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爱情》Moondrop

13、任命

　　早上刚起床，芷汀就被小若的电话疲劳轰炸。Frank详细地向李斌和小若说了在酒吧遇到芷汀和楼季东的事情。Frank谈论芷汀很少，倒是很兴奋地谈了很久偶遇楼季东。以小若八卦的本性，立即嗅到楼季东和芷汀之间的暧昧，一大早就来逼问芷汀。芷汀反复说什么都没有，可是小若压根不信，追问两个人在酒吧以及之后的一切细节，比狗仔还狗仔。甚至芷汀到了公司，也不得不在MSN上向小若反复否认。

　　芷汀应付小若正精疲力竭的时候，刘文蒙走出办公室，对全市场部下通知，“大家注意一下，我们20分钟后在大会议室开一个会，有重要事情宣布。中午team lunch，每个人必须参加。”

　　芷汀还没有什么反应，Judy的电话立即打了过来，“Grace，会是什么事？最后的午餐？”

　　芷汀回答说，“管他什么事情呢！找机会大家吃一顿呗，老刘就喜欢公款吃喝呀。”

　　Judy说，“你没有看老刘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会不会是老刘的farewell？”

　　芷汀的兴趣一下起来了，“会吗？不是说半年内没变化吗？如果真的是，那么谁会接老刘啊？”

　　Judy说，“肯定是盛华的Jacky啦。早上我在盛华的内线告诉我，说Jacky升为盛华的副总了，那不正好让老刘走人？Jacky肯定同时看两边的市场部。”

　　芷汀和Jacky很熟，Jacky是芷汀大学师兄，也是前报社同事，两个人的私交不错。芷汀心情好起来，“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Jacky对市场还是很有sense的，绝对专业，他过来的话，至少我们不会象对老刘一样鸡同鸭讲了。”

　　芷汀一大早被小若搞烦的心情一下就好了，20分钟后高高兴兴地和Judy，小宋以及其他同事进了公司的大会议室。

　　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建伟和王双双一起进了会议室，坐下就说，“即日起，王双双不再担任盛华的财务总监。王双双工作出色，在财务方面经验丰富，她自己也有意愿尝试其他的领域。现在，我宣布，王双双担任BNC中国公司副总裁，兼管财务和市场两个部门，老刘直接向王双双汇报。市场部其他方面仍然保持不变。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很意外，芷汀也没有太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毕竟王双双和自己之间还隔了老刘这一层呢。不过芷汀觉得李建伟很奇怪，李建伟完全是恨恨地说出以上任命，在说最后一句问话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盯牢了自己，让芷汀有不好的感觉，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

　　王双双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淡，冷冰冰的声音没有起伏地说，“我对市场没有任何经验，以后还需要向大家学习。我会尽快和你们每个人谈谈具体工作，同时也会整体来看部门的预算和计划，详细的工作安排我之后会和大家说。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今天的会议就这样吧。”

　　芷汀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傲慢，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几乎就没有正眼看过大家。忍不住低头轻声自言自语，“楼季东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大家陆续走出办公室，Judy跟着到了芷汀的座位，坐下就低声说，“怎么会这样。亏我昨天还夸楼季东，今天居然就让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来管我们，到底怎么想的。在这个女人手下工作，我肯定会疯的。她在盛华就以抠门和不尊重下属出名。你说，楼季东派她来的目的是不是逼我们自动辞职啊？这些资本家太阴险了，为了省点补偿金，公司业务都不在乎了。”

　　芷汀直觉楼季东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又想不出什么道理楼季东要这样安排。看今天李建伟的态度，好像也不这情愿这个安排，楼季东有可能真的在后面给他施加了压力。唯一可能的原因，王双双自己想管市场，向楼季东吹枕头风了。看起来楼季东对自己的未婚妻还真不错，如同昏君一般有求必应。

　　芷汀当然不能把这个猜想给到Judy，摇头说，“好啦，上班呢，少说两句。下班再聊。”

　　Judy吐了一下舌头，回自己座位了。

　　中午全市场部午餐，王双双作为部门最高领导，当仁不让地在包间的主位坐了下来。也许是女人之间天生的敌意，或者是本性就不喜欢这样傲慢的女人，芷汀不愿意和这个女人接触过于亲密，选了一个正好和王双双成90度角的位置，这样，既不用紧挨着，也不用对视，那都是不得不说话的位置啊。Judy坐在了芷汀的左手边，小宋正好在芷汀的右手边。芷汀很满意这样的位子，完全不必费心去看领导脸色，自己只管大快朵颐就好了。

　　大家对王双双都不熟悉，而王本人对吃饭也兴趣缺缺，以前老刘是话题发起人，可是现在他头上突然多出来一个领导，无形中级别下降，心情正不爽，也不怎么说话，整个餐桌安静到尴尬。

　　芷汀不在意，大吃喜欢的烤鸭，冷不防Judy说话了，“芷汀，太能吃了，你居然已经吃了5个了。”

　　总算有人说话了，大家不自觉点击都松了一口气。芷汀如果不是被点名的话，也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半个烤鸭在嘴里，一手的酱汁，全桌的人都微笑着看自己。叹了一口气，芷汀心中一边痛骂Judy，说自己交友不慎，一边说，“大董的烤鸭是我的最爱！小姐，你自己不吃东西，数我吃几个干什么？”

　　Judy笑道，“我怕你迟早会吃成一只猪啊。”

　　芷汀还没有说话，一直没怎么吭声的王双双居然也加入了话题，“姚小姐，你是天生就长不胖？”

　　芷汀有点傻眼，这位眼睛长头顶的大小姐居然能看见自己了，赶紧狗腿地说，“王总，你叫我Grace就行。我并不瘦啊，腰上都是肉，我管不住自己的嘴，碰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猛吃。Judy埋怨我破坏她的减肥计划好多次了。”

　　王双双居然对芷汀笑了一下，道，“Grace这么漂亮，大学的时候一定很多人追求吧？”

　　芷汀心中打鼓，“难道她知道了林轩以前追我的事？”

　　芷汀刚才吃烤鸭的好心情丧失殆尽，非常沮丧。她本来刚决定在这个公司再呆一段时间，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啊。林轩也许就是故意让自己出丑，让我自己自觉离开吧？不然又怎么会让王双双来当自己的顶级boss？

　　芷汀脑中灵光一闪，林轩不会是在报复自己吧？

　　看芷汀愣着不说话，王双双也许觉得这问题有点过了，如果姚芷汀和李建伟的事情是真的，这不正戳到她的痛处了吗？虽然楼季东说没有必要特别照看姚芷汀，可是目前不知道李建伟的态度，还是不要这么紧逼的好，于是就换了一个语气说，“开个玩笑，别当真啊。追求的人肯定太多了，一时数不过来吧？”

　　芷汀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王双双似乎知道，可是似乎又不知道，只好摇头说，“没有啊，我当时在学校就是一个土妞，哪里有什么人追求。”

　　王双双看了芷汀一眼，没有再说话。

　　气氛突然有点冷了下来，最后还是其他人提议给王双双这个新领导敬酒，这个尴尬才算过去了。

　　走出餐厅，Judy靠近了芷汀说，“这是我们team lunch中最快，也最节约的一次。以后有这么一个抠门的老大，日子难过了。“

　　芷汀也有同样的想法，饭桌上王双双的态度也让芷汀有点郁闷，缓缓点点头说，“是啊，以后有什么好机会还是赶紧走吧。”

　　回到办公室，芷汀在座位上还在反复考虑王双双的态度，到底王双双知不知道以前林轩曾经追求自己的事情呢？按理说，楼季东和李建伟两个人都不应该这么无聊，为了恶心自己，空降王双双到市场部。不过，以李建伟对自己的恶劣态度来说，也有可能向王透露一二，想借王的手赶自己走。如果说王真的知道的话，自己在BNC的日子就真没法过了，谁会允许自己的未婚夫前“女友”在自己眼前晃呢？芷汀就绝对不愿意。何况，以芷汀和王双双短暂的接触，很清楚王双双极其争强好胜，绝对说不上是一个善茬。

　　但是回头想想李建伟今天阴沉不爽的脸色，看来他对王双双的任命也不是心甘情愿，那么就不存在借王双双的手来恶心自己了。如果王不知道的话，芷汀是不介意在她手下工作一段时间的，毕竟芷汀对楼季东并没有什么出格的想法，从心理上来说，自然不会有什么委屈或者屈辱。作为在职场打拼多年的打工人，芷汀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选择老板，所以遇到什么奇葩老板不都得忍着吗？

　　芷汀的心都快纠结得不行了。心中不停骂着楼季东，自己岁月静好的工作和生活，全部都因为他的收购行为而结束了。

　　芷汀想立即给楼季东打电话把这个事情问清楚，拿出手机才赫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号码，只好作罢，怏怏地告诉自己说，“算了，不管了，熬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干一天挣一天工资吧。”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工作，估计王双双很快就会找自己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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