指头的血，沾在了符纸上，他往天上一扔。
　　符纸骤然变成点点星火挥洒在空中，落到池谨脸上时，灼热感来临，榻上那人咳出了鲜血。
　　果不其然，那血依旧紫得出奇，陆煜伸手去擦拭，那人咳得更厉害了。
　　“呼，有糖没？”
　　“奴，奴才……袖中有一颗！”
　　岑朽在一旁吓得不行，犹豫地将糖递给陆煜。
　　“小侯爷！小侯爷您不能进去！国师大人正在为陛下医治，您就不要去添乱了！”
　　应洵不顾阻拦推门出入，映入眼帘的却是陆煜伸手喂着池谨甜糖。
　　这时候不能任性，应洵是知晓的，他忍住泪水，“陆煜，陛下怎么样了？”
　　那两个侍卫正准备架住他，陆煜眼神示意他们退下，“命是保住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煜的问题让应洵红了眼，他强忍着难受，“没什么，我就来看看陛下。”
　　陆煜点头，“嗯，他没事你退下吧。”
　　他似乎此刻并不想离开，他的眼眸被另一种情绪裹挟，“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陆煜没有回答他，对一旁被吓得颤抖的岑朽发了命令，“送小侯爷回府。”
　　他本就不舒服，他听说池谨突发疾病，陆煜又刚好进了宫，立刻就赶来了皇宫。
　　只是这一次的皇宫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他踏进宫中的时候，身体就是不舒服，昏昏沉沉的。
　　这会儿陆煜逼他回府，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你能见陛下，我就不能吗！”
　　不知是什么原因，应洵仿佛看见陆煜叹了口气，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岑朽，退下。记住今日你所看到的，所听见的，我想你是明智的人。”
　　岑朽咬着牙，努力冷静，“是，奴才告退。”
　　待岑朽走后，陆煜揽过他的腰，闭上了眼，“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
　　身上人的气息微弱，体温却依旧滚烫，他扣住应洵的后脑勺，温柔地吻了应洵。
　　“借我一会儿。”
　　应洵不解道：“借你什么？”
　　“力量。”
　　“这个怎么借？”
　　“你亲我一次，我就有力量了，这样池谨也好得快些。”
　　陆煜轻笑着，手不安好分地撩起他的发丝，又是一个吻落在应洵的唇上。
　　“混蛋……”
　　应洵红着脸，踮起脚在那处亲啄片刻，没得到回应的他脑羞成怒，“够了吗？”
　　那人的语气带着哄骗，却有几分不平稳，甚至近乎颤抖，“不够……还不够。”
　　应洵正想骂他几句，才发现陆煜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他目光呆滞，“你……”
　　陆煜的头发自发尾逐渐变为银白，应洵脚抖了一下，“陆煜？你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是白色的？”
　　没有人肯回应他，整个殿中的气息快把他搞疯了，他似乎能听见数千人在哀鸣，无尽的黑暗充斥在这个殿中。
　　身上人动了动，眼神中平时的温和消逝不见，换来的是一双陌生，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睛。
　　应洵也不知怎的，面前这个人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他甚至开始干呕起来。
　　“师父？这是要为阿煜再生一个小孩么？”
　　应洵发愣了好久，莫名的恐惧感将他包围，可这话确实是陆煜说出口的。
　　“陆煜，你又认错了，我不是你师父！”
　　这个人分明不是陆煜，可他却开始心痛起来。
　　“师父在和阿煜玩新把戏？我想和师父有个孩子。”那人将应洵紧紧扣在怀中，眼神流露出悲伤，“可是啊师父……我们原本是有一个孩子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陆煜他想逃离，怎样都好，只要不看见面前的这个人。
　　“师父，别白费力气了。”身后的人突然轻笑一声，他的手划过应洵的下巴，“我原本那么的喜欢您……”
　　突然，陆煜扯着他的腰带，应洵一愣，随即挣扎，“混蛋！池谨还在这里！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用陆煜的脸说话？”
　　“就是混蛋，师父打算如何？池谨？区区杂碎。”陆煜低声笑着。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应洵气急败坏地扇了过去。
　　陆煜抓住他的手腕，抹了一下嘴角，凑近了应洵，“师父手打疼了吗？”
　　疯子，这人就是个疯子！
　　挣扎得太厉害，胸口的衣料直接被撕了个口，应洵对他哭着，“你这个混蛋！我迟早杀了你！滚开，别碰我！”
　　应洵吓得闭着眼，没有等到那人的羞辱，而是那道熟悉的嗓音，“何人在此造次！”
　　池谨手拿着油烛往那人头上敲去，白发男子不出意外地倒在地上。
　　“哼，你才区区杂碎。”
　　听见池谨的声音，应洵猛地睁开眼，“陛，陛下……”
　　他的衣服都快被他哭湿了，这人是水做的吗？
　　“陆煜怎么办？陛下下手重吗？他会不会头疼？”
　　应洵明明还哭着躲在池谨身后，目光却眼巴巴地一直盯着陆煜。
　　“没事，他头硬。”池谨笑着，“你送他回府，我去看软贵妃。”
　　“我……我可以吗？他会不会突然发疯？”
　　看着应洵泪水止不住的流落，池谨居然被弄笑了，“他头发不是变回黑色了嘛，你也别多想了。”
　　谢应之被带到此处时已昏迷了许久，谢时临守在榻前，不敢有一刻的歇息，仅仅是握住那双手，都能令他安心。
　　微弱的烛光轻柔地落在她惨白的面容上，抚平了往日里带着的笑痕。
　　“应之。”雨冲刷着屋檐，惊蝉低哑，他凄诉着一字一句的真心，“我以为，他对你很好……你当真喜欢他，我也能放手，只是怎么伤成这样……”
　　池谨是从正门走进来的，门外的侍卫听说池谨的到来，连忙进屋通告谢时临。
　　一旁的灵秀听见他的名字，直接冲出了屋，“带我去见他。”
　　他刚跨进门，便被灵秀扇了一巴掌。
　　池谨傻愣着，好久都没有反应，他等着灵秀给他解释，“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你是人吗！应之还中着毒，你就逼她做那种事！陛下不知道那样的撕扯有多痛吗？”
　　池谨嘴角被她打出了血，他冷冰冰地回应，“朕何时逼她了？她中毒那日你不是在场？”
　　灵秀气得发抖，但仔细想想确是如此，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谢应之在侍寝前日就中过毒了，腹部明显是被人捅伤。
　　敢在宫中如此大胆的行凶，那人恐怕不好对付。
　　“行了，我错怪你了行吧。这，给你。”
　　她递给池谨一瓶药霜，躲开他的眼神，“那个……这个所有伤口都要擦，不管是腹部还是那些淤青。”
　　“里面也要？”池谨挑挑眉。
　　“要要要！行了，快去吧，耽搁了这么久没上药，应之都快没了。”
　　灵秀不好意思地说完之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谢时临的府邸。
　　谢时临缓缓松开谢应之的手，对上了池谨的目光，“微臣见过陛下。”
　　“起身，你退下吧。”
　　那眸色中闪着无助的不甘，太熟悉了，谢应之第一次侍寝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敢问陛下，家妹可是惹得陛下大怒，才遭此下场？”
　　池谨扶起谢应之躺在他怀里，“爱卿多虑了，是宫中进了贼人。”
　　池谨想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可他只是微微沉住气，没作声响，那一瞬间或许有万千重的东西强压着谢时临。
　　他抿抿唇，苦涩地笑，“如此，臣便告退了。”
　　明知道谢应之的遭遇都是那人造成的，却还要装作温和的样子对他恭敬，谢时临啊谢时临，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他以前觉得，只要谢应之开心，怎么都好，喜欢别人也好。即使自己刻意地隐藏爱意，谢应之也会发觉到。
　　他哭了谢应之会难过，他生气谢应之会害怕，可他再怎么样也只是她的兄长。
　　他也只想要谢应之开心而已，在地牢的时候谢应之想和他私奔，可他是清楚的，他的妹妹从来都不是什么没心思的女孩。
　　即使被利用也要若无其事地去帮她，只是他很疑惑，谢应之在池谨面前表露出来的真情不像是装的。
　　他好像没什么用，没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孩，也没能护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