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桂花山

4、第4章：杀人犯

　　陈威趁韩容倩失神之际立即伸手夺过彩票揣进西装内袋就跑，如今满心都是三个亿，自己发了，自己这辈子都发了。
　　“孙洁……”韩容倩几乎是傻了，她心里是怪孙洁的，可杀人……
　　方茵已经反应过来，冲过来一面抓住她手往前冲一面大喊，“不能让陈威逃！”
　　两人急忙冲向大门，幸好陈威不熟悉这反锁的门还没打开，两人就已经冲了过去，一人抓住他一条胳膊不让他走。
　　陈威急了，可现在自己也受了伤，身上还痛，只能一个劲儿挣扎，“放开，你们两个杀人犯，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杀人。”
　　“你他妈闭嘴！”方茵疯了大喊，只见陈威揪住韩容倩的头发一个劲儿乱打乱踢，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就在这空白中，她看向门口塑料粘钩上挂着的围巾，不知为何，她居然伸手扯下一条直接勒在陈威脖子上。
　　“呃……呃……”压抑的闷哼声传来，陈威半躺在地上，双手拼命抓扯脖子上的围巾。
　　一旁几乎被打晕了的韩容倩见此，眼中冷冷寒意，突然冲了过来跪在陈威身后，双手帮着方茵死死抓紧围巾。
　　两人在地上一通挣扎，谁也不敢放手，只能死死揪紧围巾，地上的陈威越挣扎只觉得头越晕，他好想呼吸，可……
　　拼命挣扎的人已经不动了，两人仍不敢放手，对看一眼，直接用力扯紧围巾起码两分钟，这才精疲力尽跌坐在地松手，看向脸色紫红的陈威。
　　屋内只有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秋风吹得榕树枝叶‘哗啦啦’作响，在此刻听来如同惊雷。
　　两人一个激灵浑身颤抖，跌坐在门口，惊恐看向对方。
　　好一会儿，韩容倩双手掌死死捂住嘴，眼泪顺着她手背落下，压抑低沉的呜咽声在屋内轻轻响起。
　　方茵看向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陈威，他脖子上还缠着围巾，看着看着，眼泪无声滚下来，颤抖着嗓音说，“我们……杀人了，我、我会坐牢，坐牢……啊！”
　　想到后果，方茵再也忍不住眼泪，可所有对未来的绝望，却让她哭不出声来。
　　韩容倩惊恐看她，一双眼瞪得就像两个鸡蛋那么大，仓皇摇头，“不，我不要坐牢，我要是坐牢就全毁了，我爸妈辛苦一辈子供我上大学，他们一辈子老实巴交，如果我成了杀人犯，我爸妈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还有我堂弟，他明年就高考了，如果我是杀人犯，一定会影响到他的，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当杀人犯。”
　　她急速自语，坚定又恐慌摇头，“我离开家来上大学那天我跟我爸妈说，我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在大城市买房子，然后接她们来城里享福过好日子，可现在我什么福都没让我爸妈享，我却成了个杀人犯，连累我爸妈也要被人骂，不，我不要坐牢。”
　　韩容倩心中不甘也不安，“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明明这张彩票是我们三个人买的，我们每人给了四十块钱，这彩票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是陈威要抢，是孙洁污蔑我们，我没有错，我没有错，这些钱本来就是我的，我没有错。”
　　方茵眼眶满含眼泪，怔怔看向面前人，好半晌突然开口，“我难道不是吗？我爸妈在广东打工，干最累最脏最苦的活，但我从小到大的学费从来没有拖欠过，他们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我好好读书去大城市，将来有个体面工作，不要像他们一样辛苦又没有尊严，我妈常年在流水线，如今腰已经不好了，我只想着好好工作赚钱让我爸妈不用再那么累，如果我坐牢了，我爸妈怎么办？村里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他们。”
　　说到最后方茵双手掩面痛苦哭泣，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父母。
　　韩容倩看向面前朋友，又低头看向地上已死的陈威，突然说，“如果我们自首，会……会无罪吗？”
　　“无罪？”方茵无措抬头看向面前人，好一会儿摇头，“孙洁还可以说是意外，可陈威呢？我们两人杀了他，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误杀也一定要坐牢的，我们……我们将来，只能坐牢……”
　　她语气苍凉，说到最后眼泪又止不住滚落，“我才二十三岁啊，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啊。”
　　满心绝望与不甘终究不能化作眼泪风干。
　　韩容倩痴痴看向地上的尸体，突然抬手擦去眼泪，伸手抓住方茵手臂，因为激动而用力将她掐的疼。
　　“那就毁尸灭迹！对，把他们两人的尸体丢出去，这样，跟我们就没关系了。”
　　听到她的话，方茵只是摇头，“我们跟孙洁是合租，孙洁死，我们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你当警察都是傻子吗？而且我们还咬了陈威，牙印好像跟指纹一样也是独一无二的？我不太确定这个，但警察发现尸体肯定会验尸，上面说不定会残留属于我们的东西。”
　　韩容倩听到话心中一阵不安，好半天才不安说，“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去坐牢吗？”
　　“我……”方茵咬紧牙看向地面尸体，突然说，“如果，找不到尸体，那……”她目光中带着希望跳动的火光，“那警察就没办法判定他们是死了还是失踪，毕竟，他们本来就是私奔。”
　　这话如同打开闸门而放出的洪水，韩容倩脸上总算有了一丝丝生气，急忙说，“对，只要找不到尸体，那就是失踪，警察只能当做失踪案处理，全国十几亿人，鬼知道每天要失踪多少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而他们本来就是私奔。”
　　方茵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突然说，“对，他们两人因为受不了家里的逼迫所以私奔，如今又私奔去了别的地方，我们过几天去报警。”
　　“你疯了。”韩容倩吓了一跳，“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别忘了，彩票。”方茵说着，这才想起彩票，急忙爬过去从陈威西装内袋里扯出彩票，再爬回刚刚跌坐的地方，“我们要去兑奖，你想，孙洁在这个紧要关头失踪，而我们偏偏又中了这么大的奖，你觉得警察会不怀疑吗？”
　　韩容倩看向那张彩票，心中渐渐坚定起来，人也慢慢冷静，片刻后点头，“对，我们发现孙洁不见了，等了几天也没找到人，所以才去报警，而且，我们还必须主动告诉警察我们买彩票中了大奖，而且……”她抿着唇，眼中带着恨意看向地上陈威，“还必须分三分之一给孙洁的父母。”
　　“对。”方茵点头，“就是这样，现在，接下来、接下来我们就要布置整件事。”
　　韩容倩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她现在手脚发软，摔倒了一次，方茵见此伸手扶着她，两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到客厅，看向还趴在沙发上的孙洁，两人对看一眼，却都是心慌，韩容倩无奈说，“进我房间吧！”
　　“好。”两人走进房间，关上门，坐在床边，一时沉默，安静无比。
　　好半天韩容倩才说，“是，我们不能让警察发现尸体，必须要让她们失踪，只要他们能失踪超过追诉期，就算将来事发，我们也不会被起诉，那现在尸体怎么办？碎尸？不行的。”
　　方茵抬头看向窗外，外头一片漆黑，连盏路灯也看不到，“抛尸到山里，只能这样了。”
　　听到话，韩容倩扭头看向窗外，半晌说，“如今，只剩下这个办法了，可这山……”她不安皱起眉，“这山来来往往人很多，山上好像还有个工厂？而且还有很多居民，附近许多人都喜欢去爬山，没有什么隐私。”
　　“现在是晚上，这山过了晚上十二点基本就没人，而且山里有原本居民的祖坟，我也路经过。”
　　“你是说……”韩容倩惊恐看她，慢慢又平静下来，“将人埋进原本的坟里？”
　　“是。”方茵点头，“这山我们也不是没有去走过，根本没有什么悬崖之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埋进坟里。”
　　过了好半天韩容倩才叹气，“的确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埋进坟里，是唯一的办法，那我们拿什么挖开坟头？”
　　见她焦急摊开双手，方茵提醒，“屋子里有两个小铲子，是前任租客留下的，应该是用来栽花的。”
　　“好，那我们赶紧去。”韩容倩说着就起来，方茵急忙拽住她胳膊将人拉坐在床边，“这个先不急，我们想想怎么说整件事，一旦报警，警察肯定会找我们录口供，如果我们的供词有一丁点不对劲儿就会被怀疑，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韩容倩被她一提醒才冷静下来，想了很久才说，“今晚我们闹的动静太大了，这房子隔音效果很一般，四周邻居应该能听到争吵，但不至于能听清楚说了些什么。”
　　“嗯。”方茵点头，“是，陈威跟孙洁吵架了，吵得很凶，我们两人还劝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