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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分歧初现端倪 ...

  •   特别是对上楚麟仪那黝黑瞳孔透出的深情和宠溺,活见鬼!阎淳浑身不自在,别扭地移开了对视,可是对方深情凝视的目光牢牢地盯牢在身上,如影随形,根本躲不开,汗毛直立,感觉自己是被狼盯上的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难以逃离。

      如今咀嚼着苦涩的药膳,阎淳觉得心里更苦了。奈何浑身没劲,连抬起手都困难,胸口更是钻心的痛意,他勉强在对方面前忍住,这热泪有它一半功劳。

      说真的,他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楚麟仪哭的稀里哗啦的,其实很丑,但是他深受震撼,

      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人情味的,当自己快死的时候,能有一个人抱着他,真心难受的落泪,这也是一种幸福!一种另类的圆满。

      阎淳喊着泪,感动着,假的,苦着脸,吃完药膳。待看到对方端着汤药,舀出一勺,准备一小勺子一小勺子喂他,阎淳赶紧叫停,客气道:“有劳将军,我想就着药碗直接喝!”

      肉眼可见,楚麟仪有些遗憾失落,却无奈地将勺子放到药膳碗里,端着药汤凑了过来。近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阎淳有些不适地向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嘴凑到碗边,咕噜咕噜地闷口喝完。

      好在,阎淳将汤药喝完,对方退回了远处,待看到对方拿着手绢给他擦拭嘴唇的时候,阎淳才知道他高兴地太早,这磨磨蹭蹭地擦嘴唇,时不时还要碰触到对方的手指,这是要闹哪样,他的嘴唇都刺痛了,还没结束,对上对方兴致盎然的眸子,阎淳只得闭了嘴,耐心地等对方擦完。

      对方温柔细致的服侍,阎淳非但没有享受到,还觉得怪怪的,这种被盯上的阴影,令人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吃完喝完,阎淳借口身子弱,想睡觉,再次被扶着躺下,假装没在意对方的凝视,闭眼睡觉。没一会儿,他可能身子太虚,还真的熟睡过去。

      也没再看到楚麟仪凝视他的那双阴郁幽深的双眸,闪烁着势在必得执拗的暗芒。

      中途,老大夫再次来把了脉,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暂时无碍,若能平稳地度过今夜,当无性命之虞。

      楚麟仪心情好了点,加上昨夜几乎就没睡,困倦的很,就躺在床上,再看了看一米远的阎淳,此放心地闭了眼,睡了过去。

      帐内只余两道或浅或深的呼吸声,静谧安宁。

      睡了大约一个时辰,楚麟仪才醒了过来,先去看了看阎淳,发现他安然地熟睡中,便没有打扰,外出处理军务了。

      傍晚,阎淳睡醒后,朝着有光的地方望去,此时天已经黑透,帐中仅仅燃了几根蜡烛,楚麟仪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在看书,透过昏黄的蜡烛光,有种朦胧的美丽,特别是那种专注的神态,吸引了他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楚麟仪看完书,准备放下,才注意到阎淳视线,转头看了过来,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床边,柔声问道:“阎郎,醒了多久了,你可是饿了?”

      阎淳怀疑自己有点听错,询问似地看了过去,正好对上对方疑惑的小眼神,嗯,罢了,不过一个称呼,不用在意,这女人很不对劲。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门,说道:“嗯,对,我有点饿了,劳烦将军了。”

      楚麟仪朝门外的侍卫吩咐一声,对方应诺,才柔声说道:“阎郎,你我既然已经定了婚盟,你也改了称呼,别喊我喊的那么生疏,行吗?”

      阎淳怔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为好!毕竟身份有别,这于理不合。况且自己本来就没想同她成婚,如何可以特意亲近呢!绝对不可。

      “将军,礼不可废,阎某一介白生,你我之间还需保持距离才可!”阎淳客气有礼地说道。

      “你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为救我受伤,我亲自服侍你一天一夜,你身上有那颗痣,我都清清楚楚了,何需保持什么距离!”楚麟仪振振有词地说道,怕是脑海里根本没有矜持两个字。

      阎淳被她说的话噎住,对方大胆放浪的话语,直接让他爆红了脸,压根找不出一个词来反驳。

      恰好此时,侍卫端着药膳和汤药,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待侍卫走了,阎淳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视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却注意到,自己醒来后一直忽略了的一点,此刻尴尬的他,突然意识到这点,越急越忍不住。

      “将军,还请回避一二,我有点事。”阎淳忍不住小声道,直接回避了刚刚的话题。

      “你有什么事,你不知道自己是个病人吗?有什么事,我替你办。”楚麟仪追问道。

      阎淳本来就红透的脸,此刻更加殷红了,憋的脖子都红透了,奈何对方一脸坚持地追问,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可他,实在说不出口。

      “将军,我求您回避一会儿,可以吗?”阎淳软着嗓音,恳求道。

      电光火石一霎那,楚麟仪明白了对方的顾虑,看着对方憋红的脸,想着逗逗他,强忍着笑意道,“哦,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这伤,可万万不可随意动作,别任性,我去给你取来!”

      “不要!将军,求您高抬贵手,我不起身,您回避一下,让侍卫给我取来就可,好吗?”阎淳实在有点遭不住,往日里客客气气,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如今这般亲昵,他承受不起。
      宁愿两人还似之前一般有距离感,更自在。

      楚麟仪看对方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遂不再逗他,答应了,信步出了帐外,向侍卫交待了一番。

      等了一小会儿,侍卫拿着夜壶,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床边,看着阎淳,问道:“阎公子,可要在下伺候。”作势要掀开被子。

      “不,不用,给我就好!劳烦吴兄出去等待片刻,多谢!”阎淳赶紧阻止道。

      “那在下,这就出去,等会儿,阎公子喊我一声即可。”吴侍卫将手中的夜壶递给阎淳,转身离开。

      阎淳一手拿着夜壶,另一手想支撑着起身,却不想,刚刚一动弹,胸口处就剧烈地疼痛起来,令他猝不及防,痛的闷哼一声,忙咬紧牙关,将痛呼声咽了回去,冷汗紧接着冒了出来。

      捂着胸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伤的如此之重,连起个身都万分困难,缓了好一会儿,疼痛才慢慢减弱,他不得不放弃起身。

      可为了保留一点隐私,他不得不另想办法,试着努力翻身倒向右侧,这个动作进行的小心翼翼,好一会儿,才终于成功。他将夜壶拿进了被子,小心地用左手解开了裤腰带,努力忽略心里的膈应,对准壶口,慢慢地才释放了出来。

      结束后,他将夜壶拿出了被子,小心地平躺躺好,才用左手将夜壶放到了左边的床下,唤进来吴侍卫拎出去处理,道谢了一番。

      吴侍卫刚出去,转眼间,楚麟仪便走了进来,阎淳从她面上没看到嘲笑之类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却仍然有点不自在。

      “你伤口痛没有?我看看。”楚麟仪探过头来,边关心边伸手问道。

      “没,没痛!将军不必。”阎淳阻止道,隔开了对方的手。

      “胡说,明明痛了,你冷汗都出来了,快,给我看看。”楚麟仪有些生气,对方醒来一直生疏有礼有距离的态度。此刻又有点恼怒对方不给看的举动。

      “别动,你再动,你试试!”楚麟仪看对方一直抗拒的举动,怒了,直接喝道。

      阎淳被她生气的眸子吓住,只好躺平了任她看。

      楚麟仪解开对方的衣服,看向胸口的纱布,只见上面已经浸出了血,映红了一小片,暗叫糟糕。

      “你这伤口血都出来了,还说不痛,好好躺着,我叫大夫来看看。”楚麟仪朝外面喊了一声,“快,立刻去将大夫请来。”

      门外的侍卫应诺,离去请大夫。

      片刻后,一位老大夫走了进来,楚麟仪看着他,叮嘱道:“有劳大夫了,请好好看看他的伤口,刚刚他逞强,动了伤口,溢出了血,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老大夫点了点头,走到近处,先给阎淳诊了脉,然后看了看伤口,才对楚麟仪说道:“将军,老夫观公子脉像强劲,无需忧虑,只不过,这伤口还需解开看看,本来,今晚就应该重新上药包扎。这外伤药,需得一日一换。”

      老大夫手法娴熟地用剪刀剪开包扎带,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伤口,楚麟仪在一旁看到仔细,待老大夫用布巾擦了血污,才露出缝合好的伤口,老大夫看了看,说道:“好在,没有崩裂,只需换药即可,但是今后需得小心注意,伤口没长好之前,万万不可动作太大,若是崩裂,需得重新缝合,受痛不说,疤痕就留的深了。”

      老大夫仔细给伤口上了药,包扎好,才告辞离开。楚麟仪客气地将他送出了帐门。

      “好在,伤口没崩裂,下次可不能逞强。阎郎,你不是饿了吗?来,我给你洗洗手。”楚麟仪将一盆清水端了过来,将帕子打湿,准备给阎淳洗手。

      “阎淳先前昏迷不醒,劳烦将军亲自辛劳照顾,忙前忙后,又共处一室,实在有损将军清誉,阎淳心中惶恐不已。如今清醒,无论如何,万万不敢再劳烦将军,将军若不放心,我可以劳烦吴兄照顾。恳请将军恩准!”阎淳举起手,拱手一礼,严肃地说道。

      “阎郎,你这是干嘛,你是我未婚夫婿,你救了我,就是我救命恩人,既是恩人,又是夫婿,我照顾你理所当然,何须理会外人闲言。”楚麟仪有些闷闷的说道。

      “将军,尊卑有别,男女有别,我救你,理所应当,万不敢以恩人自居,若是因我,损害了将军清誉,淳将寝食难安,望将军斟酌,恩准!”阎淳再次恳求道。

      楚麟仪面色终于变了又变,强行忍住心中的愤慨,气道:“阎淳,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赶我走,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解除婚约?你说啊?”

      “我,不是,是我不配,我配不上将军,万不敢高攀,先前逾矩,乃是淳的错,不能一错再错,还请将军三思而行。”阎淳因其之前的种种举动,已经明白过来,怕是对方因为救命之恩,已经芳心暗许,可是,他不一样啊!救她不过是一瞬间的本能,反正是他前世欠她,本来就应该还她,纵然之前有一刻的动心,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解除婚约,自然不能拖泥带水,若是反复无常,容易令人误会,早早地拉开距离才是。

      先前不过是太过迟钝,没有反应过来,既然知道了,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远离的。

      “好一个配不上,不敢高攀,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解除婚约,本将军,告诉你,不可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都别想!”楚麟仪怒气上涌,愤恨地说道,内心的阴暗情绪突然暴躁起来,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到此刻重伤在身的阎淳,她强行压抑自己,红着眼睛咬牙道:
      “你好自为之,如今,你重伤在身,我便如了你的意,我走!但是你要记住我的话,别想着离开我,否则,我会疯的,你记住了!”

      楚麟仪话语一落,立刻转身,一只手捂着胸口,不再管他如何回应,硬挺着走了出去。

      她浑身阴郁,冷声吩咐道,“吴才,你今后就跟着阎公子,好好照顾他,不得有误!”

      吴才躬身应道:“是,将军,属下遵命。”

      楚麟仪不再迟疑,快步朝着关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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