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爱情》Moondrop

62、争吵

　　楼季东一直没和芷汀联系，芷汀越来越憋气，心头的委屈也上来了，怒火开始燃烧，越发觉得自己没犯什么大错，楼季东何必这么不依不饶，更加不想再主动联系他自讨没趣。一时冷下来，两个人的冷战好几天都没有进展。

　　又到周末，芷汀想着好久没有和朋友们见面，主动约了Judy和小若下班后逛街吃饭。三个人许久未见，无数八卦消息要分享，聊天聊个没完，谁都舍不得回家，于是吃完晚饭去酒吧，出了酒吧又夜宵，热热闹闹玩了大半夜，等芷汀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

　　因为喝了点酒，芷汀开门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家里开着灯，她关上门，直接扑倒在客厅沙发上，不想动了。

　　恍惚间，却觉得房间内有人走动，芷汀直接被吓醒了。她紧张地坐起来，拿起手边的包包，想着如果是小偷就扔包逃走，直到一个冰冷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还知道回来！”

　　听出来是楼季东的声音，芷汀一下泄了气，懒懒靠在沙发上回了一句，“这句话难道不应该送给你吗？”

　　楼季东语塞了一下，恨声说，“你是女孩子，你知不知道？喝得醉醺醺，大半夜不着家，像什么样子！”

　　芷汀不高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半夜不着家，我还知道回家，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楼季东把拿在手上的一杯水重重放在芷汀面前的茶几上，气极地说，“你盼着我死在外面，你就可以无所顾忌为所欲为吗？”

　　芷汀冷不防被水杯中溅起的水溅了满脸，吓了一跳，刚坐起来的身体又陷进了沙发中。芷汀的酒彻底醒了，随手抹了一把脸，慢慢坐直了身体，冷冷地看着楼季东说，“我为所欲为？我看你才是为所欲为！我还没有死，你不就不回家了？你把这里当什么了？旅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为什么都不接？”

　　楼季东可能万万没有想到芷汀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来质问自己，居然如此颠倒黑白，他下意识站直了正准备坐下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芷汀说，“我为什么不接电话，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你给我解释机会了吗？”

　　“那我现在就给你机会解释。”楼季东在芷汀对面坐下。

　　“是Alex给你说了什么吧？他怎么说的？”

　　“问题的关键不是别人说了什么吧？”

　　“是，我承认，我和海蓝一起吃了一顿晚餐，我没有立即向你汇报。”

　　“你不是亲口告诉我不再和他私下联系？你和他吃饭又算什么呢？你为什么总是要来骗我？”看芷汀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楼季东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完全是因为工作才见面，根本不是什么私人的事！他是会议的演讲嘉宾，他还有可能成为我们未来的投资合伙人，和他永远不打照面，我做不到，除非我辞职。”芷汀的怒火上来，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了。

　　“那就马上辞职！”楼季东的声音一下子大起来。

　　芷汀简直要被气笑了，“为了这个原因就辞职？你干脆把我锁在家里算了，永远见不到海蓝，其他男人也见不到。你是不是就想这样？”

　　“这样不好吗？你天天抱怨工作累得要死，骂你们公司领导蠢，既然这么讨厌工作，为什么不愿意辞职？多少人想像你这样说不愿意上班就可以不去，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芷汀居然一时间觉得无法反驳楼季东这样理直气壮的荒谬发言。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弥漫。

　　最后还是楼季东打破僵局，他抽出几张纸巾递给芷汀，示意她擦一下脸上的水渍，放低了声音缓缓地说，“芷汀，如果你喜欢上班，愿意上班，那我肯定不会不让你上班。我尊重你，你想要做独立女性，我百分百支持。你为我考虑一下，我希望你从GDC辞职。我不想看到你和海蓝再有任何牵扯。”

　　芷汀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考虑了一下再开口，“林轩，今天我其实特别开心，Leon给我升职加薪了。在你眼中这是小钱，但这是对我工作的最直接肯定，我很有成就感，我喜欢这种成就感，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还被人认可和需要。我承认，辛苦的时候，我抱怨老板和工作，可是哪个社畜打工人不是这样呢？我不过是抱怨一下缓解压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辞职。你让我继续在GDC工作吧。这次和海蓝有工作方面的交集纯粹是意外，以后应该不会有工作上的来往了，至于私下来往，就更不可能了。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还希望我怎样相信你？你们公司开会邀请嘉宾，你不请我，你去请他？他在投资圈还是个新人，你为了他在你们领导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尽夸他了吧？正常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选我是不是？你居然选他！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为了创造和他再次见面的机会？”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不过芷汀倒是有点明白楼季东的这把怒火烧了多久了。虽然心里很委屈，芷汀还是放低了声音向楼季东细细解释，“真的不是，你真的误会了。我老实给你说吧，Leon特地要求我邀请你和海蓝参加这次会议，但是我考虑到你妈妈刚到公司闹过，如果别人知道那是你妈妈，你不是很丢人吗？所以我尽量不让你遇到我公司的人。另外，我知道你向来不参加国内投资论坛，我们会议时间也和你的香港之行时间冲突，才没有特地邀请你。”

　　楼季东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我都不嫌丢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向我说明这个事情和你的想法，去不去，难道不应该由我来做决定吗？你不告诉我Leon的意思，转头却邀请了海蓝，你还让我怎样来接受你的这个操作？”

　　“我也没想邀请海蓝，是Leon自己在一个场合偶遇了海蓝，他们两个谈好的，我也只是跟进而已。我也没办法向Leon说海蓝不能来吧？”

　　“海蓝要来参加会议，这不是临时决定吧？这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直到我到香港后无意间看到你们会议的嘉宾介绍，我才知道海蓝也会参会，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如果不是你心里有鬼，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不告诉你，还不是害怕你抓狂吗？芷汀在心里腹诽，但是开口却不能这样说，“我是想告诉你，但是我害怕你不高兴。海蓝在我心中已经过去了，我真没有觉得他能影响我们什么，所以我也不想特意给你说。”

　　“既然已经彻底过去了，你为什么和他单独吃饭？总不至于十几个嘉宾，你都要去和他们单独共进晚餐？Leon邀请的客人，工作会议他居然不参加，没道理吧？”楼季东逻辑严密，问句一个接一个，丝毫不给芷汀打马虎眼的余地。

　　芷汀老实地说，“关于这个会议，我一直都和海蓝的秘书联系。会议前一天，我才发现海蓝的演讲文稿一直没有给我，我联系不上海蓝秘书，所以才直接联系海蓝。他当时刚出差回来，我没办法只好去找他拿会议资料。他一定要请我吃饭，所以才去了那个日料餐厅，我们就是在那里遇到Alex。我们正常吃饭而已，谈工作，并没有其他。“

　　楼季东对这一解释根本不买账，“荒谬！一封电子邮件的事情，需要你这个公关经理亲自出马陪吃陪喝？芷汀，不要把我当傻子。”

　　芷汀叹气妥协，“是，我承认，海蓝是找这个机会想和我见面。我也没有办法，他找各种借口不肯发邮件给我，非要我亲自和他谈，我总不能让会议最后出问题吧？其他嘉宾我也会和他们见面商量，这是正常程序。我们不过吃了一顿饭而已，还是在餐厅大堂用餐，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又能做什么？Alex应该向你详细汇报了他的观察记录吧？”

　　楼季东哼了一声，“就只是吃饭，真的没有其他了？”

　　芷汀心里打鼓，挣扎半天，还是觉得没必要全部和盘托出，不然这架就吵得没完没了了，含混着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你，我不会食言……”

　　芷汀话音未落，楼季东已经站了起来，“啪”地一声把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玻璃渣和水珠四溅，芷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啊，你疯了吗？”

　　楼季东红着眼睛走到芷汀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咆哮着说，“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十年前和你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疯了，一直疯到现在！我疯了才会爱你，才会再次相信你，才会让你这么玩弄我！姚芷汀，你把我当傻子，很开心吗？”

　　事情最终还是走向了芷汀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楼季东暴躁得想打人的样子，让芷汀身体忍不住开始发抖，她真担心楼季东会一巴掌把自己抽晕过去。

　　芷汀勉强让自己冷静，小心翼翼伸出手拉了一下楼季东的衣袖，低声说，“林轩，你别这样，我害怕。”

　　楼季东一把扯回被芷汀拉住的衣袖，还顺便拂了一下，说，“别碰我，我嫌脏！你不要装可怜，你胆子大得很。有本事跟我撒谎，有本事脚踏几条船，有本事把我耍得团团转，一再试探我的底线，你还有什么害怕的？”

　　芷汀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脚踏几条船？”

　　楼季东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撒谎？还要狡辩？姚芷汀，你真的改不了水性杨花吗？我真的不能满足你吗？”

　　芷汀惊怒，“你也认为我水性杨花？你一直认为李建伟说得对，是吗？我到底做了什么□□的事情让你这么谴责我？我告诉你，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乱说，不然我们就到此为止！”

　　楼季东怒极反笑，“你要证据是吗？我给你证据，看你还有什么可说！”说完大步走进卧室，一分钟后拿着一个纸袋从卧室出来，兜头把纸袋扔给了芷汀，冷笑着说，“你看看这些算不算证据！”

　　芷汀颤抖着手拿过纸袋，里边是满满的照片，估计好几百张，是芷汀在机场和海蓝同行的照片，芷汀上海蓝的车的照片，芷汀进入海蓝家门的照片，芷汀和海蓝共进晚餐的照片，甚至还有在会议上芷汀看海蓝演讲的照片，餐桌边海蓝凑近芷汀说话的照片……芷汀越看手越抖，身体也开始颤抖，不知何时，豆大的眼泪也簌簌落下来。

　　看芷汀一直不说话，楼季东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一边主动安抚我，把我骗得安心留在香港，你趁机和海蓝死灰复燃，重拾旧情？什么工作需要你去机场接海蓝？你去接他，为什么会上他的车？不回公司谈工作，反倒直奔他家？在他家停留两三个小时才出门吃饭，是不是什么该干不该干的都干了？你在我面前装冰清玉洁不肯让我碰，倒是主动送上门让前男友操？你还好意思骗我你是处女，你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地方修复□□，所以不能和我上床？你这水性杨花的骚货，是不是忍不住发骚要找别人来□□？除了海蓝，洛天，你的小助理，是不是都操过你？你的领导Leon是不是也和你有一腿，靠着和领导上床来升职加薪是不是？姚芷汀，你就是个贱货，骚狐狸，你为什么那么离不开男人……”

　　楼季东还在那里骂骂咧咧，芷汀已经完全傻眼了，除了楼季东妈妈，她这辈子就没有听过这么粗俗的话。楼季东妈妈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芷汀可以理解她的满口污言秽语，可是当平日斯文高冷的楼季东嘴里说出这些不堪的话语时，芷汀觉得自己快分裂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林轩吗？

　　看芷汀不说话，下意识认为她在证据面前无可辩解，楼季东更加生气，他一把抓住芷汀的手臂，把她从沙发上强行拉起来，嘴里说着，“既然你那么贱，那么需要男人，我就让你爽一下，让你看看到底谁厉害。”他手上动作没有停歇，一把拉下芷汀的外套，嘴巴咬上芷汀的嘴，胡乱亲吻着，还拼命把舌头往芷汀嘴里伸。

　　芷汀大骇，知道这不是发傻的时候，她紧紧闭着嘴巴，双手开始拼命推拒楼季东。无奈男女体力差距太大，芷汀不但没有推开楼季东，激烈的抵抗反而引起了楼季东的征服欲，他一只手抓住芷汀不停推拒的双手压在芷汀头顶，身体已经完全覆上了芷汀，另外一只手往下拉扯芷汀的裙子。芷汀双腿不停乱蹬，不让楼季东的手进去，怒火中的楼季东直接半跪着压制了芷汀乱动的双腿，芷汀的裙子已经被直接撕裂。

　　裙子的撕裂声似乎让楼季东更兴奋，舌头一顶直接进入芷汀嘴里。芷汀慌乱中重重咬下去，楼季东下意识“嘶”了一声，分神间身体力量稍稍松动，芷汀趁机抬脚朝楼季东的裆部踢去。芷汀这一脚是全力踢下去的，楼季东疼得全身缩了起来，芷汀赶紧爬起来想要逃离客厅，楼季东反手抓住芷汀手臂，另一只手直接朝芷汀脸上扇去。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芷汀直接被抽得跪倒在地上。她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楼季东，楼季东也被这响亮的耳光声震惊了，他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芷汀瞬间红肿的脸庞，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颤抖着声音问，“芷汀，疼不疼？”

　　芷汀瞬间就心灰意冷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真的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