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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迦微者·十三 ...

  •   时透无一郎表示他很好,完全不需要宇髄天元的担心。
      因为失忆对外界不关心的少年只是尽到了带路的职责,他对这群付丧神间的斗争不感兴趣。
      但对于同样失去记忆的富冈义勇,时透无一郎还是选择停留一会,等他情况稳定了再走。
      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再次失忆吗?还是说反而会恢复?我又是怎么失去自己的过往的,我有什么忘记的人吗?感觉心里空空的……
      他站在锻造室旁静候消息,与他一起的除了三日月外的付丧神们,还有一只年老的鎹鸦,他站在枝头,颇有灵性地流露出担忧的情绪来。
      而屋内,降魔千代正利落地做起准备工作,三日月宗近抱着刀在观察这里。
      “自从父亲将我锻造出来,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场景了,真让人怀念。”
      降魔千代没管他的话,她不想被打乱思绪,虽然今天的震撼已经够多了。
      “他在里面会感受到吗?”面对烧得通红的铁炉,降魔千代对将这把据说是富冈义勇本体的刀丢进去有些犹疑。
      “当然会啦,不管是炽热好似阿鼻地狱的温度,还是成千上万次的捶打,都会清清楚楚地被付丧神知道。我在成形的那一刹那也感受过,真的很疼啊,至今记忆犹新,所以——”三日月宗近嘴角的笑就没落下过,但是眼睛里的血月却显出一种压迫感,“要一次成功哦,毕竟义勇能挺过第一次,第二次,但是我却不想他再经历第三次呢。”
      你怎么叫得这么亲密?明明在自己的同伴面前还主人主人的叫,装模作样。女人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啧!”降魔千代把刀放进去,火光在她脸上渲染出一片明艳的红,衬得她的眼睛格外亮,“不需要你说,我也会一次成功。”
      “是我失礼了,那就开始吧。”
      事先被去除了刀鐔与刀柄的刀身被铁钳夹住,在炉子里烧至通红,然后趁着这段时间进行反复捶打,如此循环往复,而三日月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刀身上的裂痕渐渐消失,降魔千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修复,在完成最后的淬火时,一道月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刀身,将上面隐隐浮现的印记打散。
      “藏的可真深。”明明只是站着观看,但付丧神的额边却渗出汗来,鬓角也湿了,保持着大量灵力输出对于他来说也很吃力,不过目的达到就无所谓了。
      降魔千代并没有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受到影响,她的手仍然很稳,现在已经开始在打磨刀刃了。
      “既然已经完成了你说的,那么你可以出去了,不要打扰我。”
      “啊哈哈哈,实在抱歉,那我现在就出去。”
      三日月宗近摸着头出门了,对瞬间扑过来的今剑摇头笑笑:“被嫌弃了呀,还差一点,再等等吧。”
      这一等便是月上柳梢头,宽三郎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一天没吃喝了,还是时透的鎹鸦发现老前辈,担忧地送来些食水。然而突然屋内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声音里还带着焦急——
      “喂?!你怎么了?”
      什么叫鱼贯而入,此时的场面就是生动又形象的演绎。
      完完整整重新显身的男人抓着降魔千代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从天降下来的蜘蛛丝。
      “主人!”早就看出来他的情况,先前主动贴身陪伴的加州清光迅速上前,握住他冰冷且颤抖的手,将人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呼气,你可以呼吸的,出来了,已经出来了。”
      富冈义勇大睁着眼,死死盯着房顶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脑海里还残留着重锻的痛,粉身碎骨、烈火焚烧的永夜,无法转身、无法逃脱的狭小空间。他早就因为第一次经历而对这样的环境有些应激,所以才宁愿拖着重伤的身体也不待在外面。
      果然,果然第二次也没有办法适应,还要别人来安慰我。
      富冈义勇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做出更剧烈的反应,在加州清光的安抚下,他慢慢放松了下来,理顺自己的呼吸后,才出声:“我,没事。”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尝试着站起身,最后仍是在别人的搀扶下才勉强立稳。
      “怎么会?!明明是我们护主不利,你不责怪我们,怎么反而把错往自己身上推?”今剑作为义经公的护身刀,没能在最后时刻护住主人早已成为他的遗憾,所以也是在场里除了加州清光最自责的,短刀拉住审神者的手,将其贴在自己胸口,“请你原谅我的过错。”
      ……这是什么极限拉扯?
      旁观的时透无一郎很无语,但是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你的记忆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仿佛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被缠着的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居然带了些许感激,“虽然没有恢复,但是也没有减少。”
      “你怎么判断的?自我感觉?”
      “因为逻辑很完整,没有断层的地方。”富冈义勇回道,然后想起眼前的少年也失去了记忆——在出发前胡蝶忍告知的,也因为这件事,所以显得有些冷漠,但本质是很好的孩子,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于是他按照自己的经历提醒道:“如果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的话,不妨顺着记忆里某一句话或者某一件特殊的物品,以此为根基寻找。”
      因为狐狸面具想起锖兔的脸,教导剑术的话而想起自己有个师傅,指甲油回忆起装扮华丽(?)的音柱,剑术较量猜测不死川实弥与自己关系好(???)等等,一个失忆人士很好地完成了经验交接。
      另一个失忆人士若有所思。
      时透无一郎见这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便告辞去执行任务,而降魔千代则去休息了,宽三郎扑腾着翅膀重新回到自己的搭档身边,一切不需要言语,富冈义勇把他的鎹鸦一如往常塞回自己的怀里,这个动作过于自然,就像是做过千百遍,自然到富冈义勇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让这只乌鸦待在自己怀中。
      “川上和鬼那一边可能有联系。”加州清光摊开任务说明逐一进行分析。
      “是的,我记得之前他说过要把我送给上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出现在战场。富冈义勇坐在一旁,盯着接下来的历史发展,上面着重标出了“灶门炭治郎”的字样。
      先前失血过多,加上怕自己又忘记重要的情报,一时间头脑不清晰冲出来的男人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后悔。
      早知该明白的,时政会把事件中的关键人物勾出来,既然我也在那个上面,情报中又怎么不会有那个时候“我”理应救下的、对最后决战有重要作用的人?
      太冲动了,心境被打破,还需要更严格要求自己才是……不然也不会被知道这么丢脸的样子了。
      “关于义勇——既然已经知道真名了,我可以这样喊吗?”说到一半,三日月宗近转头询问他的审神者,虽说是询问,可却是先斩后奏,在同僚与本人不知情的时候喊了好几声了。
      “啊?”抱着自己的本体和鎹鸦,在鬼杀队的同僚们的私心下重新穿回队服的审神者一愣,羽织被胡蝶忍保存的非常好,上面的枣红在两年后的今天仍鲜艳着,看得出来保存的人相当仔细和认真。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还要问,认识这么久,喊就喊呗?
      “随你。”
      “喂喂,大将不可以这样纵容他啊!成何体统?!”生性严肃的药研藤四郎出声反驳道。
      “我可以吗?”
      “还有我!!”
      “我也想这样拥有这样帅气的特权,拜托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三日月,我也要!!!”
      完全截然不同的反应呢。
      啊?在这群刃中发觉自己尤其格格不入的短刀陷入了沉思,眼见自己那好骗的审神者明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肯定感到相当困惑地一一答应,短刀就感到一种快要被抛下并且似乎自己错过了相当重要的东西的窒息。
      “大,大将,拜托了!我也想!”
      主控的付丧神终究抛弃了原先的不认同,加入了他们。
      别人都有的,我怎么不可以拥有?!
      宽三郎听着听着就觉得很不妙。
      从入队来看着富冈义勇成长的鎹鸦:我怎么觉得这群人对义勇有点过于热情了?
      不明白什么叫做主控的鎹鸦只能归咎为义勇这些年终于学会说话了,人缘好了不少。
      宽三郎成功说服自己并且老怀欣慰。
      “三日月,你要说什么?”在两年的本丸生活中,时不时就会陷入这样境地的富冈义勇有丰富的应对经验,全答应就行,问题不大(自信)——所以你知道什么叫一步退,步步退吗?自认为游刃有余的水柱大人?——于是他出声询问显然有事要说的三日月宗近。
      “……哈哈哈,关于义勇你出现在战场的事情。”挂着核善的笑容,三日月宗近继续开口,“说来话长,可能会牵扯我被本灵分下来前的事。”
      总是哈哈笑被看作失智老人的刀睁开眼睛,那轮血月竟有些渗人。
      ‘……退他们情况不太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分出的分灵暗堕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今剑兄长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需要灵力更多的石切丸兄长虽然情况也不太好,但也轻松许多——最近明石国行也来和我说过,江雪左文字,鹤丸……加上你,刀派中有灵力要求较低的刀有四个来和我反映过这个问题——情况不对,这频率太高了。’
      ‘时政为了扩大战场,找了许多新人,他们连培训都没有,甚至都没有考察就安排本丸上任了,就算是战况紧急,这也……三日月殿,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有奸细或者叛徒,情况暂定,不能轻易怀疑我们的合作者——但也要有防备。’
      ‘……’
      ‘哈哈哈,不要这样严肃呀,吃点心吗?’
      ‘多谢好意,但我实在是’
      ‘不用担心,我会与时政方面联系的,一期先回去吧。’
      ‘那便告辞了,三日月殿,回见。’
      “于是我便被本灵刻意分到了有异常的本丸,如果发现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是叛徒——”三日月宗近笑着说出剩下的话,“那便控制审神者,顺藤摸瓜,找出他们的目的。”
      “你之前和我说,那个审神者是你杀的。”富冈义勇提出与三日月之前告诉自己的有矛盾的地方。
      “啊哈哈哈,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谁让时政把我们对审神者的好感调到最高,我被前任审神者卖了。”
      “被溯行军找到刀纹当场暗堕了,可能是第一次锻到五花刀有些迫不及待吧。”
      每一个被召唤的刀剑付丧神成长起来都需要大量溯行军的血,就算是新生的刀,在没有刀装的情况下也能横扫初级战场——就是会受中伤,不过本丸的手入室大大缩减了刀剑恢复的时间,堪称BUG。在刀剑加入战场后,以一敌十的他们硬生生减缓了本来崩塌迅速的历史,减慢了溯行军的侵蚀。
      “所以他们便打算摸清楚付丧神的刀纹,在战场上让足够多的付丧神暗堕,然后杀死他们将不祥的气息带给本灵,毕竟对于刀剑来说,杀死分灵没有任何影响,零星的暗堕也能被净化,但如果这样的影响足够多,积累到质变呢?”
      那本灵离疯狂的地步也不远了。
      “也因此大致摸到了他们的大本营,幸好前任审神者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把我要回去了,不然还真不能杀了他。”
      “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也能猜出来,我带着鹤丸他们来到那个据点,让川上以为自己被发现仓皇逃走了。”
      “义勇可能就是在那个时间被弄丢的吧?哈哈哈哈,难怪他一副恨不得要吃掉我的表情。”
      哈哈怪轻描淡写地抛出平地惊雷。
      良久,今剑颤声道:“这么多事,似乎没有一件是我知道的。”
      “三日月,你瞒着我们做了些什么?!!!”
      栖息在枝头的鸟被惊飞,怒火中烧的短刀今日便要重振兄长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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