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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麻烦麻烦 ...

  •   漫漫长夜终将过去。

      第二日太阳难得准时升起,一道道光辉照进树屋,替代了荧光飞蝶将层层屋子点亮,空气中的恶臭连同树干背后的阴影一起消失不见。

      清晨的阳光不烫人也不刺眼,披在秦深身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的金色柔光。

      刚刚处理完事情,秦深趁着夜长就多睡了一会。

      他背对阳光,身子朝池弋方向侧卧着,安静地睡着,不认真看都不知道他在呼吸。

      一手埋在散发间,一手放在枕上,眼皮上的赤色红文无声游动,这抹暧昧红色遮住那双直击人心的瞳子,又为秦深沉静的睡颜添了几分活气。

      静静地,他睡着,边上的人看着。

      池弋与他面对面侧躺着,连呼吸都屏了,就怕惊了他。

      谁知,下一秒秦深就睁开眼睛,那双明而深邃的眸子由绿转黑,冷不丁地撞进池弋血瞳,在他心海激起一阵阵狂波,又传到秦深心中。

      是灵魂契的影响还没消失吗?

      秦深怔了一下,看着池弋,“你……”

      想问池弋是不是也能感受到他的感受,见到对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秦深又问不出口,索性起身收拾自己。

      池弋躺在床上看着他将散发重新束好,变作小龙模样照旧缠在他腕间。

      【刚刚你想问什么?】

      听见他突来的问,秦深正准备推门的手一顿,等走出房间秦深看着外面初阳,眼中闪烁着不明情绪。

      【没什么。】

      秦深一直想着能够感应池弋情绪的事,也试着在心中释放一些感受,想测一下池弋是否和他一样。

      所以,只有自己单方面通感吗?

      暗自记下这个答案,秦深带着池弋去了顶层。

      今日,苏合香这树屋,除了主人不在,其余布景光色统统与昨日没有什么不同。

      秦深到时,谷主苏云等人已经在殿上许久了。尤其是苏云,忙了一天一夜,边上的医谷弟子都换了一批,只有她还在殿上撑着,昨晚谷主受到的冲击太大,精神还是恍惚,所以即使身心俱疲,苏云也得出面主持大局。

      秦深与她点头,默然地站到和如琴瑟他们身边。

      金杏子也在那处,他们四个算是客人,此时此刻只能远远站着看苏云处理苏合香的后事。

      主人不在,他们这些贵客也该告辞了。

      “待会就走?这么急?”

      秦深与苏云解释:“我本意是去的昆仑,在医谷这些日子多有得罪,还望苏云姑娘海涵。”

      “你都是在得罪人之后再道歉的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苏云常常皱着的眉一跳,难得轻松一笑。见秦深不答,她叹息一声对着和如琴瑟说,“水云间与医谷两不相犯,小公子会是医谷永远的贵客。”

      最后她再与金杏子说:“至于你……若是无事,不必再来了。”

      “阿弥陀佛!”

      出了医谷大门,外面已是入秋景象。

      秦深再次看着医谷牌匾,觉得那两字只见的染色又深了一些。

      “真不需要我们陪你去昆仑吗?”和如琴瑟仍不死心,临走前还要再问一遍。

      面对和如琴瑟的热情相助,秦深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方便些。

      “水云间不是在革新吗?况且修真界那么大,我想你们也有自己想做的事。”说着,秦深抬手接下一片枯叶,“我们有缘自会再会的。”

      得了秦深的话,和如琴瑟目送秦深与金杏子往北离去,等两人身影消失,身边的和玉箫才牵起他的手,温声提醒他,“我们也该启程了。”

      和如琴瑟回头,只见对方言笑晏晏,他也笑着回:“好!”

      那边,秦深与金杏子朝着昆仑山方向走着,一路无言。

      在昆仑雪色微微显现时,阵阵寒风中一股温风掠过,池弋化出人形靠在秦深身上。

      对此,边上金杏子只是含目点头,随即在寒风中一心向着无相寺,步伐不急不缓。

      血瞳只瞟一眼前方的人,池弋下巴垫在秦深肩上,他轻嗅着那点冷香,一时心血来潮。

      【你不是灵体状态吗?哪来的香味?】

      【不知道。】

      他本就闻不见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不说这点,就是他为何开灵识,为何与池弋结契,这些都是未知的。

      秦深脚下踩过薄雪,往前看去,能看见白雪茫茫的山脚那处明黄色,池弋还想问,前方金杏子就开口了。

      “阿弥陀佛!秦施主,从左边分道上去可直达玉邺,小僧便就此告别。”

      金杏子披着红袈裟立在雪中,他站的地方原本是一条蜿蜒小道,现在被薄雪轻轻盖上了一层,正是前往无相寺的途径。

      “嗯。”

      “阿弥陀佛!”金杏子诵着佛号转身消失在雪中。

      越往上面走,雪色就越发地白,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白,秦深想起在梅城遇见的雪龙以及一些事来,然后他在手中幻出那个灵瓶。

      只见原本空着的瓶子里面有一尾小小的金鱼,那金鱼也不知什么品相,点点淡绿色巧妙地藏在通体透明的红色中,两个眼睛该在的地方却是只有白色,幸好还挺活泼,否则得让人误会它以为已经死了。

      它在秦深手中灵瓶里游来游去,池弋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稀奇。

      不是因为见到稀奇玩意,而是因为秦深。

      他两指把灵瓶拈着,看向秦深的眼中满是惊喜,“你居然会做这种事?”

      之后,他又举着那瓶子在眼前晃了晃,内心发了一波好感到秦深那。

      心中平白感到一股暖意,秦深侧头看他,就见池弋散着血瞳与他对视,只是一刻,对方艳红的嘴唇温柔地笑着。

      为什么要描述成温柔?

      秦深错开目光,这种感应影响到他了。

      “走吧,早点把龙脉找到。”他说完,从池弋手中将灵瓶收好,率先往上闪去。

      身边再次没了秦深的气息,池弋这次倒是不怎么生气,想到秦深突然的变化,他甚至高兴得循着风中的冷香跟上去。

      秦深刚到玉邺宗,池弋就出现在他身上,看着手腕上的小龙,秦深想找到龙脉的心又强了一点。

      灵魂契真是够霸道的,池弋不仅能与他识海相连,灵体也随时可以追寻到他,现在他还要感受池弋的心情变化。

      麻烦,等替池弋重塑真身,就将这契解了吧!

      玉邺宗人情冷如昆仑雪,在见到白玉尘之后,秦深就没有再见到另外的人,更不用说高高在上的玉邺剑尊了,与白玉尘谈话间知道不必拜会,秦深才与他将此行目的说来。

      “龙脉吗?我也只在书上见过昆仑山有,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玉尘给秦深一壶茶,自己就坐一边搽剑去了。

      秦深试了一下那水,除了冷一点,没什么味道,倒是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是那老头的味道!】

      池弋最先感应到,他探出身子去打开茶壶盖子。

      秦深看着那壶底还未融化的白雪,笑着问:“这壶茶是从哪里取的?”

      “怎样?好喝吧!”

      看见秦深那灵兽盘在茶壶上,白玉尘以为他们很喜欢,像是找到知己一样,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能闪出一抹光。

      只听他献宝一样的声音响起,“这是我在昆仑之巅选的雪,就要半夜下满十尺雪的那层,别的都不行。”

      秦深再仔细感受一次,确定无疑之后,他问:“可以带我们去昆仑之巅吗?”

      “倒不是不行……”

      话是这样说,白玉尘脸上却有一丝为难,他提着龙鸣剑一亮,“昆仑之巅是斗技场,不比武斗技是不能进去的,除非——”

      他说着,剑指秦深,“你与我比剑!”

      黄昏落日,金色的阳光染在昆仑之巅的雪上,暗处反衬出层层幽蓝,白雪身上也披上一层紫光。

      斗技场呈圆形,四周都是剑阵,一把金剑立在最上方。

      白玉尘提着龙鸣在剑阵波纹上刻下自己名字,他身边的人则用黑色枯木写下“秦深”二字。

      等走进去,秦深才发现昆仑之巅不止是他们,还有通过剑阵在远处围观的人,甚至还有选题主持的剑灵。

      那是个金色光球状的东西,它冰冷的声音响起,“选择斗技规则……剑之形!双方确认无误即开战。”

      “秦深,剑之形不能使用灵力,比的是剑招,你清楚了吗?”白玉尘难得耐心与人解释。

      秦深回他一个点头,右手握着的枯木微微倾斜。

      比剑招,除了比试自身见识,更比的是剑本身。

      白玉尘见他还是选择用那根枯木,顿时握着龙鸣的手也用力了些。他很尊重每一位对手,基本上每次比试都是全力以赴。

      白玉尘身上自发显出一股剑意,他左手作出“请”的姿势:“请赐招。”

      话音一落,白玉尘步伐轻盈快如疾风,几个瞬闪,人就在半空将龙鸣对着秦深面门横去。

      “当!”

      是兵器相接的声音,只见白玉尘剑招无形,刀法剑意随他身法变化,整个斗技场上剑光四射。

      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眨眼间百招已过。

      而秦深脚步不曾移动一步,单单用枯木就接下了他这百招,白玉尘眼中开始兴奋起来,他反握剑柄一挽剑花,从侧面向秦深颈间割去,而秦深下腰躲过他的剑势,改左手握剑去攻他的下盘。

      再之后就是白玉尘踏在枯木上借力退开,秦深还是站在原地,剑意掀起的风吹得两人墨发狂飞,衣袂飘荡间也发出响动来。

      下一幕就是秦深的攻击了。

      只见白玉尘才落地,秦深就朝着他走来,挑、提、划、斩……枯木剑每向他使一招都是绵力之后接着重击,剑招行云流水,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之间朝着白玉尘破绽之处攻去。

      这是枯木剑中的剑招,换而言之,是木小棠在李梨花身边学习的雨花剑法。

      最后一式落,枯木剑尖抵在白玉尘脖颈前一厘,而龙鸣只碰到秦深的左肩。

      “你有这么厉害吗?”白玉尘用龙鸣轻轻打开枯木剑。

      收了枯木剑,忽然觉得有道目光透过剑阵盯着自己,秦深若无其事地回他,“没什么。”

      见他这样,白玉尘战意更浓,“有机会我一定与你真正地比上一场!”

      “走吧!我先带你去找十尺雪。”

      擦净龙鸣,白玉尘直接带着秦深往更高处去,那里已经出了斗技场的范围,大约是昆仑最冷的地方。

      “这就是我经常取雪的地方了。”

      白玉尘指着一处刚刚叠起的新雪,一阵寒风在他脸上刮过,白玉尘小脸更是紧绷,修炼这么久,每每来到此处都会抵不住这寒冷。

      “你要取雪吗?一般来说是半夜最好。”

      秦深看出来他不乐意待在这,笑着说,“你可以先回去,我再观赏一下昆仑雪景。”

      “嗯。”白玉尘冷得不想张口,他转身下去时,都用了刚刚同秦深对招的步伐。

      等他远远离去,秦深对旁边说,“你果然与昆仑龙脉有关。”

      旁边正是灵体状态的雪龙,他刚刚一直挂在白玉尘身上,所以白玉尘才会那么冷。

      见秦深把人支开了,没了乐趣,雪龙直接开门见山,“你们找昆仑龙脉什么事?”

      “老头,你知道龙脉在何处吗?”

      池弋化出人形灵体,话是对着雪龙说的,眼神却柔和地看着秦深。

      雪龙看他们一眼,见他们身上灵气互相融合,脸上满是惊讶,“你小子还挺有本事!”

      一段日子不见,灵魂就如此融洽,只有神魂交融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眼神在两者身上换来换去,最后得出结论,小龙那样子看着就不像是能说服假人的,那只能是假人主动了。

      想到之前假人护着小龙的样子,雪龙恍然大悟,原来在梅城就是双向了啊。

      “问你昆仑龙脉在哪?!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有本事吗?” 池弋疑问着,难得分出一丝眼神给他。

      “昆仑龙脉?就在你眼前。”那雪龙回神,扬袖一指将昆仑之巅指了个遍,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整个昆仑都是。”

      池弋直接满脸疑惑。

      秦深还在斟酌着他话语中的意思,那雪龙就再次开口:“你们找龙脉有什么事吗?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忙哦!”

      想着之前在这龙身上拿了一意龙息,秦深便将帮助池弋重塑龙身的原委说了。

      雪龙听完之后猜测道:“所以,是找龙骨吗?”

      “也不一定是龙骨,只要是龙身上的某一部分就好。”秦深补充。

      “可惜。”

      雪龙连连摇头,他们来得太晚了,他的真身早早与昆仑融为一体。

      “就你们所见,我是灵体状态,我的真身早就化成昆仑的每一片雪了。”

      雪龙说着,指尖取了白玉尘最爱的十尺雪,他递给池弋,“如果昆仑之巅的雪没用的话,那你们可以直接去下一个地方了。”

      “很遗憾。”雪龙宣布结果。

      那雪当然没用。

      秦深看着池弋手心那摊雪水,体验了一次失望,池弋面上比他还要淡定。

      看见他这样的脸色,池弋弄干那点雪水,靠近他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

      秦深躲开了些,他的眉头难得皱起来,“既然昆仑没有,直接去东海吧!”

      说完,秦深转身往山下去,如果说白玉尘下山速度快,那他脚下更是生风。

      秦深心中很乱,他都准备好迎接池弋满心的遗憾,结果那边就是没有一丝波澜,反而在池弋贴上来问他的时候,他才感应到对方在担忧。

      所以,池弋不怕不能重塑真身,却害怕他失望?

      想着这些,他脚下是什么也不管,路也不看的,直接就撞上前方的人。

      “抱歉!”

      白玉尘刚好要去找他,来到半路准备和人打个招呼,结果人就撞过来了,要是旁人他早就躲开了。可那是秦深,是他看中的对手,偏偏这边道上还有点斜,不注意就摔下山去了,而且就秦深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准掉下去也不会御剑飞上来。

      于是他就伸手接了,刚好和秦深抱了个满怀。

      “没事,你怎么这么急?”

      他半扶着秦深,只见怀里的人抬起的脸上除去原本的冷白,透出一片绯红,眉毛皱着,两只黑瞳也闪烁不定。

      池弋赶到的时候就见这番场景,他的脸色迅速黑了,原本是满心担忧的热瞬间在秦深心中冷了下来。

      秦深也因此得以冷静。

      只见他在白玉尘的帮助下站起来,神情恢复如常,只是脸上绯色还在,眼尾的赤纹甚至更加艳红。

      “难道你感染风寒了?”

      不明所以的白玉尘还以为他被冻伤了,抬手就是按在他额头,“也没发烧啊?”

      “没事,我只是下来的时候有点快…嘶!”

      秦深与白玉尘正说着,边上的池弋闪移到他身边,依旧用下巴垫在他肩上,引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偏偏白玉尘看不见灵体状态的池弋,他见秦深如此,还以为又出什么事想再看看秦深,还没等他靠近,秦深就突然双脚离地往旁边一跳。

      哪里是秦深跳,那是池弋揽着他的腰将他抱开了而已。

      “没事!”秦深额角直跳,他对白玉尘笑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是咬牙切齿的抖,他实在忍不住,右手暗自翻掌向后打去,池弋生生受了几掌就是不离开,就连放他腰上的手都不曾放松一点。

      【放开!】

      【不放。】

      他们在密语互相幼稚地博弈时,边上白玉尘见秦深真的没事就把找他的事说了。

      “剑师找我说凌沧海桑不久后要选少府主,请了玉邺和水云间两大宗去见证。”

      白玉尘说着将龙鸣一弹,剑身光芒四射,“刚好我重铸了龙鸣剑,要去找宋行舟比剑,所以叫我顺便去凌沧府做见证了。”

      听见选少府主,秦深有点疑问,“凌沧府不是已经有少府主了吗?”

      “那边来信说东海海乱得厉害,府主病倒了之后,若流星接着顶上,结果一起病了,所以才要再选少府主去定海乱。”

      说完这事,他又补充道:“还有就是,梨花君要见你。”

      李梨花?

      秦深眼皮一跳,所以,刚刚斗技场那道目光就是李梨花?

      经过一番闹腾,再和白玉尘聊到现在,秦深脸色已恢复如常,人是要去见的,他与池弋商量。

      【先到我身上来,不然就别碰我。】

      明显,池弋只犹豫一下就乖乖变成小龙回到他手腕上。

      麻烦。

      现在秦深一看见他就是这两个字,幸好池弋这时候没有和他对着干,否则,秦深就是把解除契约的方法统统都试上一遍,都要解除这灵魂契约。

      还是刚刚与白玉尘喝茶的房间,此时石桌左右坐着抱木剑师以及李梨花。

      “剑师,真君。”白玉尘各行一礼,“秦深我带来了。”

      “嗯。”

      那抱木一见他们两个到了,平淡地吐出一个字,提着金剑就走秦深前面来,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绿色玉牌。

      只见抱木将玉牌递给秦深,“这是水云间和掌门送来的信,近日来玉邺的秦公子只有你,是吗?”

      想着可能是和如琴瑟他们告诉和浮生的,秦深将身上那块紫玉拿出来,两块玉互相感应,抱木手上那块玉牌上面就现出“秦深亲启”四字。
      “确实是给我的,多谢剑师!”

      人没认错,抱木就将信给了他,然后对白玉尘说:“梨花君找秦公子了解一些事情,你不是要准备去东海吗?下去准备准备吧!”

      说完,他直接出了房间。

      白玉尘还想说什么,见抱木走了,暗自给秦深一个点头也跟了上去。

      此刻,屋内只剩秦深和李梨花,如果忽略秦深身上的池弋的话。

      李梨花刚刚备好一壶茶。

      “来,试试这茶吧!”

      料想李梨花用的茶自然不是白玉尘那壶十尺雪,秦深走上去看了看还有些水烟的茶水,随即一泯。

      李梨花笑着问:“茶水如何?”

      食之无味,是煮沸的十尺雪吧。

      “无味。”

      秦深放下茶杯,直视他,“要问什么?直接说吧!”

      李梨花洗杯的手停住,他用边上方巾擦着手指,动作不紧不慢,说话也不急,“敢问,秦公子今日在斗技场与白小道友对战的剑法何来?”

      秦深也不心虚,他本就没想隐瞒,右手一张,黑色枯木剑直接现出。

      “这是什么,梨花君应该很熟悉吧!”

      “你!你是——!你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麻烦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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